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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公民配合公安机关揭举揭发犯罪事实,这是义务嘛,是义务就义不容辞嘛!您问……哎,对了,缉毒处和缉毒总队什么关系吗?”杨伟应了句官面话,又问了个问题。
“噢。您上次去是缉毒总队,是以处勤和抓捕为主,我们是个管理部门,直属省厅指挥专门对一些沉案、积案要案进行督促、检查。”那位警察解释道。
刑贵看看杨伟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心里暗笑,这小子装起来比谁都能装。
“您说……”杨伟抬抬手,心里顿时想到了一个人:伍利民。
“今年第079号通缉令在逃嫌犯伍利民,你认识吗?”那警察一问话,语速马上快了。有点迅雷不及掩耳地速“认识!”杨伟不假思索。
“你们关系不错?”
“对,不错!”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吧!”
“详细时间记得吗?”
“八月二十八日!”
“在哪儿?”
“在省城!”
“省城什么地方!”
“嗯……这个说来话长了……”杨伟略一迟疑,便侃侃而谈,编了一套话,缘由自己因为和报社编辑发生冲突被上阳路派出所滞留,伍利民和一干兄弟到省城探望,然后见面不久,便分手了,时间、地点、人物、卡得很死,好像是无懈可击。
几个警察用心听着。用心记着,这个知情人好像心中无愧一般。事事交待得很清楚,杨伟一停下来,这警察跟着就问上了:“你说的和你们一起见面地求君明、王起柱、伍元,噢,也就是他的本家表弟。这些人也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能说可能,也能说不可以。”杨伟含糊了句。
“杨先生。误导和提供假证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呵……你没有理解我的思想。这个让刑队长告诉你
杨伟话音一落,都把目光投向刑贵。刑贵一下子被杨伟赶鸭子上架了,愣了下神说:“秦处,是这样,现在我们刑警队正查地九。一二大案,三个受害人被人设计车祸,分别就杨为国所说三个人,王起柱、求君明当场死亡,伍元现在昏迷不醒!”
“嘶……”四位警察相互看看,有点吃惊的感觉。一眨眼就来了个死无对证。
“那你知道伍利民贩毒吗?”那位警察咄咄逼人,站起身来说了句。好像坐着不舒服似地,一下子转移了话题,看样要对杨伟单刀直入
杨伟的回答更雷人:“知道!”
一言出口,四座皆惊,一个站地三个坐得,都惊得眼睛盯着杨伟,那位站着踱步地努力平和了平和心态,缓缓地说道:“杨先生,我们知道你进过监狱,你里面什么滋味你比我们清楚,知情不报、包庇、窝藏、协助嫌犯脱逃,这都是有罪地,伍利民现在是省厅红色通缉令追捕的要犯,这事情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你不为别人考虑,也应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既然知道他的犯罪事实,就应该对我们公安机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使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不当的朋友关系,我们也可以不予追究……”
刑贵听着,心挖凉挖凉滴,这杨伟鬼也似地精明,今儿怎么犯混了!这事能推多就推多远,谁都怕沾到自己身上,偏偏杨伟这浑人,好像就身上。
那位警察怕是诱供的老一套了,不知不自觉地说着就把老一套说辞搬出来了。
却见杨伟愣着愣着,就呵呵傻笑开了,傻笑着就哈哈大笑起来了,这秦处说辞就继续不下去了,四个省厅来的警察,脸上被杨伟这傻笑撩得怒意更甚了……
“几位……哈……”杨伟笑得喜不自胜,仿佛笑得很难受一般,努力开口说道:“我……刚说了句我知道就引出这么多话题来。您等我说完行不行,我是知道他贩毒,可这是你们告诉我的啊……现在你们去凤城这歌城大街上随便抓个混混,一问伍利民都知道是个在逃的大毒贩,这谁也知道啊!”
刑贵一下子差点笑出声来,这概念被杨伟偷换了,杨伟意思是知道,但是,是从通缉令上知道地!
四个人省厅来的警察一下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个个都是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怒意更甚了几分。那位发言的,这才省得面前这位不是个省油地灯,有点忿意地接了句:“杨为国,你是不是觉得和警察绕***挺有乐子
“错!是你们在把别人当乐子!”杨伟脸上一下子无比正经,正色说道:“我刚说知道,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诱供我,这有意思吗?我是进过监我吧!连法律都承认。服刑期满后就是公民,难道你们认为服过刑的就比正常人、比你低一等?……刚刚一句话,就给我套上了知情不服、窝藏乱七八糟的罪名,有这么问话的
几个警察倒被杨伟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了,刑贵这时心里隐隐有点快意,这几位上级一来,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问个人都对自己保密,现在被杨伟说住了,他倒乐得看这些人怎么收场!不过让他也奇怪的是。杨伟刚回凤城这才两三天,省厅地就追着上门来了。也他也奇怪,这消息怎么来的?不过,不安排这么一次询问还真说不过去,这事请示过武局,武局根本没表什么态。就俩字:查吧!……刑贵正犯愁上那找这货色呢,这小子就送上门来了。这才有了这么一次对话。
其余三个警察,都看看着发话地那位。看来这是个带头的,不过这人不知道是不死心还是确实被杨伟地话问住了。一转念便换了副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对我刚才的态度道歉,咱们继续吧!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八月二十八日之后几天,你都和伍利民在一起?对吗?”
这是个包袱,杨伟地心蓦地被吓得跳了跳。不过很正经地点点头:“对!”
“自那之后他人就消失噢,我们问的意思是,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接触地人,他的行踪你应该知道吧。”这位警察看样也是有备而来。
“这个解释得问他本人吧!腿长在他身上,我们虽然关系不错,但也不至于他到什么地方先跟我汇报一声吧?”杨伟以问代答,压抑着心里地吃惊。这些事只有自己这个***里的人知道,现在从警察嘴里出来,还真把杨伟吓得不轻。亏得当时是俩人跑了,要是多一个人,怕是跑都没跑。
妈地,谁把老子捅了一家伙……杨伟心里泛起这么个念头,不怀好意地盯了刑贵一眼,不过马上想到不可能,刑贵根本没有见过自己和伍利民在一起,一闪而逝佟思遥的影子,更不可能,那时候她根本不在省城,这些事好像她根本就无从得知。
“我们只是询问一下情况,你别误会,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们现在需要您解释一下你这一个月的行踪,这也是洗脱你嫌犯的最好办法,而且公民都有举证的义务,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位警察小心翼翼地说道,在自己甩出包袱仍未见到这个人变色之后,心下也在怀疑根据个举报就大张旗鼓来凤城是不是有这个必要。
“噢,这个呀!没问题……”杨伟仿佛一副很释然的表情,滔滔不绝地开讲了,途经哪里哪里,然后去了哪里哪里,听了半天几位记录的才发现,这是说游记呢。说是旅游了一圈回到了老部队看了一圈然后就返回来了,有些感觉语焉不详吧,偏偏还说清楚了回程的列车车次,说清楚了列车上的几名乘警地名字,什么能造假,这东西肯定假不位坐着记录的警察相互使了眼色后也觉得有点无懈可击,一个月地行踪能说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何况还提供很多饭店、旅店、车次、车号,这东西一查就知道真假,而且警察凭直觉也能确定,这假不了!
刑贵的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对杨伟多少知道点根底而且打过交道,对于能从杨伟嘴里挖出东西来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他想说,他会用一切途径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也不行;如果他要是不想说,谁也没办法。就像现在,明显是“拖”起来胡扯起废话来了,而省厅的一干人偏偏还听得津津有味。
从做笔录开始到问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几位省厅的警察看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了,这才起身都告辞走了,刑贵慌慌张张地和杨伟打了个招呼,忙着送省厅地人。,今天的一干事情下来,已经快零点了,一出办公室地门,却见得周毓惠还在傻傻地等着,大慨是听到人声,探头探脑地从另一间办公室里看,见得杨伟出来,高兴地迎了上来。
“六呢!”
“走了!”
“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杨伟,我们十几分钟就完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完。”周毓惠有点奇怪,两人并肩着走的,快步出了公安局上了车,直到上了车杨伟也没有说话。
“我说,你以后别跟个傻老娘们等汉似地,傻等在公安局,我要出不来了,你也等着呀!”杨伟上车了,不知为何发起火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其他地事绊住了。”周毓惠没生气,很善解人意地轻轻说了句。
“哎,没什么事,是省公安厅问伍利民的事!这小子级别又升了,红色通缉令……咂……”杨伟吧唧了半天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毓惠闭嘴不言了,再问地话,杨伟肯定又要生气。杨伟不放心又打电话问了贼六,知道没人问他这才放心了几分。景瑞霞驾着车直回了公安小区,看杨伟和周毓惠下了车,很知趣地先上楼了,突发了这么件事,让俩人晚上多少有点愉快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把周毓惠送上楼,到了讪说了句:“毓惠,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火,别生气。”
“没关系,你发火是因为担心我,我怎么会生气呢!”周毓惠轻轻地说道。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明天我就走了,可能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有事电话联系。”
“嗯!”周毓惠点点头。
杨伟咬咬牙,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周毓惠拽住了衣服,一回头却见周毓惠很脉脉地盯着自己,嘴唇嗫喃了半天说了句,注意安全。
“你也要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回去吧!”
杨伟说着,爱怜般地触触周毓惠的脸蛋,仿佛看着这伤很让他心疼一般,看着周毓惠开了门,一转身走了……
第八卷【以恶报恶】 第21章 … 纷争莫知谁赢输
乍遇省厅缉毒处又来这么一下,让杨伟觉得如同吃了隔夜的馊饭一般,胃里有点翻滚,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贼六、金刚直赴长平。杨小孬和几个民兵陪同着周毓惠这一天专程去请金根来来当场长。
老实话,这件事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金根来虽然恨煤场、也恨这个姓周的恨得咬牙切齿,但乍遇人家上门恳求,还是有点惶惶不安,富人和穷人之间,天生有着这种距离感!金根来像小媳妇上轿一般,就这么糊里糊涂去了煤场,不但一个人去了,而且还带着二十多个金村的庄稼汉,噢,现在已经没有地没有庄稼的庄稼汉。周毓惠以往在冬季大量需要人手的时候,都是大炮雇民工干重活,这倒好,来了个照单全收,除了开装载机的技术工,清场、运矸石、看机器、过磅、装卸都用上这帮子浑身精力没处发泄的金村人!
家长的权威是不容忽视的,金根来在金村,就像杨伟在杨家湾、就像赵铁锤当年地拴马村,一家一姓、唯命是听,老金看来还真把这儿当家了,第二天指挥着村里人赶着大车、开着三轮、四轮农用甚至手推着车,用了一下午时间,把村民偷走的煤炭送回了场上,周毓惠看得倒哑然失笑了,一干村民偷的时候理直气壮,来送的时候也是理直气壮,脸都还不红不黑地和村场上干活的人打招呼。
和金村的事就这么了解了,来势汹汹,去势无声,杨伟妥协了,但妥协得并不窝囊,不但不窝囊,金村这一干人,对这个幕后的场长多少都有点敬畏;金根来也妥协了,但也妥协得赢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和认同。好像明面上,是金村赢了,不过赢没赢,金根来心里最清楚,从到煤场的第一天起,和村民,和民兵捋着膀子一起干活,上车、下车、装卸,一天到头一身黑。其实他和村民的心里是一般般的感觉,对那个不多露面的人。也怀着一份敬畏,而且多了一份感激。
解决了旧问题,就来了新问题,只要没有人闹事,这走货就平稳了,只要平稳了,货出地就顺当了,不过看着越来越少的存煤,周毓惠心里有点嘀咕。下一步可怎么走!?按着杨伟安排,这要卖煤场的话早放出去了,甚至不放心,派着轮子挨着凤城、长平打了招呼,这一行差不多都知道惠扬煤场要卖了,既然要卖了,就没有煤矿再给你签合同供货了。甚至连跑黑车的都不再往这里送货了。除了偶而收上零散的几车货,再没有批量的进货。
按照这样的进项周毓惠算了算,能支持两三周就不错了,一个月肯定支持不下来。到了一个月头,不是卖不卖的不可!
不过这些周毓惠都不在乎,周毓惠不在乎这个煤场还能经营多久,就即便是经营不下去,空场、征地和手续,照样能卖个够本。她只是对杨伟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在乎。对杨伟去长平,多多少少有点牵挂!
杨伟走后。周毓惠才知道,锦绣以及平时和伍利民打过交道的人。都受到了类似地传讯,封时伦、罗光雨、陆超以及原锦绣里认识和知道伍利民的人。都被传讯了,也许正像杨伟所说,伍利民的事,升级了。杨伟或许是适逢其会被警察揪了个正着问了一番而已!
这件事,不但让杨伟觉得别扭,也周毓惠也觉得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杨伟一走不是一周,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人影,周毓惠的这份担忧却是更甚了几分。
林家兄妹也走了,在杨伟离开凤城的当天离开的。本来一直想找个独处的机会和杨伟聊聊的林涵静乍听这消息,有点和失落和沮丧,无奈之下,拔了杨伟的电话,不是想质问、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觉得应该问候一句。就觉得有好多话,没说出来心里憋得慌。
林涵静地表现在林国庆地眼里觉得诧异之极。和杨伟一坐在眼前。居然还躲躲闪闪地到一边去通话。俩人不知道嘀咕什么。林国庆看看表。差不多扯了二十分钟。一会儿妹妹再从房间里出来地时候。如同做完了美容一般地神清气爽。先前地沮丧却是丝毫不见。想问。看妹妹兴致颇好。又不敢问。而妹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地。很拽地拍拍林国庆地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哥你放心。我们高原出来地兵心连心。好事坏事。都是战友!
林国庆这下真吓了一跳。这次八成也看走眼了。不是杨伟想泡我老妹。而且我老妹对杨伟有点意思!
林国庆想到这儿地时候。倒觉得寡居地妹妹和打光棍地杨伟倒也配得上一对。一个相貌堂堂、一个脉脉情长。虽然老妹大杨伟几岁。倒不觉得是什么问题。特别是杨伟这小子。居然和凤城地首富称兄道弟。这底子到底有多深。还真有待于挖掘。妹妹跟了他倒不吃亏……一念至此。倒不再担心妹妹吃亏不吃亏地问题。又来了一个严重地问题摆在眼前了。现在再想想。好像……好像人家杨伟对自己妹妹根本没那个意思呀?
兄妹俩。林涵静是暗自窃喜、林国庆是心怀鬼胎。俩人回煤矿转悠了一圈。当天便回北京了……湖滨会堂。主席台前簇拥着繁盛地鲜花。台上二十位男男女女领导级别地人物神色庄重。迎着台前几笺不时闪过地镁光灯。尽量保持着庄重、再庄重一点地态度。一般省府地大型会议都在这里召开。之所以要在这里召开是因为这里够大。否则现在机构这么雍肿。到那放得下这么多参会地人
来了二十余家媒体。都在关注着这次会议。这是一次特殊地会议。摄影师在拍照地时候。都尽量把会场顶上那个偌大地会标锁进镜头。那个会标看上去。让外行也觉得不同寻常:省煤焦领域反**斗争动员大会!
“斗争”这个词。好像离现代地社会已经很久远了。无论在政治领域还是经济领域。这个词都以已鲜有用“斗争”一词来形象某项工作。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就说明不寻常!
省政府及省委的发言人,在读几十页冗长的报告。听报告的人群里,有一多半能猜得出八股文似的报告格式:一是加强领导,精心组织;二是广泛宣传,发动群众;三是加强协调,形成合力;四是突出重点,严格督查。所有的工作都能按着这个格套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例外,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交头结耳传谣传话比比皆是,例外的是,今天的会场居然没有人在点瞌睡,这原因呢,很简单,被报告后省纪委通报的几项案件吸引住了眼球。
省安监局某处处长潘某利用职务之便,受贿761。344万元,其中与妻子张某共同受贿530余万元,另有巨额财产人民币1288万余元、美元1万余元来源不明,两人已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追究刑事责任。
因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