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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娅,如果上天护佑,能让我们战胜匈奴人,我希望有一天带着你们回去看看,就像带着老安德鲁他们去希腊一样。到时候,我们带上希格玛的灵魂,好不好?”
“真有那一天吗?”希娅不太相信。
“一定会有的。”梁啸拉起希娅的手,和她拉了一个勾。“阿尔卡帕会保佑我们。”
“阿尔卡帕保佑我们。”希娅含泪而笑。
在务涂谷休整了五天,等将士们消除了疲惫,梁啸再次起程,赶往柳谷。
比起之前的那段艰苦的山路相比,这段路走得非常轻松。只用了三天时间,他们就赶到了柳谷,找到了狐胡人的驻地。
正如梁啸事先估计的,狐胡人没有任何防备。他们的青壮都被车师王征发去打仗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族人都非常担心。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应该正在与匈奴人作战的汉人会出现在这里。
狐胡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俯首听命,奉上酒食。梁啸也控制住了手下的佣兵,不准他们滥杀无辜。在务涂谷,他因为希格玛的死而怒火攻心,杀了不少老弱,这让他后悔不已。杀青壮还情有可由,杀老弱妇孺全无必要。
梁啸找了不少老人来聊天。在这种闭塞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书籍,老人就是部落的记忆。通过跟老人聊天,梁啸了解到不少匈奴人的恶行,从他们对匈奴人的态度来看,匈奴人在西域的统治很不得人心。
不过,更让梁啸意外的是,他在务涂谷遇到的那个莫娅居然是车师王族,她是车师王莫与最小的妹妹。
梁啸很是吃了一惊。他的帐篷和莫娅的帐篷靠得很近,希娅和莫娅相处得也很好,他们可没感觉到莫娅和王族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车师又不是什么大国,王族不王族的,恐怕也没什么说项。
梁啸不禁有些担心。莫娅不会向车师国通报他的消息吧?
梁啸不敢再耽搁,第二天就匆匆起程,赶往交河城。
达坂城下,战鼓声、号角声交相呼应,双方将士战斗得正激烈。
经过半个多月的试探,绿洲各国的兵力损耗得七七八八,龟兹派来的一万大军更是只剩下千余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右贤王也摸清了达坂城的虚实,终于派上了匈奴主力,准备强攻达坂。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梁啸不在达坂城。
虽然“梁啸”天天出现在城墙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书,喝着酒,身边还站着两个据说是亚马逊女战士的侍女。可是战斗了这么多天,他再也没有看到梁啸出手,也没有看到那天与梁啸一起出现的神箭手。
一个也没有。
右贤王觉得这不正常。他问东方朔,东方朔却一口咬定,梁啸肯定就在达坂,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你们不配。你们连城墙都摸不着,他有必要出手吗?
右贤王将信将疑,随即派随军的巫师占卜。巫卜给出了一个极其模糊的结果,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右贤王更加不安,下令强攻。看不到梁啸,他不放心。如果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还被梁啸跑了,或者被山北的日逐王抢了头功,那他就算拿下达坂,又有什么意义?
在他的严令催逼下,匈奴人只得冒着密集的箭雨,前仆后继地冲击达坂要塞。
这无疑是一个需要非凡魄力的决定。面对坚固的达坂要塞,以匈奴人简陋的攻城器械,想要成功,谈何容易。他们除了用尸骨去填之外,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不过,比起龟兹、危须等国的战斗力,匈奴人的战斗力要强至少两个等级。如果不是城中士卒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又在龟兹、危须等国身上练过手,树立了信心,以匈奴人的兵力优势和野蛮,攻克达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双方都拿出了真正的实力,开始你死我活的战斗。
看着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冲到城墙下,李当户笑了,笑得很阴险。
“弩手准备,定点清除目标。弓箭手退后,准备覆盖式射击。”
“喏!”阿尔法兴奋的应了一声,向后招了招手。
李当户站起身,走到城墙边,对谢广隆做了一个手势。谢广隆大喜,厉叫一声:“希腊甲骑准备……”
“喏!”希腊骑士们轰然应诺。
第347章差距
三十名郎官端着崭新的手弩,三人一组,冲到了城墙边,将弩架在城垛上,瞄准城下正在冲锋的匈奴百夫长、十夫长射击,进行点射。
这些都是入门级的擘张弩,弓力三石,射程一百二十步,配有瞄准用的望山。弩最大的特点就是易学易用,因为持满时人不受力,可以从容的瞄准,射击精度丝毫不比梁啸身边的佣兵箭手差,甚至更胜一筹。
“嗖!”一枝弩箭飞出城墙。
“噗!”六十步外,一个正在挥舞战刀,喝令部下冲锋的匈奴百夫长胸口中箭。强劲的弩箭不仅射穿了他的铁甲,而且洞穿了他的身体,余劲带着他向后退了两步,仰面栽倒。
他的传令兵举着号角,正等着他的命令,听到声音忽然中断,转头一看,见百夫长已经倒地,胸口赫然有一截箭羽,吓得大叫一声。话音未落,又一枝弩箭飞至,射穿了他的脖子。
传令兵捂着脖子,踉跄着倒地。百夫长的卫士们惊慌失措,纷纷举起盾牌,拖着百夫长脱离战场。
又是一声闷哼,掌旗兵被射杀,战旗轰然倒地。
随着弩箭射出,一个接一个的匈奴百夫长、十夫长、战斗力较高的勇士、箭手被清除,匈奴人失去了指挥,也失去了战斗的中坚力量,攻势顿时一滞。
弩的最大缺陷是射速慢。李当户为了弥补这个缺陷,用让三名弩手轮流射击。在上弦、等待的时候,还可以寻找目标。不过,为了冒充梁啸身边的佣兵箭手,他严禁同一组的两名弩手同时射击,一定要间隔相当,就像用弓射击一样。
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射击速度,却完美地用三十名弩手模仿了十名神箭手。匈奴人大概是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次阵前单挑,想起了以梁啸为首的箭手,顿时军心大乱。有人大叫起来:“小心神箭手!”
这一声喊。匈奴人更加不安,顾不上再攻城,纷纷举起盾牌保护自己。
可惜,他们用的都是骑盾。相比于步卒用的盾牌,骑盾既轻又小,不到步盾的一半,防护力也有限。面对城上经过休整,重新上前集射的弓箭手。骑盾的弱点暴露无遗,匈奴人纷纷中箭。
弦声急切,箭落如雨,匈奴人遭受了重创。云梯上的被箭射中,摔落城下,云梯下的被射得东倒西歪,惨叫不绝。他们转身想逃,却被同伴挡住,磕磕绊绊,撞在一起。
就在此时。要塞大门轰然打开,谢广隆、亚历山大等二十身披铁甲的骑士挺着长矛,策马冲出了要塞,冲向乱成一团的匈奴人。
不用吩咐,弩手、弓箭手立刻延伸射击,既避免误伤自己的骑兵,又为骑兵开道。
匈奴人已经被射懵了,哪里是这些生龙活虎的骑兵的对手。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对战马的冲击力最清楚不过,一看到这些高大的战马冲出面前。一点斗志也没有,转身就逃。
一时间,城前鬼哭狼嚎。
骑兵们来回冲突,将一个个匈奴人刺倒在地。肆意践踏。见匈奴人全无抵抗,他们干脆收起了长矛,拔出战刀,全力砍杀。
攻城的匈奴人全面崩溃,他们再也顾不上攻城,撒开罗圈腿狂奔。没有任何念头,只想离要塞远一点。
观阵的右贤王等人惊诧莫名。他们离得太远,看不清战场的细节,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占了上风,怎么突然之间就全面溃败,甚至有骑兵冲出要塞进行反冲锋。
右贤王下令骑兵上前接应。
三百骑兵冲出了队列,冲向城墙。
他们首先遇到的是亡命奔逃的溃兵。溃兵们已经乱了阵脚,见已方的骑兵前来接应,倒是想让开道路,要塞前的空间有限,他们无处可逃,不可避免的影响了骑兵的速度。等他们从骑兵中间穿过去,谢广隆等人已经冲到匈奴骑兵的面前。
匈奴骑兵的速度还没有加起来,面对狂奔而至的谢广隆等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纷纷倒地。
谢广隆挥舞着长矛,像狂风一般掠过匈奴人的身边,带来扑面的杀气。为了防止长矛被敌人的身体咬住,他专门攻击敌人的脸和咽喉,乌兹铁打造的矛头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匈奴人的脸,割断他们的脖子,留下一个个残破的尸体。
亚历山大山大等人紧随其后,战刀抡得像风车一般,无情的砍杀着匈奴人。
他们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匈奴人的阵势,看到了匈奴人的大阵。
谢广隆勒住了战马,血淋淋的长矛一指右贤王,哈哈大笑。
希腊少年们举起战刀,厉声长啸。
匈奴人为之色沮,士气低靡。
右贤王又惊又怒,喝斥亲卫营出击。没等亲卫营起动,谢广隆等人已经杀了回去,再次从匈奴人中间杀过,奔回要塞。要塞的大门再次轰然关闭,将惊魂未定的匈奴人和无数尸体和鲜血关在城外。
“给我冲上去!”右贤王暴跳如雷,狂躁的怒吼。
匈奴人面面相觑,觉得右贤王有点不理智。上一次冲击刚刚失败,三百骑士连城墙都没碰到就被人家一个反冲锋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这时候冲上去有什么用?连路都没有。
“好啦,别冲啦,冲上去也是个死。”一直置身事外的东方朔终于说了一句话:“我早就说过,你肯定攻不破这个要塞,梁啸就等着你撞得头破血流呢。”
“我一定要攻破要塞。”右贤王嘶吼道。
“那随你便吧,我要回去休息了。好无趣啊,这一边倒的战斗,看得真没劲。”东方朔说着,夸张地打着哈欠,拨马就走。那匹健壮的骏马驮着他,有些步履蹒跚,马背上的东方朔摇摇晃晃,看起来悠闲无比。
右贤王气得脸色发紫。他看看岿然不动的要塞,再看看云淡风轻的东方朔,最后看看面露乞求之色的部下,长叹一声:“收兵!”
蒙受了重大损失,也不是一无所得。经过询问幸存的士卒,右贤王确认梁啸和他身边的箭手还在城中。正是他们的突然出手,在短短的时间内,在一线指挥战斗的百夫长、十夫长被射杀,勇士和神箭手被清除,匈奴人的战斗力被摧毁。
右贤王终于认清到一个问题,作为攻城的远程掩护力量,弓箭手和弩手相比差得太远。在城池的攻守上,匈奴人和汉人相比也不是一个层次。要想攻下达坂要塞,除了围困,没有更好的办法。
绿洲诸国不行,匈奴人也不行。
虽然理智告诉他只能如此,可是右贤王还是非常郁闷。他天天在帐篷里喝酒,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拿下要塞。难道真要在达坂要塞前守一年,等到梁啸断粮?按理说,他可以留下部将执行这个任务,可是他又非常想亲自攻破要塞,抓住梁啸。
因为梁啸,右部匈奴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损失。他必须亲手解决这个麻烦,挽回右部匈奴的尊严。
就在他彷徨无计,只能在帐里大喝闷酒的时候,车师王莫与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扑倒在右贤王面前,哭喊道:“右贤王,大事不好。”
右贤王心情很不好,瞪了莫与一眼。“又怎么了?”
“梁啸袭击了务涂谷,现在正在向交河城进发。”莫与扑到右贤王身边,抱着右贤王的腿,惊慌失措,泣不成声。“右贤王,务涂谷完了,交河城不能再出事啊。右贤王,请你救救交河城吧。”
见莫与说得认真,不似作伪,右贤王也有些不安起来。他之前的怀疑重新浮上心头。梁啸真不在达坂,去了务涂谷?可是,这怎么可能,冰天雪地,大雪封山,近两百里的崎岖山路,他是怎么走的?
右贤王仔细询问了莫与,得知消息是莫与的妹妹莫娅传回来的,这才勉强相信。不过,当他听说梁啸身边不足百人的时候,他转怒为喜,哈哈大笑。
“你在城里,我没办法。现在你出来了,我还能抓不住你?”
右贤王立刻下令,留下犁污王、句林王等几个小王、一万人马监视达坂城,自己亲率大军回援交河城。
他命令莫与。“将梁啸诱进交河城,不能让他再跑了。”
梁啸伏在积雪上,举起千里眼,打量着远处的交河城。
交河城像一只巨大的矛头,指向南方的大泽和大漠,两侧是深深的沟壑,沟底有白色的冰雪。如果在夏季,这两条沟应该积满了水,既为交河城提供了日常用水,又成了天然的护城河,还浇灌了东西两侧的土地。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形,攻守兼备,难怪千年以后,唐朝设立安西都护府,交河城还是一个重要城市。如果要在西域站稳脚跟,交河城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惜,眼下他实力不足,只能看着交河城流口水。交河城南北长约四里,东西最宽处近一里,比达坂要塞大好几倍。在粮草、军械充足的情况下,一千人足以守住要塞,可是要想交河城,一千人根本不够。
更何况他现在连一百人都没有。
“我们大意了。”看着城头巡逻的士卒,梁啸轻声说道:“我们被莫娅骗了,交河城已经有了防备。”
第348章夜袭交河城(上)
从狐胡族老人口中得知莫娅是车师王族的那一刻,梁啸就知道可能上当了。
车师人的姓名都是音译,他根本没想到莫娅和莫与居然是兄妹。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看起来楚楚可怜,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心机,还真是看走了眼。
回想起莫娅那一脸的单纯,梁啸暗自吐槽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那可怎么办?”希娅后悔莫及。她和莫娅接触最多,也在梁啸面前替莫娅说了不少好话,梁啸上当,她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没有马,我们难道还要走回达坂?”
梁啸也有些头疼。走了三百多里山路,不少将士的脚都冻伤了,体力也非常疲惫,再走一百多里路回达坂,根本不现实。万一回程的路上碰到匈奴人或者车师人,没有战马,他们不堪一击,连逃都逃不掉。
尽管如此,梁啸还是强按着心头的不安。桓远多次说过,将为一军之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将领都不能乱了方寸。他如果慌了,消极情绪很快就会蔓延开来。
“别急。”梁啸故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既然来了交河城,我们怎么也得进去转一转,看看车师的女人长什么样,是不是个个都和莫娅一样狡猾。”
佣兵们嘿嘿地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希娅撇了撇嘴,向梁啸挪了挪,贴在梁啸身边。在务涂谷的时候,梁啸不准佣兵碰莫娅,还让他们把莫娅帐中的东西全还了回去,他们多少有些遗憾,特别是后来听说莫娅是车师王族的时候,原本在车师人里就算长得不错的莫娅顿时又多了几分姿色。
让一个王族的女人暖床,对他们来说非常有成就感。
梁啸转过头,打量着一脸YY的佣兵们。“谁来过车师城?”
灵狐和几个佣兵挤了过来。“大人,我来过几次。”
“太好了。”梁啸将他拉到身边,将千里眼递给他。“你给我说说车师城的情况。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等候我的命令。”
佣兵们应了一声,也不多想。灵狐是佣兵副团长,为人机敏。梁啸更是不用说,以少胜多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们俩聚在一起,攻进交河城是手到擒来。梁啸让他们等候命令,自然是等待进城的命令。交河城是车师王城,不管是财富还是女人。都不是务涂谷和柳谷的牧民可比。
终于可以痛快一下了,这次得好好的赚一笔。佣兵们怀着大赚一笔的憧憬,躲到避风处去休息了。
梁啸和灵狐几个人挤在一起,一边用千里眼观察交河城的城况,一边在地上画起了草图。
灵狐给梁啸详细讲解了他对交河城的了解。
交河城在两条河谷之间,城池到河谷垂直距离约有十余丈,直上直下,宛如刀削。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交河城没有真正的城墙,只在城门附近建有利于防守的城楼。而且是直接在土里挖出来,并不是另外修建的。
交河城有三个城门,东门、西门和南门,东西门是取水门,通向河谷,供城中百姓汲取河水,两门之间有一条大道,南门是进出交河城的唯一通道,有一条南北方向的大道贯穿全城。城中的房屋和城门一样,不是特地建的。而是挖出来的。这里气候干燥,土质坚硬,挖来的房子非常结实。
“南部是王宫,看守比较严。北部是寺院区。是修行的僧侣们住的地方。中间是普通百姓住的,比较杂乱。”灵狐举着千里眼看了半天。“现在连寺院区都有巡逻的士卒,算得上是全城戒严了。”
梁啸点了点头。他也是看到了这个问题,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莫娅当的。
“不过人数不多。”梁啸胸有成竹。“看样子,车师王对匈奴人很恭顺,大部分兵力都被抽调走了。”
“可是他们有地利。只有守住三个城门,我们就无法可想。要想爬上这么高的墙,可不是容易的事,一旦被发现,我们想逃都逃不掉。”
“所以我们动作要快。”梁啸揉了揉眼睛。千里眼工艺还不到家,图像有些模糊,看久了,眼睛非常不舒服。“我们连那么高的雪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