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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马上过去，”李永笑了笑，他这会儿倒不担心被开除，最多，咱回去养鱼呗，做个专职的渔夫。
“冷面阎王”还有个外号，叫“冰雪美人”，不过大部分同事都不觉得她那张整天紧绷绷透着寒气的脸蛋，有什么美感。
李永带着无所谓的心态走进行政部的经理室，看着老板桌后面若有所思的“冷面阎王”，倒是第一次发现那张冷得掉渣的脸蛋，线条和五官都挺精致，皮肤也很白皙光洁。
浅咖色的职业套装，白色的衬衣领子，还有黑框的眼镜，颇有一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李永，那个鱼塘是怎么回事？”冷面阎王冷眼一扫，第一句话就让李永感觉到不妙，刚刚产生的一点美感，立马烟消云散。
“你想说什么？”李永大摇大摆地坐到经理室会客的沙发上，笑着反问。
第三十五章 美食顾问
王芷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这个员工是咋回事，态度很嚣张嘛！
“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个鱼塘，有没有可能让公司出面包一段？”王芷瑶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
“呃，”李永正在打量老板桌上那株文竹，貌似宁小雪特别喜欢这玩意，养了好几盆，听到这话就有些意外：“公司要包鱼塘做什么？”
不等王芷瑶回答，李永自个儿就想到了：“冷面阎王”是想将这个作为公司的福利，包下来提供给员工休闲。
话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一千块对个人来说挺多，对公司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王芷瑶也没有回答李永的问题，只是静静地、冷冷地看着他，似乎知道他一定会自己想明白。
知道不会被开除，李永反而让王芷瑶看得不自在起来，这个冷面婆娘，不好打交道啊！
“估计不行，那个鱼塘在小区里，不愿意接待太多人的，”李永摇头说道。
“哦，”王芷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我个人租一段呢？”
“用个人的名义，也要限制人数的，”李永解释道。
“不是名义，就是我自己租的，”王芷瑶冷冷地说道：“这是私事，就不用你管了，请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就可以出去了。”
“请”字都能说得冷飕飕的，李永暗暗佩服了一下，从身上找了一张宋妮娜的名片递过去，顺便掏出来的还有梁嘉亮和陈云峰的名片，也一并递了过去。
“王经理，这个鱼味馆和鱼塘是一家的，都是绿色天然的野鱼，味道很好；还有这个云峰休闲农庄，农家乐搞得挺有意思，”李永顺便给鱼味馆打了个广告。
鱼味馆也是李永同梁嘉亮、宋妮娜、宁小雪几个人合伙投资的，一直都是梁嘉亮在跑，李永依然做了甩手掌柜。
话说，梁嘉亮同宋妮娜一样，都挺勤勉的，鱼味馆也已经弄得七七八八，周末就要开张了。
想起这茬，李永就觉得自个儿一直不闻不问，也挺过份的，下班的时候，就给梁嘉亮打了个电话，知道他还在店里面，就直接坐车赶了过去。
鱼味馆的店面还是杨老头帮着牵线联络的，原来就是个东北饭馆，市口挺不错，就是老板不太会做生意，弄得每况愈下，索性将店面转手。
李永赶到的时候，发现店面挺清静的，似乎装潢啥的已经结束了，梁嘉亮正陪着一老头，还有两个年轻人站在饭店门口，那老头对着店面指指点点的，好像挺不满意。
“刘师傅，你要找的人来了，咱们店里用的鱼虾，都是他给牵线的，”梁嘉亮看到李永，眼睛一亮，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上来就将他拉到老头面前。
“这是咱们店里的美食顾问，特级大厨，外滩六号私房菜馆的掌勺刘铁真、刘师傅。”
“刘师傅你好，”李永稀里糊涂地打了个招呼，不就是一大众饭馆么，咋还整了个美食顾问，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黄海人李永？快说说你那些鱼是怎么来的，我怎么没听说黄海有这种好东西？”老头看到李永，眼睛也变得闪闪发亮。
“我就是李永，咱们是不是到店里面说话？”李永心里一紧，这老头口气挺大，来历也不简单，不好忽悠啊！
这会儿正是下班的高峰时分，路上的行人很多，几个人站在外面挺碍事的，老头也就点头同意。
刚进饭店，老头马上又盯着李永问起来：“小伙子，你那些鱼虾，不仅仅是野鱼吧？”
“刘师傅目光如炬，”为了遮掩空间鱼虾的来源，李永已经想好一套看上去挺周密的说辞：“野鱼家养，独家的技术，一般人弄不出来。”
“新技术吧？我就说嘛，要是早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老头抓着李永的手臂，大声说道：“怎么样，量大不大，品质是不是稳定？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
“刘师傅，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好？”李永笑着让开老头的魔掌，丫掌勺切菜的，手劲不小，抓着也没轻没重的。
“现在数量有限，只能先供应鱼味馆这边；品质也不是太稳定，但能从外表的细节看出来，您老人家想要，可能还得等一段日子。”
“哼，”老头不高兴了，大声埋怨：“就这小饭馆？简直就是糟蹋那些鱼虾，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咋也要弄高级一点，价格高一点，不愁没有人来吃。就算是特供鱼虾，也比这么个小饭馆来的赚钱。”
李永和梁嘉亮对视一眼，李永是不想操心，怎么弄都行，梁嘉亮是想借这个机会，打下事业的基础，起点不能太高。
“老百姓也要吃饭不是？”李永笑着打趣：“好东西不能都给那些有钱人吃了。”
刘铁真翻了个白眼，语气转而变得缓和：“两位小哥，我这么说也是为你们好，每个东西都有他的价值，好东西就不该贱卖。这么好的鱼，这么难得，你们的价格一定要弄得高一点，要不然，大家都抢着吃，你们要是供不上，那怎么办？”
“刘师傅您说得对，这些个问题还要多多请教，至于那些个鱼虾，只要条件允许，一定给您弄一些，您要是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也可以提前打个招呼，我尽量满足，”李永跟杨大炮他们接触多了，知道要怎么搞定这些老家伙。
果然，刘铁真听了就很高兴：“好，小伙子你不错，饭馆这边有小姚、小陶掌勺，我给你们弄个菜谱出来，好好规划一下，不能让好东西给糟蹋了。”
李永这个时候才知道，刘铁真身边那两个年轻人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本来，陈老头帮忙找厨师，就托刘铁真给介绍，刘铁真听说是个百十平米的小饭馆，就挺不乐意的。无奈之下，陈老头就抛出了“黄海野鱼”这个噱头，老头一吃之下，就亲自出马，还给派了俩得意弟子。
刘铁真在餐饮行业浸淫多年，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可谓透彻，让他来操刀这么个一百多平方的大众餐馆，虽然是大材小用，却能让鱼味馆少走很多弯路。
“黄海野鱼”被确定为招牌菜，价格高高在上，并且是限量供应；然后是普通的野鱼，价格也不低，一点都不大众。
刘铁真说了，不用担心客源，不出一个月，鱼味馆一定会闻名上海滩，到时候还得涨价。
李永对饭馆的具体事情并不过问，梁嘉亮说行那就行了；梁嘉亮对餐饮业也不懂，刘铁真说啥，他也就差不多只知道点头。
很短的时间，菜谱就给确定了，刘铁真将他的两个弟子推到前面：“小姚、小陶，这一次对你们来说是个机会，能不能同“黄海野鱼”一起扬名天下，就看你们能不能留下来了，现在，就展示你的手艺，让两位老板看一看。”
“刘师傅你的徒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梁嘉亮连忙笑着说不用：“能请到两位大厨，是我们陶然居的福气。”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按规矩来，”刘铁真把手一挥，他的两个徒弟就拎着食材进了厨房。
周末就要开张，厨房里的用具都已经一应俱全，两人很快就摆开架势，拣菜、洗菜、切菜、上锅动火，动作娴熟连贯，行云流水一般。
“高手，”李永竖了竖大拇指：“阿亮，服务员啥的找好没？”
“还用你说？”梁嘉亮瞥了李永一眼：“切配、杂工，还有服务员，都是刘师傅帮忙找的。”
“放心，”刘铁真在旁边挥了挥手：“都是大酒店里出来的，几个服务员特别俊，你们可要给用好了。”
李永就有些发蒙，咋不弄些空姐过来呢？
刘铁真的两个徒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会儿就开始有菜出锅。
两个人选的都是一些常见的食材，第一道菜就是李永这些天做过好几次的清炒藕片。
菜一上桌，单是卖相就要高出几个档次，藕片切得整整齐齐，形状跟厚薄都差不多，给人的感觉很神奇；藕片的表面沾了一层清亮的油膜，晶莹透亮，红椒掺杂其中，青葱点缀在上，这盘菜，看着就像艺术品，让人想吃又不忍吃。
夹一片水晶藕放到嘴里，又嫩又脆，酥而不软，脆而不硬，口感刚刚好，李永这才知道，他以前做的炒藕片，火候都不到位，不是过了，就是不足。
缓缓咀嚼两下，藕片就化成了汁水，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甜香鲜美的味道充溢口中，就俩字：好吃。
不过，要是单论起味道来，这盘炒藕片却要比李永做的差一些通透的感觉，味道也不是那么纯净，那却是空间水带来的效果了。
刘铁真吧唧吧唧吃了两筷子，点了点头：“嗯，小姚这盘子藕片炒得不错，就是少点料，要是用鱼汤勾芡，还能多点鲜味。”
“还行，”梁嘉亮咂了咂嘴：“感觉挺好吃的。”
李永也点头说道：“嗯，不错。”
刘铁真就不高兴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俩啥意思，对小姚的手艺不满意？”
第三十六章 两个大厨
“哪能呢，就是觉得这个料不够纯，”李永赶紧在旁边解释。
刘铁真听了两眼放光：“怎么说，难道你们那边也种这玩意？比这种绿色有机藕的味道还好？”
“也种的，”李永看了梁嘉亮一眼，这货让藕片塞满了嘴巴，就知道吃。
“普通的都没这个好，不过我们吃过一种，味道很通透，还没能种开来，”李永就信口胡诌，等到水空间继续扩大，也可以在里面种藕、种菱、种莼菜，不单单只是养鱼虾。
“好好好，啥时候弄点给我尝尝？”刘铁真一叠声的问道：“你们那是不是在做什么研究，怎么好东西这么多？”
李永笑着点了点头：“也算是吧，不是什么大项目，瞎猫撞上死老鼠，还在琢磨咋回事呢！刘师傅您也知道，黄海那边滩涂多，每年还在往外延伸，那边用滩涂养殖的也越来越多。”
“至于这个藕，还有其它的一些水产品，这个周末开张，肯定都会备一点，”李永说着，就看到第二道菜也上来了，也很常见，茭白炒肉丝。
刘铁真俩徒弟选的食材都很讲究，荷藕、茭白都是水里长的，很对“鱼味馆”这个招牌。
肉丝、茭白丝、青红辣椒丝都切得极细、极均匀，表面沾了层油水，看上去油光闪亮；没有放酱油，水晶似的茭白丝混着肉丝，还有辣椒丝，清新淡爽，看着也不油腻。
“吃吃这个，小陶的茭白肉丝炒得很好的，”刘铁真热情地招呼，又盯着李永问道：“你说还有其它的水产品？有没有茭白？”
“应该有吧！”李永含糊着说道，伸筷子挑了几根茭白丝、肉丝，放到嘴里一吃，茭白的脆嫩、肉丝的香软、混了点香辣味道，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极好。
“刘师傅，咱们店开张那天，食材肯定是最好、最全的，您要不要过来看看？机会难得啊！”梁嘉亮大口吃着菜，突然就说了一句。
“怎么，小陶、小姚还不能让你满意，打起我老人家的主意来了？”刘铁真笑着骂道，他这些年已经不怎么掌勺，或者说能够让他掌勺的场合并不多。私房菜馆那边，一个星期他也就做一桌，平常都是他那几个徒弟在做。
刘铁真吃过空间鱼，知道“通透”、“纯净”正是那个鱼的特点，李永说的应该不是大话，也有点心痒加手痒：“只要食材确实好，我老人家到时候就露一手。”
“好咧！”梁嘉亮用筷子点了点李永：“李子，就看你的了！”
李永就有点惭愧，梁嘉亮这才叫做事业的，时时刻刻都想着饭馆，随便一句话，就弄了个大厨来掌勺。
虽然只是开业那一天，但能借着这个机会将牌子打出去，鱼味馆不愁不会火。
这一顿，刘铁真两个徒弟做了十几个拿手菜，以水生蔬菜和鱼虾为主，蒸、炒、煎、炸、煮，焖、焗、炖、煨、烧，最后还有个凉拌荸荠，清新爽口，当水果吃了。
刘铁真俩徒弟的手艺确实没话说，都是些常见的食材，常见的菜式，却能做出不同的感觉和味道。
同他俩一比，李永就觉得自个儿从食谱上学来的“厨艺”简直就是渣。
而且，还有刘铁真这个名厨在旁边评点，李永跟梁嘉亮这俩吃货就知道吃，菜里的很多妙处都吃不出来，就知道两字：好吃！
刘铁真在旁边不时点评两句，两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好吃法。
梁嘉亮就很高兴：“听了刘师傅的话，胜读十几年书，以后给客人介绍菜肴，也有东西说了。”
梁嘉亮还想请老头给服务员们讲解讲解，让刘铁真一口拒绝：这叫什么事？敢情拿他当牲口使唤了啊！
李永同梁嘉亮放开肚子一通大吃特吃，与其说是品尝鉴定手艺，还不如说是饕餮。
不过，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做得非常满意。
李永他们固然高兴，庆幸捡了俩手艺高超的厨师，加上独一无二的鱼虾，鱼味馆前景看好。
陶、姚两位大厨也很高兴，能够得到未来东家的肯定，还在师傅面前露脸，值了！
至于刘铁真这位上海滩业内有名的名厨，已经开始急切地期待这个周末，想要看看李永所说的那些个食材，到底有什么妙处。
吃饱喝足，事情谈妥，梁嘉亮就领着两厨师去看住的地方。
餐饮这个行业比较特殊，通常做个午市和晚市，晚上可能要很晚，住得近些就比较方便。
陶、姚两人出道不久，都还年轻，至今单身，在市区也没有常住的地方，就同意在饭馆周围租房子住。
梁嘉亮就在旁边的小区找了几套房子，一套给几个服务员，一套给两厨师，他自己也住了一套，两个杂工和切配都是自己另外找地方。
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梁嘉亮在操办，头一回创业，才知道各种琐碎的事情很多、很烦人，也亏得他能够坚持，倒让李永刮目相看。
李永却是做惯了甩手掌柜，将吃剩的一些菜打包，优哉游哉地准备回家。
这儿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走路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晚上九点多钟，街头霓虹闪烁、车灯如流，耳边都是车流经过时的“呜呜——”声。声音拉得很长，连成一条线，似乎没有断绝或者减弱的时候，就那么不停地拉扯耳膜，吵得人心烦意乱。
自从有了水空间，李永越来越追求闲散、恬淡的生活。
不过，他也知道，大多数人是难以离开城市而生活的，收入以及工作本身、人际圈子、生活时尚，城市的便捷，都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何况，体面的生活，有时就是个面子，远离城市的生活，还是有很多人不能理解。
每个人的生活，也从不由他一个人决定，李永要是跑乡下去，他老妈就得撕了他。
好在，李永能保持平和的心态，也已经适应混凝土建筑构成的逼仄空间，以及到处充斥的噪音和汽车尾气。
有了水空间，如今还有小区鱼塘，他也能在繁华喧闹的大都市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悠闲生活。
走在小区的道路上，李永抬头看了一眼池塘方向，那边莹白的路灯下面，人影绰绰，隐约能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
经过整理以后，池塘的水面变得清澈干净，小区的居民也重新来到水边，感受那份都市中难得的田园气息。
第三十七章 企鹅崽子
“哇，怎么这么热？”一进家门，李永就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房间里着火了。
连忙往房间里扫了一眼，一切正常，宁小雪正趴在厅里的茶几上面，水蓝色的牛仔裤将双腿绷得笔直浑圆，丰臀挺翘。
这一看，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更高了。
听到声音，宁小雪回过头露出甜甜的微笑：“李子，回来了啊，快来看，乌龟宝宝要出壳了。”
“啊，这玩意不是要孵化两个月？”李永吃了一惊，赶紧过去一看，茶几上放着那只盛了细沙的脸盆，上面一层细沙已经给扒到一边，露出灰白色的蛋壳，表面已经裂开了一道细缝。
茶几旁边放着一只取暖器，怪不得房间里这么热，空调也开着。
“我吃了饭，想把盆子端回来，感觉到沙子在动，扒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