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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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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才了然——两小无猜!
  男生提着洛颜的水瓶出去打水,我这才发现,我的上铺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小女孩。说她是小女孩,是因为她真的看起来很小,一米五五的个头吧,估计不到八十斤。她和洛颜一样没有家长陪同,见到陌生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是微微笑。我看到她的标签“秦焕然”,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接着走到我的床铺,看到我的标签“安蓓蓓”。爸妈帮我挂蚊帐,铺床,收拾行李,殷若跟邓飞不知怎么回事,抢着要帮我打水,争执不下,后来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我一个人闲下来,便跟我的几个新室友寒暄。
  “那是谁啊?”
  我看着洛颜手指的方向,回答:“我哥。”
  “两个都是啊?”
  “另外一个是同学。”
  “哪一个是同学啊?”焕然出声。
  冷飘突然抢嘴道:“看外形就知道了。当然是不帅的那个。”
  叫方博阳的男生打水回来,把水壶放好,对上铺的女孩子说了声:“我先走了。”女孩也不起身,只听见她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嗯。再见。”外人看上去还以为他们很不熟络。
  爸妈打点好一切,拿出新鲜的水果招呼大家,帮我搞好人际关系,几个女孩子都不是特爱搭理的样子,似乎都因为新换了环境而尚未适应。
  我们在宿舍短暂停留,然后跟父母一起回学校外面的宾馆。之后的几天,殷若带领我们游北京城,邓飞本来想一起去,可妈妈说:“这孩子,太客气了,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赶紧回去读书吧,啊?”残酷地断了邓飞的念想。
  盛夏已经过去,可北京依旧酷热。我们一路游长城、故宫、颐和园、十三陵,除了炎热、劳累、汗水,我很难留下其他深刻的记忆。
  一路上,殷若还是对我冷淡,似乎刻意跟我拉开距离。连妈妈都奇怪的说:“这俩孩子,怎么越大越生份了?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爸爸也难得地跟我妈站到同一条战线上,说:“是啊,怎么分开一年就这么见外了?”
  “哪有啊?”我说。
  “没有的事。”殷若说。
  我用余光打量他,他依旧神色如常。殷若,只有你自己明白,我们多么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可是我们为何会这样,我从来不知道理由,而你也欠着我解释。
  什么时候才会给我解释?
  我担心自己等不到答案。
  爸妈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又一次哭了。过去的十八年,生活太过平静。于是这几个月来经历的离别,让我无法负荷。
  殷若疼惜地搂搂我的肩,带我离开机场。那熟悉的感觉带我回到三年前,在应慧寺许愿那一天,他如观世音一般怜悯慈悲的柔和目光,可如今,我的观世音已经变了,我不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的几个室友都不错,看上去都好相处。”
  “即使好相处,她们也代替不了雯川。”
  “嗯。当然。有的人永远无法取代。”
  他的话一瞬间让我清醒,我附议道:“说得是。有的人永远无法取代。”
  殷若送我到楼下,自己回去了。我在楼梯的转角停住,从窗户看他离去的背影,他的白色衬衣整洁明亮,他手揣在休闲裤的兜里,不急不缓地前行。依然是那个瘦削的,孤寂的背影,甚至多了些冷漠的气息。
  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周没有给江远打电话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女生正在一起聊天,因为这几天没住宿舍,跟她们还不是那么熟悉,而她们已经无话不谈了。
  冷飘在宿舍的书桌上摆了一个小收音机,里面播放着磁带:“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天啊,原来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歌声唱得我心情凌乱,瓦解我的意志和我的控制,我坐到自己的床铺上,听到冷飘妖媚的声音飘过来:“怎么了?小妹妹为情所困?”
  我微微笑道,犹自矜持:“哪里有。”
  “不承认便罢了。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领略到什么叫做大学文化。原来寝室夜话绝对始于开学的第一天。
  熄灯后,一开始大家装模作样,聊了聊喜欢的歌,喜欢的小说,努力寻找了一下共通点。没多久,便开始倾诉心声,各自毫无保留,把过往情史一股脑的全倒出来。倒出来之后,瞧,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不成死党都不成。
  洛颜的故事最简单:暗恋一个人。七年。至今未果。
  焕然的故事最荒唐:有一个捉弄她两年的男生,不知道那能否称之为爱情。
  冷飘的故事最丰富:初一至今,七段情史,大致雷同,细节有异。
  那么我的呢?我简单叙述了跟江远的纠缠不清,另外三人听得唏嘘不已,还一个劲儿的追问:“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那雯川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吗?”“那你现在相信他吗?”“你觉得他到底比较喜欢谁?”
  我根本来不及一一解答,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冷飘吸引了过去,她开始叙述她的第一段情史,等她叙述到第三段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下去,模模糊糊去见周公了。
  半夜,有人敲我床板,我睁开惺忪睡眼,惊讶地发现冷飘跪在我床前,不怀好意地坏笑:“好样的啊,听本姑娘讲情史也敢睡着?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洛颜跟焕然在上铺发出嗤笑声,我很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我接着讲。下一段你要复述。”冷飘回到自己的床铺。
  虽然被打扰清梦不是件快乐的事,但我更庆幸的是她们对我毫无见外,更没有疏远,真心把我当作好朋友看待。
  好朋友。我的好朋友,雯川,你在南国,是否也会在星光下想起我?
  想起我的时候你是否感到快乐?
  第六章…2
  大一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网吧度过,只有在那里,才能遇到江远,听他说日常琐碎,或是与众不同的大事。不见得是有多少的乐趣,只是形成了习惯。要戒掉某种习惯是很难的事情,好像身上的某一部分被硬生生抽离,无法适应。
  他一切安好,学业平稳,身体健康。
  我也是一样啊。那就这样吧,你没有改变,我也没有改变,我们还在一起。年轻的我总是盲目乐观,根本没考虑过四年的别离将意味什么,也不曾设想将来。远距离的恋爱对我来说甚至是容易的,因为那不需思考,不费心力,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守,不要改变。
  “那有什么难的呢?”洛颜不以为意的说。
  她也一样,在守望一段隔着千山万水的感情。巧的是,她暗恋七年的男子也在南京,那是一个完美得不可碰触的温润男子,占据洛颜内心极重要的位置。相比起来,她比我更苦楚吧,用最虔诚的心,最谦卑的姿态,去守望一段也许无望的感情,因为那个他,从不知道她爱他,如火如荼。
  “只是偶尔,还是会寂寞。”我说。
  “寂寞也是爱他的一部分,所以我照单全收。暗恋,就是一个人的舞蹈。”
  那么江远,你呢?隔着千山万水的你,是否和我跳同一支舞蹈?舞步是否一致?心情是否雷同?你会不会先离场?
  “你会变吗?”我问他。
  “不会。你呢?”
  “也许不会。”
  冷飘是东北女孩,喜欢唱歌,把大学生活过得十分精彩而诗意,她报名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天天在寝室练唱,我们三个狗头军师就当陪练。
  那个时间梁咏琪很红,我们帮冷飘精挑细选了一首歌:“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
  练歌的时候时常被打断,因为冷飘的爱慕者总是随时随地来找她。对冷飘来讲,爱情像一场游戏,她享受恋爱的感觉,但从来没有停留的打算。“不要为一棵树木放弃整个森林”是冷飘的至理名言,然而我们其他三人不敢苟同。
  冷飘在她的森林里奔跑,与不同的树周旋,并从中得到乐趣;
  焕然每天都怅然若失,仿佛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树;
  洛颜有她倾心爱慕的树,即使那棵树一辈子也不会给她庇护;
  而我呢?我停留在一棵树下,却并不确信那就是属于我的归宿。
  “真讨厌,找个伴奏带都这么困难!”冷飘走回宿舍,气呼呼的说,“还文艺部的呢,一点本事都没有。”
  “别着急。我们都帮你找找看。”洛颜好脾气地对她说,回头就给胖子打电话,“……短发!长短的短!什么剪发剪发,剪你个头!”我从没见过有求于人还飞扬跋扈的场面,只除了洛颜跟方博阳。
  洛颜刚把电话放下,邓飞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现在一听他的声音就头大,每次谈的事情都无关痛痒,还总是拖个半小时。我跟他谈了下冷飘比赛的事情,客气地说“有空就过来一起玩啊”。
  “有空。我有空的。”他急忙应下来,让我追悔莫及:他难道听不出这是客气话?
  “不过冷飘的伴奏带还没有着落,你看能帮帮忙吗?”
  “没问题。”他说,“这事找殷若不就成了?他是学生会主席,让他到他们文艺部看看就行,包在我身上。安安你别担心。”
  他提到殷若。
  自从爸妈离开北京那次之后,我快有半年没见到他了。北京城能有多大?北大清华能有多远?我想起《甜蜜蜜》里面,李翘跟黎小军飘洋过海也能在纽约的街头重逢,可是我跟殷若,竟连一次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好啊。我不担心。”我回答邓飞。
  正式决赛那一天,冷飘手里有三份同样的伴奏带。三个狗头军师各尽其职,通过各种途径,超额完成任务。比赛的地方在图书馆西侧的礼堂里,里面闹哄哄的,每个系各占据一个方阵。冷飘帮我们安排了几个靠前的位置,我们手上拿着大大的标语,很俗气地用荧光笔写着“冷飘必胜”。
  “你怎么不参赛呢?”我听见方博阳问洛颜。
  “我唱歌又不行,上去唱也没人听啊。”
  “那倒也不见得是没有人听。”
  “你说什么?”
  “Nothing”
  ……
  这边邓飞正坐在我身边,一边喝康师傅绿茶,一边唠叨:“殷若那家伙真是的,说好要来的,中途又说系里有要紧事来不了。”
  “他不来也没关系啊。”我让自己保持微笑,可是脸颊却禁不住颤抖。
  “不过他说那带子不用还了。他自己专程录了一张。”
  “哦。”
  “明天百年讲堂有电影,《卧虎藏龙》,周润发跟杨紫琼演的。我们宿舍打算一起买票,要不多买一张,你也一起去吧?”
  “随便。”
  “那你下午先来我们寝室,大家一起吃顿饭?最近南门新开了一家湘菜馆,我试过的,不错。”邓飞看起来很是欣喜。
  “随便。”
  比赛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我不想回寝室,只好再到网吧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到江远。
  江远的QQ头像是一只公兔子,因为我的是一只母兔子。
  “小八,你在吗?你在吗?”我反复送信息给他,但并不抱太大希望。
  谁知道那头像突然亮起来,回我:“小空,我在。刚刚隐身的。”
  “我想你。很想你。”我很少对江远说过份温情的话,即使还在一起的时候,撒娇也是极少的,就连偶而耍耍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就感到特别空虚和失落,我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女生,我也需要一个肩膀可依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
  “就快寒假了。北京冷吗?南京已经很冷了。”
  “很冷。如果你在,或许会好一点,可是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呢?”
  “你今天是怎么了?考试没考好?”
  “没什么。今天冷飘参加歌唱比赛,输了。”
  江远发送给我一个微笑的表情:“别人输了,你怎么跟着抑郁?你怎么不去参赛?”
  “我唱歌又不好听。”
  “怎么会?我觉得还行。”
  ……
  跟江远的聊天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回到宿舍的时候,焕然从上铺探出小脑袋问我:“安安,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对了,你哥怎么没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啊。”
  “别提他!”我抖一抖被子,蒙头睡了。
  第六章…3
  所以当我到邓飞宿舍找他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前一天晚上的失落和不悦,我微笑着上前敲门,可是还没来得及伸手,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那人同样来不及躲闪,与我狭路相逢,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也是。
  “阿安。”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很有风度地跟我打招呼。
  “嗨。”我给他一个礼貌的回礼,“我……不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
  这时邓飞从门后出来了,笑着对我挥挥手里的票:“安安,先进来坐。”
  殷若侧身,对邓飞微笑:“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不多聊会儿吗?你也好久没见安安了吧?”
  他依旧客气地微笑:“不了。系里还有事。”
  “那……慢走啊。”
  殷若侧身,从我身边走过,我问邓飞:“他来做什么?”
  “送票啊!一下子搞六张票哪有那么容易,找他就万事容易了。”
  “他也一起去吗?”
  “开始是这么打算的,可你知道他是个忙人,这不,刚才又跟我说有事去不了。”
  我回转头,朝楼梯奔去:“殷若,你等等!”
  殷若正在下楼,闻声停住,回头有些诧异地望着我:“阿安,什么事?”
  我下楼时冲得太快,来不及收脚,离他只有一楼梯,在那咫尺的距离,我看到他的脸,俊朗得无懈可击的脸,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心一阵乱跳,赶紧退后两步。
  我咬咬嘴唇道:“你真有那么忙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略微局促:“最近杂事挺多的。”
  “你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殷若也退后一些,背抵着墙,一字一字平静答我:“我没有躲着你。”
  “我知道你是我哥。我也知道你是郭雯川的男朋友。我很清楚。你怕什么?”
  “阿安,你别多想……”
  “那好吧。那就这么算了吧。”我转身,知道他的目光还在我的身上,可是,他不会再叫我了,我知道,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出现在我每个失魂落魄的瞬间,不会再那样温存的叫我“阿安”。
  一切都变了。
  一部《卧虎藏龙》,不见得有什么煽情的元素,甚至李慕百死前告白那一段还引来北大学子的一阵哄笑,可我,竟在漆黑的礼堂里,为它泪流满面。
  “安安,你还好吗?”走出礼堂的时候,邓飞小心翼翼问我,“这片子确实拍得不错,嗯……那个……是挺感人的。”
  “玉娇龙喜欢李慕白。”
  “什么?”邓飞递过一张纸巾,“不会吧?”
  我接过来,继续说:“玉娇龙喜欢李慕白。”
  身后邓飞的室友在偷偷哧笑,我知道他们在暗自嘲笑我的浅薄。
  我抬高声音说:“她喜欢李慕白。你们看不出来吗?她嫉妒李慕白跟俞秀莲,嫉妒他们有爱情。你们看不出来吗?”
  邓飞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奈地回头看了眼他的室友,而我的举止也让他的室友们莫名其妙。
  “你走吧!”我第一次对邓飞发脾气,把他推得远远的,“不要管我了。”
  我沿着未名湖边的小路行走,看那满池幽暗的湖水倒映着月光,一副惆怅的样子。这莫名其妙的破湖水,你在惆怅什么呢?你有什么可惆怅的?蠢得要死!我拣起脚边石头,奋力扔向湖心:“你不要再傻了!你不要再傻了!你不要再傻了!”
  那一夜,还是在网吧度过。
  至少我还有江远,兔子的头像还是亮的。
  “我想你。很想你。我想你在我身边。”我对他不绝地诉说,好像所有的问题只是在于他不在我身边,而如果他在,一切都可以解决。
  兔子那一晚上都很沉默,并不怎么积极回我的信息:“可不可以,不要只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想起我?”
  我怔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虽然如果你要当我是,我也不介意。”
  “怎么会这么说?”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如果你像我这样在意对方,你也会很容易体会到他的喜怒哀乐跟情绪变化。”
  “有没有人跟你说,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我恢复冷静,与他博弈。
  “也许吧。可有时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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