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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方那天我回去喊人来救你们,在路上遇见你们时,我记得看见何炯满头鲜血,回来的时候还是我给他包扎的伤口。当时他后脑勺上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我甚至从伤口里能看到白色的脑浆,所以我当时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却象没事儿似的叫我赶快包扎。我只草草包扎了一下,还担心感染。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他已经拆了纱布,伤口也没有了。”方芳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在我们第二天的活动中,的确没有发现何炯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留下。大家都以为他没怎么伤着,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留意。现在听了方芳的话,我才知道何炯当时的伤足以致命。
那座废弃的房屋被塌方的山石掩埋掉了,第二天却完整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周围找不到一丝塌方留下的痕迹;何炯脑后受了致命的重伤,第二天却完好无损地和正常人一样活动,看不到受伤留下的伤口。
这两点怪异的现象似乎有些类似,在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还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见我沉默不语,方芳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怪事的发生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我听出了方芳话里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假。”方芳说道。
“假!?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我觉得这里的好多地方似曾相识,可又说不出在哪儿见过。”方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下就记起我们刚到这里,下车时第一眼看到周围的一切产生的那种一时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现在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那是熟悉的感觉。也许我曾经在某部电影、某张宣传海报、某个画家或者摄影师的作品里看到过这个地方。
8、
天色已经很晚了,方芳离开了我的屋子,我呆望着天花板冥想,试图把所有的怪事串起来,但最终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前因后果。我又使劲地开始回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里的一切,不过还没等我想起,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惊醒的。我偏头看了看,是邻床的何炯在脱衣上床。他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屋睡觉,我心里一阵疑惑。
我迷迷糊糊地正准备开口询问,却突然发现了不对。他并不是在脱衣上床,而是在穿衣起床。难道我已经睡了一整夜,现在已经是早晨起床时间了?
他穿好衣服后,竟然朝我睡的方向走了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果然,我感觉到他走到我的床前站了半晌,似乎是在确认我睡熟了没有,然后离开了。
我把眼睛偷偷地睁开一道小缝,刚好看见何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他想去干什么?好奇心让我无法再安睡下去,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跟了出去。
何炯下了楼,穿过堂屋,走出了院子。我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避免自己的行踪暴露。
月黑,风高!一个身影在河边的小路上踯躅而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想到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我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我只能把恐惧强压在心里。
他一路走走停停,极大地增加了我的跟踪难度,好在他并没有回头,我才不至于被发现。一直走到靠近那座木制吊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我赶紧在路边的一块大石旁蹲了下来,探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何炯的身影沿着河岸慢慢地爬下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但我却不敢出去看个究竟,我害怕被他发现。好在不一会儿,他的头又从岸边冒了出来。
我看见他吃力地爬上岸,背上似乎还背着什么东西。天有些黑,看不清他背的是什么,只隐约觉得有点像……一个人!
他转身往回走了,我一动也不敢动,他越走越近,我突然发现,他背上真的背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头趴在他肩头上,又黑又长的头发散乱地搭在他的身前。
他背的竟然是我在河中看到过的那个吃鱼也同时被鱼吃的女人!我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何炯背着那个女人,一步步地往来路走了回来,我吓得赶紧把头缩回来,躲到了石头背后。他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突然,脚步声消失了。
我躲在石头后仍然不敢伸头出去窥探,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我鼓起勇气把头伸出大石……
两点绿幽幽的光芒在我眼前闪烁不定!
原来,何炯把背上的那个女人,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女尸靠在了大石面前。现在她正面对面地与我对视着!我可以近距离地看清楚她的面孔。
那张面孔,惨白惨白,被河水泡得有些浮肿变形的脸上布满了被鱼噬咬过后留下的齿痕。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一眼认了出来,那竟然是房东大娘的脸!
难道,一直做饭给我们吃的房东大娘,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我被吓坏了,再也顾不得躲藏自己的行迹,从大石后站起身来,猛地向背后弹了出去……
我拼命地逃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何炯和房东大娘有没有追上来。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那座小院里时,脚步却嘎然而止,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我根本无法接受——屋门前,一支白蜡烛发着微弱的光线,而房东大娘正坐在蜡烛旁边一颗一颗地掰着苞谷。
我呆立在院子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遇见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逃跑还是束手待毙。
这时,一阵熟悉的刺鼻味道把我从麻木中惊醒过来。我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正在抚摸着我的脸庞。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在一团淡淡的烟雾中,方芳嘴里叼着一只叶子烟,正用一双绿盈盈的眼睛邪恶地看着我……
在我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听见方芳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两个字:
“楚!门!”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回去的路上了。我挣扎着从车的后排座上坐起来,方芳马上制止了我,“快别动,躺好吧,你正发着高烧呢。”
看着方芳素净的脸,我疑惑不已,我曾经看到的那些,是真的吗?
“方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说。
“什么都不要问,现在,只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去就OK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方芳果断地拒绝了我。她替我把身上的衣服盖好,像安慰病人似的,要我接着睡觉。
这真是一次不愉快的笔会,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看着身边这些昏昏睡着的笔友们,我怀疑,到底生活中是真实的,还是网络中是真实的?不想也罢。
哎!不想也罢。我刚把思绪收回来,车突然停住了,我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了我家前面的街口。方芳走过来扶起我,把我送下了车,说道:“就把你送到这吧,自己去医院看看病,不行就打两针。以后再联络啊。”
汽车绝尘而去,我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看着空荡荡的公路,再次开始怀疑自己记忆中的笔会是否是真实可信的。假如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假如这些经历都只是我的臆想,那么我……
我的头猛然一阵眩晕,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阵冷汗悄然浸湿了我的后背。
尾声
回到家后,我大病一场,足足在家修养了两周。即使这样,我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每当我打开电脑想要提笔写恐怖小说的的时候,总会想起那次笔会,我想我应该把笔会的经历写成恐怖小说吧。
但是,我心中还有太多的疑团没有解开,这些疑团如果不解开,那场笔会给我落下的病根也许会一直如影随形。为了解开这些疑团,我曾经很多次在QQ里看到方芳,总想跟她说说我看到的事。不过却不知从何说起,恐怖写手所说的话,恐怖编辑会相信吗?!
尾声
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张请柬。一家传媒公司邀请我参加了一档电视节目的开播仪式。
那档节目叫“神秘之旅”。
我按照请柬上的时间地点去前往参加,到了现场我才知道,我竟然是酒会的主角,因为我就是那个电视节目的主角。
前面我告诉过大家,方芳的男朋友欧阳瑞是一个极具创新精神的电视制作人。几年来,他一直在策划开辟一个新的电视栏目,为了这个新栏目,他付出了相当多的精力和心血,到节目开机前,可以说是万事具备,只差演员了。我不清楚他们选演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只知道,最后我被选中了。
有一部美国电影叫《楚门的世界》,电影里的主角楚门,是一个从出生就开始被记录着的人。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他的父母、同学、妻子,电视台专门为他搭了一个超级大的摄影棚,也就是他生活的小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24小时不停歇地播放到世界各地。
当我踏上举办笔会的小山村里开始,我也就变成了摄像机下的楚门,那个美丽绝伦的小山村,就是我表演的大摄影棚。在里面,除了我是真实的外,我身边的一切,包括方芳、何炯、房东老大娘、甚至河里的女尸、塌方的场景、被掩埋的废屋,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他们利用了我这个恐怖写手的好奇和探索精神,一点一点把我引入了一幕幕人为制造的诡异事件之中,真实地记录了我的恐惧及心理。
我虽然在事后对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拍感到有些愤怒,但我理解方芳和欧阳瑞对恐怖世界的探索精神,更重要的是看在一大笔片酬的份上,最后还是同意他们播出了这档经过剪辑后的节目。
只是迄今为止,我仍然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那个神秘的背背篼的老头,我曾经问过方芳,她除了假装抽抽叶子烟、一步步把我引进恐怖之中外,从来没有假扮过什么老头,而她帮我问过欧阳瑞,剧组里也根本没有安排过任何老头的角色。
我一直没有告诉方芳和欧阳瑞,那一夜,吓晕我的并不是抽着叶子烟的方芳。真正把我吓晕的,是她背后漂浮在半空中那个背背篼的老头。
也许,真正的恐怖原本就是没有解释的吧!
1001种死法
文/何许人
楔子
一些人死于雪崩或山崩,然而美国佐治亚州男子威利穆菲却是死于“花生崩”。1993年,当穆菲在一家花生处理厂工作时,遭遇了一起意外事故,数吨带壳花生像雪崩一样压向他,将他活埋在了花生堆里,穆菲再也没能够活着走出来。
——摘自《1001种荒谬的死法》
A
“《一千零一种荒谬的死法》,怎么看这么奇怪的书?”徐子昂把书名和编号输入电脑,脸上写满了担忧。
“是林楠要看的。”我收回借阅证向徐子昂道别,然后离开图书馆。走出大门时才发现,方才灰暗的天空已经飘起粗线条的雨丝来,温度很低,冰凉的湿气透人心髓。走廊上几乎没有人,冰凉的湿气穿过衣服直钻入骨头缝里去,像蛇。体内的酸疼越来越沉重,或许真有吞噬骨髓的小虫附着在骨头上。
广玉兰的大叶子把雨水汇聚成流,淅淅沥沥地倾注下来,我把背靠在门廊的柱子上等着雨停,随手翻看起刚借的那本奇怪的书。那本书是两个英国人写的,里面记载着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死亡事件,有被自己的胡子绊倒摔死的,有看电视笑死的,有教跳伞的教练忘记带伞包活活摔死的,还有一个英国人为了防止自己打鼾而用卫生棉条塞住鼻孔结果活活憋死的。
就像《一千零一夜》里并没有一千零一个故事那样,这本书里也没有一千零一种死法,但我相信世上的死法肯定不止书上记载的那些。就比如眼前在这条街上过往的同学们,他们对于生命的流逝都是无知无觉的,谁又能准确地预言自己的死法呢,除非自杀,否则人不可能像神那样具有先知的本领。
我的脑子有些乱,也许不该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可雨非但不停反而越下越大了。眼看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温度也越来越低,图书馆里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我拢了拢单薄的夹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本想把包抱在怀里就这样冲回去,却没有从里到外全都湿透的勇气,原本的感冒就没好,再这么一折腾肯定要发烧的。
就在这时,一把黑色大伞在我身边忽然撑开,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楠不来接你吗?”说话的人是徐子昂,他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做管理员,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工作忙,电话一直占线。”我为那个莫须有的占线解释道,我没打过电话。
林楠是我交往了快一年的男友,系里一位资深教授的儿子。他比我大两岁,也是这所大学毕业的,目前在保险公司担任售后部的经理。他念书时成绩不算好却是个很适应社会的人,毕业不到半年就做出了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是公司最年轻的经理。和他在一起,我不否认没有物质方面的原因。
徐子昂是我的同班同学,为人很朴实,虽然他一直没勇气对我表白,但我知道他暗恋我。他家里很困难,即便是读研也兼任三份工作。其实我很愿意跟徐子昂做朋友,但林楠是个相当爱吃醋的人,而且他脾气不太好,所以我必须自觉地和徐子昂保持安全的距离,否则就算是共用一把伞让林楠发现,也会对我……所有人都会知道那是怎样不堪的后果。
“你脸色不好,这里风大,还是让我送送你吧。”徐子昂凝视着我。
“你先走吧,我等雨停就好。”我往后躲了躲,固执得有些不近人情。徐子昂从来就不会勉强别人,于是默默地把伞塞到我手里,什么也不说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雨里,密集的雨珠全方位地笼罩了他,他也不在乎。
他才跑出去不到五十米,身旁就发生了惊人的一幕:一条吉娃娃挣脱狗链跑上街去嬉水撒欢,狗主人追上去,却没注意到被积水埋没的正在修理的地下井,“请绕行”的告示牌被雨水冲倒在地,他一脚踩空栽了进去,污水立刻没过头顶。一米见方的深坑游泳也不行,眼看水面上咕咚咕咚地冒出气泡,徐子昂不顾肮脏趴在地上伸手去拉那个倒霉的男生,用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男生从水里拽出来。
我撑着伞追了过去。狼狈不堪的徐子昂从衣领一直湿到脚跟,苍白的嘴唇似乎在微微颤抖。原来水也可以这样腥。我低着头不敢看徐子昂的眼睛,“我先陪你去男生寝室吧,然后再回自己那里,这样也许不会碰见林楠。”徐子昂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很爽朗地笑了。
狗主人剧烈地咳着喝下去的脏水,差一点喘不上气来。他打着哆嗦道谢,徐子昂豪爽地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我们肩并着肩朝男生寝室走去,那把伞就像个迷你避风港,把我们同样单薄的身体保护得很周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都走得特别慢,这段路程被暂时拉长了,但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就在距离男生宿舍还有五十米距离的丁字路口,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我惊恐地回过头看到了林楠的车,没想到还是狭路相逢了。林楠看到徐子昂后立刻下车,黑着脸把我从他身边拽走,就像在拽一只布娃娃,然后很不客气地瞪了徐子昂一眼。林楠猛踩油门车子咆哮起来,临走,他还过分地溅了徐子昂一身的泥水。
模糊的后视镜中,我看到徐子昂孤零零地站在雨里,扔掉了伞,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仿佛全世界的雨水都在那一刻集中在他身上,雷电在他头顶狰狞着面容,说不出的难受。天已经黑透了,窗外是无穷尽的幽暗,一些昏暗的灯光在远处闪烁不定,隐隐约约,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让这个世界愈发显得不真实起来。车窗上是被雨水淋漓的风景,风劲雨疾,可我宁愿在外面也不想再在车里待下去。
林楠一言不发地转动方向盘,并把指关节捏得爆响,这密闭的车厢简直就像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我瑟瑟地发抖,牙齿也格格地打着寒战,林楠会怎样对我呢?
天地间浓墨重彩的水气像是兽类粗重的呼吸声,四面八方地逼近。
B
三天后是学校的建校六十周年大庆,一连三天都不用上课,比过圣诞节还热闹。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大雨,终于消耗掉了所有沉积的乌云,气温也高了许多。
所有在读研究生们都要去校庆现场接待嘉宾布置会场,我们班的同学都被安排在会场门口做接待外宾的翻译工作,女生们被要求统一穿着及膝短裙。天气有些热,我们站在阳光下,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大家都除去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的衬衣,不少人还挽起了袖子。唯独我还穿着厚厚的小西装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额头上却是豆大的汗珠,藏也藏不住。
“眉眉,怎么不脱衣服?看你热的。”吕晴晴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