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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牛儿、庞硕等人会意,庞硕手持铁刀,站在了梁啸身前,荼牛儿手握短刀,悄悄地潜了出去。借着夜色,他时而蛇行,时而兔跃,时而静伏不动。用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潜到了匈奴人的身前,与最接近的匈奴人只隔一块巨石。
梁啸点了点头,从箭囊里抽出四枝箭,搭下一枝,手指夹着三枝,垂手而立,眼睛却盯着荼牛儿身边的巨石,密切注视着匈奴人的动静。
荼牛儿突然转身,转过巨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匈奴人背后。藏在巨石后的匈奴人听到声音,还没来及得回头,荼牛儿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挥刀割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匈奴人奋力挣扎着,却喊不出来,他的力气随着鲜血涌出,很快就不动了。
荼牛儿如法炮制,再杀两人,潜到浑邪王身边十步。终于。匈奴人感觉到了异样,接连喊了几声,见没人响应,有四个匈奴人冲了出来。他们发现了荼牛儿,立刻挥起战刀,咆哮着冲了过来。
荼牛儿转身就跑。匈奴人紧追不舍,不期然间暴露在梁啸面前。
梁啸闪电般的开弓放箭,羽箭飞驰而出,瞬间飞跃五十余步,一箭正中四个匈奴人中倒数第二个。那个匈奴人闷声一声,仰面就倒。
其他三个匈奴人也听到了箭啸声,不由得大吃一惊,转身就想退回大石后。梁啸哪里会给他们机会,再发一箭,将最后一人射倒在地。
与此同时,荼牛儿转身反扑,飞起一腿,正中身后匈奴人的下体。匈奴人痛得双手抱腹,弯下了腰。荼牛儿翻身一跃,从他背上跳了过去,一脚正中另一个匈奴人的面门,反手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那个匈奴人被踹得踉踉跄跄,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乱石中,疼得龇牙咧嘴。他刚刚喊出一声痛,一箭飞至,正中他的嘴巴,将他钉在了地上。
“上!”梁啸再次搭上一枝箭,厉喝一声。
“喏!”庞硕在前,谢广隆在后,冲了出去。
郭武和李舒昀也冲了出去,分别抢占两个制高点,不顾危险地站在巨石之上,居高临下,用弓箭进行压制,掩护庞硕和谢广隆往前突进。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大小几十次战斗的历炼,他们已经相当默契,根本不用说,各人都知道应该在什么位置。
匈奴人虽然有准备,却还是没想到攻击会如此迅猛,他们纷纷从藏身之后冲出来,有的挥刀迎向庞硕和谢广隆,有的藏在巨石后面,拉弓搭箭,进行反击。
一时间,箭羽交驰,嗖嗖有声,刀矛相交,火星四溅。
借着匈奴人大乱的机会,荼牛儿却像幽灵一般消失了。他避开了正面战场,凭借着矫健的身手,迂回到了浑邪王的后方。
浑邪王正指挥部下反击,要将梁啸等人拦住或者杀死在阵前,突然觉得身后传来强烈的杀意。他不假思索,拔刀,转身,一刀劈下。
荼牛儿暗赞一声,横行一步,劈开了浑邪王的劈砍,撞倒一个匈奴人,短刀轻而易举的刺进了他身上的铁甲,又用力一划,将他的胸腹划开,然后用力一推。
匈奴人惨叫着,扑向浑邪王。浑邪王怒吼着,一刀将他砍倒,又咆哮着扑向荼牛儿。与此同时,五个匈奴人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将荼牛儿围在中间。
荼牛儿全力反击,“呯呯呯!”拳脚交加,毫不威惧。
“杀了他,杀了他!”浑邪王退出战圈,连声怒吼。
梁啸等人听到荼牛儿的声音,又听到浑邪王的吼声,纷纷赶向浑邪王的位置。匈奴人拼死阻击,双方搅杀在一起。庞硕和谢广隆互相掩护。交替杀进,面前无一合之敌。匈奴人人多势众,前仆后继,以死相搏。庞谢二人虽然骁勇。一时也很难靠近。
一旦胶着,匈奴人人多的优势立刻展现出来,不仅荼牛儿三人分别被困住,李舒昀和郭武也遭到了猛烈的反击,片刻之间。他们就中了数箭,李舒昀大腿中箭,一个趔趄从巨石上摔了下来,两个匈奴人扑到,将他摁倒在地,一个人举起刀就刺。
“大人救我!”李舒昀大叫一声。
话音未落,一箭飞驰而至,正中那个匈奴人的髡头。匈奴人被箭带得后退一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另一个匈奴人大吃一惊,举刀劈向奔来了梁啸。李舒昀抬起双腿。将他绊倒在地,翻身骑在他的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拧,“喀嗒”一声,匈奴人瘫软在地,当场气绝。
“怎么样?”梁啸奔了过来,大声说道。
“多谢大人,我没事。”李舒昀一咬牙,从大腿上拔下箭。搭上弦,射杀一个近在咫尺的匈奴人,再次爬上巨石。
“你小心。”梁啸一边说着,一边奔向一块巨石。跳了上去,向浑邪王的方向连射数箭。
两个围着荼牛儿的匈奴人中箭倒地,荼牛儿趁势跳出了包围,再次扑向浑邪王。
看到梁啸的身影,立刻有几个匈奴人向他扑来,几乎在一瞬间。有十几枝箭射向了梁啸。梁啸身上的铁甲被射得丁当作响,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的焰火。
距离实在太近了,即使这身铁甲的防护能力相当不错,还是被几枝箭射穿了。箭头射进了梁啸的皮肉中,痛不可当。梁啸却连拔箭的时间都没有,不停的拉弓射箭,将一个个挡在庞硕和谢广隆身前的匈奴人射倒。
庞硕和谢广隆连声怒吼,冲出了包围,冲到了浑邪王身边。庞硕大喝一声,双手举刀,一刀劈下。
浑邪王大惊失色,连步后退。两个匈奴人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挡在庞硕面门。谢广隆及时的刺出了长矛,将一个匈奴人挡住,庞硕将另一个匈奴人斩为两半,顺手一刀,捅向浑邪王。
浑邪王身后就是巨石,无路可退,被一刀捅穿小腹,痛得嘶声大叫。
听到浑邪王的惨叫声,匈奴人顾不上攻击梁啸等人,向荼牛儿三人杀去。
“背后有我,你们干掉浑邪王。”谢广隆大叫一声,转过身,挥舞长矛,挡住冲过来的匈奴人。
一个匈奴人被刺中,却没有倒下。他双手抓住长矛,向前猛推。谢广隆大喝一声,双腿成弓箭步,用力顶住。眼看着有其他匈奴人想要挤过来,他左摇右晃,撞得那些匈奴人立足不稳。匈奴人大怒,挥刀猛砍。
谢广隆立刻陷入四五个人匈奴人的围攻,却死战不退。
浑邪王被庞硕的铁刀钉住,动弹不停。荼牛儿飞身扑上,一刀割下他的首级。
“斩首……”荼牛儿揪着浑邪王的首级,高高举起,厉声长啸。
“太好了。”谢广隆哑着嗓子,嘶声大笑。“你们快来救我,老子撑不住了。”
“来了。”庞硕抽出铁刀,返身再战,接连砍倒两个匈奴人,将谢广隆救了出来。谢广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哑声狂笑。
听到荼牛儿的声音,梁啸大喜,急声道:“文斌,快用匈奴语喊一遍。”
郭文斌不敢怠慢,连忙用匈奴语大喊了几声,与此同时,荼牛儿也跳上大石,将浑邪王的首级高高举起。正在激战的匈奴人听了,顿时士气大落。
趁此机会,梁啸等人再杀数人,双方分开,相距数步,瞪着血红的眼睛,各自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幸存的十来个匈奴人慢慢退后,转过身,落荒而逃。
第220章噩梦
枚皋坐在车里,看着远处策马奔驰的匈奴人,愁眉不展。
在雁门滞留了一个多月后,他终于接到了匈奴人的入境通知,在两个匈奴人的引领下进入草原。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的使命就此一帆风顺。匈奴人非常傲慢,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急的时候日夜兼程,慢的时候两三天不挪窝,完全不考虑他们的感受。现在,匈奴人看到了一只鹿,一时兴起,又去射鹿了,把他们扔在半路上。
郎官们非常愤怒,屡次向枚皋递眼色,要给匈奴人一点厉害看看。枚皋没有理他们。他清楚自己的使命,杀了这两个匈奴人容易,引起纠纷,使命无法达成,就得不偿失了。
他不是这些头脑简单的郎官,他必须掌握好分寸。然而,郎官们却因此对他颇有不屑,经常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提起梁啸,特别是梁啸追击那些匈奴人的事,用梁啸的骁勇来暗讽他的懦弱。
枚皋不和他们计较。他知道梁啸如果在此,也不会像这些郎官们想的那样简单粗暴。不过,他也觉得,如果梁啸在,他一定不会让这些匈奴人这么张狂。
他不是梁啸,他没有梁啸的神奇射艺,他只有出口成章的文采,可惜这些对匈奴人来说没用。匈奴人勉强听得懂汉话,却欣赏不了华丽的大赋。和他们谈赋,无异于对牛弹琴,远不如梁啸的弓箭来得实在。
枚皋只能叹惜。
“大人,你说梁啸他们能顺利到达大月氏吗?”马戎悄悄的问道。
枚皋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一定能。匈奴人拖延时间。很可能是想激怒我们。或者不想让我们及时赶到单于庭。”
“为什么?”
“我怀疑单于庭现在没什么人。或者……有很多人。”
马戎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管是没什么人还是有很多人,都意味着匈奴人会有行动。结合匈奴人最近形势不好的传言,他们的行动很可能就是南下侵扰。如此一来,只怕汉境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我希望梁啸能够成功。不管怎么说,把匈奴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西域去,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好的。”
马戎点了点头。
……
看着落荒而逃的匈奴人。梁啸等人放声大笑。
“谁说匈奴人善战?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庞硕扶着谢广隆,嘿嘿笑道:“你看,我们只有七个人,不一样杀他们屁滚尿流?以后看到他们,不要怕,知道不?”
谢广隆疼得龇牙咧嘴,骂道:“你轻点,老子为了掩护你们,挨了好几下呢。唉哟,我的亲娘唉。疼死我了。我说大人,这次我没有抢功吧?”
“正因为你没有抢功。所以我们得手了。”梁啸同样疼得咬牙切齿。“牛儿,你轻点,我的五脏六腑都被勾出来了。”
荼牛儿苦笑道:“我也没办法,不赶紧把箭拔出来,伤口会更大。不用匈奴人砍,流血就能把你流干了。”
“放心,老子死不掉。”梁啸虽然觉得有些头晕,却还是信心十足的笑了。“大宛的美人美酒等着我呢,我怎么能死。我死了,岂不是全部便宜了你们这些浑蛋。”
“哈哈,大人所言甚是。”众人大笑,七嘴八舌的逗趣。
虽然个个受伤,而且都不轻,可是能从数千匈奴人的追杀下逃生,斩杀百余人,还砍下了浑邪王的首级,这样的胜利就像鸡血一样,让他们兴奋不已。谁也不肯喊疼,一个赛一个的豪迈。
拔出身上的箭,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梁啸等人赶到山下。眼前只有几十匹马,连一个匈奴人的影子都没有。他们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看到这幅情影,大家又是一阵笑话,情绪高涨到了极点。
梁啸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匈奴人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顽强。浑邪王一死,他们彻底崩溃了,只顾着逃命,连这些马都没带走,正好便宜了他们。
游牧民族,不过如此。梁啸想起了前世常听的一句: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可是在岳家军面前,过万的女真一样是个渣。游牧民族可怕,不过是那些懦弱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女真人打得辽人落花流水,可是辽人残军却依然能打得宋人一败涂地。现在呢,汉人很快就要将匈奴人打得鼻青眼肿,而匈奴残部进入欧洲,却把欧洲人打得鬼哭狼嚎,称之为上帝之鞭。
强汉的名声可是实实在在的用刀砍出来的,不是用笔杆子吹出来的。
梁啸等人挑了十几匹马,又将匈奴人落下的干粮箭枝收集起来,跨上马,趁着夜色,进入了山口。还有更多的匈奴人在后面,谁也不敢保证里面不会出一两个狠人,非要追上来为浑邪王父子报仇。
他们现在已经虚弱之极,再遇上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趴在马背上,梁啸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战袄已经被血浸透,沉重无比,甚至有血迹从袖筒里滴了出来。最后的激战让他中了好几箭,大腿内侧的伤也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
终于,他从马上滚了下来,失去了知觉。
几乎在同时,谢广隆也从马上滑了下来,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梁媌忽然翻身坐起,眼睛发直,冷汗淋漓。
李蓉清惊醒,连忙坐了起来,给梁媌披上一件衣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阿母,又梦到阿啸了?”
梁媌点点头,裹紧了衣服,却没有说话。李蓉清见了,眼中忧色更浓。“是不是……凶兆?”
梁媌看了李蓉清一眼,沉默了片刻:“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丑时了吧。”
“那还好,下半夜的梦是反的。我儿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李蓉清没有说话。梁媌这么说。自然是做了噩梦。什么下半夜梦是反的,恐怕也只是自我安慰。区区数人,西行万里,还要从匈奴人的地盘上经过,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此时此刻,只怕梁媌的心里后悔莫及。
如果不是她一直念叨着要梁啸立功封侯,梁啸会这么拼命,冒这么大的险去西域?
西域在哪儿啊?那个大月氏又在哪儿?
李蓉清沉默不语。眼泪却无声的滑落。梁媌瞅见李蓉清眼角的泪光,也心酸不已,反手将李蓉清抱在怀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李蓉清也抱住梁媌,两人一动不动,坐了很久,像一尊石像。
……
等梁啸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半旧的帐篷,一个修长的身影忙碌着,进进出出。
耳边传来响亮的呼噜声。梁啸不用转头,就听出这是谢广隆的声音。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货还真是命大,被匈奴人砍了那么多刀居然还没死。听这鼾声,他应该恢复了差不多了。
梁啸随即又听到了郭文斌的声音。郭文斌正说着一种与匈奴语有点相似的语言。和他对话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叹息。
梁啸抬起头,扯动了伤口,不由得痛得叫了一声。
一张白晳的面庞凑了过来,几缕金色的头发落在梁啸鼻端,梁啸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那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尖叫起来。
刹那间,几个人冲了进来,围着梁啸,异口同声的说:“大人,你醒了?”
梁啸仔细一看,郭文斌李舒昀郭武荼牛儿和庞硕,一个不少。他笑了。“你们都没事了?”
“一点皮肉伤,早没事了。”郭文斌笑道:“大人,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怎么,我伤得很重?”
“虽然没伤着骨头,可是流血太多,你一直昏迷不醒,又发了高烧。我们……”
郭文斌没说完,就被李舒昀扯开了。李舒昀瞪了郭文斌一眼:“大人没事了。”
郭文斌如梦初醒,连声说道:“是的,是的,大人没事了,大人没事了。”
其他人见郭文斌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眉宇之间有些不屑。梁啸明白,对于其他人来说,既然选择刀头舔血,对死亡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对郭文斌来说情况却有些不同,他下的赌注太大了,容不得一点闪失,自然更紧张。
“我们在哪儿?”
“乌孙和大宛的交界处,我们在一家大宛牧民的帐篷里。”郭文斌转身将一个高鼻深目一把络腮胡须的老头拉到跟前。“这位安德鲁老人,是这家的主人,照顾大人的是他的孙女安德莉亚。”
“多谢老人家。”梁啸费力的坐起身来,向安德鲁老人躬身行礼,又向躲在安德鲁背后的安德莉亚点头致意。安德莉亚红了脸,转身走了出去。
安德鲁哈哈大笑,他拉着梁啸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郭文斌含笑翻译道:“来自大汉的箭神将军,我们一家欢迎你的到来,勇敢的人总是受人尊敬,更何况你还是如此的年轻俊美,简直就是人世间的阿波罗。”
郭文斌顿了顿,解释道:“阿波罗是西夷的太阳神,擅长射箭。”
梁啸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这个赞扬太高大上了,他可承受不起。
郭文斌笑道:“大人,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勇士,最敬佩勇敢的人。听说我们杀死了几十倍的匈奴人,他不要任何报酬,供应我们吃住,还为我们找来了草药疗伤。如果不是安鲁德老人的药和安德莉亚的精心照顾,大人估计还要睡几天呢。”
第221章希腊遗风
在郭文斌的掺扶下,梁啸慢慢的走出了帐篷。
帐篷立在一个大湖的旁边,碧蓝的湖水波光粼粼,在冬天的阳光下闪着金光。深绿色的草原沿着湖面铺展开去,无边无际,一群羊散落在湖边,在草地上自由的奔跑,时不时的抬起叫一声。
几十匹去了鞍辔的战马在湖边吃着草,一个黑发少年骑着马,摇着马鞭,正在草原上轻快的奔驰。
安德莉亚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梁啸在毯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风光,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就连一直挂在心头的封侯拜将都有些淡漠了,只想在这里长住下去,管他月氏人还是匈奴人呢。
安德莉亚转身进帐,将谢广隆扶了出来。谢广隆的大半个脸被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