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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黑龙不会说话。
“吼什么吼？给我变成人形。”
……
通过那个光亮口，就是水之界了。
十分地想念那里的花，那里的……
蝴蝶……
我轻轻地笑了。
“不对。”雷是走在最前的。
“怎么了？”
“腐臭的味道。”
恩？
确实，这里好像没有以前的那种花香，空气里漂浮的是？
那种死亡的味道。
怎么了？
“前面没有路了。”雷说。
“恩。”我和他站在了一起。
这是？
以前的水之界？
所有的浮空的路都已经不见。
这个大穹隆下一片空空荡荡，只有最上面落下的一条白色的泉水竖直地穿在它的正中间，孤独地飘着。
只有，一条……
空气中散发的，是那种死亡的恶臭味。
虽然经历久了战争，已经习惯，但也感觉很不舒服。
我抬头看了下。
穹隆的顶上，依旧是画着的日月星辰，还在发着淡淡的光。
可是……
这光的下方，已经找不到丝毫当时的影子。
那石路，那花园，那蝴蝶……
都已经消失，再也找不见。
“那边的是一只蝴蝶。”鱼小小声音地说着。
蝴蝶？
确实。
那是一个蝴蝶，不过它的身体已破裂，只剩下最后的一条前腿挂在石缝上，仍在努力地挣扎着。
“放弃吧……”
我喃喃地说着，把它捧在了手里。
它的肚子破了，只有最后一条腿了，很痛苦吧？
忽然想起了那时战场上惨叫着的重伤兵。
……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
我的手合上……
握紧。
一句话闪在我的脑海。
希望下一刻它不会被你捏死……
那时候，复制人蔷薇是这么说的。
被我，捏死……
“姐姐，你的治愈术可以治的。”小鱼在我耳边不忍地说。
“我忘了。”
不想找理由，只是忘了。
手一松，那破碎的蝴蝶就一片片地随风落下。
一片片……
……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像。
白发。
紫瞳。
蓝色的披风随风飘扬。
不过，现在的形象，是一个小男孩。
“斯诺！”雷喊出声。
“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仍然问着。
“卡达门让我来。”我望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卡达门抓住斯尔拉，为的就是我带着精灵石来这里。
“可是，我并不想你到这里来。”斯诺的眼里，是深深的恨。
“那再见。”我转身，准备往出走。
“蓝。”雷抓住我的手。
“恩？”
“你说过，我们会一起救出斯尔拉。”
“哦。”
“一起打败斯诺。”
“打败他？”我疑问。
“他要阻止你过去，我们就打败他。”
“可是，他并不在这里。”我轻轻地摇着头。
要和魔王斯诺作战，雷的观察力还是稍微差那么一点的。
“那么这个？”
“这是他的第二身，也就是幻象。他的本尊，在地下魔都的生命之树。”我解释着。
“不愧是魔剑。”斯诺的幻象轻哼。
“过奖。”
不过，望了望眼前的景象，我又皱了皱眉。
“怎么怕了？”他取笑。
“怕什么？只是有点讨厌。”
亡灵……
我讨厌。
眼前这一幕，好像又让人想到了当年的战场……
不……
不要想。
我猛地摇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冲着斯诺的分身喊。
分身由本人控制，他可以听得到的。
“你问怎么会这样？”
“废话。你不是很强吗？你守护的水之界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你们守护的人间界呢？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他反问。
人间界……
那个样子？
毁灭的……卡诺城……
那是我的错，可是我们守卫的科林斯难道不是本来的面貌吗？
“不是。”
“那是什么样子？”
“呵呵，竟然都忘了。神自以为的骄傲，最伟大的深蓝城，竟然被人们忘记了。哈……哈哈哈哈……”他的笑里，充满了沧桑。
深蓝城？
帝都的本名，一称海蓝城，后来又改称西门城，科林斯城。
神……
自以为的骄傲？
“不错，当时她就指着深蓝城对我们说着，要建成这个样子，才叫城市。”
要建成这个样子……
才叫城市……
“当时的深蓝城比你看到的水之界要美丽不知道多少……”
……
“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界。”
……
你们见过真正的人间界吗……
记得当时，有人这样问。
真正的，人间界……
既然那么美丽？
“为什么要毁灭！”我冲着他吼着。
“你问为什么要毁灭？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还在这里问为什么要毁灭？贪婪，掠夺，战争，杀戮，直到最后，竟然敢封印作为万物母亲的神……”
“……”
“你们不配拥有那个神创造出的深蓝城。叫什么西门城，耻辱。”
“难道人们这些贪欲不是神创造出来的吗？”雷忍不住了，质问着。
“所以，要毁灭。”
欲望，是神创造出来的……
所以……
要毁灭……
我愣在那里。
“所以，要毁灭……”我喃喃地重复着。
毁灭以后做什么？
创造出一个神所梦想的世界？
没有欲望……
只是充满了欢乐的……
安静祥和的世界……
……
战斗了很久。
为了什么？
竟然，不知道。
谁错了？
也不知道。
“哼。”雷轻哼。
“雷？”
“在他们眼里，人类只是玩物。”雷幽幽地说。
……
只是玩物……
失败了，便毁掉，这就是神的理论。
玩物……
“蓝，不要听他这种荒谬的理论。人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错。”雷摇着我。
为了活下去，没什么错……
我们只是……
为了活下去……
象刚才那只蝴蝶，拼命地挣扎着，只是为了……
活下去。
所以……
战争。
“斯诺。”
“恩？”
“我要见卡达门。”
“……”
“还有，我要见一下传说中创造出人类的，生命之树。”
……
“好。”
第四十九章 恶魔蜘蛛
斯诺的幻象消失了。
我们仍旧站在那里。
站在那个象是窗口的入口上。
“准备一下，要去了。”我说着。
“好。”西鲁得应着。
“去魔界只有这一条路吗？”雷问。
“只有这一条。”龙回答。
“那么，当时我们在水之界，亡灵族的是怎么去攻击生命之树的？”雷的疑问。
“亡灵族的主城也在地下。他们与魔界之间有一种特殊的传送门可以互相到达。当时是为了互相增援。”
没想到……
现在，却用来互相攻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蔷薇。”我面对着来着的几个人。
她们都是一样黑发黑瞳，因为都是复制人，所以都是一样的面孔。
“你知道是我？”正中的那个还在疑问着。
“恩。”
“那姐姐能认出哪个是九号吗？”
“九号没有来。”
还想考我？
汗……
我们认人不看外表，还凭感觉的。
那是一种气息。
即使面目相同，气息也不一样的。
“你们来阻止我们吗？”我皱着眉看着她们脚下踩着的水晶。
淡色的魔晶石，颜色各不相同。
样式和当时深蓝军牧师艾玛的一样。
飞行石。
“不是，我们来接你们。奉卡达门之命令。”小薇恭敬地说着，还敬了一个雷骑士样式的礼。
“可是，斯诺并不欢迎我们。”龙指出。
“他们的意见不合。”
“哦？”
“斯诺认为卡达门创造出了我们，是对神的亵渎……”
小薇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一种茫然与失意。
……
“走吧。”我开口。
“去哪里？”雷问。
“生命之树。”
“不要跟我说要经过这个迷宫那个领域的，我很烦。”
确实很烦。
“走中间的路要绕远，可是，走下面近路的话……”
“会怎样？”
“会经过恶魔森林，我们平时也不敢过。”
“走恶魔森林。安，伏在我背上。”我断定，并且舒展翅膀准备起飞。
“恶魔森林里有什么？”雷还在疑问着。
“介于亡灵和恶魔之间的蜘蛛王。”蔷薇说的时候，脸有些变色。
蜘蛛王？
是当时古战场上网下翼人的那种蜘蛛的王吗？
还是象当时守护苍之岛月之迷宫的那种？
……
见到了就知道了。
“雷，你还在磨蹭什么？踩剑飞啊。”龙问。
他现在好像和雷混得比较熟。
“蓝不让。”他还有点忧虑地望着我。
……
“龙，你那么关心他，把他背上。”我没有心情。
“为什么是我？”
“你有翅膀。”
“你有两对翅膀，为什么不背两个？”
……
下一刻，他已经被我扔了下去。
从那个穹隆石壁的出口上直掉下去。
“蓝，你……”雷有点晕。
“西鲁得。”我望着我的哥哥。括号，可以说是。
“我来。”他爽快地答应。
我们落地，看到了坐在地上生闷气的龙。
“谢谢你。”我对他轻轻地说着。
“谢我？”
“如果不是你这么闹，我想我会闷得疯掉？”
“说出来做什么？”他摇头。
“呵呵。”我也笑了。
“不过？”他口气一转。
又想搞什么？
“恩？”
“前几天听说有懒剑，这回怎么变疯剑了？”
“去你的。”
扔上去了……
……
最近他好像很闲，不象当时没事就钻在杖子里不出来。
“那个黑黑的入口，就是恶魔森林？”鱼的声音。
“恩。长在地下的森林。”蔷薇的脸色还是不好。
“我们带路。”另一个复制人说着。
“不用，我先。”我说着，已经带头走了进去。
“哪里恐怖了？”
和我们刚才落地的水岸一样的石地啊？还挺光滑地。
只是空中的，是绿色的黏液在黑暗中发着碧磷色的光，证明自己是绿色的。
许多网垂下来，上面挂满了各种尸体。
有人类的骷髅，还有魔兽的腐尸。
什么样子的都有。
半路时不是有一两把武器在闪着光。
“这还不恐怖？”鱼紧紧地贴着我。
“习惯了。”
……
边上的是什么声音，西西梭梭的？
大家的精神都紧张起来了。
“不就是蜘蛛吗？”龙咕叨着。
“就这句象话。”我也是这么感觉。
“好像在那边。”他感觉着。
他和我一样能感觉到生灵的气。
“不要跑。”我大喊。
我还想知道那是什么蜘蛛呢。
感觉到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不是在逼近，而是远离。
喊完还跑？
“站住。”
怒了。
这次它好像还比较听话，停住了。
安手上的光系魔法照过去。
蜘蛛。
很大的蜘蛛，能有一辆小货车大。
圆滚滚的肚子，上面画着紫色与白色相间的花纹。
它现在就静静地趴在那里，没有动。
“大家小心。”蔷薇大喊着。
几个复制人马上后退，拔剑做防御状。
“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望了望西鲁得。
“恩，我也有印象。”他也点头，望着大蜘蛛身上的花纹。
可是，想不起来……
“叫我有事吗？没事我走了……”那只蜘蛛竟然可以发出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现在正悄悄地挪动着自己的爪子，继续准备远离。
这声音？
“娜娜！”我大喊出声。
没错，月之迷宫的守卫，卡特罗娜。
当时因为苏比较怕蜘蛛，手边没有牛头人的时候，一般她就是扔出去的首选。
到了最后，跑得最快的就是她。
她有八只脚。
只是，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我不是娜娜！”
这话好像听谁说过？
好像是？当时的小米？牛头怪首领。
难道我做人，啊不，做剑很失败，一个个的都不认我了？
“卡娜！”我吼。
“在。”
“我有事情要问你。”
“哦。”
“哦什么哦？给我过来。”火了。
“我怕你扔我……”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委屈。
“你听话她还扔你做什么？”西鲁得在边上纳闷。
“蓝小姐，扔东西没理由的……”卡特罗娜动着自己的脚，慢慢地接近。
“这才乖，首先……”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她警觉。
“扔一下玩玩！”我一把抓住她的前腿，手上一用力已经把她甩了起来。
好重。
不是以前的娜娜了。
我转了两个圈子，就把她抛了出去。
“轰！”她的身子撞上了边上的石墙，竟然砸了一个大圆洞，石块乱飞。
好圆的洞，象是专门切出来的。
我歪着头欣赏着。
“我就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由于她是蜘蛛，发出的声音好像是闷在缸里似的，听起来不那么舒服。
我皱了皱眉，转头，就看见他们几个一个个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怎么了？”
好奇怪哦。
“他们被你吓着了。”西鲁得还算正常，毕竟见多了。
“我哪里可怕了？”
“哪里都可怕。”
经判定，这句是龙的回答，绝对是。
“我们要去生命之树，怎么走？”我问娜娜。
娜娜是我给她起的小名。
“本来很远……”
“现在呢？”
“通过我身后这个洞，就是了。”
古语说，路是人砸出来的……
……
洞的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着光？
传说中的，生命之树……
……
“没事我走了。”某蛛又准备开溜。
“我有话问你。”
确实有话。
“哦……”还算乖。
“你现在是亡灵系的了？”
“是。”
“以你守护蜘蛛的身份，地位应该比较高。”
守护蜘蛛是蜘蛛的首领，和牛头人首领一样有着比较高的地位。
在当时喜欢扔她是因为顺手，她守护在迷宫的后方，后面就是我们的大殿。
“可以说是。”
“那么，现在的亡灵王是谁？”
亡灵王是神创造出来掌管亡灵的王，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亡灵之王。
无须辨认，他的能力就是证明。
他可以指挥所有的亡灵为他效力，横扫整个战场。
第二次封魔战争的时候，最后亡灵王是被夜帝的联军消弭在了北那尔斯平原的军事重镇那林城。
后来这许多年，亡灵一直处于无序状态。
但，现在，他们的王是？
“还是以前创世之初的亡灵王。”卡娜回答。
“恩？”
“亡灵王和你们一样，都是不死之身。只要森之殿黑暗圣堂的邪灵之火不熄，他就能永远复活。”
“这样啊。”
比魔王斯诺还无聊的东西。
“还有什么问题？”
“卡米拉，也就是公主，见过吗？”
“见过，她被带进了森之殿的黑暗圣堂。”她的回答。
“后来呢？”
“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
“怎么了？”卡娜小心地问。
“知道了。”我回答。
“我可以走了吗？”这句才是真心话吧？
“等等，送你一句话。”
“什么？”
“你该减肥了。”
咕咚……
第五十章 生命之树
生命之树。
终于看到了吗？
不错，我们到了。
这里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四周都是石壁。
石壁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大孔。
我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那里不是路。
不好意思，是被我砸出来的。
没有水晶，没有路，也没有那些那些其他的。
只有，一颗树。
很大的树，十几层楼高。
绿色的叶子有我的手那么大。
好像是透明的，发着淡淡的萤色的光，照得着一方天地暖融融。
蓝色的枝条，好像人手臂那么粗。
金色的绒毛挂在树枝上，随风摆动。
风？
呃，这里没有风。人家是无风自动。
“蓝？”雷问着。
我？
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