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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赖在地上不起来,我说“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走了啊!”
她大叫“不许丢下林青霞!”
我笑“哈哈,你要真是林青霞的话,我就把你……把你背上天安门!”
“那你就当我是啦……你背我上天安门!”
“我靠!来真的?”
“我不管啦,你不背我上去我就不起来!”
最后老子没办法,只好把她背着,慢慢地向天安门走过去。她在我背上双手抓出我的耳朵,左右旋转“向左……向右……”,我像一个傻逼一样幸福地笑着。
旁边停的几辆依维柯警车上的公+安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们。我马上注意到了,一把就把阿芸放下来,然后小声给她说“咱们赶快去天安门吧……别在这儿多待了!”阿芸也看到了依维柯,有点奇怪“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我没好气地说“妈的幸好我们没拿雪碧瓶子,不然就不是仅仅盯着我们这么简单了!”。她问“什么雪碧瓶子啊?”,我想了想,小声给她说“XXX在这里XX的时候,装汽油就是用的大雪碧瓶子……从此这里就专门停了几辆伊维柯警车,一看见拿大瓶雪碧的就会冲上来把你围住!”阿芸大叫“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X权!?”老子吓腾了,一把蒙住她嘴巴,赶紧把她拖走了。
上了天安门后,阿芸又让我背着他,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
完了她一个人站在栏杆边上,看着对面巨大的广场自言自语的说“真壮观啊!……”
我说“哈哈,社+会+主+义不错吧?是不是觉的内地好了?愿不愿意就在内地生活嘛?”
她想了想,说“不愿意……难以忍受!”
“什么难以忍受?”
“很多啦……主要是不自+由……你理解不了的!”
我叹了口气,慢慢说“我能理解……”
阿芸又站在栏杆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幽幽地问“你觉得香港怎么样?”
我说“还不错啊,不过我从来没去过……电视剧上看过很多,嘿嘿”
她顿了一下,小声问“你愿意去香港吗?”
“干嘛?去玩?”
她没说话,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两个人跑到前门大街,一家一家小馆子慢慢的逛,最后终于找到一家卖涮羊肉的,于是就冲进去大嚼一顿。
圣诞节后,老冯回来了,把那件衣服拿给了我,确实非常好看。但是这是一件运动服,老子8敢穿着去上班:…) 下班后又和老冯跑到三里屯去大喝一顿。快10点钟的时候,阿芸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里?”我说“和老冯在三里屯喝酒……你过来不?”“不过来。待会儿你到我这里来吧”
老冯好奇地问“哪个女孩子?”
我想了想,阿芸是公司同事,最好还是不给老冯说算了,就说“一个朋友,没啥……来喝酒!”
晚上去了阿芸那里,我一进屋就倒在沙发上,说“老子不行了……不行了,给我泡杯茶吧?”
她有点生气,边给我泡茶边说“你怎么天天都和那个老冯混在一起?”
“什么时候天天在一起了?”
“反正我只要一加班,你就从来都不到我这里来,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鬼混?”
我笑“什么叫鬼混?哈哈……我们就喝酒而已,可没干其他的啊”
她也笑“你敢!……我知道在内地光顾那些地方是违法的,你要敢去我就通知公+安来抓你!”
“哈哈,谋杀亲夫!”
那个北京的冬天,是我大学毕业以后过的最愉快的一段日子。我和阿芸几乎玩遍了北京的各处景点,一到周末两个人就整装出发,在外面足足跑一天。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北海公园的白塔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抱着啃了好几分钟,旁边一个带小孩的妈妈给她儿子说“你长大了不要去学他们,他们这种行为是坏人……”哈哈!还有一次去找一个住在石景山的成都老乡两口子玩,阿芸说她没有见过炼钢,于是老乡两口子就带我们两个翻墙进了首钢一个炼钢厂,站在高炉旁边看着钢水四溅,阿芸几乎惊呆了,喃喃自语“真是世界奇观啊……”我们在旁边几乎笑死。不过映像最深的是有一次在北大的未名湖畔,我看好多人都跑到湖面上去轻轻的走(已经结冰了),老子也跑下去,结果一下子把冰踩破了一个窟窿,脚陷了一只下去。我吓得在那里呆住不敢动,阿芸在岸上大呼小叫喊救人,然后几个北大的同学跑过来,拿了一个竹竿让我抓住,慢慢地把我拉上来了。后来我们还和那几个同学跑去五道口一起吃了晚饭,喝酒喝到半夜才告别回家。
一晃到了春节,我把阿芸送上了回香港的飞机,然后一个人回了成都。到了成都几乎是每天都有饭局。石景山的那老乡两口子也回了成都过年,初4的时候请我在美领馆哪里吃饭,还有一些其它的朋友。我特意穿上老冯帮我带的多特蒙德队的风雪衣,跑切显摆一盘,妈的结果喝醉了,最后走的时候忘了把挂在衣架上的风雪衣穿上,就这样弄丢了。老子这辈子最贵的衣服就只穿了一盘,才1个小时不到,然后就不在了。霉霉霉!看来他妈真的是农民,穿皮鞋都要打脚,日!
春节后回北京上班,阿芸从香港带了一双足球鞋过来,然后每到周末,我们都会跑到北X或者是旁边的北师大去踢足球。完了之后两个人一身臭汗一身泥的回到宜家她住的地方,往往是还没有洗澡就接着再来一番大战。
我常常都会感叹“我操我们这样子下去会不会荒淫过度而死?”
阿芸说“你会死,我不会”
我问“为啥?”
“我练过吸心大法啦,哈哈”
“我操!老子也练过采阴补阳大法!”
3月底,有天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Ann的电话,让中午一起吃饭,我预感到了什么,在电话里问她“已经决定要走了么?”她平静地说“我已经辞职了!”
中午Ann开着新买的宝马来接我,把我带到光华长安,看了看她新弄的办公间,足足有小半层,老子很骇了一跳!里面已经很多职员了,大半都是靓女,衣着光鲜,在办公位间穿来穿去。老子心头想,我日简直比国贸那边OL的漂亮程度高了不止一个等量级啊!进了Ann的“总经理”办公室,坐定,秘书马上就把咖啡端上来了。
我点上根烟,嘻嘻笑着问她“我操,大姐,你弄这么多美女来养着,不会是想开窑子吧?”
她把身子埋在巨大的老板椅里面,也点上根烟“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我哈哈笑“开业大吉开业大吉,呵呵。对了你们主要倒腾什么东西啊?”
“现在主要是进口的大型设备,以后出口也会搞,已经拿到了一些XXX的专营权……”
老子狠吃了一惊“牛逼啊!我听说那玩意儿华润好像都没拿到”
Ann很不屑“他们算个屁!……我朋友是”太阳旁边“的关系,别说这玩意儿,以后XXX的生意都可以做”
我怔了好一下“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Ann姐,你……你‘牺牲’也挺大的吧?”(可能只有我敢这样和她说话)
她轻轻笑了一下“他要我的身体,我要他的权力……公平交换,也没什么”
我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
她接着说“这很正常的……几乎每一个这种公司都是这样靠关系起来的。你以为我招那么多漂亮小丫头来干嘛啊?还不是跑关系的!”
我讪笑一下“那不真成开窑子了……”
“你丫怎么尽说屁话!那是跑关系,什么开窑子……当然那些小丫头自己愿意去上床我也没办法,呵呵”
我只有苦笑。
后来在光华对面的中粮广场,Ann请我吃了午饭。她没有再明确提让我去跟他的事,只是比较隐晦的告诉我,她在普华将近三年,几乎就只有我这一个真正的朋友,如果以后我在PwCC混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去找她。还给我说了很多普华内部的比较XX的事情,当时老子可以说是极度惊讶。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在国营企业的任何比较XX的事情,在普华都有可能发生,甚至还可能变本加厉。说到后来,老子基本上都麻木了。
和Ann告别后,我坐地铁回了国贸,脑袋一直空空的。下午我在办公位上也是几乎发了一下午的瓜。最后的一个朋友Ann也离开了,现在在公司里,我几乎已经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了。只剩下一个老冯,但是他是SAP的人,随时可能会不来PwCC,也随时都可能回德国去。我深深叹口气,想起一年半以前,意气风发的Ricky请我在当代楼下的艾德熊吃饭,两个人聊到深夜才回家,Ricky大声说“五大咨询的垄断行业单子,以后一半都是我们的了……” 时过境迁,“Ricky Team”早已经不存在,反反复复的几次折腾后,最早的老果果也只剩下我一个了。不知不觉,一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凄凉慢慢地浮上心头……
那时候安然出事已经好几个月了,各种各种的传闻在五大内部流传。虽然安然事件中出事的是安达信,但是在五大这种行业,出了这种丑闻是整个五大都要受牵连的。安然事件中安达信受到最大的指责就是管理咨询公司没有分家,给同一个客户又做审计又作咨询,很难保证公正性。所以当时在美国,呼吁五大剥离各自的管理咨询公司的呼声此起彼伏。在PwCC内部,虽然大家都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实际上心里面也知道分家可能是迟早的事(在头一年HP就曾经想买PwCC,但是可能价钱没有谈陇,PwC就熬起没干)
下班后,我和阿芸到京城大厦附近吃了饭,出来后已经开始下雨,两个人买了把伞,抱在一起顺着新源路慢慢往三环散步走着。我给她说了Ann已经离职,并且曾经希望我能够去帮她。
阿芸问“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哦……”
“为什么你也这样说啊?”
“这样不好吗?”
我有点奇怪“哪里好了?”
她有点严肃地说“PwC这种大公司,很多时候要想上位的话,是很难的……我是女孩子,我可以在这种大公司做HR混一辈子……但是你是男孩子,你难道也打算在PwC混一辈子吗?”
我有点吃惊,阿芸从来没有用这种严肃的口气和我说过话。
我想了想说“谁说我想‘混’一辈子了?我只是喜欢搞技术而已”
“能够做自己的一份事情难道不好吗?”
“Ann的那些东西,我并不是很适合去做……”
阿芸突然有点大声地说“没有谁天生就会做啊……你难道不会学吗?做技术难道能做一辈子吗?在香港,电脑工程师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前景。要想发展的好,还是要做金融做贸易,而且还要尽量找机会做自己的一份事情。你看中环的写字楼里面,哪有什么太多的电脑公司?”
我有点生气“香港本来IT业就不行,当然没有太多电脑公司!”
她直直地看着我“那你怎么办?”
我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
她突然低下头,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但是眼睛里面明显已经有了东西,看着我慢慢地说“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去香港?”
我一下子呆住了“去……去香港?”
阿芸目光一下子变得很冷“我不可能在内地呆一辈子的,我受不了这边的环境……你只能跟着我去香港!”
我轻轻埋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实困难太多。我那时候已经有了快20万存款,够在当时的北京按揭一个4环的三室两厅了。我甚至自己都设想过,要和眼前的这个香港女孩子结婚,然后就在就在北京买房子成家。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向阿芸说出来过,所以一直就闷在心头。
阿芸看着我,小声说“我……我不是在逼你,只是……只是你想想,去了香港发展不是更好吗?”
这个现实的问题猛然一下横亘在面前,我有点不知所措,呆呆地看了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阿芸轻轻地叹了口气,埋下头去。我想去吻她,她把脸一偏,避开了,然后说“我……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家去,你不用送我”
我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阿芸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关门,出租车慢慢起步,开走了。我呆了半分钟,突然大叫一声“阿芸!”然后扔掉伞就追了上去。
雨下得很大,雨点噼哩啪啦的砸在我身上,老子顾不得那么多了,使劲地朝那辆出租车追过去。跑了几步又摔了一跤,爬起来再追,嘴里面近乎绝望大喊“阿芸!阿芸!……”
我想起了98年的五一节傍晚,那个杭州女孩子在花园里流着泪对我说“三年前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女生楼来找我的勇气哪去了?”7月5号晚上,在哭成一片的西安火车站,她直直地看着我,眼里面包着泪花“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男孩……”
我已经失去了那个深爱自己的好女孩,我不能再失去阿芸!!
我跌跌撞撞地使劲跑着,出租车越开越远。最后我终于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三环口子上,浑身湿透,大口喘气。
突然那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阿芸打开车门,远远地向我跑过来。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等她跑到面前,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我把她被雨淋湿的头发从脸上抹开,看着她说“我……我不是不想去香港。只是……只是我有过案底,香港那边移民局很难接受申请的。还有……还有,我父母怎么办?我是家里的长子,他们都等着我养老,我要是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还有,还有我不会说粤语,英语也不好,到了那边和人沟通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找工作?……这些现实问题太多了,你想过没有啊……”
阿芸紧紧地抱着我,流着泪说“我知道,我都明白,只是……只是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内地生活……我受不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新源路和三环交界的口子上,在雨中静静地抱了好几个小时……
那天晚上,在宜家后面那栋电梯公寓里,我们把窗户打开,看着外面雨中的三环路,疯狂地XX了一夜,几乎耗尽了两个人所有的体力。我们都知道,半个月后,4月底,她结束内地工作回香港的日子就到了。我们都想在北京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争取多留住对方一点……
4月26号上午,是一个周末,我早早的赶到了首都机场。阿芸在家里和几个北京这边相好的同事告别了,然后一个人打车来了机场。在候机楼里,我们静静地看着对方,然后轻轻地抱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最后她小声地问“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我沉默了很久,说“不知道……希望,希望还能见面……”
阿芸进了安检口后,我跑到候机楼外面,一直走到停机坪的铁丝网边,静静看着那架国泰的747大头鹅。想起了在清华的操场上,她一个大脚把球给我踢过来;拥挤的地铁里,她脸颊通红地紧紧抱住我;在积水潭地铁站,飘着漫天的雪花,她笑着对我说“你没有丢下林青霞!”……
国泰的那架747腾空而起的时候,我望着越来越远的飞机,心里面默默地说“再见了,阿芸……”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阿芸,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如果她不是香港人,也许我们真的会最后结婚。这是我和程璐分手以后,离幸福最近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一个女孩子结婚,然后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难道是老天总和我作对么?还是我自己无法避免的悲剧?为什么阿芸就是一个另外世界的女孩子呢?为什么……
我无法回答,也无法找到答案……只能希望,那个会踢球的香港姑娘,希望你现在一切还好!
第5部分
Jun 19, 2005
阿芸走了以后,我更加疯狂地和老冯天天喝酒。五一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上班,我中午竟然都和老冯跑到雅宝路去喝醉了,然后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国贸,在座位上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午。同事们都很惊讶,星巴克在那里骂骂咧咧“这哪里像是一个PwCC的职员……”
Kevin也看出来了我个人生活上可能出了点问题,就对我说“Dick,联合利华的项目里面有一个在徐州工厂的系统升级维护,要派一两个人过那边去呆两到三个月,你愿不愿意去?……事情很轻松的,就当是去散散心啦!”我想妈的反正在北京日子过得一团糟,去外地呆呆也8错,就马上同意了。
联合利华和PwCC签的是一个整个的大单,在中国很多地方都要实施。徐州工厂是联合利华旗下一个子公司的工厂,不生产最终产品,主要就为联合利华的中国部分业务生产一种化工原料。这里的ERP以前就是PwCC做的,现在工厂规模扩大了点,所以需要升级扩容。但是因为总体规模很小(实际上就是加20多个终端,另外数据库简单搞一下),所以公司准备派一个“闲人”过去晃2、3个月,简单弄一下就行了。其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