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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生路,无数的尘缘将会掀起多少的感动。我们终于交错而各自前行,没有道再见没有欢喜和悲伤,不再相逢是为了能让这份情谊就如此纯真。无数的尘缘中的这一个,我会记住,温柔的尘缘。
柔情手记四则
(一)
我就象一个停止了追逐自己尾巴的猫,清醒但不快乐。我苦苦追寻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美丽的神话呢?我孤独寂寥地走着,让一往情深的心去忍受失望、等待、痛苦和寂寞的煎熬。以到于一旦发现某天内心失去了这些体验,我就会陷入更深更切的恐慌。我怕会永远是自己挥舞的长鞭下宿命的陀螺,再没有停止旋转的余地了。
往昔的岁月,所有的柔情都是一颗颗永不干涸的露珠,在我心田荒芜的日子里,仅需一颗便让觉得如逢雨季的丰润了。曾经拥有过的,可以丢弃却如何也忘怀不了。那些日子即便褪了色也将是最显华贵气质的。我努力地想把那一切锁进一个小匣子里,然后套上很多把锁再压到记忆的最底层。可是,那些往昔柔情却成了一种淡紫的烟雾,轻而易举地就从匣子的缝隙里钻出来,既而氤氲在我的四周——在每一个可以牵动往事的细节和每一段安静的日子。
我把这种绝望的伤感看作是生命对于我的恩赐。感激上帝赐于我聪慧、敏感、温柔与善良,感谢生活给予我的幸福和痛苦。我因此而比别人得到更多的欢快和眼泪。生命如长途,我的路上有更多的驿站,每个驿站都将是我蓦然回首时心潮起浮的往昔。这一个驿站,有一盏昏黄的灯,始终在那个安静的角落里闪着微弱的光。我会越来越远,驿站离得我也越来越远了,可是那微弱的光却一直是那么清晰,永远如此,无论天涯还是咫尺。即便我满含热泪,它也将是我眸中永不逝去的温柔的光亮。
我把手盖在你的眼上,就这样,轻轻地告诉你:我要走了! 我把你所有的浓情、关爱和呵护都带走了,连同你的微笑。我要把这一切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我不再回来了。
时间软成水,涌起波澜,击向你我构筑的梦幻的堤岸,是水将我们分开了。
我把手盖在你的眼上,就这样,轻轻地告诉你:我要离开了!
我把对你曾有过的哀怨和不满也带走了。我要把这一切都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甚至扔到海里,我不再回来了。原谅我的任性和多愁善感。用你的宽容和温柔包容所有下雨的日子吧!我不再是你苍穹里的星星,但愿你的天空依然明朗灿烂。
我把手盖在你的眼上,我的手已冰凉,你的眼是温热的,就这样,很轻很轻地对你说:我要走了。
我已决定要把自己放逐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就这样,我走了——没有回眸。
很多日子以后,我在读法国杰出的诗人阿波利奈尔的那首《米拉波桥》时,郁积了许久的无法释怀的惊痛和沉潜着的忧伤不可遏制地迸发出来。
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流逝
我们的爱情
还要记起吗
往日欢乐总是在痛苦之后来临
夜来临吧听钟声响起
时光消逝了而我还在这里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
手握着手
在手臂搭起的桥下闪过
那无限倦慵的眼波
夜来临吧听钟声响起
时光消逝了而我还在这里
爱情象这泓流水一样逝去
爱情逝去
生命多么滞缓
而希望又多么强烈
夜来临吧听钟声响起
时光消逝了而我还在这里
消逝多少个日子多少个星期
过去了的日子
和爱情都已不复回来
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流逝
夜来临吧听钟声响起
时光消逝了而我还在这里
时光消逝了,而我还在这里。任我跋涉和游荡,我终于发现我始终未曾走远过。有一种东西在生命中凝重地沉积下来,这就是生命的全部了。
收到你的只言片语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我知道你多么想用你的力量来支撑我孱弱的天空。你的冷漠中蕴积的激情,平静中隐藏的剧痛,选择中积淀的无奈,以及无奈之后的悔意和伤感是一种力透纸背的爱怜,透过那些最平常的言语我依然是可以那么清晰地感觉到。
我几乎就要犹豫了,几乎就要逃离那份孤苦无援的拓荒的折磨而狂奔回来,几乎就想以你的形同枯槁作为我改变决定的籍口时。你毅然转身离去,你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我,提醒我,永不要再回来!我的热情在你最沉重的致命一击之下倾刻冷却,这一次我是伤透了心,我也为我的柔弱而哭泣。我知道,你要忍受的伤痛远比我来得久,来得深,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原应该生活的残忍。为何我们永远是源头水尾难以相逢般的宿命。死别是无法改变的,生离却是可以挽回的,我们就这样永久地背道而行了。人生有轮回吗?要经过多么漫长的路我们才可以相逢呢?这一辈子不够还需几个生死的回合呢?到那个时候,你能是你,我还能是我吗?
赫尔曼·黑塞说:我除了要想按照我内心自然产生的愿望去生活之外,别无它求,这为什么如此艰难?他说出了生活中本质的疑惑。
很多时候,我们为繁华、名誉、地位、财富而忧郁。我们终究不能摆脱它们的诱惑。
可是,如果得不到它们中的某一样,我们总能找到自我宽慰的理由。即便我们都得不到,我们也会对自己说,我尚存有自己的生活。人只有找到一个可以生活下去的理由,才有资格去谈论生活得美好或丑陋,幸福或悲哀,成功与失败。倘若连一个内心最单纯的愿望都没有舒展的余地,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一种永远无法解脱的悲哀?
抒情抽象派鼻祖康定斯基说:凡是由内在需要产生并来源于灵魂的东西就是美的。他说出了生活中本质的美。因为很多时候你无法触及到它,更不可能去实现它,它永远是天堂里的海棠花。
我走以后,你告诉我城市里一直阴雨缠绵。久挥不散的沉郁让你特别渴望和熙的阳光。我有一把你赠的伞,那是我们一起上街时忽缝大雨时你去买来的。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在雨中艰难地行走的情景。你说,你真想像伞那样能为我遮风挡雨。后来,这把伞一直陪着我,你知不知道,每到下雨的时候我就记起你说的话;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都打着伞出去,回来整个心都被淋透久久不能喘过一口气来;你知不知道,我甚至害怕下雨天,那把伞被我扔了出去又捡了回来;你知不知道,在云淡风清的日子里我也是如逢滂沱般的无依无援。
我走了——没有回眸!这一次是永久地告别了!
我没有留下什么,是想给予你忘却的理由。我经常在徘徊的时候听到你依稀的鼓励我向前走的声音,我经常在阴沉的小径尽头看到你说的那一小簇胜利与成功时的鲜花,我经常在心情颓丧的时候听到一种如同天籁的声响在前面悠扬回荡。我知道,我应该往前走。
后面的每一寸土壤都在我走过之后山崩地裂,后面的每一座桥梁都在我走过之后堕入深谷,后面的每一个花季都在我走过之后枯败衰萎。我只有前行,这是你让我做的,也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回眸。只是,有一日的梦中,我蓦然回首,我站在断壁残垣的边缘,一切都是百草皆衰,你站在遥远的另一处断壁上,凝视着我,神色俱伤,泪雨大作。雾很浓地袭上来,在我四周弥漫,我还能依稀见你恍惚如往昔,你却再在望不到我了。
(二)
昨天,我整理东西的时候,我的那本熟悉的本子一不小心又跳入眼帘。这是本诗集,里面有我为你写的诗。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写诗了,曾经写过,发表过的,都象一些烟雾飘散得很久远了。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那些诗句又份份聚拢顺着思维的绞索迅速往上爬,既而占满了我的思维空间。
我的灵感被你的激情点燃,然后有了耀眼的光芒。速度之快数量之多连我自己的也瞠目结舌。我想那些诗也许不都是好诗,只是一种情感的流淌,可那些诗都是真诚的。你说,你喜欢。我记得这一句,只记得这一句。现在,我独自一人翻看以前写的诗,这让我又回到往昔的一些片断中去。
我最初开始写诗是还在念中学的时候,那时我把写诗看作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每次写完还要修正然后后抄在一本大练习册上。念大学后我的诗被一些报纸和杂志选中,我觉得很高兴。在认识你以前,我只是把诗看作是一种写作练习或是为了记下我的一些感受而已。后来写的诗是为了你,这时候写诗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需要这种形式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我怕我的腼腆和含蓄会让你产生我在疏忽你的错觉,我需要一种雅致一点又清晰的方式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诗是我的闰中密友,也是你唯一可窥探我的小孔。
我们在诗里第一次握手,第一次凝视,第一次相拥,第一次垂泪。我们也是在诗的天堂里永远地分离。你在送给我的那本漂亮的带锁的日记本上印着:Live today to the fullest and make it beautiful, S o that it will be worth remenbering。我是在许多个清晨记得你对我说的这一句,我说让我们都记住它,我们曾经拥有过最美丽最充实的日子,我们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生活的——虽然彼此再也无法相守了。
那一首《幻觉》写在一个午后,那个教欧美文学的老师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没有逻辑没有文采的课还不如我念书来得好。好几个同学都躲在寝室里睡觉,到的人也大多在看小说或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在笔记本上写道:阳光灿烂人马稀!然后把老师生气的样子画在旁边。阳光极热烈地拥往我,让我没有办法逃脱,我被晒得有点头晕,然后我的思绪又飘回到你的身边,想到你读我诗的那种略含得意的神情温柔而俏皮。你会说这个字可以改成另外一个更好的字,然后用铅笔很工整地划一个小圈。我知道你需要这种形式来掩饰你内心的激动,我就迁就你,从来不愿捅披你这种假模假样的行为。让你相信我感觉到你仍然是平静的。我在这样的一个午后写下了这首《幻觉》。
像是梦中的情人散不尽的微笑
如你抹在我的眼梢
那顿然的闪烁和消失
一如扯不断的云絮萦绕
如果有一日我成为游离的影子
你定我疯狂时唯一记得的歌谣
生命的主干面临窒息和枯竭的你
却不失却微笑
那笑意在我的眸中映成未痊愈的创口
我悲痛和忧伤也只能对你微笑
想化作无形的巨人携你远行
用尽缠绵填埋你的彷徨
梦一旦散去
那是一个感觉中才能存在的地方
晚上,你来看我,带来了你小时候的一些照片。这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你才勉强同意的。你说:那时候不好看,我翻着那些照片笑得支撑不住。那时的你没有现有的斯文和儒雅全然是调皮样子,不过已经显露出英俊的气质。你的母亲很美,美得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这种美遗传给了你。我们就在谈论着你的童年,你的父母和你那些照片,天暗了下来,我留了其中的一张——你照得最好的一张。你要走的时候我才想起白天写的诗,给你看了。你凝视了我好久,说,原谅我吧!脸已经有心碎的神情这是你我相识那么久以来你最温柔最无助的话,我看到你的心在哭泣我在你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说,你该回家了!你走以后我又写了《傍晚的情绪》和《如夜的心情》。
傍晚的情绪
没有可相信的预言告诉我
生命中的纯情能否换来真诚的呼应
好多年前的一个夏季我开始领悟
生命的本质
于是从那个傍晚起我懂得了
残忍是自我的清醒
无数次站在风里听
永远模糊的呓语
紫色的我换不来黑色的你
曾经有个传说
南方的一片无名荒野里盛开着一种花
等了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秋季
却只见花不凋零
于是有人告诉我它只开花不结果
厌倦了我不再年轻的心
我的身影没有去游荡是为了在
临海的这个城市里有一盏昏黄的灯
留着给在傍晚的时候
想你
没有去远航和追逐却已倦意
心中弥漫着你的身影和叹息
心力交瘁的时候我甚至会
折磨自我脆弱的神经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
你会用你坚强的双擘扶起我柔弱的躯体
你一定要用低语来安抚我沉重的心灵
我是不是一个残忍的天使
用尽力量来绞碎自己的心
流出来的鲜红映成眸中永不残落的玫瑰
在注视你的时候一如往昔的
美丽
如夜的心情
苍茫而沉静的墨蓝裹往一切景致
还将那
柔弱敏感的脆弱不安轻拥入怀
没有月光和星光听得见风在低吟
这是温柔的怜爱
送到我手中我怕握不住又怎舍丢弃
慢慢地将一切舒展开来
不是欣赏如夜的温馨景致还有感怀
只是
只是伤感的思念在丝丝缕缕的慌乱中
找到停泊的港湾
后来有个诗歌竟赛,我的朋友们帮我报了名,我就把这三首诗都送去了。诗得了奖,这并没有出我的意料,出我意料的是我的那些女友,她们强迫我要“交待情况”,以为能打动我心的人一定是有具大魔力的。我没有因她们的软磨硬缠而松口,我说——那仅仅是诗而已。我一向纯真无比,她们都相信了我的谎言。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诗是诗,生活是生活,诗离生活太远了。我用得奖的钱给你买了件礼物。我知道你会永远留着它。那时候的我简直被诗给迷住了,我相信自己前生一定与诗结过缘,我的诗句是那么轻易地不可遏制地流淌出来,你常常看我看得出神的时候说,我们的女诗人又在胡思乱想了。你还说,我的聪明让你惊讶。其实在你面前我是最愚笨的,经常是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要说的没说,不要说的却讲了一大通。
我写下的《岛屿》也许会成为我所写的那么多诗中的保留作品,后来有人给它谱了曲变成歌,我非常喜欢这首诗,你也喜欢——你亲口告诉过多的。
你是我久盼的岛屿
那么久的飘泊我柔弱的心绪可以休憩
远行的孤舟总算找到傍依
我御下所有的重负那里盛装着梦呓
积聚的憧憬在岛屿上永久凝聚
你是我久盼的岛屿
躲避风浪的袭击在你的怀里没有恐惧
无论天苍地茫你我是唯一的相依
风暴袭来的时候你是否会委屈自己来关爱一个飘泊的躯体
你是我久盼的岛屿
这一次我想我是疲倦至极
不知道可作永久的驻留还是匆匆地过客
即使你我迷惘的相视我也要告诉你
你是我久盼的岛屿
在很多日子以后我到一个地方去旅行,那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宁静无比,那里真的有一处小岛,那时的我已经形单影只,想着远方的你的神色俱伤。暮色渐浓的时候我把这首诗写在一张卡片上,然后埋在了这个岛上——它将永远躺在这个岛上,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有人曾经为此悲泣不已。
我把为你写的一百多首诗誉写在一个本子上,这里是最完整的记录了我的心情,至与你分别以后我只写过一首诗,就再也没有写诗的激情了,好几次我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与诗歌再见了,那份激情在瞬间被泯灭之后,我已经无数次地与诗神美丽的双臂擦肩而过了。
我为你写的最后一首诗是《这一季有多长》
我们在这一次的失之交臂意味着
真正的分离
幸许以后还会相逢在雨季
可真的不会再有心悸
看到你离我而去
我也只能留给你背影
没有落泪伤痛已在徘徊的岁月里疲惫不已
我无比怀恋那个盛夏
你的笑意灿烂情谊纯真无比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消瘦而忧郁
没有我岁月还是一如往昔
也不要在我孤寂的时候动摇我
定下的决心
我把最纯真的誓言和微笑
留给你收藏
爱实在需要太多的学习和等待
这一季有多长啊
当你我从爱的惶惑中告退
无声无息
我曾经发誓,至此以后我再也不写诗了。的确,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我写不写的问题,而是我再也写不出来了。
(三)
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还有很好的前程,你忘了我吧——再也不要为我牵挂了……
这是你对我说的话,我记得。我还记得你说这一切的时候神情悲戚,声音干涩。你苍白的脸上有温柔的神情,瘦而宽大的掌把我的手握住。
我仿佛听到外面开始下雨了,是一种如墨汁一般的水,张扬飞狂地舞。它们在窗上狠狠地划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