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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将军的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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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
  伊兰一进这块充满了皮革香味的地方,就被这里的环境所深深吸引住了,第一次踏出塞外的她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奇极了,包括建筑、衣装,尤其是食物。
  以往在西突厥,所吃的东西多半是肉类,要不就是麦制点心,在这儿竟能看到绿油油的蔬菜(这亦是由大南方快马运来的),尤其是香喷喷的白米饭,看得她垂涎欲滴。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即是一盘盘精致的米制点心,四周用绿色植物做了点缀,伊兰看得猛吞口水,但又不舍得吃,这么漂亮的东西吃了多可惜呀!
  于是她决定先沐浴好了,这些天来,她处在男人窝里,根本无法好好梳洗,诸葛骏知道她的难处,亦会命令随侍送热腾腾的水进他的帐内让她净身。因为篷帘无法紧密,她始终不敢大胆的躺进木盆内享受热水流窜全身的舒畅,最多只是草草擦身了事。
  但现在不同了,这儿的门窗能紧闭,有完完全全的隐密性,这也就是告诉她,今天是洗澡沐浴的好日子。
  她先确定了一下四周的门窗的确安全无虞后,就开始轻轻卸下那双捆绑了她好几天的军靴。
  这种作战用的靴子虽然牢固,但透气不佳,而且,这些天来与那些男人在一块儿,她根本不敢脱下鞋子,再加上长久的时间浸在冰寒的雪地中,她那双雪白的脚丫子早就长出了冻疮。
  实际上,她已经痛了好久,只不过不想说也不敢说,就怕一说出来,又遭到那个恶魔的嘲笑。还好自幼练武健身的她受得了这些皮肉之苦,否则,她早就走路一跛一跛的被看出破绽了。
  原本伤口因为捆绑甚久产生了麻痹倒还忍受得住,但等它们一脱离那双鞋的束缚后,一种火辣的刺痛感一下子贯穿了全身。她咬着牙先将那双伤痕累累的脚放进了浴盆内,一时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然而,她这敏感的动作正被推门而入的诸葛骏看个正着。
  “你的脚怎么了?让我看看。”他火速的冲过去,想从水中掬起她的脚。
  她的脚一定出了问题!刚才从她绞紧双眉的表情看来,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疼。想起这个可能,他的心霎时漏跳了半拍。
  她俐落的躲开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声音微微颤抖的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了门呀!”
  还好她只脱了鞋,否则,她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登徒子。
  诸葛骏这才知道她紧张的原因,因此他兴味盎然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有方法进来。”
  “就算是你的房间,但现在我准备……准备净身了,请你出去!”她显然有些羞怯的说。
  “你脸红的时候更漂亮。”他出其不意的说。
  “什么?”她睁大无邪的大眼。
  他浅笑了下,“没什么,要我出去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很好,我的脚更好,请你出去吧!”她不敢直视他,却很凶的开口,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是在逃避。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受伤了,她要表现勇敢、刚强点,即使当了俘虏,也不能丢他们西突厥的脸。
  她却不懂她是唯一被诸葛骏礼遇的战俘,还以为大家都有像她一样的幸运呢!
  他的唇色漾起一抹令人费解的笑容,好像她的回答对他来说并非很重要一般。“把脚给我看。”
  “你就非得那么霸道?”她惊惧的说。
  “哈……你知道我叫诸葛骏,但或许不知道我在中原有个外号就是”霸道诸葛“,我想这两者应该有点关联吧!”
  他很恣意的说,而后出其不意的拾起她的脚,当他看见这些惨不忍睹的伤痕时,一阵苦痛沁入心扉,他真恨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她的不适,也忽略了她只不过是个娇柔的女孩子,又怎受得了和长年在战场上与死神搏斗的士兵们相同的苦难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向来高傲的他从不曾照顾关心过女人,这些天来,他所表现出对她的关爱,已超出二十几年来他所做的一切了。
  他极轻巧的抚上那红肿的伤口,在伊兰目瞪口呆的情况下,他竟用嘴去吸取她脚上的疮汁,完全不避讳,也完全没有轻藐,只有很经柔很轻柔的处理她的伤口。
  接下来,他即用整个掌心覆上她的伤口,伊兰本以为会很疼,但却没有,反而有股热热的暖流回荡在其间,渐渐地,她竟然看见他手指抚触的地方再起了白色的烟雾。久久,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这是在运气。
  自小,她就曾听爹爹提起过中原的武学不同凡响,现在亲眼目睹后,果然名不虚传,真的太神奇了。
  片刻后,当他的手离开的那一刹那,伊兰简直是瞠目结舌;那些红肿溃疡的伤口竟然消失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以战栗的嗓音问道,更不解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他只是以其均匀的力道继续为她按摩,但不回答她的问题,“好了,你动动看有没有舒服些?”
  伊兰听从他的指示轻轻摆动了下脚踝,奇妙的很,果然一点痛楚都没了!
  她抬起兴奋的双眸,一耒佩服的色彩从眼底掠过,虽短暂但诸葛骏全都尽收于眼底,这可说是她第一回给他好脸色看,也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服务而感到骄傲。
  “水都凉了,我叫人替你再打盆热水进来。”他几近柔情的语调说。
  “没关系,还可以。”
  “别逞强,我可不希望你脚伤才好,又染上了风寒。”他转身准备迈步出去之际,又转过身道:“待会儿我会来接你至后院赏花,动作快一点,否则,又让我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不负责。”
  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狂笑了几声后才又拾起步伐离去。
  “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还是那么霸道!”她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却碰巧被他突然间的转身给吓了一跳,蓦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他撇撇嘴,火样的眼神上上下下浏览着她的倩影之后,竟朝她又走了过来。
  “我本来想在女人面前当一次君子的,你为什么又把我叫了回来,是不是想和我来个”鸳鸯戏水“?没关系,我可以奉陪。”
  “我没叫你回来呀!你走!”伊兰双手环胸,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我既然被勾起了兴趣,就很难平复下来,你说这该如何是好?”他故意调侃她,看她红透的俏脸是他最大的喜爱。
  伊兰当然了解他指的是什么,她自幼生长在男性主义高涨的西突厥,多多少少听别的女人说一些对丈夫的不专情与跋扈的言论,当然也包括了“房中事”。
  “你可以去找杨秦懋啊!”她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一听她这么说,他直觉不对劲。
  “反正……反正这对你们来说,不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吗?”她索性豁出去了。
  “你指的是什么事?”诸葛骏有些纳闷又有些好奇的说。
  “这么恶心的事还要我说……你心知肚明嘛!”她秀颜低垂,简直不知该做何回答。
  诸葛骏似乎有些懂得她的意思了,他眯起眼眸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谣言?”
  谣言!她可不认为是谣言,所以,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听说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明之事?”他一脸严肃,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点点头,不敢出声。
  他重重的拍了下额头喟叹道:“或许我太纵容他们了,才使他们敢肆无忌惮地在我背后说闲话。”
  “是就是,还怕别人说。”伊兰很小声的在那儿嘀咕着,但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真是那种人?好,我可以以行动来证明他们说的全是瞎话。”他一步步的逼近她,让伊兰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证明什么吗?也有人两性都来的!”她心一急便口无遮拦。
  “你看起来也只不过十六、七岁,想不到懂得还真不少,是你未婚夫教你的吗?”
  诸葛骏简直快疯了,一想起她那个“未婚夫”便更生气,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儿,也只不过是个爱作梦的年龄,怎么她比一般人早熟呢?或许她早就不是什么完璧之身,她们蛮夷不是一向都比中原人开放许多吗?何况,她还有一个明正言顺的未婚夫。
  愈想他心中就愈肯定这个猜忌,也愈来愈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你被我挟持了这么久,怎么从不见你未婚夫来救你,他爱你吗?”
  “他很爱我的,我当初溜出来他并不知道,现在又被你挟持来这儿,他总得打探一阵子呀!”她说的这句话是实话,支天燕爱她很深。
  “是吗?那你呢?”
  “我……我怎么样?”她故作不懂。
  “你爱他吗?”他捺住性子又说了一遍,只是掩饰不住他满脸睥睨的神情。
  “这还用说,我当然爱他了。”她有如蚊蚋般的说出,但诸葛骏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哦!我会让你改观的,从今以后你是我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而且只服侍我一人。记得我上回曾说过,待我用腻了,会把你还给他,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他脸上的线条瞬间变得冷峻了起来。
  没让她有丝毫反应的机会,诸葛骏已蛮横的吻上了她的唇,虽强硬却含着无限的温柔。
  伊兰想反抗,但却抵抗不了他那强壮有力的手臂;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待她!他们竟在浴盆中做这种事!
  她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恐惧笼罩着她,因为她发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能让她陷入催眠状态,心中莫名产生无数的悸动,就让他予取予求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突然间,他停下了动作,他原以为她不是处女了,所以他毫无考虑到她的疼痛,现在她僵硬紧绷的肌肉让他为之心疼,却已来不及了。
  “对不起,伊兰。我会弥补你的。”天知道他可从没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
  他强忍住全身的欲望,放慢速度,抚平她的紧张,待她的疼痛全都销匿无踪之后,他才像一只脱困的猛兽,以其狂热的动作及强猛的旋律,与她一块获得最终的释放。
  盆中的水面也由原来激烈的晃动,慢慢趋于平缓。
  他看着她良久,想从她脸上找到后悔;还好没有,倒是微红的脸色证明了她也得到了满足。
  诸葛骏这才松了口气,“待会儿来接你一块儿去赏花,我会叫丫鬟来为你加些热水。还有,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双性恋,更不会喜欢男人的。”
  交代清楚后,他才踩着愉悦的步伐,不在乎全身湿淋淋的走出了房门。
  此刻的伊兰将她整个身子藏在浴盆里,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来为兄报仇的,怎能陷入这种情欲之中,而且更惨的是,她根本就拒绝不了他,潜意识里竟还主动去迎合他,她悲哀的想,是否她喜欢上他了,喜欢上这个霸道又不乏柔情的男子?
  伊兰在诸葛骏的带领下走出了毛褵坊的厢房,来到偏门外的花园。其实,说它是花园实在是太小看它了,若是以花之国来形容它也不为过。
  诸葛四郎爱花成痴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所以只要有他们的地方,总缺不了花儿作伴。
  以诸葛骏来说,在他的老窝四轩园,就有着布满樱花的“樱篱”,可见樱花是他的最爱。如今毛褵坊也不例外,一大遍土地上除了一些雅致的百合、郁金香外,占地最多的就是樱花了。
  “你一个大男人竟会喜欢花到这种程度!”伊兰实在难以将他这么一个粗犷狂妄的男人和花联想在一块儿。
  “不只我一个人爱花,我们诸葛四郎每个都爱。”他轻拂过樱花的枝叶,那副疼惜的眼神仿佛它是一个初生婴儿,就怕手劲一个太大,就伤了它。
  这花真有那么宝贝吗?他对它比对她还好。
  伊兰自掌了下嘴巴,笑死人了,她跟花吃什么醋嘛!
  “你这是做什么?”他为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抚上她的脸察看有没有痕迹。
  “没有……只不过有只蚊子叮在脸上。”她随意瞎编个理由。
  诸葛骏轻撇了下唇角,彼此心照不宣的说:“爱花并不是女人的权利,我相信只要用心,男人依旧能将花养得很好。就像是我认定的女人一样,我亦会用真心去对待她。”
  “我们有仇恨在,我不是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的。”她有些昧着良心说,因为可沙的死,给她的打击实在不小。
  自幼,她父王(西突厥王)即非常的重男轻女,压根不把她们这些做女儿的放在眼里,只有可沙是真心对她好。
  后来可沙的才干获得父王的赏视,继而加以重用,于是,父王在可沙的要求下,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才能以公主荣誉的身份跟随在可沙身侧,即使他上战场做生死决斗,他亦会带着她。
  “是这样吗?”他掬起她的下巴,“可是刚才在浴盆内,你是表现得那么坦然,甚至乐于接受我所给予你的一切。”
  “你……”她霎时酡红了双颊,不甘示弱的说:“反正我是屈服于你的威势之下,有机会我还是会杀了你!”
  “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他轻笑着又说:“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你计较,赏花吧!”
  花,又是花,有了花,他竟然和她吵架的兴致都没,伊兰很呕的想。
  不过,这花园还真漂亮,处处落英缤纷,也难怪他会这么地沉迷其中。
  今儿个一早,诸葛骏就因为眼皮直跳而臆测到有事即将发生,果然,不出半晌就瞧见杨秦懋像极了“急惊风”般的闯进了毛褵坊。
  “事情不好了!”
  诸葛骏闻声也冲出了大厅,“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而是我接到了一封从京里发出的信函。”杨秦懋一进大厅就大剌剌的斜躺在大椅上,还不停地喘着气。
  “谁发出的?”
  “是风将军,他说圣上已下旨要你进京面圣。”杨秦懋行色慌张的看着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大麻烦。因为从不爱进京的诸葛骏,总不能因他个人喜好就违逆圣上的命令。
  “看来,我这次不去都不行了。”他摇头叹息道。
  他知道风似海的用意,他定是在圣上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好话,想间接提拔他成为他的接棒人。但是他非常淡泊名利,对残忍的战争本就没兴趣,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必将功名看那么重。
  “你藏着的那位突厥女,你要怎么处理?”
  “交给你照顾啰!”说真的,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没问题,我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彻彻底底,说不定还可以把她接收过来。”杨秦懋嘻皮笑脸地开着玩笑。
  诸葛骏一张脸瞬间变了色,“你如果想活着的话,最好别动她一根寒毛。当然,也不准别人动她,你听懂了吗?”
  “懂,懂,当然懂,女人虽好,我的命更值钱哩!”就只有他敢去招惹诸葛骏,也只有他了解在诸葛骏霸气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狂烈野性的心。
  然而伊兰就有那种能够将他强硬的外表融化的热力。
  “知道就好,别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诸葛骏有意调侃他。
  “我什么时候敢将你的话当耳边风?”他睁大眼说。
  “那天从战地回营的路上,我不是吩咐你好好照顾她,你竟只顾着跟一旁边的人嚼舌根,还让她听到了些谣言。”
  “反正谣言处处飞,要听她早就听到了。她在意吗?”他出其不意的问出这一句。
  “在意?!她没有权利说在意这两个字。”诸葛骏自以为是的说。
  “是吗?算了,我也不糗你了。决定什么时候上路就通知我一声吧!”杨秦懋第一次自动告辞。
  “今天怎么了,竟然还我没下逐客令你就知道要走人?”诸葛骏惊讶的说。
  “没办法,我的脸皮一向薄的可以,被人赶久了,总会不好意思的。”他搔搔头皮说。
  诸葛骏轻笑着说:“你今天脸皮厚点,陪我聊聊天吧!”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好,我舍命陪君子。”杨秦懋稚气未脱的笑道。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在这充满茶香的斗室中,畅饮长谈了一整夜。
  伊兰独守在空闺中,无所事事的对着窗外发着呆,自从诸葛骏进京面圣后,她几乎天天在这种情形下度过漫长的一日。
  她不是没想过“逃”,只是那个叫杨秦懋的成天阴魂不散的盯着她,让她错过不少机会,但回过头想一想,自己好像也并非很积极,似乎已习惯这里的环境、有他的日子。
  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每晚都几近温柔的对待她,让她狂乱、不能自己的掉入情欲的泥潭中。她怀疑他和她之间似乎正火速酝酿着一股她无法拒绝的情愫。
  还记得诸葛骏临去前所说的那些话。
  “对于察贝可沙的死我很遗憾,留下那张字条只不过是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请相信我绝无恶意。我甚至怀疑他真是因为那几句话轻生的吗?他虽重颜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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