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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变本能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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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家康的一番讲解,忠次先叹了一口气:“当然,绝不能说我们的力量不够。但是,如果没有织田的帮助,胜败就会颠倒过来。”
  “的确如此。”小平太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织田公终于等到号令天下的机会,他便要到安土去筑城。我并非怀疑织田,但万一援军不来,或者,如果织田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还能胜利吗?”
  家康眼角带着鱼尾纹,笑着扫了大家一眼。据他多年来的思索,从古至今,战败的一方当然会灭亡,但是,胜利的一方在不久的将来也必定灰飞烟灭,这是铁律。胜利之后就忘乎所以,这似是人的天性。
  从这个角度来说,家康觉得信长的势头强劲得有些离谱了。胜必骄,骄必横。武田胜赖这次大败,是因为取得高天神城战役的胜利之后,萌生骄傲之心。所以,在胜利玄后,家康就一直在不断地反思,估算自己的实力,看看内部是否也有这些迹象。信长则完全相反,他想趁着这次大胜,一举统一天下。他的势力如此强大,甚至连这次大胜都可以忽略不计。
  在胜利的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二,把奥平九八郎引见给信长时的情景,至今还深深地印在家康的记忆里。
  “哦,你就是大鬼的儿子,干得不错,你的性格,信长一辈子也忘不了。为了奖赏你,从今天起,你就把名字改成信昌吧。”然后,信长让奥平一家七口和五位老臣举杯同庆。
  给立功者改名字,史上也不乏先例。可以看得出,当时九八郎感动得浑身颤抖。但是,信长这种肆无忌惮,表明他已经不再对家康有所顾忌了。
  家康早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绝不做别人的附庸。信长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信长还是家康的亲家,可居然也渐渐以号令者的身份来对待家康。
  家康继续翻着本子:“人,在胜利之时,往往会忘记分析胜利之因。为了自我警戒,我才尝试着记下这些。这次胜利的原因,首先是你们忠义、勇武,无论发生什么,都拥戴我,上下一心、精诚团结。如没有这些,织田不会来支援我们。我们就可能已经灭亡了。不,可以说,没有我们上下一心的强大力量,没有三河众将士天下无敌的勇猛,织田不但会见死不救,甚至还会反过来进攻我们……其次是运气好。运气并不是等来的。我们结盟的对象既不是武田,也不是北畠(zai),而是和我们毗邻的织田信长。按照远交近攻的战略,我们和织田之间必定有一方要灭亡。幸亏织田和我结盟了。但是,不要以为好运会一直伴随我们,我们也应走自己的路,考虑自己的对策……”家康又翻过一页来,突然,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大家一齐盯着家康的脸。亲眼目睹了武田胜赖的惨败,家康认为,凭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自保。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不满,却又沉默不语,这究竟是为什么?
  “今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必须拥有不依赖织田就能打败对方的力量,运气才会向我们招手。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尽量避免所有危险的战斗。要努力发掘埋没的人才。我们的领地这么小,每年只有不到八十万石的收成。要处处留心,向神佛祈祷,让大家都富裕起来。励精图治!”
  大家一齐点头。家康如何看待织田的援助,已经非常清楚了。“哦,天已黑了,忠次,这次你辛苦了,我也该回去了。”
  大家一齐恭送家康。
  “我觉得跟在三方原的时候相比,主公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知谁嘟囔了一句。
  “是啊,那时虽说是败仗,可是主公气得恨不能把对方撕个稀巴烂,那是何等勇武。可是这次,在他身边总感觉那么压抑。”
  “不,这才是主公的用心周到之处。你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主公经常写点什么呀,骑着马到村里转转呀,和百姓说说话呀,这些好像已经成了主公的分内之事。”
  “是啊,让领地内的百姓富起来,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别说是八十万石,就是一百万石、一百二十万石的粮食也拿得出来。”
  “总而言之,我们也必须小心起来。”此时,家康正在内庭洗澡。负责日常起居的,依然是他宠爱的西乡阿爱,甚至连抓痒痒都让她来做。只是,她还没有孩子。
  “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家康笑道,“刚开始,你看起来就像少年时代的吉良龟姬一样,可是现在,你已经钻到我的心底了,不知什么时候,龟姬的身影从我心里消失了。”阿爱在家康面前,既不怎么说话,也不刻意给他留下个性很强的印象。
  那天和往常一样,家康刚从浴池里出来,她就捧着换的衣服跑过来。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事。”家康老是那样说,可是她只答应一声,还是和往常一样利索。
  “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不论春夏秋冬,在八桥默默地开花的菖蒲来。”阿爱似对眼下的生活十分满足,她体贴周到,从不招人妒嫉。
  从浴池出来后,家康走进刚刚建成的厅室。饭食早就准备好了,烛台里也已经点上了灯。这都是西乡事先安排好的。家康坐在桌前,默默地进餐。仍然是五菜一汤,有炒饭和肉食。西乡局坐在对面,满脸幸福地看着家康用饭。
  “阿爱……”家康在她盛第三碗饭的时候,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喊出了爱妾的名字,“你要是生个孩子的话,不知会是什么样。”
  “我想应该是一个又听话又聪明的孩子,可是恐怕……”
  “什么,你是说你生不出来?我不这么认为。说不定是个细心周到的孩子呢。”阿爱突然用眼角瞟了一眼家康:“妾身求您一件事。”
  “何事?”
  “我想另找个女子来服侍您。”
  家康一下子放下筷子:“你的话好是奇怪。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以为我是在责备你?”
  “不,不不。您不是说过,孩子越多越好吗?”
  “我虽然有那样的想法,可是你不生也可以。如果有看上眼的女子,你也可以随时告诉我嘛。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大人,妾身觉得像是怀孕了,才来求您。”
  “什么,你怀孕了?”家康看着爱妾,眼睛瞪得大大的,“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怪不得你说要再给我物色个女子呢。”
  在一夫多妻的时代,女人一旦怀孕,就得让出男人枕边之位,这是身为女人应遵守的训条。不仅如此,过了三十岁还和侧室争风吃醋,就会被人背地里说成勾引男人的老妖精。所以,一到那时,正室就会提出“枕边让贤”,把丈夫让给年轻女子。
  “是的。我给您选了一个女子,把她叫过来您看看吧。”
  家康边考虑边放下筷子。“算了。”他一本正经地答道,“今晚我只想为你怀孕而高兴。说起来,我以前还没有真心地想过要孩子。”
  “……”
  “信康和龟姬出生那时候,我还太年轻,到于义丸的时候,脑子里又全是烦心事。这次你肚子里的孩子,才使我真有了想做父亲的感觉。好好给我祈祷,生个好孩子。”
  阿爱久久地望着家康,眼睛湿润了:“吃完了?”
  “哦,真香。可以撤下去了。”阿爱拍了一下手,叫来侍女,然后和她们一起收拾。
  “报!”是井伊万千代的声音,“刚才平岩亲吉大人从冈崎来,说有要事面禀主公。”
  “七之助?好吧,你把他叫到这里来。你们可以下去了。我们有些话要说。”说完,家康命人再添上一个烛台,又回头望了一眼阿爱。
  平岩七之助亲吉是奉信康之命,前来报告年底情况的。为避免再发生类似大贺弥四郎的事件,信康一直命亲吉来做他们父子之间的联络。神原小平太、大久保平助、井伊万千代等六七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家康两侧。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以前,主人和老臣对谈大多只有两个人,言语也很随便,不分主次,但是,却不能让信康也这么学。这是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
  “啊,足亲吉呀,辛苦了,快到跟前来。”亲吉明白家康的用意,恭恭敬敬地在门口行了礼。
  “三郎身体还好吧?领地内都仔细地巡视了?”
  “是,通过狩猎的方式,几乎都……”
  “发现孝子烈妇没有?三郎的眼睛老是不管事。”
  不知为何,平岩亲吉支支吾吾起来。“是,是,还有,少夫人又生了一个女儿。”说着,他低下了头。
  “哦,又是女儿?”家康道,“没关系,还年轻,还可以生好多。母子都还平安吧?”
  “是的,都很健康。”
  “你好像有心事?”
  “是是。”
  “这里又没有外人,说来听听。就是坏事,大家也可以引以为戒。”
  “那在下也不瞒着了。”
  亲吉红着脸道,“第一胎是女儿,这次又是女儿,少主很不高兴,把娩室的柱子都给砍了。”
  “信康去娩室了?这个混账东西!德姬没有受伤吧?”
  “我听见少主在骂什么没有用的东西,气死他了云云。”
  “德姬呢?”
  “说没法过了,要回娘家……”
  “没有人劝她吗?”
  “劝了。久松太夫人从三道城过来安慰少夫人,筑山夫人也来了……”
  “好!”家康说道,“后面就不用说了。只是,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是。我想让少主消消气,就把他领出去打猎了。真是怪事,平日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猎物,可唯独那天却一点儿也没有。正不高兴,在村里遇到和尚念经。老百姓说为了年忌,得念经作法,他们就把一个在路上碰到的和尚带到了村里。”
  家康闭上了眼睛。信康自幼娇生惯养,打猎不着,遇上僧人,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满座的人都没有了兴致,信康对谁都不会好好地说话,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家康既生气,又无奈。是不是年轻人都一样,不知好歹……家康又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他把那个僧人杀了?”
  “是的……”
  “这……这算怎的了?”问着问着,家康后悔了。
  亲吉诚惶诚恐地看着在座的人,不知如何回答。
  “到底还是把人给杀了。这混账东西!”而且,估计还不是一般的杀人。信康正在气头上,说不定……家康不敢再往下想,他想赶紧换个话题:“那么,年赋收得如何?”
  “还好,和预想的差不多,都入库了。”
  “哦。这个想必不会有欠。三郎也看不过来。得特别留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租不要太重了,要注意分配好田地……”
  “在下都记下了。”
  “然后,你告诉三郎,就说是我的话:虽然今年的战斗胜了,但是也要和往年一样,平平安安地过年,要是没有织田大人的援助……”
  “是。”
  “我们要牢记织田氏的恩情,并把这种喜悦与百姓共享。让三郎不要看到自己是那么多百姓的领主,就得意忘形,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是。”
  “另外,代我问候少夫人。就说不要泄气,她还年轻,以后还能生好多儿子。我也会为她向神佛祷告的。”
  亲吉两手伏地,头也不敢抬。家康的心思他再明白不过了,说来说去就是不能得罪织田家的人。不仅不能得罪,长筱之战,织田大展雄风,然后势如破竹地扩大地盘。这些,家康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万一稍有不慎,把信长惹怒了,麻烦可就大了。以信长直来直去的性格,别说是家康,谁都不敢惹。
  “好了。七之助好不容易从冈崎来一趟,一起喝两杯吧。阿爱,赶紧叫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家康看见亲吉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为逗他开心,就笑了起来,“从今往后,无论什么人,都得学会隐忍,世上再也没有比隐忍更好的盾牌了。你明白吗?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忍的。能忍人之不能忍者,将来方能成大器。”
  “这些我都会禀告少主。”明白了家康的心思,亲吉又咬着嘴唇,垂下了头。
  第七章 逼死菖蒲
  吹了整整一晚的寒风终于停了,人们不知何时悄悄地进入了梦乡,一睁眼,天已经亮了。菖蒲悄悄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在身边熟睡的信康。房间里酒气熏天,让人恶心。“又喝多了……”
  信康原本就有好酒的毛病,不知为何,近来更是变本加厉。“胜利了,胜利了。”这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刚开始还一本正经,可一旦喝多了,就发起酒疯来,有时说胜赖真可怜,还眼泪汪汪的。
  “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把小命丢在战场上。菖蒲,你猜谁会来取我的脑袋?”
  净说些不着边际的事。仅仅这些话还没什么,可到了最后,话题就扯到了少夫人和她的父亲信长,说起来没完没了。
  “信长好像以为长筱之战是全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而取胜,真是不知羞耻。你说是吧?我们德川氏八千人马就砍掉五千二百个敌人的脑袋,而织田氏号称三万大军,才杀死四千多人。没有我们出力,他怎会取得那么大的胜利?”
  信康一旦喊起来,就连菖蒲也吓得浑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信康瞪大血红的眼睛,龇着满口的白牙,一想起什么事来就哇哇大叫,十分吓人。然后,就是疯狂地行房事。
  刚开始,菖蒲还以为他是怕有人要杀他,或在战场上被什么恶鬼附身,犯了疯病。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偷偷地一看,信康那安静而悲伤的睡姿,真是让人百感交集。用手摸一摸他鼻尖,还有气,她这才放下心来。这样的事频频发生。
  今天早晨也是如此。信康昨晚又喝得酩酊大醉,把身体搞垮了。他孤单、寂寞。自己难道真的在可怜他吗?近来,菖蒲经常反思自己的心迹。一开始,她认为自己是奸细,是让奸细减敬自由出入这座城的幌子。不久,她就成了筑山夫人与少夫人德姬交互斗争的工具,虽然也曾经两度怀孕,但是一次也没能把孩子生下来。
  “要是比少夫人早生下孩子的话,菖蒲就是家业继承人的生母了,就是我的胜利。”筑山夫人多次这样说过。但如果真的生了,那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武田家派来的奸细。
  “呜呜呜……”旁边的信康翻了一个身,菖蒲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
  “啊……天亮了。”信康突然醒了,看了一眼全身僵硬、眼睛紧闭的菖蒲,“还没醒?睡得这么沉。”然后悄悄地钻出被褥,径直走了出去。
  平时也总是这样,说起来真是奇怪。一睁眼的那一瞬间,信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管多冷的日子,他都立刻跑到靶场,光着膀子开始拉弓射箭。马也没少骑,不同的只是有时骑在马上挥舞长枪,有时则练大刀。
  究竟晚上的少主是真的呢,还是白天的少主是真的?一开始,菖蒲常常这样想。可是,现在她觉得两个都是真正的少主。
  等听不到信康的声音,菖蒲才起来,然后叫过两个侍女。侍女们每天做的事,问安、打洗脸水、梳头,还有梳妆台的搬运等,都是程式化的,这让她觉得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儿。以前,她觉得这太铺张了,长筱之战中武田大败以后,她就觉得更别扭了。由于自己与武田家有关系,因而被冷落了——她常常产生这种感觉。
  化完妆,吃完饭,她坐在火盆前取暖。侍女阿胜冷冰冰地前来报告,说筑山夫人来访。
  “夫人来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菖蒲一下子慌张起来。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夫人把她叫过去。“快请她进来。”
  还没等菖蒲说完,筑山夫人已经打开了格子门,站在那里了:“菖蒲,多日不见,变漂亮了。”
  抬头一看,筑山夫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已经苍老了许多。以前她的皮肤还有点动人的光泽,而现在,她懒洋洋、胖乎乎的,感觉一点也不优雅,很是臃肿。
  “不知夫人您来,有失远迎。”
  “哪敢劳您费心,像我这样的,在这里是不值钱的累赘。”
  “您就别挖苦奴婢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是有事求你来了。快把那个女孩儿叫过来。”
  外间一起跟来的琴女答应一声,带进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只见她脸蛋圆圆的,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在夫人后面坐了下来。
  “最近,少主在狩猎的归途中,做了一件惨无人道的事,你知道吗?”
  夫人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冒着凶光。菖蒲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为什么不说话?”筑山夫人毫不留情,单刀直人,“你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菖蒲从一开始就战战兢兢的,连声音都在发抖,“惨无人道?少主到底做了什么?”
  “那天,少主心情大坏,当然,我也觉得情有可原。少主拼杀疆场,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娶妻是为了生子,从而繁衍后代,接续香火。如果没有后代……岂不枉有一生的英名。”
  “是……是。”
  “可是,你却不生育,而德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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