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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以前不是没有想起来嘛!现在…现在当然想起许多来了,你们如果想听,我就都说给你们听,只要你们不让我坐牢,把我放出去,你们想听什么我就告诉你们什么……
还要看法庭的宣判?你们不就说着算了吗?求求你们,别判我的刑好不好?我不想住在这里面,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住在这里面呢?我要出去,我还年轻,我还没有享受够呢!我有那么多钱,那么多……我是说我还有非常美好的生活,我不能呆在这里面的。
你说现在已经晚了?我只能老实交待问题,争取宽大处理?这可都关我的事啊!那都是他们做的,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做什么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好、好,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不能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就袒护他们,把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好,我现在就说,现在就说……能给我支烟吗……
李大龙当然做过违法的事儿了!你们想想看,像他那样一个人,如果不做违法的事儿,他怎么可能有今天?……你说我以前不是还一直都在夸他吗?……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这人都有两面性嘛!你们不能因为我一直都夸他就认为他在我眼里就完美无缺,其实他这个人还是有许多毛病的。他是个粗人,很多事情都不讲究的。
说具体点儿?那就举几个例子,比方说他说话很粗,尤其是在不高兴的时候,三句话不到就奔着那男女的玩意儿去了。他可不管是个什么场合,有时候骂他的下属,就当着许多人的面,让人听着就脸红,可他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或许是习惯了吧。
还有,他很少刷牙,而且喜欢吃生蒜,总是用他那张嘴拱来拱去,有时候我真受不了……什么?跑题了?说些重要的?……这些不重要吗?我还没有说完呢!像他跟我做事儿的时候总是……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喜欢听这些呢?那你们喜欢听什么?工作上的!那也有,那也有……
不过说实在的,他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很少参与的……不过我也不笨,再加上平时他做什么也基本不避讳我,所以我还是知道不少的……同志……我还……还想问一下,我说出来真的能宽大处理吗?
……
我发现李大龙做违法的生意是在搬到他给我房子里之后,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有预感,现在这社会,做正经生意的有几个能发财的?我也不笨,他李大龙是什么人,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像他这样的人能发达了,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他老子是高干,要么他就是干违法的事儿。我知道他祖宗八代都和当官的扯不上关系,所以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大约能想到了。
我真正确信无疑还是在发生了那件事儿之后,那件事儿?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急什么?我马上就要说了。那天是个周末,对!没错,因为那天他可以不用去上班,所以很晚了我们都没有起床,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我房子里的固定电话。那时候我刚搬过去不久,电话号码也没有告诉外人,怎么会有人打来电话呢?我奇怪地接了起来,结果里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是找李大龙的。
原来是李大龙把这个电话告诉了别人,他的手机关了,他的部下打不到他就打来了这里……这个人当然是他的心腹了,要不他怎么可能把这样的电话漏露出去?他就是怕万一有什么急事别人找不到他。结果这次还真是急事儿,我听见他让对方马上过来,然后他就开始穿衣服。
B:故事重现
李大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焦燥,能让他如此紧张的时候并不多,毫无疑问这一次一定是碰上什么难题了。丁聪摁响门铃的时候,李大龙一个跃步就到了门口儿。丁聪是他的办公室主任,绝对的心腹,许多事情他都是交给丁聪办的,多年来丁聪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
丁聪个子矮矮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那种非常干练的人。丁聪进了门,刚想寒喧两句,李大龙就先开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出人命呢?”
丁聪擦了擦头上汗,喘着粗气说:“李总,有没有水?我先喝口水好不好,我这一大早得到消息就赶紧来找你,嗓子都冒烟儿了。”
李大龙用手指了指,丁聪随即就看见了旁边的饮水机,他快步了走了过去。一大杯水下肚后,丁聪抹了抹嘴,转过身来,看见李大龙已经正襟坐在了沙发上,就赶紧靠了过去。李大龙一脸地沉重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聪这才说:“还不是上次的那事儿吗?就是前两天我们的船被滨港市海上辑私巡逻艇追的那次。”
李大龙皱了皱眉说:“那事儿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丁聪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滨港市边防那边是没什么问题,可…可……,这事儿也真他的邪!你说巧不巧,那天不是我们环海的边防队给我们的船护航吗?本来我们走的线路是没有问题的,谁知那天滨港边防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病,突然冒了出来,要求我们停下接受检查。人家滨港边防比咱这儿高一级,咱这整个海域人家有最高管理权,咱环海边防见了人家低一等,所以就不敢和他们打交道……”
“滨港边防的工作不是已经做通了吗?”李大龙问。
“你先别急啊李总!现在这工作是做通了,以后他们保证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可是在当时不是不是这样嘛!当时他们追了我们几十海里,要不是我们的船好,早就让他们追上了。结果他们鸣枪示警……你说巧不巧,他们的枪往哪儿放不行,非得朝着天上放,这全自动步枪有效射程两千米,那边正好有座山,山上有个农民带着个小孩在地里干活儿,这子弹不偏不巧正好打中了那个小孩,当场就死了。可那农民楞是没发现,还以为孩子得了什么急病,抱着就送了医院,医生一验是枪伤,马上就报了警,这漏子就大了。公安按着子弹上的批号一查,就查到了滨港边防总队,那边的人马上和我们通了气,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那农民几个钱把这事摆平了就行了,谁知那农民整个一个二百五,死活就是不干,当时我就想,不就是一个臭农民嘛!给个鼻子就上脸了,于是我就打点了滨港那边的人,让他们处理就行了,实在不行压下去了就是了……”
李大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说:“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儿,俺不是早就说了嘛!这样的事不用和俺汇报。”
“李总,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听俺把话说完啊!”丁聪赶忙说。李大龙又挥了挥手说:“那你快说,净耽误老子的时间。”丁聪这才抹了把汗说:“谁知道这农民不是一般的人,也不知有什么亲戚在中央任职,他竟然告到了公安部,滨港那边刚才通知我,说公安部已经派人下来查这样事儿了,弄不好这漏子就大了!所以我才……”
李大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多出点儿钱,让滨港那边办就行了。”
丁聪摇摇头说:“恐怕难啊!那边说了,这件事公安部非常重视,想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人谁也和他们不认识,做他们的工作也不太可能。”
李大龙说:“那让滨港那边编个理由,就说是误伤不就完了。”
丁聪还是摇摇头说:“李总,要是这么简单我就不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了。这边防放枪,除了执行公务没有别的原因,竟然是执行公务,那这公务是什么呢?”
李大龙说:“说他们是误放不行吗?”
丁聪苦笑着说:“我的李总,这误放出了人命可是要吃官司的,得上军事法庭的,他们哪一个敢担这个责任?”
李大龙无话可说了,他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沉默了起来。这时候,冷红蹑手蹑脚地走回了床上,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不由地吸了几口冷气。刚才她一直躲在门后面偷听,她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李大龙是从来不在她这里谈公事的,可能是也忌讳她,今天这么反常,不由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谁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李大龙做的买卖这么可怕!
A:调查笔录
你们说什么事情这么可怕?不会吧?这件事情你们不应该没有听说过吧?……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当时可以说轰动了整个环海市,就是那年轰动全国的汽车走私案。对!就是那个,市长被抓海关关长潜逃,虽然案件没有公开,但这事儿别人不知道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没错,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渐渐知道了李大龙的一些事情,后来我也进了他的公司,一些事情他也就不瞒我了。李大龙做的违法的事情确实不少,还说那一次吧,那一次他走私汽车,沿海这边当然没有问题了,边防的关系他早就搞定了,不仅不查他,而且派巡逻艇沿途给他的船护航,牛X吧!不是吹,那场面我见过一次,根本就看不出那是走私来,那汽车,就放在甲板上,一排一排的,而且还有武警护卫,谁看见了会想到这是在走私呢?
那次?那次确实是他们大意了,你们也知道,咱这海域的最高管理权是归人家滨港市边防的,人家毕竟是单列城市,级别比咱沿海高半格,所以人家有权在全部海域巡逻,就是咱这边人家不常来就是了。那次也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病,后来听李大龙说是有人故意跟他过不去,到滨港那边告的密,不过这事儿最后也没有查清楚,加上事情闹大了,李大龙能脱身也就不错了,也就没再往里面搅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天在滨港市边防的船突然出现时,确实让他们吓了一跳,事先没有做滨港的工作,船当然也不敢让他们查,所以只有跑了。
人家滨港市边防是干啥儿的?那是咱这片海上的老大啊!在海上是说一不二的,谁敢得罪他们?你跑?那怎么行?如果让你跑了,那他们的脸不就丢大了?所以他们就紧追不停,按说他们边防的巡逻艇就够厉害的,可楞是追不上李大龙他们的走私船,后来李大龙说,他的那些船都是特殊改装过的,别说在咱这个海域,就是全中国也找不出几条船能追得上。这滨港边防追不上自然就恼了,他们可从来也没有丢过这么大的面子,于是就放枪了……
后面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丁聪成了替罪羊,所有的罪过他都揽了过去……不揽?不揽能行吗?他要是把实情供出来也是死路一条,如果这样他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就不考虑考虑?所以还不如这样,这样他一个人死了,全家却保住了,而且从那之后生活就完全不用操心了,说起这点儿来李大龙还真够意思,一直养活着丁聪全家……子弹?当然也没有什么事儿了,边防人员在追捕逃犯时误伤了人命,自然不用负太大的责任了,想处理掉还不容易吗?
……什么?我说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事儿凡是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有蹊跷里面,可现在这样的事儿不全是这样处理的吗?谁要是不明白谁就是二百五!
海关关长当然得跑了,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是无论如何也推不了责任的,他不跑还等着挨枪子啊!倒霉的就是那个副市长,本来他是暴露不了的,他倒霉就倒在太贪心了,收了李大龙他们的钱不说,还是楞是问李大龙要了几部走私汽车,全家上下亲戚子女一人一辆,他也是有些托大了,觉得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惊动了公安部,一查走私车的销赃纪录,就查到了他头上,李大龙也没有想到丁聪这小子这么细心,竟然有帐本记着每一部车都卖到了哪儿去?这白字黑字的赖也赖不掉了……
李大龙?李大龙当然躲过去了,虽然丁聪是他的手下,可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因为丁聪也是二级法人,他也有独立的经营权的,他李大龙最多负个用人不当的责任,这就是小意思了。再加上李大龙毕竟也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和市领导的关系还是没说的,所以政府也会保他的,而且这案子查出了一个副市长一个海关关长,就这样结了也说得过去了,这种事儿你们还不明白吗?
你们说的不错,李大龙确实是靠走私发的家,他的那些正当产业有几个赢利的?如果靠那些企业他现在连西北风也喝不上,还会有这么风光?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事儿就全是他的责任吗?我一直在想,你们想呐!那些进口轿车都是几十上百万的,这普通老百姓能买得起吗?那它们都卖给谁了?既然走私是违法的,那些车都不合手续,那它们都是怎么挂上牌子的,又堂而皇之地在街上跑?难道就仅仅李大龙一个人有罪吗?
当然,你们说的对,这事儿不是我管的,你们有有关的部门管,可同志啊!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说句话就能骗过去的,这里面的道理我还不懂吗?我们碰到了枪口上我们认倒霉,但是你们不要以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我们是坏人似的。我觉得这太虚伪了!这个社会……
好了,不说了,再说你就不愿听了,还继续说说李大龙的违法犯罪的事儿。从那次后,边防就严了起来,想再进汽车就难了,再说谁也不傻,谁也不会顶着风去犯事儿。李大龙能躲过这一次就很幸运了,连他自己都说自己是命好。那两年李大龙也确实赚了不少钱,有了钱伸缩的余地自然就大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记得李大龙干的第二样大买卖就造假,专门制造名牌服装,可以说那个时候全国每出现两件假冒名牌,就有一件是他的厂子做的,当然这个假冒与那些一看就是假冒的还是有区别的,它至少在外观上看不出来,甚至需要专业人士才能看出来,所以他的造的假名牌可以说是假冒中的精品了,所以市场也特别好,要不是因为因为李大龙后来主动撤了,可能现在也没有人会发觉。
你问李大龙为什么撤了?唉!我觉得太可惜了,这老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这人越是官大了钱多了就越胆小,李大龙整天就怕在这上面出事儿,因为这不像走私汽车一倒手就行了,干这个得需要厂房,还得有大量的工人,这就难免人多口杂地被漏出去……其实这不是重要的原因,李大龙之所以能果断地停了下来,是因为他又发现了更好的买卖。那个时候,海关那边又有些松了,国内的原油又出现了问题……你们也听说过吧!那个时候最流行的就是走私石油了。
这石油可是暴利啊!这行情我不太懂,可我知道这绝对来钱快,而且李大龙自己办了个石化厂,产品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不用像倒汽车那样提心吊胆的。……你们说说,这事儿的根儿到底在哪儿?他李大龙干了那么多年都怎么做的帐?你们难道就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现在出事了你们才知道,你们就没有责任吗?这不叫……不叫那个什么……什么……职罪吗?
对!渎职!就是渎职!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让我说到点子上了吧?什么?你们承认你们的工作有失职的地方?承认有什么用?说一句话就过去了?我们犯了事儿被抓的抓关的关,你们倒轻松,一句就过去了,还说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净扯蛋!
……我情绪太激动了?不!我不激动,我很正常,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常过,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是什么事情我都想清楚了,这人活着,怎么都是他妈的一辈子。想想我这一辈子…不,还不到一辈子,值!在没发生之前,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相信我会经历了这么多事,就是现在死了我也不后悔了,虽然只享受了这几年了,可比那些活了一辈子连一天也没有享受过的人,我还是幸运得多了。
行了,我不想再说了,反正已经栽在你们手里了,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承认,李大龙那些事儿我都参与了都有份,我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我也是出不去了,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你们不是一直吹唿你们办案能力强嘛!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个个都是神探,那你们就自己去查吧!
哼!你们少拿这个来唬我!值不值得为李大龙这样做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们来挑拨离间。再说就你们说的那点儿事,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啊!李大龙的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那个主持人?我早就知道了,那有什么?你们以为那是真的?靠!就那个狐狸精?李大龙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李大龙那不过是在报复,报复谁?你们问他自己去吧!我今天很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可以走了。
等等!对了,要是你们把这些材料整理出版了,到时候别忘了送我一本啊!在这里面闲着没事儿,看看书也是很不错的嘛!不过提个要求,你们尽量写得简单明白点儿,我书念的可不多,写复杂了我可看不懂……
B:故事重现
冷红拧开房间的门,觉得脚步特别沉重,连拖鞋也没换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由于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