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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呼了口气,“都快一年了,”洁远挑眉看着我,“我是说,都快一年了,我和丹青之间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聊天了。”洁远了解的点点头,“彼此彼此,说真的,从丹青和你离开的那个夜晚之后,我真的没有一天心里是踏实的,我看着大哥痛,爸妈也痛,还有在晚宴上跳舞的那个丹青,我真怕…”她没有再说下去,看着我,我俩都心有余悸地一笑。
“丹青还说,我们永远是姐妹,”我伸手擦了擦眼角儿的泪痕,心中的幸福忍不住要和别人分享。洁远冲着我一笑,轻声说,“我们也是,”我手一顿,洁远的眼眸闪亮而坚定。我俩对视了一会儿,同时伸出手来握住彼此,“嗯,永远的姐妹。”
“不说这个了,你看,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洁远洒脱一笑,她指着窗口洒进来的薄薄月光,看着她的嫣然笑靥,我用力点头。墨阳留在了我身边,很快就可以见到丹青,跟洁远恢复了从前,甚至更加亲厚,还有与我深情厚意的六爷……
我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怎么这么清亮,吹进来的微风怎么这么舒服,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叫的贼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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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你们两个准备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陆青丝随意地用鞋尖踢踢半开的门,打量着我们。我和洁远正互相帮忙整理衣饰,秀娥在一旁围着我俩团团转,她自己早就穿戴好了。今天是袁素怀在上海滩大戏园头一次亮相,六爷他们自然都要出席。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墨阳也要跟着一起去,这几天墨阳都留在六爷这里,陆仁庆肯定会知道的。六爷他们虽然没有跟我细说,但是好像决定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出现,反而不容易让人怀疑。
秀娥为了第一次穿洋装而兴奋不已,那是件淡蓝色的洋纱裙子,长度刚好在膝盖。秀娥刚穿上的时候,总是用力的把裙子往下拽,试图遮掩小腿,裙子里的腰衬差点被她扯破了。最后还是洁远吓唬她,要是再扯,就不给她穿了,她这才放手。
这件裙子是洁远送给她的,洁远留下来的第二天,丹青就让张嬷送来了一些洁远平日里穿的衣物,秀娥和我都惊喜于张嬷的出现。我暗自期盼着,这是否是丹青放开心怀的又一个信号呢。洁远则感叹着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要是换了霍长远,他才想不起送这些东西来呢。
一旁看热闹的青丝哼了一声说,那是当然啊,这可是一石三鸟,让那俩丫头见了亲人不说,即讨好了你又暖了霍司令的心,何乐而不为呀。秀娥只顾着高兴的和张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根本就没听见她说什么。我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不管丹青怎么想,她肯让我们接触总比不肯强。
张嬷听了之后偷眼看了一下陆青丝,却跟她清水般冷洌的视线对个正着,吓了一跳,赶忙转头和秀娥掩饰地拉扯了几句。陆青丝冷淡的一笑,不再理会张嬷却不想放过我,对我扬了扬眉头,“不是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嗫嚅了句,“我倒没想那么多…”不等陆青丝再开口,一旁的洁远嘻嘻一笑,“就是就是,女人想得太多容易变老,清朗你可别瞎想,小心小姐变大姐,大姐变大嫂。”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嗤”的一声又笑了出来,又赶紧收敛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陆青丝。还好,她正不耐烦地转着小指上的玛瑙尾戒,没注意到我这儿。那天她的脸色可真够瞧的,洁远正和秀娥讨论着鞋子上的带子该怎么系,没人注意到我正在胡思乱想。
在六爷家里,陆青丝就是一个小霸王,没人敢招惹她。六爷七爷宠着她,其他人敬着她,秀娥躲着她,而我则是能让就让,只要她不过分,随她怎么说。再说接触长了,也知道她这个人只是嘴巴毒了些,实话实说,只不过实话通常都不好听罢了。
如果不了解她,都以为她跟叶展应该是一类人,其实我倒觉得她更像六爷,都是外冷内热的。而表面上笑口常开,花心风流的叶展,内心却很冷硬,除了这几个至亲至人,其他人都被他拒于千里之外。
洁远出身书香世家,人天生热情开朗,虽然家庭条件很好,却没有那些世家小姐们通常会有的娇和傲。当时陆青丝对于洁远的留下也习惯性的冷嘲热讽了几句,洁远却大大方方的承认,她就是为了墨阳才留下的。
陆青丝愣了一下之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明白她自己的情意只能深埋心底,不可言喻,对于能有勇气大声说爱的女人,她都有着一份羡慕和尊重。洁远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问我,“她怎么走了,我那么直白的承认了,她反倒不嘲笑我了,怪不得别人说她性子古怪呢…”
我随便说了几句别的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洁远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只要能留在墨阳身边,就很满意了,别人什么态度她根本就不在乎。洁远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性子古怪的陆青丝,心里有多苦。
“清朗,你帮我把这个项链带上好吗?”洁远说完就背转了身子,“好呀,”我从她手里接过项链,不禁愣住了。银色的链子上缀了一个精巧的蓝宝,质地和丹青的那只戒指如出一辙,这两样东西原本是一套,听说是二太太嫁过来时的陪嫁。戒指给了丹青,链子却留给了墨阳。
洁远见我吃惊的样子,得意的一笑,“这是他送给我的,你也认得?”“当然,”我点点头,“这个,他什么时候送你的?”“今天早上碰到时,我说我只带了几件衣服来,什么首饰也没带,今天晚上听戏,只能干净着去了,他当时什么也没说,过了会儿,就把这个给我了,真漂亮,是不是?”洁远在镜中对我笑说。
“是很漂亮,”我胡乱的一笑,又故作不在意地问,“他就这么给你了,什么话也没说吗,”洁远理了理刘海,甜笑,“嗯,他就说让我今晚带这个,没说别的。”“喔…”我一边解着项链的钩环,一边想着墨阳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二太太把这个项链给墨阳的时候,还笑着说,这就是以后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了。墨阳现在给了洁远,是说他已经接受她了吗,可他也没直说,而且这也太快了,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我正想着,刚才一直蹲着帮洁远整理鞋带的秀娥站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那条链子,“哟,这链子不是二太…唉哟,”我一脚踩了过去,秀娥疼的叫了一声。洁远刚要回头,我赶紧把链子往她细白的脖颈上系。
洁远只能挺着脖子问,“秀娥,你怎么了?”“啊,没事,”秀娥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就笑说,“可能是刚才蹲得太久了,腿突然麻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洁远也跟着一笑。墨阳既然什么都没说,我自然也不能说,以免洁远误会。
“好看吗?”洁远在穿衣镜前左右看着,“好看,好看,”一旁的秀娥连声说道,洁远对她一笑,还是透过镜子看着我。“真的好看,”我肯定的点点头,洁远这才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个身。
我一转头就看见陆青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刚才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眼,我不免有些尴尬。正好石头的声音从陆青丝身后传了来,“青丝小姐,六爷让我上来问,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陆青丝一耸肩膀,“我早就没问题了,你去问她们。”
石头这才从门外走进来,他满脸带笑,正要开口,不经意看了秀娥一眼,他一怔,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秀娥光裸的小腿上。秀娥的脸登时红了,又开始用力往下扯裙子,徒劳的想要遮盖住自己的小腿。
我只是抿着嘴笑,看着石头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他从小在上海长大,跟着六爷他们在上流社会出入,不知道看了多少淑女名媛的小腿,可这会儿他还是愣愣的看着秀娥,我突然觉得石头很可爱。
洁远轻轻地捅了我一下,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哎,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石头根本就看不见咱俩,”我呵呵一笑。秀娥的脸越发的红,裙子要是再被她用力扯,我估计石头看见的就不只她的小腿了。
石头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他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头,然后说了句,“秀儿,你穿这个真好看。”“噗,”我和洁远同时笑了出来,我心想,要是让被石头整治得哭爹喊娘的那些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辉少”两个字估计也没那么响亮了。陆青丝从鼻子里哼了句,“男人…”压轴戏(下)我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六爷一把托住了袁素怀。洪川抢上一步,想要去帮忙。人影闪动间也看不太清楚,好像袁素怀抓住了六爷的袖子,一直就没有松手。陆仁庆弯下身说了句什么,最后还是六爷把她抱了起禾,往化妆闻里走。
那个刘老板就挡在姜瑞娉跟前,阻止她再往前去。姜瑞娉看见袁素怀晕倒之后,好像愣住了,就任由刘老板把她拦到了一旁。眼看着六爷抱着袁素怀又回到了那间化妆间,她也什么都没说。
楼下帘幕外的观众都伸头踮脚地想往里张望,虽说什么都看不见,可人人都兴奋不已,彼此交头接耳。显然刚才姜瑞娉闹的这一出,可比戏精彩多了,明大又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清朗。”墨阳轻轻叫了我一声。我看向他,他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松。我才发现自己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得很紧。我对他笑了笑,又转头看向楼下。陆仁庆和叶展跟着进了化妆间,只是叶展进去之前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姜瑞娉却不见了,好像被那位刘老板拉走了。:“那个女人怎么怎么回事啊?”身后的秀娥嘀咕了一声。“可能是昏倒了。”石头说,“她还真会找地方倒呢。”秀娥语气越发地不忿,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原故。:“秀娥!”石头低喊了一声,我没有回头。“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估计他们一会就出来了。”洁远对我笑着说,语带宽慰。“”“嗯”我点头一笑,就算袁素怀那一下让我心里不舒服,可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情绪,那我就太小鸡肚肠了。“下一出就是《游园惊梦》了。”我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戏单翻看起来,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从刚才就没再开口的陆青丝懒洋洋的接道:“是啊,是啊,那袁小姐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我们就安静得等着她惊梦哟?!”她说得我们都是一笑,包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洁远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叫道:“哟,清郎,你的衣服什么时候弄上茶水了?你看。”低头看去,果然雪白的衣襟上都是浅浅的茶渍,我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有些干了。“这是杭绸,特别容易染色,赶紧拿水洗耳恭听洗耳恭听才好。”秀娥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拿手娟擦了两下,皱着眉头说。“没事,我去趟洗耳恭听手间就好了,你们等我一会儿。”说着,我站起身来。“我跟你去吧。”洁远和秀娥同时说。她俩话刚说冤魂,底下了阵梆子响,观众们开始叫好。只见一个丑角打着连连串的跟头翻了出来。“开始串场了。”石头说了一声,秀娥兴奋的看了过去。“不用了。”我看着秀娥激动的样子,她难得出门,之前又因为受伤在家闷了这么久,还是让她开心一下的好。“你们告诉我在哪就行了。”:“清朗小姐,我带您过去吧。”明旺站起身来,笑着说。“好”我转身往外走,按住了想跟我一起起身的洁远,“放心,你踏实坐着吧。”然后拉过一旁站着的墨阳,“你帮我占座位。”说完,我朝洁远挤了挤眼睛,洁远脸一红,老老实实坐下了。她之前不好意思跟墨阳坐在一起,正好这会儿给她一个机会。“不行,我跟随着你去。正好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间。”秀娥一边不舍地回头看向舞台,一边站起身。我知道她不放心,也就不再找推辞,和她手牵手地走了出去。望内舞台。—边站趁身寒。鼹着我往卦走=我知道撼下救心‘
二楼的包厢内都是些达官贵人,有专用的洗手间,不用走到楼下去跟随下面的人挤。没走多远,就到了两个用红色天鹅绒帘子遮挡的入口处, 一个梳着锅盖头的学徒正守着那里,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见我们走了过来,眼前一亮,赶忙满脸带笑地弯着腰鞠躬,“两位小姐晚上好,你们这边请。明哥,您好,您也来了。”说完,麻利地掀起了右边帘幕。“谢谢。”我冲她一笑,“小姐您千万别客气。”他惶恐地赶紧弯腰。“我就在这等你们。”明旺停住了脚步。我点头,“好的,麻烦你了。”明旺咧嘴一笑。我进去,刚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郡学徒讨好地对明旺说:“明哥,好些日子没见您丁:”然昏又压低了声音。“ 刚才那位小姐是不是就是那位云小姐?穿自衣的那个?。” 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只听明旺懒洋洋地说:“哪位云小姐,你小子胡扯些什么:‘。”“明哥,您别哄我。能让您陪着上盥洗室的小姐,除了青丝小姐。大慑就是这位云小姐了:听说六爷把她当心尖儿似的,看来是没错了。”那学徒笑着说:
我的脸顿时一热,秀娥笑嘻嘻地对我做了个鬼脸儿。“嘁,”明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柱子,你小子年纪小小知道的L倒不少,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呀?老实当你的学徒吧。”“ 嘿嘿,您不说,我一看也知道。妇人小姐我见得多了,不过这位小姐气质真好,长得好看又温柔,人也很客气,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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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啊,不知道话说多了烂舌头啊。,‘明旺淡淡地打断了他,。我家小姐是你能拿来品头论足的吗?”那学徒立刻吓得没了声音,然后才嗫嚼着说:“明哥您可别生气,是我多嘴,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明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秀娥从没听见过明旺这么冷的口气,睁大了眼,对我傲了个很吃惊的表情。我摇了摇头,推门进去了。大叔也好,明旺也好,甚至还有洪川和老虎,儋们在我们面前都是热情开朗、礼貌又温和,秀娥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人还有另一面,售括她的宝贝石头。
秀娥用水浸湿了手绢,在我衣襟上擦了半天。那浅黄色的痕迹总算是淡了许多,至于湿掉的衣服,只能等着慢慢干了。我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穿了这身天青色的;线条条筒洁的洋装…外面罩了件白色的抗飘小坎儿,显得入很清爽。可能这几天心情变好的缘故,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脸色碾虹润。眼睛水亮。真的有点眉目如画的感觉。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觉褥自己脸皮真够厚的。这时,—蓐毒约的叫好声传来。秀娥难掩急切…我却突然真的想进去方便一下,只好让秀娥出去等我—会儿,自己尽快解决问题。,可能因为戏已经开锣了,并没有什么人来这里t我出来之后又洗了手筑就赶紧推门出去。拾眼张望,却发现秀蛾不见了e我以为=造已经去了帘幕外,正要往外走,“清朗。”秀娥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我一愣,左右看丁看。才发觉声…音是从我左边传来得。往那睇边仔细看了一眼,尽头被同样的一幅红色的天鹅皱帘幕遮掩,秀娥正从帘幕后面露个头出来冲我招手。我赶紧走丁过去, “秀_蛾,你往这干嘛?”秀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手把我悄悄地拉进丁帘幕,发现这个帘幕的后面是一个改造过的楼梯。只剩下楼上的这扇栏杆。楼梯已经没有了“就像个阳台似的,从上往下看去。正好是后台的尽头。”我等你时发现的,好玩吧?刚才还看见几个戏班子的人过来抬精子呢?“鸯娥在我耳边说。我好奇地往下看了看,这边好好像储藏间一样,大略扫一一遍后,”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看戏吧。这既然拦阒不让人看,那被人发现我们在偷窥,那多尴尬。“秀蛾点点义。”好啊,我就是想让你看一眼。“我俩话音未落,下面点着昏暗灯光}电灯的储藏室突然闪出个人求。我和秀娥下意识地缩回了帘幕里,偷偷往外看。 ”快去吧,唐司令还等着你呢。“。那个刘老板一边说一边往前台的主方向走。”知道了,怎么样,我这出戏演得还不错吧?“跟随着走出来的姜瑞婷笑盈盈的,哪还有刚才半分努意。秀娥轻轻拉了我一把,做个眼色,问我要不要溜走,我对他摇了摇手指。”那是当然,你可是咱们这行的头牌,吃得就是这口饭。“那个刘老板乐呵呵一笑。姜瑞婷摸了摸头发,”是吗?我看姓袁的那女人也不是吃素得。“她话末完。就被刘老板拦住了,”好了,这里不时有人过罘赶曩拿着东西走吧,我还得去前面招呼呢。“ 姜瑞娉没再说话,摇曳着腰肢跟那个刘老板走了。听着那高跟鞋的咔嗒声渐渐消失,我和秀娥慢慢地退了出去,赶紧往外走。” 他们说什么演戏啊?她不就是刚才那个闹事的女人吗?“秀娥追上我的脚步,小声问道。”回去先什么都别说,你知道吗?“我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句,秀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