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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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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飞行法器由后追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金丹不是你想杀,想杀就能杀

    卢雁长离开跹云宗的时间只比费承吉晚了一盏茶的工夫。

    费承吉是回自己的宗门,又没有什么急事,离开跹云宗,好多话也方便说了,他一边慢悠悠赶路,一边细细询问张钰秘境里的见闻。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夜空被如水般的月光照亮,犹如寂寂的画卷里留着大片空白,突有法宝飞过是那么得引人注意。

    故而卢雁长虽然只是乘了个破法器,全力追赶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远远望见了那师徒二人。

    卢雁长没有去想费承吉的修为比自己高着好几阶,万一打不过又会如何,他只觉心情焦躁得很,急需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这师徒两个恰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打架方面卢雁长从来不是愣头青,他想着费承吉好歹是个金丹圆满,不可小觑,他二人不认识自己,恰可以出奇不意捡个便宜,便收敛了杀气,由后面高喊:“前面的两位,等一等我。”

    随着他乘坐法器逐渐追近,费承吉已经感应到后面有一股不弱的气息。

    在各大宗门里金丹修士还算寻常,可放在整个道修大陆,金丹远未多到赶着路就能随随便便撞上一位的程度。听到来人召唤,费承吉将飞行法宝停住,回头再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不认得这人,淡淡地道:“道友唤我何事?”

    论修为,他比对方高着好几阶,论出身,他是名门大宗,故而费承吉说话的神态不由自主便带着一股淡淡地倨傲,说实话若不看着来人是位金丹,他还懒得回应。

    谁知来人比他还要傲气,看人的时候那眼睛快长到头顶上去了,说出来的话透着居高临下:“你二人是丹崖宗的?不知是哪位长老门下。姓甚名谁?”

    上来便询问师承,按理说只有辈高位尊者才会有如此底气,费承吉打量着卢雁长,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头,再开口反到客气了几分:“我姓费,名承吉,这是小徒。我师尊乃是丹崖宗的宗主穆逢山。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费承吉等着听对方报出一个声名显赫的大靠山来,却不知卢雁长问这两句话一是怕找错了人,再核实一下他俩的名字,二也是想着借机拉近距离。

    他眯了下眼睛。故意不回答费承吉,道:“那正好,找得就是你们两个,两位这是从跹云宗回来的?”

    说话间他距着对方已经足够近,“慧心一剑”也准备妥了,眼见对面费承吉怔了一怔,露出警惕之色,不再迟疑,抬手便是一道雪亮的光芒。

    旁边张钰张嘴欲呼。惊叫声还未响起,这道比闪电还快的光芒已经劈中了费承吉的眉心,无声无息将他的人一分为二。

    卢雁长心中一松,刚升起“这金丹圆满也不过如此”的念头。却猛然意识到不对,他这招杀手锏使出去好似劈中了一截枯木,太过顺利不说,连丁点儿的鲜血都未喷溅出来。这怎么可能?

    卢雁长寒毛竖起,疾向后退,此时他脚下泥土松动。一条青色巨蟒破土而出,尾巴猛然一甩,带动锐风向着卢雁长腿上抽去,周围数十根长矛凭空出现,如下了场疾雨,从四面八方刺向卢雁长,誓要将他扎个对穿。

    这时候张钰那骇然欲绝的惊呼声到像是在为卢雁长发出来的。

    卢雁长一时手忙脚乱,那青色巨蟒其实是木真元幻化出来的藤类功法,能如此灵活有力,就像一头真的巨蟒在空中摇头摆尾追着人撕咬,卢雁长还是头一回见到,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尖锐的长矛,换一个人只怕登时便着了道。

    好在卢雁长的出身与普通金丹大不相同,作为一个以武入道的高手,他在控制身体闪避上无人能及。

    真元流转,卢雁长不断变幻着落点,身体左躲右闪,总是能从那些长矛和巨蟒之间的狭小缝隙中一穿而过。

    在卢雁长而言这全凭身体的感觉,待眼睛看到再反应肯定已经迟了。

    张钰作为旁观者渐觉两眼发花,心惊不已,这人陷在师父的绝技“龙行阵”中,愣是坚持了这么久。这是什么功法?

    卢雁长正在使的这套身法名叫“逍遥游”,在习武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道修们眼中的“积素经”。

    经过炼魔大牢一番磨练,卢雁长如今若是重返武林,单以武功而论得个诸如“打遍天下无敌手”“武圣”之类的称号易如反掌,而他也琢磨得明白了,道修功法依天地法则借助于五行真元,远比靠内力外功的武学威力巨大,可正因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能,于细微之处反到不如武功精妙。

    他的一身武学在应对以控制为主的木系功法上尤其管用。所以他虽一时陷在费承吉凌厉的法术之中,看似危险,却始终毫发无伤。

    不提张钰如何惊讶,卢雁长忙乱之际抽暇总算看明白了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被他“慧心一剑”劈中的不是费承吉本人,而是一根黝黑的木头。那木头长约七尺,通体呈人形,此时一分为二滚落在地上,费承吉已经不知去向。

    卢雁长暗骂了一声,这姓费的怕死,自己一招劈死的是他的替身傀儡。

    现在他藏在哪里?天黑不便,不过按说费承吉还在不停施法,想找到他应当不难,可卢雁长掐了个“慧心一剑”的法诀神识搜索一圈竟未找到。

    卢雁长暗暗焦虑,他终于感受到了修为上差着数阶带来的不便,这姓费的应当有一件便于藏匿的法宝,但若自己也是金丹圆满,绝不会陷落到如此窘境。

    人都找不着还怎么打,卢雁长空有“慧心一剑”在手,总不能杀鸡用牛刀,放出去劈死一边傻站着的那小子吧?

    卢雁长心火上升,瞅准了空当脚下轻晃,人已如穿花蝴蝶一样闪了出去,手上金系真元山般压下,一个照面便将张钰压制住,提起人来往背上一扛,头也不回往远处去了。

    这又是一式武功的招术:苏秦背剑。

    青蟒轰然落地,沙石激起老高。尘土飞扬中现出一条人影,正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费承吉。

    他一脸恼怒之色望向卢雁长的背影,想挥手送他一记法术,徒弟张钰正在人家背上充当人肉盾牌,有心移形换位拦截,那人手掐法诀,赫然还是方才毁掉他替身傀儡的那一招。

    这么一犹豫的工夫,那人背着张钰已经跑得不见影了。

    费承吉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狠狠挥手,将法力重重轰在一旁的石头上,这一架打得太他娘莫名其妙了,好像那人只是趾高气昂追上来问了一声便动手开打,临了还把张钰抢走了,鬼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追上这人再同他好好算账。费承吉重重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由后追去。

    可只追出短短一段路,费承吉就发现人家方才追着他容易,毕竟他在空中不紧不慢地飞,目标明显,而他反过来想追那人却遇到了困难。

    这都怪他先前没有着急赶路,到现在还未离开跹云宗周围数百里的群山山脉,那人带着张钰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地形这般复杂,又是晚上,便是使用“求根溯源”搜索,短时间之内想将那人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卢雁长甩掉费承吉,活捉了张钰,心里却并不快活。

    他在山沟里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将张钰扔下,像看一堆垃圾一样看着他,半晌才冷冷地道:“和我说实话,跹云宗秘境里到底怎么回事?”

    张钰闻言有些怔忡,这个人突然跳出来横插一杠,二话不说就开打,竟是因为跹云宗秘境么?可自己在秘境里既没有得罪人,也没有捞着任何的好处。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张钰希望陡生,精神稍振,开始由头讲叙秘境里发生的事。

    他搞不清楚捉了自己这人是什么来头,除了隐瞒掉自己曾给蒲平平通风报信,别的都老老实实讲了,就连最后他没机会见到的山洞里那段,也按照仇枫出秘境之后的讲叙说了一遍。

    张钰一边讲,一边偷偷拿神识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卢雁长的脸一直很臭,他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期盼自己这么拖延着,师父费承吉可以赶紧找来。

    这是一个黑乎乎光秃秃的山沟,月光洒不进来,真难为这人挑了这么个地方藏身,不过师父极善于追踪,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

    他正这么想的,对面那人站了起来,道:“换个地方。等天亮我再收拾你那师父。”又警告他道:“你老实点,爷可是最喜欢杀人放火,看到找死的人手就痒痒。”

    这个时候费承吉已经站到了附近的山顶,正以“求根溯源”搜寻着敌人的下落,他一边施法,一边寻思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是做什么的。

    而红笺也由后一路找来,离远猛见山顶上的黑影,虽然没有认出来那人是谁,却谨慎地隐蔽了行踪,慢慢接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等你来上钩

    近到一定程度,红笺自然认出来这个人是费承吉。

    香积峰费承吉,穆逢山的亲传弟子。

    虽然往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丹崖宗早已是物是人非,穆逢山也做了这么多年的丹崖宗宗主,红笺却始终觉着他的位子是窃取的。

    自己是丹崖宗的弟子。

    这种感情根深蒂固,好似闭上眼睛脑海里还能浮现出师祖孙幼公的笑容,大师兄丁春雪驾着锦帆飞舟来带她出海修炼,这些画面会如钢刀利刃瞬间戳透她的心,叫她不敢稍有丝毫的懈怠。

    费承吉和背叛师门的景励不同,红笺其实找不出他有什么该死的罪状,但便是因为他当年的反复盘问,叫大师兄在临死前没有感受到宗门的一丁点儿信任,哪怕是迁怒也好,红笺并不会像对付景励那样挖空心思对付他,但若有机会,也绝不会放过。

    费承吉正在施法,“求根溯源”,他找的人必是卢雁长。看来卢雁长性命无忧,只是刚才交手怕也没讨到好处。红笺略一思忖便将真相估计了个**不离十。

    以红笺对卢雁长的了解,这种情形他肯定不会走远,必然还藏身在附近的山林里准备伺机而动。

    有些棘手。红笺略一斟酌便决定先盯住费承吉,这时候她才想:咦,怎么没看到张钰?

    结果费承吉一直折腾到东方发白才在一个小山冈下有所发现,红笺遥遥望着他站在树梢上,似是与树化为了一体,不禁暗自奇怪,这姓费的在迟疑什么呢?

    红笺悄悄自另一边摸近,若真是卢雁长,她必须赶紧提醒他一声。

    山冈下的人的确是卢雁长和张钰,这一夜卢雁长已经换了七个地方落脚。每一个地方都很隐秘,费承吉不花上半个时辰连点痕迹都摸不着,但偏又远远吊着,叫费承吉知道他人还在,没有远遁。

    最后这个山冈,只是卢雁长随便选的,他不再回避,因为天亮了,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他想着在这里好好会一会费承吉这金丹圆满。

    这也正是费承吉犹豫的原因。他也发觉随着天际发白,他的隐匿之术没有夜里那么好用,彼此间的形势好像有些颠倒,可徒弟张钰还在人手,他又没有办法放弃离开。

    “别磨蹭,时间到了。”卢雁长手里拿着根三尺长的棍子,捅了捅一旁的张钰。

    张钰脸色苍白,强撑着伸出手来,握住了那棍子的另一端。

    一抹生机盎然的绿意由他掌心涌到了棍子上。这不是“青木诀”,而是一个耗费真元不低的法术“枯木逢春”,其中蕴含着巨大的生机,足以令垂死的植株瞬间恢复至全盛。

    张钰咬紧牙关。这个疯子抓了他前半夜问东问西,后来大约没什么可问了,就变着法子折腾他。

    他不过是筑基中期,就算累死了也不可能用“枯木逢春”叫这根光秃秃的棍子长出叶子开出花来。

    他欲待不理会。可这疯子凶得狠,二话不说一道金系法术就劈在他手上,虽然伤得并不严重。他自己施法救治一下也止住了血,但十指连心,是真疼啊,而且疯子说了,下一回就直接把他手指斩下来。

    重续断肢那需要很高的修为,张钰不想还未结丹就先成了残废,只得忍气吞声不停地施展“枯木逢春”,明知道没什么效果也要先糊弄住这疯子,好歹撑到师父来救。

    结果这天都亮了,师父没来,他先陷入了真元枯竭。

    疯子看他比老母鸡看小鸡还紧,只要他真元稍有恢复,就二话不说拿了棍子捅过来。

    张钰已经在真元枯竭的状态硬生生熬了一个多时辰,满头大汗,心里一阵阵犯恶心,吐也吐了好几回,若不是堂堂名门大宗的修士掉眼泪实在丢人,他真要忍不住哭出来。

    莫非师父一直找不着人,以为这疯子抓了他已经远走高飞,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一个人先回宗门了?

    张钰不敢想下去,可若不是这样,这疯子怎么敢如此张狂,在这小山冈下一呆这么久不挪地方?

    张钰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沉入谷底,卢雁长再以折磨他为乐的时候,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捅过来的棍子,悲愤地叫道:“反正你也不打算放过我了,玩什么猫戏老鼠的把戏!是英雄好汉的话,干脆给我个痛快吧。”

    面对张钰这几乎要声泪俱下的可怜相,卢雁长神情颇有些冷漠,坐在那里透着一股无动于衷:“谁叫我不痛快,他也甭想着痛快了。”

    张钰顿时觉着六月飞雪,自己快冤死了,天地可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疯子,他哆嗦了两下唇,控制住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一晚上饱受折磨的张钰可不是第一次问了,可对方依旧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卢雁长这么折腾张钰还真有些不大好宣之于口的原因,主要是他眼看着天亮了,想叫那姓费的瞧见徒弟正受罪,激他快些出来一战,再者红笺在跹云宗秘境里失踪,那蒲平平听说已死,不管和眼前这小子有没有关系,他总是进过秘境的人,卢雁长忍不住就将一腔郁气发泄到了他身上。

    奶奶的,姓费的还不滚出来!

    卢雁长抬手一记“弧光斩”,不轻不重落到张钰身上,这是筑基期就能学的法术,卢雁长又控制着伤害,权当起个驱赶着牲口干活的作用。

    张钰身上登时见血,他也懒得治疗了,梗着脖子摆出一幅豁出去了的模样。

    卢雁长嗤笑一声,他用那根木棍敲了敲张钰犹带着红肿的手,道:“长志气了啊,手指头看样子是不想要了?”

    张钰不答,将头扭了开去。

    卢雁长将木棍向前伸,戳了戳张钰的胸膛,然后下移,慢慢到了张钰的小腹,棍尖再向下去,笑道:“小兄弟也不想要了?”

    张钰整个人猛一哆嗦,像疯了一样“啊”地一声大叫,转过头来一把抓住那根木棍,非常迅速地施展了“枯木逢春”。他现在真气枯竭已经非常严重,再次被逼着施法,忍不住接连几声干呕,脸色蜡黄蜡黄的。

    卢雁长暗自奇怪:“都这时候了,姓费的怎么还不出来?”

    他站起身,准备再试最后一招:“算了,看你这么受罪,给你个痛快吧。”他手掐法诀,作势要放招厉害的法术了结了张钰。

    张钰真元一干二净,毫无还手之力,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他涩声道:“你总要叫我死个明白吧。”

    卢雁长没有搭理张钰,他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气息正在逼近,比他强大,却又有些犹疑不定,是那姓费的。

    他人正在附近,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或者他还想等待自己放出法术去的那个空当?

    就在卢雁长提高了警惕的刹那,他突然听到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耳朵里响起:“小心啊,费承吉就在你背后十丈远的大树顶上。”

    卢雁长心神巨震,这是方红笺的声音,他十分熟悉,绝不会听错,用的还是他在牢里教给她的“传音入密”,这么说她没事?不但没事还找自己来了!

    自听闻跹云宗秘境崩溃,卢雁长的心便像笼上了一层乌云,此时清风吹来,乌云骤散,他着实是喜出望外,甚至红笺方才提醒他些什么都未往脑袋里去。

    红笺手里不由捏了把汗,她此时正伏在侧方草丛里,离着卢雁长不过十几丈远,一旁有块大石头,正好挡住了高处费承吉的视线。

    她探着头,卢雁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这激烈的情绪变化已经溢于言表,幸好费承吉没有趁机动手。

    卢雁长一时搞不清红笺的方位,没办法回应,但红笺只要他能听到就够了,她匆匆以“传音入密”继续交待:“卢大哥,你先别忙动手,快骗骗他们两个,就说你是那符图宗金丹蒲平平的好友,不,是他的师弟,南宫久刚刚收你为徒。对了,你还没有告诉他们你是谁吧?”

    她只摸过来听了几句,由张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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