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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不也带柯琳娜去?”阿琦拉建议着,仔细地看着杰迪,“我想她会喜欢山上的风景。”
“是吗?”杰迪说,唇角慢慢地扬起,“也许我会,我不在时她是否给你很多麻烦呢?”
“柯琳娜?不!”阿琦拉强调地答道,“她所有时间都在和小麦格玩,照顾他。她一直陪着孩子。”
杰迪不理会她话中所强调的语意,“她没设法离开这里吗?”
“只有几次。我想柯琳娜很寂寞,她也许想念你吧?”
“你现在就可以抹去那一脸希望的表情了,姨。可琳和我也许达到暂时的和平,但我确信那不会持久。”
“你让它持久啊!”她认真地说。
“早安,布基先生。”杰迪转身看到抿着双唇走进厨房的伦丝,“我没听到琳在她房里有动静。”她以要求保证的态度说。
他咧嘴笑了,“你何不进去查查看呢?”
伦丝挺直背,褐眸怒瞪着他,“如果她还在睡觉,我并不想打扰她。”
“她可能还在睡,”杰迪突然笑道,“坐下,瑞尔太太,吃点早餐。不要再好像我犯了重大谋杀罪般地看着我,你的琳很好。”
伦丝放心得甚至笑了笑,“我并不真认为她不好。”
她加入他就座,注意到他的好情绪。他脸上僵硬的纹线已消失,使他显得较年轻而且更绝对的俊帅。
“你喜欢来点木瓜吗?”杰迪建议着,“这是唯一熟透的一个。”
伦丝接过一片木瓜,但放在一边,“如果你不在意,我要留下来给麦格吃,他爱吃水果。”
“还有山芋饼。”阿琦拉骄傲地补充道。
伦丝皱着脸,心想怎么会有人喜欢那种黏糊糊的东西,“够显着地,他似乎迷上它了。”她让步说。
杰迪大笑,“我听说自己也是用它养大。如果阿琦拉一直把山芋糊塞人你宝宝的口中的话,我想像得出他一定胖了些吧。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实在是好小。”
“你应该仔细地看看那孩子,阿力卡,”阿琦拉机灵地说,“也许你会看到我所看的。”
伦丝赶紧起身使杰迪分神,“布基先生,你们岛屿的这一边的确有着不寻常的天气情况,”她走到左窗口说道,“我从没见过昨天那种暴风雨,但今天却又阳光普照,和风怡人了。”
“那对群岛而言并非不寻常的天气,瑞尔太太。岛屿末端这里还不算坏,不过现在是雨季而我们的确会有一些强烈的海上暴风雨。向风面经常下雨,至少一天一阵,每天连续几个月。但那是海岸线更上端,那里的山脉会聚集云层。”
“跟波士顿那寒冽的冬季比起来那不算太糟。昨晚我看到海浪并没波及到房子,当时我好怕早上醒来会发现我的床在海上飘浮呐!”
杰迪咯笑着,“那绝对不可能的。这里的地平线很高,房子还架高以求更进一步的保障。天井就如一道封锁线,减低任何可能波及房子的大浪冲力。”
“你有楝很不寻常的房子,布基先生。”伦丝转身面对他。
“我想是的。”他同意道。
“你很喜欢这里,是不?”伦丝有感而言。
“我想我是,”杰迪笑道,“我在这房子里长大,而且帮忙增建了一些。但最近几年,我已经很少待在这里了。接管我父亲的事业使我相当忙。”
“那你的工作慢下来了吗?”她问道,“我是说——呃,你现在在这里。”杰迪皱起眉头,而她赶紧补充到,“对不起,布基先生,我无意刺探。”
杰迪沈默了,思考他这么快回到这里的原因,及其含意。他不得不自己承认自从他把可琳留在这里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念她。他经常想告诉她他有多抱歉,为好多事抱歉。但他就是说不出口来。
他恨她所做过的事,但他仍然要她。看到她就使他想到所有抱过她的男人,但他仍然要她,暴风雨和想安慰可琳只是他回来这里的藉口罢了。他早该知道。而看看它导致的结果他要她远甚于要任何女人。只消一碰她,他就忘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内心知道他永远无法真的原谅她曾与那些男人睡过,但,在昨夜之后,他也知道他不会让她走了。这是疯狂且行不通的,然而他却希望昨晚达成的休战会继续,即使是一小段时间。他叹口气。这全得看可琳的,而可琳又可能是非常难以相处。
杰迪没注意到他被一位夏威夷奶妈及一位波士顿保姆多么仔细地观察着。
可琳焦虑地盯着镜中的影像,她的脸颊青紫地肿了一块。如果她不是那么容易淤血的话,那昨晚所发生的事就没有痕迹足以提醒人的了,这淤青肿块会持续好几天。
她不知当杰迪看到这痕迹时会说什么。最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生气。杰迪打她之后所发生的事值得把以前的一切一笔勾销。她不再恨他了,如今她已知道这一点。
但她还不很确定她真正的感觉是什么。那有一股强劲的性吸引力,但基于此项就令人害怕承认了。爱上他是行不通的。他已不相信她的自白,而且永远不会的。而他因误解她为人而有的憎恶感会破坏他们可能拥有的任何关系。不,那是没希望的。她最好还是尽快地离开这里。
门被推开,但可琳不愿回头看,她屏住气等着来人说话,但当没人出声时,好奇心占上风了。她回头看到杰迪站在门口,看起来羞怯得就像她的感觉似地。
他缓慢走向前来,当他看到她脸颊时则猛然停住。
“哦,不那是我打的吗?”杰迪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反而瞬间来到她面前轻捧起她的脸,“我抱歉。你是怎么让我失去自制的呢?我从未打过女人,我发誓。我……好抱歉。”
可琳变得不安了。他站得好近,她的脉搏加快,脸颊泛红,她难为情地垂下视线。
“痛吗?”
“不很痛,”可琳答道,再抬头看他,“外表看来比实际上严重。”
杰迪移开,难堪于他们之间的轻言细语,“阿琦拉建议说你也许喜欢出去一趟。今天我要上山去摘几串香蕉,听说瑞尔太太的儿子对它有偏好。”
“我希望你不会舍不得给他吃你的水果。”可琳不自然地说。
“一点也不,”杰迪应道,好奇地看着她,“你真喜欢那宝宝,是不?我听说你花了不少时间陪他。”
“那有什么不对吗?”她质问道,有点尖锐了。
“不,我想你是需要有些事来杀时间的。”他走近一步,眉头皱起,“但为什么每次我提到那孩子,你就那么敏感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迥避地说,闪离他的眼神。
“你认为和刖的女人的孩子这么亲密聪明吗?”
“伦丝不只是别的女人,杰迪。她一直就像个妈妈、姐姐,而且她是我唯一真正的朋友。从我出生她就跟我在一起了,我爱她。如果我不喜欢她的孩子,我才是有问题呢!”
“那对一般人而言是更合逻辑的,但我的印象中你并不一样。你不是要一个没有牵绊的生活吗?可琳,当你爱人,然后需要被爱的时候,那是不可能。”
“也许我已经改变了。”她低喃着。
杰迪不大确定他是否听对了,“你是吗?”
“你根本不了解我,杰迪,你真的不。但以前,我也不了解我自己。”
“现在你了解吗?”
“我想是,”她缓缓地答道,若有所思地,“我发现我有很多爱可付出,但很少人让我在乎得足以付出。”
“最近你似乎已经把它散布出去了。”他不加思索地说,立刻后悔不已。
“你就得提起那件事,是不?”她生气地说,双手擦着腰,“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闹剧,但我必须提醒你是你遗弃我的吗?”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杰迪说,“我抱歉说了那句话——我希望我们能继续昨晚开始的休战。”
“我也是,但——”
“没有但是,”他笑着打断她,“今天你愿意跟我去吗?”
她犹豫着,想去,然而又想到她还没喂麦格,“多快?我还没吃东西呐。”
“你会有狠多的时间,我们几小时后再出发。”
“到时候我会准备好。”她笑道。
稍后可琳失望地发现杰迪心里想的是远足。她带了把阳伞以防日晒,而杰迪已警告她穿舒适的鞋子。她直到他们往上坡走了半哩路后才知道原因,他们开始爬粗糙的岩层了。
他们走的小路很窄,而且因为暴风雨之故还很泥泞。他们必须跨过水洼,钻过草丛及绕过倒下的树干,这一带可一点也不像热带天堂了。
他们沈默却随和地走着,杰迪握着她的手,拉她跟在他身后,帮她跨过深水洼。她轻松地与他在一起,这是头一次。
他们经过崎岖的山峰,而景致突然变成耀眼的翠绿。这里好美,就像是隐密的幽谷。野花及丛林间有一条往上的小径。
最后小径平坦了,他们来到一片香蕉园。当杰迪寻找成熟可摘的香蕉串时,可琳回头看看来路。她因所看到的风景倒抽着气,它涵括了北海岸线的全长。
“很美,是不?”杰迪来到她身后,双手搂着她的腰拉她背靠着他。在那一刻,可琳快乐得难以否认。
“是的,好美,”她叹道,“谢谢你带我来。”
“我的荣幸。”
杰迪不但没移开,反而双唇落到她颈侧时,可琳感觉到骚动的情欲。她想吼他怎么在这他们啥也不能做的地方逗惹她。她试着抽开身,但他却抱得更紧。
“杰迪,”她受挫地开口说,“杰迪,现在我们不是该回去了吗?”
“我们得再走一点,”他对她耳朵说。他一点也不急的样子,“这里的香蕉还不够熟。”
“多远呢?”
“我表亲家后院有一大片。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去看看他。”
“你表亲?”可琳惊讶地问道,“你有个表亲——在这个山上?”
“别那么惊讶的样子,”杰迪说,“有很多人喜欢在这幽僻的山中居住。”
“但我的衣着不适于见你的亲戚。”
“你穿得很好,但我喜欢你没穿的时候。”
他邪恶的眼神早在他伸手要解她衣领钮扣之前就警告了她,她闪开他伸出的手且缓缓地摇着头后退。
“杰迪,不。”
“为什么?你是我太太呀?”
“你疯了。”她说,忍不住笑了。
他耸耸肩伸手抓她,但她转身开始跑下小径。没跑几尺远,杰迪就追上她了。他把她扑倒在地,开始撩起她的裙子,而她笑着无力地抗拒。
“别在这里,杰迪。”
“要,就在这里,而且就要现在。”他说,重重地吻住她,让她沈默。
此时此刻,可琳迷失了自己。她要杰迪,他有魅力只以一句柔语,一个动心的表情,一爱抚就撩起她的情欲。为什么是他而非别的男人呢?别人曾渴慕她,但只有杰迪才真的能使她心荡神迷。
浓腻的野花香环漫着他们,情热欲狂的做爱突然淹没了他们俩。可琳是觉得有点不正当,但却很高兴杰迪的冲动。她要整天留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做爱。她多希望他们能。但如今杰迪满足了,他会继续往前走。
但杰迪令她惊讶,他没起身,却以手肘撑着他自己,减轻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眼睛亮蓝地凝视她,然后蜻蜓点水般地吻着地红唇。
“你真不赖,太太。”
“呃,谢谢你,先生。”她淘气地说。
他笑了,“我想今晚我会带你到海边散步。和你散步真是相当愉快。晚上会是完美的,星光和月亮会出来拂触你的美。”
可琳满足地叹口气,“我想我会喜欢这种休战的,杰迪。”
他慵懒地亲吻她,然后叹道,“现在我们最好走了,在我企图忘记香蕉及其他一切之前。”
她不情愿地让他拉起来且帮她扯平衣服。
往上再爬二十分钟后,他们又来到另一个平坦处,大树林下有间以薄木和铁片钉成的粗糙房舍。牲畜围栏到处都是,然而小猪和鸡鸭却到处跑,没围起来。草坪和树丛盖满了山坡。几棵苹果树及一棵大芒果树荫盖着房舍,杰迪提到的香蕉园则在屋后不远。
可琳挽着杰迪的手,“你表亲不是住这里吧?”她低喃着。
“为什么不?”杰迪有趣地看着她,“他喜欢在这上面,就像住在前个世纪一样。他从不欣赏摩登世界和白人在他的岛上做什么。”
“他的岛?我不明白。”
这时候一个大夏威夷人钻出门口,看向他们。他好庞大,一头黑发和一脸胡子及一对温和的棕眸。
“阿力卡!”他用力拥抱杰迪,然后好奇地看着可琳,“哇喜美儿?”
“是的,”杰迪略含骄傲地答道,“这是我太太,柯琳娜。”
“阿琦拉告诉我你结婚了,阿力卡。你什么时候办个”鲁奥“庆祝呢?”
“那太迟了吧。”杰迪说。
“呵!任何理由都是办”鲁奥“的好理由。来,你好久没上山了。京古葛!”他叫着,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出现在门口。
她是端庄的人,羞怯,而与那高大夏威夷人比起来是那么娇小。她连招呼都没打就又退回屋里去。
“她去多加点菜。你们留下来跟我们吃”烤烤“,好吗?”
杰迪根本没机会回答,那高大男人就跑进屋里,示意他们跟着。
“我们被邀请吃晚餐了。”杰迪解释道。
初遇陌生人的不安过后,可琳开始放松了。小房子里面相当舒适,两种文化掺合得很好,夏威夷布料,葫芦配上日本小木偶和丝绸。
古利诺·奈许是个随和的人,很容易亲近,他以夏威夷吟唱歌曲招待他们一下午,他太太非常安静地随侍在后。杰迪向可琳解释这和他们的存在无关,这就是她的方式。
他们在后院吃了一顿可口的餐时,沐浴在夕阳的五彩绩给下。天色一黑,京古葛在后院燃起一堆火而又开始唱歌。杰迪靠坐在一棵树根上,不急着走。可琳坐在他身边,享受着音乐和陪伴。
“你认识古利诺和他太太多久了?”她轻松地问。
“一辈子了,”杰迪答道,“你见过里欧,我的工头,他告诉我的。”
“是的。”
“古利诺是他父亲。里欧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简直就像兄弟而不是表亲。”
“等等,杰迪。你说的表亲是一种友谊的代称吧?”
“不。奈许家族是我血缘的远房表亲。”
“但他们是夏威夷人。”
“你注意到啦。”他戏要地说。
可琳困惑了,“你解释一下好吗?”
“里欧和我有同一个曾,曾,曾祖母,乃莫咪·奈许。所以你知道,我有点夏威夷血统,虽然成份不多。你要听吗?”
“要。”
“乃莫咪是个住在毛族的美丽姑娘,那里是定克船长在一七七八年上岸的第一个岛。你听过寇克的,是不?”
“是的。”
“呃,他最初来时被视为神,而友善乐观的夏威夷人对他和他的船员供奉得无微不至。乃莫咪献身给一个英国水手,只知道他叫彼得。他出海走了。不知道她没多久生了他的儿子。她叫他为马古罗。”
“乃莫咪日后嫁给她的族人,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她丈夫收养马古罗且视为己生。但那男孩长大后总觉得自己是外来者。寇克的到来变成最后流血事件,而有段时间大家都恨白人。马古罗的皮肤较白,常让人联想到可恨的白人。”
“一七九四年,他才十五岁就搭货船到美国去。五年后他带个襁褓中的儿子回来,那是个美国妓女替他生的,但她根本不要孩子,如果不是马古罗极力争取她会把他卖掉。”
“真可怕。”
杰迪看看她,然后继续,“马古罗把宝宝,奇卡,带给他母亲。乃莫咪在欧胡岛扶养他,但他并没留在群岛上。一八一八年他航行到英国,然后去爱尔兰。他在那里结婚,而一八二O年欧莉·奈许出生。奇卡在爱尔兰定居,歌莉在那里长大,而在一八三九年嫁个法国商人,皮瑞·葛丁,一年后我母亲出生。”
杰迪一开始说到他母亲声音就转柔了,“蓝妮童年在法国住过,一八五O年她和父母航行到旧金山。”
“那时候不是黄金刚在那里被发现吗?”可琳问。
“是的。但他们在那里运气很不好,皮瑞实质是个生意人。他们在美国各地旅行了三年,最后定居于波士顿,开了一家小店。”
“蓝妮就在那里认识我父亲的?”可琳试探地问。
“是的。当你父亲悔婚时,她觉得不能待在波士顿。她父母已去世,而且内战方兴未艾,蓝妮觉得不如就离开开美国。她知道这里有亲戚,虽是远亲,她还是来此找到他们。她找到了阿琦拉和古利诺,他们也知道乃莫咪和她第一个儿子的故事。阿琦拉和古利诺是她其余儿女的子孙。蓝妮一直教书到认识我父亲,而后结婚。其余的你知道了。”
“所以你大部分是英国及法国血统,加一点爱尔兰及更少的夏威夷血统罗。”
“夏威夷血统干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