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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自的叫苦不迭。
“临河渡口,斩匈奴左谷蠡王呼衍提……”
对于北疆战事的具体情况。外界人知道地并不太多。
这时候。那些武将看刘阚地眼神儿已经不太对了……这小子可真他娘的够劲儿!匈奴四角,居然有一半死在他地手中。若说蒙恬在北疆大获全胜的话。这小子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
之后,又有平抚泗洪,督导两郡之功勋。
再接下来,就是平定三田之乱……至于苎罗山火拼项籍,解救胡亥赢果,赵高并没有宣读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刘阚再饮三觞万岁酒,整整十六觞下肚,距离始皇帝不足二十步。
“真我老秦熊虎之士!”
始皇帝听赵高念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完了,否则再宣读下去,只怕这家伙就要跑到自己身边了……细算起来,貌似还有造纸和隶书两项功劳未定下来。如今刘阚已是十二等左更之爵。可细算起来,似乎有些亏待了这个家伙。区区左更,应该给地有些小了。
始皇帝可不想让人说他有功不赏,亏待了功臣。
于是沉吟片刻,道:“郎中刘阚,功勋卓著,且与我大秦忠心耿耿。……刘阚,那富平城是你血战之地,也是你建功之所。当初扶苏建议重建富平,改名广武县,如今看来,却是上天早已注定……如今,我大秦治下有两座广武城,朕今日就封你,北广武君。”
在太原郡句注山脚下,还有一座广武城。
始皇帝对刘阚封赏之重,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连刘阚,也不禁呆立在原地。
秦二十等爵,至十九等爵关内侯,方可正式封侯。
二十等爵之彻侯,以一县为食邑,并可以自行安置官吏于封地,是大秦治下最高的封赏。
关内侯有食邑和封户,却不享有管理权,只能衣租食税而已。
也就是说,彻侯方为真正的侯爵,而关内侯只是名义上的侯爵。为区分二者,多称关内侯为君。
比如战国时期的四公子,就是这等爵位。
刘阚这一被封为北广武君,等同于提爵至关内侯。
所有人不由得一阵哗然,想要上前劝阻,可一想到刘阚立下的这些功勋,又找不到合适借
再说了,始皇帝一言既出,何人能够劝阻。
刘阚却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他这十六觞万岁酒正在他肚子里翻腾,酒劲儿上来,脑袋已经昏沉沉地,弄不清楚这广武君究竟是个甚来历。
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刘阚叩首伏地,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看他伏地不起,赵高连忙上前推了一下,却发现刘阚已醉死在了始皇帝跟前,不由得哭笑不得。
始皇帝也畅快地笑道:“看样子朕这万岁酒。连老罴也承受不起了!”
说完,让内侍把刘阚搀扶下去休息。
心情也随之一下子变得快活了很多,频频举杯。与众臣工饮酒。这一场酒宴,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却全都喝得尽兴而归。
刘阚这一醉,整整醉了两天。
万岁酒入口绵柔清凛,还带着丝丝甜口,好像没什么劲道。可这种酒,最是害人,后劲之大,非寻常人可以承受。一觞两觞也就罢了,十六觞酒入腹。只怕是神仙也承受不起来。
刘阚醒来时,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的,嗓子眼里好像着火一样。
他此时在一辆车仗上,晃晃悠悠的,更让他多了几分难受。忍不住一股呕意翻涌,探首出来。趴在车辕上干呕不停。好不容易压住了那股酒气,抬头一看,却见刘信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哈无良则是满面地笑容。
“君侯,您总算是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刘阚有气无力地说道。
哈无良说:“您这一醉。可就是整整两天。陛下还专门派了一架车辆,让您在车中休息……您别担心,后营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咱们啊,现在正在往平原津的路上呢。”
话语中,哈无良颇有羡慕之意。
“兄弟们可都听说了,君侯在酒宴上连饮十六觞万岁酒……呵呵,自我大秦平定天下以来,还没有一人能享此殊荣呢。这两天,弟兄们骑马走路。都觉得有面子。和同僚说起来是北广武君的麾下。许多人都羡慕地很呢。”
“北广武君?”刘阚一连迷茫之色。
那天喝到第十四觞酒的时候,他已经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后来始皇帝对他的封赏。包括他谢恩,全都是出自于本能的行为,一点印象都没有。闻听哈无良说起来,刘阚一头雾水。他看着哈无良,有些虚弱的问道:“北广武君,有是个甚?”
“哈哈哈……”
哈无良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没有出席宴席,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言辞之间,不免多了许多夸张之处。
“君侯刚来地时候,我还不知君侯竟做了这老大地事情。甚至连中尉军的兄弟都说,后悔您在中尉军时,未能时时请教。现如今,您这北广武君之名,恐怕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吧。”
刘阚拍了拍头,不禁连连苦笑。
这名气地确是有了,可接下来地问题,恐怕也不会少……
之前,他虽立下许多功勋,但并不为人所知。知晓他的人,更多的是从泗水花雕和程公纸而来。
现在可好,这名气大了,研究他的人,怕也就要多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啊?”
哈无良乍闻之下,不由得一怔。他不明白,刘阚为何不高兴。但转念仔细又一想,却觉得刘阚这句话,说的颇有道理。
“听君侯一眼,无良受益不浅啊!”
他轻叹一声,“只可惜等回了咸阳后,无良怕是再也无法聆听君侯的教诲,实在是憾事,憾事!”
原来,木秀于林这句话,在秦时尚未出现。
本应该是出自于后世三国时期,魏人李康《运命论》中的名句,却一不小心,被刘阚吐出了
刘阚只能苦笑,却无法解释。
索性受了哈无良这一句马屁,笑骂两声之后,把话题岔开了。
升官,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地喜悦。
反而是因为此,而产生出了更多的忧虑。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势必会让自己暴露在众人的关注之中。那么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将为人所知。且不说刘巨的事情,只他在楼仓所做地那些筹谋,难免会被有心人看出破绽。以前,大家不知道他也就罢了,现在……可就难说了。
以始皇帝的精明,难保会看出什么来。
到时候,自己就该做何解释?
一想到这些,刘阚不免感到头皮发麻,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慌,呆呆的坐在车仗里,一言不发。
当晚,车仗停宿平原津!
第二四一章 … ~平原津(一)~
自从在成山角射杀了那一条大鱼之后,始皇帝总会感到莫名的疲惫。
十三岁登基,眨眼间已三十八年了……当年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翁。
登基以来,每日里处心积虑,未能有一刻的放松。
从刚开始根基全无,面对着吕不韦咄咄逼人的态势,始皇帝不敢有半点松懈;而后,自己深爱的母亲,和那勾结在一起,总是想要将自己的王位取而代之。外有吕不韦和公子,内有母亲和的逼迫。始皇帝在这样的环境下,步履维艰,又怎敢去思想其他事情?
旁人的孩子,十三岁正是快活的年纪。
而始皇帝嬴政,却不得不面对着纷杂诡谲的局面。
先是用计除掉了公子,而后有诛除了和吕不韦,嬴政这才算是真正的成为大秦的主人。
然而,就在嬴政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时,山东六国的威胁,又扑面而来。
在亲政的最初两年,嬴政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天灾,**……所有的灾难几乎都堆积在了一起。兴建郑国渠,接受李斯的《谏逐客书》,安抚人心,整备兵马。一步一步,其中的艰辛,唯有嬴政自己清楚。耗时十七年,他终于统一了天下,成为功盖三皇的千古一帝。
但是,统一之后,却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挑战。
有些时候,嬴政就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为了克服困难而生。
不过。在射杀了那条大鱼之后。当嬴政看着铜镜中那疲惫地自己时。真地感到累了。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要册立扶苏为太子。所以取消了本应该继续地巡狩路程。转道返回咸阳。
安排蒙毅。只是一个信号。
从目前来看。朝臣们基本上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长生不老地梦想。已经不再现实。其实。早在秦清故去地那一刻起。始皇帝已经放弃了这个梦想。待朝政交给扶苏之后。自己也许就能轻松一些。考虑一下以前从未考虑过地事情。
想到这里。嬴政闭上了眼睛。在静默片刻之后。睁开眼来。提起了书案上地毛笔。
在扶苏还不能完全掌控这一切之前,还是由朕再多费些心思吧。
“陛下,咸阳送来的奏疏,都已经处理完毕。”
大帐之中,只有李斯陪伴。
他用庄正地秦小篆写完了最后一笔之后,轻声道:“陛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若没有。臣先告退。”
“哦,不忙!”
始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李斯先不要走。面前的奏疏。是蒙恬派人送至咸阳,然后由太尉府和丞相府联合批示,六百里加急送至平原津。
奏疏一如往常,蒙恬用简略的文字,把事情说的非常明白。
五原郡如今已基本稳定下来,驰道也已修建完成,修缮各国长城的工程,更进入了尾声。
五原、云中、上郡等地,虽土地肥沃。然则由于连年的战事,人口稀少。
凭目前地状况,屯驻在上述三地的秦军兵马,需削减一部分,否则会对北疆造成巨大压力。
蒙恬的意思是,如今中原地区兵力薄弱,正可趁此机会,从上述三郡抽调出十五万人马,屯扎太原、上党、恒山、巨鹿、邯郸五郡。只要这十五万人马进驻上述三郡。则山东可定。
同时,北疆兵马也能消减到三十五万,对于北疆各郡而言,也能起到减负的作用。
始皇帝想了想,在这份奏疏上,批下了一个可字。然后合上了奏疏,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赵高,拿两觞酒来!”
不多时,赵高捧着两觞花雕酒。摆放在始皇帝和李斯的面前。
“李斯。你却是老了……”
“啊!”
“朕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何等的英姿勃发。然一晃三十载,你已满头华发,朕也两鬓斑白。
朕的外孙,今年也十岁了吧。”
李斯先是一怔,不由得也生出了无数感慨,轻轻点头。
“朕准备回去以后,诏扶苏回来!”
李斯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始皇帝一眼。若在以前,始皇帝可不会和他商量这种事情。想当初,自己等一干大臣竭力反对始皇帝外放扶苏,可是始皇帝却没有妥协。如今,怎商量起来了?
“算起来,大公子在北疆,也历练四载。
如今北疆平静,虽有东胡偶尔生乱,却是鳞介之癣。月氏国也非常老实,前次还奉上月氏公主意图与陛下和亲,想来已没甚胆略。招大公子回咸阳,倒也没甚问题,臣自然是赞同。”
“让胡亥去北疆历练一下吧!”
“这……”
“这孩子越发的不成器,前些日子朕听人说,他把在苎罗山保护他的铁鹰锐士不理不问。
那锐士为他失了一只胳膊,可是他却觉得那锐士丢了他地脸面。
为人凉薄如斯,端地不为人子。以前,朕总觉得他年纪小,留在朕身边也好。却不想成了这副模样,朕实在心痛。让他去五原历练些时日,若还是不能成才,朕也只好把他放弃掉这是皇家事,李斯还真不敢说什么。
为人父者,望子成龙的心情,他能够理解。
始皇帝很宠爱胡亥,对他有所期望倒也没错。只是这件事情,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李斯的心里在犯嘀咕:若是扶苏回来了,自己还能有从前那样的权势吗?相比之下,扶苏会更信任二蒙吧……说不定,对那位北广武君的信任,都要超过自己,到那时候,自己该何去何从?
争了一辈子的名利。到头来还要为这名利而患得患失。
李斯不免有些感慨,以至于始皇帝后面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
“李斯,你和朕,有多久没像今天这样,彻夜长谈了?”
“啊……却是有些日子了!”
李斯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道:“陛下日理万机,为臣子的不能为陛下分忧,总不好再来打搅。”
“呵呵,莫说这场面上的话,咱们君臣今日,就抵足而眠,你看如何?”
和始皇帝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自从始皇帝开始了征伐六国的脚步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过了。
李斯这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意。
早先对始皇帝地那点怨念,一下子无影无踪。哪怕是将来大公子继位,让我失了权势。今日能得此厚爱。也再无半点遗憾了。罢了罢了,逝者如斯,即已老了,又何必总眷恋着权势呢?
赵高端来了两鼎黄羊汤,上面还撒着绿油油的葱末,让人一看,就不禁食欲大增。
李斯年纪大了,对于这种油腻地食物早已失了兴趣。反倒是始皇帝看上去是真的饿了,'奇'狼吞虎咽'书'的把汤里'网'黄羊肉吃了个干净。而后端起鼎来,咕嘟咕嘟的喝干净羊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李斯,你怎地不用?”
始皇帝见李斯面前的黄羊汤没有动,诧异地问道:“朕可是记得,你当年一顿能吃下三鼎呢。”
“呵呵,臣真地是老了!”李斯感慨道:“若在从前,看这如此美味的佳肴,怕早就忍耐不住。可是现在。却总觉得油腻。这身子骨也不行了,休说三鼎,就连一鼎,都怕是吃不下。”
“来来来,你我君臣,分而食之!”
李斯笑着端起铜鼎,走过去给始皇帝分了一半。
就在这时候,帐外却传来了赵高那阴柔的声音:“陛下,小公子有事求见!”
胡亥?
始皇帝不禁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胡亥来做什么?再说了。他能有什么事情?要这时候说?
虽然对胡亥很不满,但毕竟是他最为宠爱的孩子。
之所以不满。也是怒其不争。始皇帝想了想,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胡亥,怯生生走进了大帐,赵高则跟在他的身后。
“胡亥,这么晚了,有甚事不能明日再说?”
“啊,臣先告退!”李斯看这状况,连忙起身告辞。但是却被始皇帝拦住,示意他在一旁坐稳。
胡亥圆乎乎的小脸,此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对于父亲的畏惧,让他从走进大帐地那一刻起,身子就在微微地颤抖。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始皇帝最看不得人这个样子,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他地儿子,心中不由得一怒。
“有甚话快说,没事儿就退下吧。”
赵高站在胡亥地身后,轻轻地踩了胡亥的后脚跟一下。
胡亥一咬牙,鼓足了勇气说:“父皇,儿臣听说,您要儿臣去五原郡,不知道这件事真否?”
一开始倒是挺大声,可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
始皇帝眼睛一眯,“你听谁说的?”
那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胡亥身后的赵高身上。
胡亥一咬牙,“父皇,您别问儿臣是听谁说的……儿臣想要说的是,儿臣不想去五原。”
哈,好大的胆子!
李斯也不禁好奇地打量起胡亥。往常可看不出来,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怎么看,这胡亥都是色厉内荏。之所以能说出这番话,怕是有人在背后教他。至于教他的人是谁……
不用猜,李斯也能看出个大概。
可是,赵高为什么有这样的胆量,来教唆胡亥如此说话?
李斯的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第二部大概就是在这一两天内结束,轰轰烈烈的楚汉争霸,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四二章 … ~平原津(二)~
刘阚的眼皮子跳个不停。让他心绪难以平静。
右眼跳灾……怎么又是右眼皮子跳?刘阚在军帐里走了两圈。唤来了刘信为他换上盔甲。顺手抄起了赤旗。自护驾以来。这赤旗就没什么机会使用。但刘阚还是会每天打油摩挲。让赤旗保持着惊人的锋利度。一般而言。他巡视时不会带赤旗。但今天眼皮子跳的厉害。所以将赤旗随身携带。
按道理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慌的厉害。所以。刘阚也不由自主的。比往日有多了份小
进入平原津以后。宿醉的痛苦已经消失。
走路时虽然还有一点轻飘。但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信。你也带上兵器。随我一同巡视。”
“唔!”
刘信的装备相应要简单许多。一件兕袖铠。一张弓。一壶箭。除此之外。还有一匹枣红色的大宛良驹。刘信的这匹马。要比其他的铁鹰锐士强很多。也是赢果为感谢他在苎罗山出手。让人从后营马廊中选出来的一匹好马。随不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也是迅疾如风。
他把狼牙棒扣在马鞍上。背带里插上阔剑。
扳鞍上马。随着刘阚在营的中巡视。
今夜。月朗星稀。不见半点云彩。皎洁的月光。洒在营的里。恍若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