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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夏远不敢相信的声音。
她慢慢抬头,满脸泪痕交错。
而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她被他带进屋子里,谁先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女人,是活着的,而他比谁都确定自己是爱她,需要她的。
*5*“你不要走,我有话要跟你说,想说很久了,我们谈谈。”夏远开口说话,声音里有着无比的坚决,居然还带着李盛君往窗边走了两步,并用一只手拉开了窗帘。
*1*他住顶层,窗外月光如洗,哗地浸透了整个房间,比灯光更令她无所遁形,让李盛君瞬间抬手遮住了眼睛。
*7*“不要把自己遮起来,盛君,你是很美的。”
*z*月光照在李盛君的身上,她刚才仓惶之下只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象牙一样的肌肤,夏远只在月光下看了她一眼,刚刚消退的情欲就由热烈地燃烧起来,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拉下来,声音里太多的迷恋。
*小*“你……穿上衣服再跟我说话。”
*说*他们紧贴在一起,男人身体的变化撺畷着她仍旧敏感的身体,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害怕,她觉得自己在这短短的数小时里死去了一次,重新活过来的不再是原来的李盛君,而是一个套着“李盛君”名字的,全然不同的女人,身体最隐秘处的沦陷令她颤抖,让她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本能与渴求,而这一切都是与她一生所受的道德伦理相驳离的,她感到羞耻,恐惧并且绝望,但欲望叫嚣着冲破这一切,令她痛苦得浑身发抖。
*网*李盛君出身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看电视的时候如果有未婚性行为的报道,母亲一律斥之为“下贱!”。父亲学校里有若有女生意外怀孕,无一例外会被即时退学,就算跪地哀求都没有用。她偶尔听到父母谈论身边人事,说道夫妻一方出轨的时候,口气之鄙夷之痛恨,只能让她一次次地确定旧时浸猪笼沉塘必是真有其事的。
也因此,李盛君对于自己在大学时的那段恋情,是从来都不敢在父母面前提起的,她怎么能想到,父母竟然会在林念平面前保证,他们女人绝对是白璧无瑕的!
而林念平,他究竟是有多恨她?三年来不动声色,只把她当一个叫做“妻子”的东西使用着。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说一个女人结婚之后在丈夫眼里就不是异性了,剩下的只有更能性,她就像家里的一扇永远关闭的窗,她在那里,是以为你她必须在那里。一间房是不能没有窗的,无论这扇窗是不是能够打开;一个想林念平这样的男人是不能没有老婆的,无论这个老婆是不是他想要的。
李盛君在绝望中彻底软弱了下来,现在林念平有更好的理由可以恨她了,她出轨了,她竟然跑到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家里,把自己送到另一张床上!
如果这一切不是发生在她身上,换了任何一个女人,被她的父母知道这一幕,她觉得他们给出最直接的评价应该是——放荡!
夏远清楚地感觉到李盛君的身体在一刹那的情动之后的僵硬,他不再勉强,慢慢地放开她,捞起T恤牛仔裤穿着身上,又给李盛君套了一件外衣。
窗前有平台,上面铺着榻榻米,居然还有棋盘,夏远将棋盘博导边上去,就在榻榻米上坐了,看李盛君还立在原地,又把她也拉了上来。
“我们谈谈。”
李盛君低头,看到遥远楼下的小区花园,还有那几级她今天坐了许久的台阶。
她是来过这个地方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被出租车丢下后一个人走到这里来。
在她还不知道夏远真实身份的时候,在她还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小徒弟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来过这个小区,来看望生病请假的他。
但那时候她只走到楼下,她与他就在台阶上遇见,他刚从医院里回来,手里还提着印着医院名字的塑料袋,看到她却高兴地什么似的笑起来,拉着她就要请她出去吃饭。
她记得自己那时还说:“你住的小区很不错啊。”
他就有些腼腆地低下头,“是租的,师父不要上楼看了,很小的,火柴盒那么大,而且很乱。”
她以为男孩要面子,就没有坚持上去,那顿饭最后是她付账的,因为他只是个学生,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她看着他因为生病有些陷下去的眼窝,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瞧瞧她这个白痴。
李盛君在心里对自己冷笑,夏远住顶楼错层,空间大的离谱,装修随时极简主义,但一物一件都是最好的东西,无论是买是租,都不是她可以想象的数字。
她竟然可怜他,她就是个瞎子,谁都看得出来的是事情,谁都知道的真相,只有她永远后知后觉,被骗地团团转还自以为一切都明白。
夏远像是看出她在想些什么,略有些不自在地:“这里真是租的,我姐夫给租的。”
李盛君点点头,并未回答。
他开始于她说话。
李盛君一言不发地听着,夏远沐浴在月光下,他有一双如弓弦一样的嘴唇,这样的一张脸,即使说的是世界上最枯燥的东西,也会有无数异性愿意为之竞折腰。
“盛君,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是好的,是他不懂珍惜。”
她慢慢地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眼泪。
呵!他竟然在安慰她。
李盛君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凭空地落出来,嘴里答他:“谢谢,可你想错了,我们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我和林念平……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是有魅力的,他只是恨我……”
夏远呆了一瞬,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答案,李盛君是那种把自己深埋在水底的女人,只要她不响,就可以像一条鱼一样永远地沉默,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谈起自己的家庭,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深重的绝望,他想不出她是有多么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这绝望刺伤了他,他向任何一个爱着某个女人的男人那样,所爱的人的悲伤如同刺向他的一把刀。
“如果他昂你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开他?你害怕什么?”他握着她的手,像是要借此给她自己所有的力量。
李盛君摇头,重复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你不懂的,夏远,你还是个孩子。”[WWW。WRSHU。COM]
他紧皱眉头,“我不懂?”
她转过头看他,甚至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遮挡的眼里泪水晶莹。
“是,你不懂的,就像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所谓的爱情,都只是高潮的产物,你对我有幻想,你执着于这个幻想,现在你得到了,性高潮也给你带来了快乐,但这执着不叫爱,这快乐是因为高潮时爆发的快感……”
“所以你想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性高潮?”夏远打断她。
李盛君仍是笑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笑出来,怎能笑出来,但她停不下来。
“我们上床了,身体的反应是不受意识控制的,是性让我们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就像注射了海洛因,你所谓的爱我,也像是注射了海洛因,一切都只是幻觉。”
“你错了!”夏远向前倾身,更用力地抓住她,甚至令她感到疼痛,她从他清澈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惨不忍睹。
“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对你持续性幻想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师父,老师,盛君,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在你忘记我的时候,在你以为你是第一次见我的之前,不,在你还没有嫁给他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了,我就已经在找你了。”
他在说什么?
李盛君震惊,目光停留在夏远的脸上,茫然失措地,一片混乱地,试图从这张脸上把他口中那个被她遗忘的过去给找出来。
水中花
我走了很远的路,爬了很高的山,最后才发现,我所追求的东西,不过是一朵水中花,一枚镜中月,可远观,不可触碰,一旦伸出手去,便会烟消云散。
1
周末的散人聚会,以林宝佳一个人的苦苦等待开头。
余小凡迟到了十五分钟,进门的时候走得很急,林宝佳就笑她。
“去谈恋爱了啊?约好的时间都忘了,重色轻友啊。”
关于谢少锋的事情,余小凡的两个朋友都已经有所耳闻,问出这句话来一点都不奇怪,放在前几次,余小凡多半要脸红一下,但这次却只是摇头。
“不是,是我爸来了。”
“你爸爸不是在安徽吗?怎么跑到上海来了?”林宝佳奇怪,“来逼你相亲吗?”
“别胡说,我爸怎么会逼我相亲。”余小凡再摇头,脸上露出些难过的表情来,“我爸是因为别的事来找我的,不过现在暂时没事了。”
“什么叫暂时没事了?到底怎么了?”林宝佳见余小凡神情低落,也把身子直起来了,再不复玩笑之色。
余小凡还未开口,店门一响,又有人进来了,她们坐在靠近门的地方,听见声音就一同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同时露出吃惊的表情来。
进来的是李盛君,上海已经入梅,阴雨连绵的时候,她却戴着一副墨镜,墨镜下的皮肤白得像雪,就连嘴唇都没什么颜色。
“你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李盛君还未坐下,余小凡与林宝佳便同时开口。
“我没事。”李盛君坐下时的第一个动作与余小凡一样,也是摇头,又把墨镜摘了下来。
雪白的脸上,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另两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林宝佳最按捺不住性子,忽地立了起来,“这是谁弄的?谁欺负你的?”
咖啡店里的其他人全被惊动,一时全往她们所在的地方看过来,余小凡一把拉住林宝佳的手,把她拽回椅子上,李盛君也对赶过来的服务生说了句:“不好意思。”
林宝佳被拽了下来,犹自气咻咻,李盛君倒是很镇定,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问她们:“这么厉害吗?我都冰敷过了。”
余小凡担忧地拉住她的手,低声问:“到底怎么了?你别跟我们说昨晚半夜看韩剧看到哭啊,你从来都不看那些东西的。”
李盛君想一想,才道:“我跟林念平,正在谈离婚的事情。”
余小凡脱口而出:“怎么会?难道外面在传的那件事是真的?”
李盛君一惊又一笑,“原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是瞒着我一个人。”
林宝佳道:“谁没有点绯闻,听过也就听过了,盛君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余小凡难过地,“我是很早以前听孟建说的,他做生意,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像都知道一点,可我不相信,你看上去一直都过得那么好。”
李盛君低头,过得好?她只是没有说。
“那就是真的了?”林宝佳咬牙,“没想到林念平也是个衣冠禽兽。”
“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真的要离婚?”余小凡问了数月前李盛君的原话。
“林念平不愿意,不过我已经搬出来了。”
“搬出来了?你搬到哪里去住?娘家吗?”林宝佳连声问。
“不,我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子。”
这就是已经开始分居了……
李盛君虽然憔悴,但眼里露出的坚决之色让林宝佳与余小凡同时沉默下来,三个人有一会儿没说话。
余小凡是感同身受,虽然她仍旧震惊于李盛君的决定,但一段婚姻走不下去,总有令双方都痛彻心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有时候说得出口的痛苦反倒是可以承受的,反倒是那些始终令当事人讳莫如深多年隐忍的痛苦,一旦爆发,其结果足以令人毁灭。
林宝佳则是惊心动魄,短短半年里,她最亲密的两个朋友都在她面前说出离婚两个字,怎么?现在人的婚姻已经到了这么脆弱的地步了?余小凡与孟建结婚的时候,谁不觉得他们幸福?有缘相爱,修成正果,结果,一年不到就离婚了,还离得那么惨,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余小凡,足足褪了一层皮那样煎熬过那段日子,才缓过一口气来,怎么又轮到李盛君了!
这叫她还怎么相信白头到老,怎么相信“夫妻”这两个字!
“盛君,无论你怎么决定,我总是支持你的。”余小凡伸出手,按在李盛君的手背上。
李盛君还未回答,旁边的林宝佳突然声音呜咽地说了声:“这都是怎么了?”
说完就用两只手遮住眼睛,不看也知道,眼泪出来了。
“别这样,宝佳。”最镇定的反而是李盛君,轻轻揽了一下林宝佳的肩膀,声音轻柔但透着一股子坚决,“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不害怕吗?”林宝佳断续地,“不会觉得很痛苦吗?”
“很痛苦。”李盛君诚实地,“可那是在我下定决心之前,别担心,我现在很高兴,一点都不害怕。”
李盛君一个人回到家,所谓回家,也就是回到她所租的房子里去。
那天晚上,她坚定地拒绝了夏远要她留下的要求,一个人回家去收拾行李搬了出来。
夏远展现出一个年轻男人所能给出的最大固执与让步,固执地开车把她送回家,又把车在离她家还有些距离的地方让步地停了下来。
其实他一开始是决意要把车开到她家楼下的,李盛君要求他停车的时候还问:“为什么?我送你回去,陪你上楼,我还想跟他谈谈。”
李盛君已经虚弱不堪,但头脑却有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觉,她摇头,“没有必要,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夏远,我不是因为你决定离婚的,也轮不到你跟他谈。”
他紧皱眉头看她,数番张嘴,却最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好让步,将车停在两条街之外。
她走出很远之后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夏远立在车外,遥遥地看着她,距离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路灯下那个人影令她温暖。
她还是隐瞒了一点,虽然他不是她离婚的理由,但他给了她力量。
这个她当年无意中种下的因,终于在多年之后结出果来,并来势汹汹,令她无法躲避。
尽管如此,她仍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他。
李盛君上楼,林念平不在,她捡起被自己丢在门边的包拿出手机,看到那上面许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她父母的短信,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林念平怎么会到娘家来找她。
看来林念平是出门去找她了,看短信时间,现在他应该还在她父母那里。
李盛君有种抱着必死之心走上沙场却发现无人应战的荒唐感,但她并没有浪费时间,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看看时间,又给林念平留了一封短信。
“我决定搬出去住,无论你是否同意,我要离婚。”
她写完,看了一遍,把它压在进门的桌子上,就是上一次林念平留下“我绝不会与你离婚”的那张纸条的地方。
离开家之后,李盛君并没有与夏远一起回去,他也没有勉强她,只是把她送到酒店里。
酒店是最好的,工作人员的笑容就算在凌晨都像春风一样温暖。李盛君累得不能再考虑任何事情,只是在下车的时候看了夏远一眼。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道:“我不进去了,刚才我用电话订过房,你到前台报你的名字就好。”
李盛君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夏远的回答:“谢谢你让我照顾你。”
房间是酒店里最好的,李盛君却躺在雪白的带些橘香的大床上失眠。
她在这一整夜的时间里想到了许多往事,大多都是被她所遗忘的,她想起她的大学时光,她的初恋男友,还有她与他的分手。
这一切原本都不该包括夏远,但从夏远问出那句:“你是否还记得我?”开始,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过他的存在。
2
。
李盛君的初恋与大部分人一样,是在大学里开始并且结束的。
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大学都是难进易出的,这么长的闲散时光,这么多的年轻人,沸腾热血充沛荷尔蒙,不谈恋爱又能做什么呢?
李盛君的初恋对象,是她的同班同学。
男孩家里富裕,就比同龄人更加无忧无虑一点,什么事都大而化之,独独对她捧在手心里那么好。
就是脾气差一点,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发起脾气来就像太阳雨,刹那就过去了,雨点还未落地,阳光就已经回来了。
其实就是少爷脾气,对别人都极其不耐烦,可对李盛君,凭空生出无比的耐心来,真是例外中的例外。
都说那是爱。
其实现在想想,大概是觉得她稀罕,她家教严厉,上大学前与男生说话都很少,更不要说恋爱。第一个交往的对象就是他,还是因为大学生必须住校才有机会,若不是住校,她是每天放学后就要回家的女孩,怎么谈恋爱?
李盛君的第一次是在两个人一起去旅行的时候,她完全没觉得快乐,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男友倒是很高兴,抱着她睡了一夜,天亮又翻身上来,吓得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