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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遇上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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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之心。坦白说,我怕你;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你不是我想要的那型,在经历那场祸事及九年来的后遗症,我比较偏好安稳型的男人。”她看了他一眼,判斮说:“你太可怕了,而我正巧不想要时时让我记忆那场爆炸的男人。我可以解除婚约。”
  费璋云并不答话,冷冷的眼望入她的。
  她短促她笑了几声。“別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有附加条件的。”
  “你说。”
  “把花家的遗产还给我。”她直视他。“这原本是我的东西,我想要回它。”
  在司机小李十来坪的臥室里,五人小组会议神祕展开——
  北岡咳了咳,首先发言:
  “其实,作菜没什么特別的訣福В司橥猓钪匾氖蔷员匦攵鲎哦亲尤プ觥!甭獾鼗厥哟蠡锎翥兜谋砬椋钩洌骸耙蛭霾拍茏龀鲎詈贸缘牧侠恚蝗绻亲映猿旁倮醋隽侠恚腿缤吹叫」反蟊悖蔷宰霾怀龊玫拿朗沉侠怼!彼靡獾厮怠
  韦旭日仔细地倾听,拿着笔记猛抄着,歪斜的字体十分难辨,右手抄累了换左手;北岡十分满意她的认真度。
  因为,他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內创造出一个用双手拿菜刀的女廚师。
  他是耳闻过韦旭日曾出过车祸,导致双手力量不足,然而为了这丫头的未来,他——北岡邦郎,破格收了首席女弟子。
  “恶!”汤姆受不了他那副臭屁样。“你也不想想小旭的身体不好,为了当顶尖廚师饿个半死,別跑到医院吃营养餐就不错了,还能拜你这自大狂为师吗?”
  北岡拿起随身攜带的小菜刀,一刀砍在桌面上。“你是在嫌弃北岡家的廚艺?”凶狠的语气充分表露出汤姆敢再损一字有关北岡家的声譽,保证立刻冲上前砍他十刀八刀的。
  “北岡大哥,刀……刀先放下,好不好?”韦旭日紧张地拋下笔记,拉住他的手臂。“事情都是由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好了。”
  “怎么会是你的错?”北岡、汤姆异口同声说,互瞪一眼后,汤姆开口:“这绝不是你的错,只能怪命运捉弄,谁会想到死了九年的恋人会复活?不过,小旭,你要知道,虽然花希裴有汤家父子当靠山,但你有我们!只要你一天不放弃璋云少爷,我们就当你的后盾一天。”
  “对对对!”老劉插上一嘴。“唯有少爷才能给旭日小姐幸福。”
  “不。”进屋后一直沉默的小李叼着牙弧盼ば袢铡!拔业谷衔腋2皇撬湍芮嵋椎玫降模腋SΩ檬怯勺约阂皇执丛斓摹!
  “自己创造?”齐声问。
  小李点头。“台湾有句俗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男未娶、女未嫁,在签下结婚证书前一律算是单身男女,大家都有机会。目前就花小姐的条件而言,的确是略胜一筹,但小旭想要幸福也不是那么困难,主动是隔纱,被动隔山,就看你自己啦!”
  “我……我要璋云。”韦旭日像下了决心似的。
  从花希裴出现后,她的生活呈现混乱状态。
  原先,她是睡在费璋云房里床下的。然而,自花希裴回来后,她就搬至三楼了。
  “她当然得搬出去。”这是在几天前的晚餐上,汤非裔所坚持的。“璋云,你要知道你的未婚妻是谁!过去大伙以为希裴死了,你另交新欢当然是情有可原,但如今既然未婚妻没死,怎么还能跟其他女人同居?”他嫌恶似的瞥一眼正难以下嚥的韦旭日。
  费璋云无所谓地嚼着马铃薯。
  “我……”韦旭日一双圆眼始终迷惘、震撼地注视花希裴。真人比起相片中的花希裴是艳丽成熟许多,但她不该出现的,当年她应该已经……
  “发什么呆?”费璋云强迫式地多将一块猪扒堆在她的盘子里,附在她耳边低语:“吃光才准离开位子。”温热的鼻息有些发痒,教韦旭日红了脸,埋头拚命地嚼着肉。
  汤非裔气结。“璋云,你究竟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当然有。”他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拭自己的嘴。“旭日搬回客房。”
  “是的。这是我跟璋云的决定。”花希裴抢白,堵住汤非裔的抗议。
  当晚,老劉帮忙提着行李上三楼。
  “幸福是要靠自己掌握的。”她喃喃着。她还有资格获得幸福吗?
  “小李说得没错。”汤姆、北岡直点头。
  以往小李沉默如金,没想到也会有这一番见解。然而,韦旭日生性羞怯內向,相处融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稍为活泼起来,花希裴又死而复生,她那点小小的自信心又给轻易打散了,这要她怎么主动争取幸福?
  “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司机小李从沉封已久的箱底里翻出一本书来。
  “‘李氏出嫁记’?”老劉大声念着封面的草书字体。“好字、好字,就可惜太秀气了些。”
  “这是我曾祖母写的。”小李吹了吹上头灰尘,骄傲地交给韦旭日。“这本书向来祖传家中女性,轮到我这一代是独子,始终没看过这本书,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啊?”韦旭日受宠若惊。“我不能接受……”
  小李微笑。“这本书擱着也没用,我把你当妹妹看待,这本书你当然也能看。”
  “我……”韦旭日眼眶红红的。“我一直是一个人的……”
  “这是在干什么?”不知何时,门扉无声无息地打开,费璋云佇立在门口。
  五人小组同时弹跳起来,望向门口。
  “少爷?”老劉尖声道:“您……您不是陪着那个花希裴出门逛街?”
  “花希裴?什么时候你连名带姓地称呼希裴?”费璋云眼一玻Вㄗ⒌啬游ば袢铡!肮础!
  “好……”韦旭日吸吸红通通的鼻头,正想过去,忽然被北岡拉住。
  “等等,我就是这样什么都依我老婆,才会落到离异的下场。”北岡难得吐露过去灰黯的历史。“你又不是小狗,为什么要任他呼来唤去的?”他附耳说道。
  “可是……”韦旭日早想飞奔到他身边,圆圆的眼贪婪地吸收他所有的一切。
  他的脸色并不是挺好,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这两天见到他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白天,他在公司跟着汤競声学习打点公司;晚上,他睡在原有的二楼臥房內,唯一见到面的是晚餐时刻。
  以往,他的晚餐是送到臥房,两人一块吃是最幸福的时刻;如今他改在饭厅用食,是能见到他,但谈话的机会不多。
  好不容易今天是星期日,他却陪着花希裴逛街……
  费璋云沉下脸,跨进房里。“什么时候开始,你跟司机的交情足以进到男人房里?”
  “我叫李正忠。大伙叫我小李。”司机小李刻意强调着,笑容满面地拉起韦旭日的小手。“事实上,少爷,我们正打算下午去野餐。”
  “野餐?”
  “对对对,就像上回一样。”汤姆猛点头。“小旭也要去。少爷,您就去陪希裴小姐好了。”
  费璋云盯着北岡与小李拉着她的手。他默数三声,抿紧着唇拉过韦旭日,一时用力过猛,“碰”地一声,她的鼻梁撞到他的胸膛。
  “好痛。”她含糊不清地低喃,深深吸口气。很久没闻到他的味道了,几乎贪心地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她的眼莫名其妙地刺痛起来,喉口像梗着东西……地想他、好想好想他,即使他的心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对他仍然死不了心。
  “旭日?”费璋云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泛红的眼。“你哭了?”
  “我没哭……”她吸吸鼻。“你要一块去野餐吗?”
  “旭日小姐,你这话是白问的。说不定少爷跟那个花希裴小姐另有節目呢!”老劉瞪着费璋云。
  “老劉!”费璋云喝止。这究竟是怎么了?
  希裴死而复生,最高兴的除了他,应该就是老劉了,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从小看着希裴长大的老人排斥她?他承认,对于花希裴他是再也激不起原有的热烈感情,但费、花两家原是世交,没有道理因而拒绝她的友誼。他是费家之子,理应对花希裴多方面照顾;而老劉是花家元老级的忠仆,更该拥护她才是!如今他排斥她的原因在哪里?
  是旭日的缘故吗?这个瘦弱病懨的女人多像十五岁的希裴,虽然太过羞怯,虽然身子比起希裴更弱不禁风,然而他对希裴的熾情狂爱似乎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他想要旭日。
  是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花间,在林间,哝情蜜意的少男少女似乎真的走入历史。
  对于花希裴所有的深刻爱恋,自韦旭日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成了过往云烟。
  换句话说,对于二十四岁的花希裴,他算是负心汉;但过去的九年相思与所作所为,算是对得起她了。
  是什么原因让九年刻骨銘心的思念在见到韦旭日后得到解脱?
  他的目光移到她捧着的两本书。
  “‘李氏出嫁记’?”他拿到眼前没翻阅,引起注意的是另一本小小的笔记本。里头写的净是一些做菜的妙招,字体如当初她寄的那封信般的难辨,密密麻麻的,足足写了十頁以上,愈后头的字迹愈显潦草,几乎难以猜出是什么字。
  他的眉头皱起。“你想学做菜?”
  “嗯……”她红着脸点点头。
  “你的手可以吗?”
  “我可以双手拿菜刀。”
  “对啊。”老劉忍不住又补上一句。“上回您吃的餅乾就是旭日小姐做的,右手不成,还有左手可以啊。”
  “你是左撇子?”
  她含糊地点头。
  “我去。”费璋云盯着她半垂的脸。“野餐,我去。”
  汤姆愣楞地。
  “但是我们没邀请您啊——”戛然而止。
  老劉正掐着他肥肉似的臀部,阻止他没经大脑的抗议。
  而后,汤姆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无月的黑夜——
  汤宅静悄悄地。整棟宅子除了走廊点着晕黄的灯光外,几乎没看见哪间房点着灯。
  房门悄然而开,沿着楼梯上爬,经过二楼费璋云的臥房时,停下脚步声仔细倾听房內的声响。半晌,满意地点头后,继续往楼上爬。
  三慺共有四间客房,其中两间分別是韦旭日与汤定桀的。
  脚步停在韦旭日的房前。
  门,锁得很紧。自从那丫头独自搬到三楼后,每晚睡觉前一定将门锁紧。
  他冷笑,拿起钥匙轻轻地开锁。那丫头一直是他心中的忌諱,找今天当她的忌日,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今天的野餐应该会让费璋云及那些忠仆睡得像死猪一样。
  他轻巧地开门,无声息地踩在地毯上。
  “谁?”韦旭日几乎弹跳起来;空气中一丝的不对劲都足使她惊醒过来。
  在黑漆漆的房里,她才喊出口,房门口熟悉的身影倏然扑上前,沾有麻醉劑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嗯……”韦旭日拚了小命的挣扎,昏昏然的意识模糊深沉起来,随即软趴趴地倒在床上晕厥过去。
  “嘿。”他拿起准备好的密封瓶子,先捂住自己的鼻,而后打开瓶子,一股怪异的刺鼻味迅速蔓延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满意地笑着,轻悄悄地反锁着门,退出房外。
  恶魔!
  费璋云猛然惊醒,冷汗流了一身。
  他喘着气瞪视着屋內。就在先前,他梦见支离破碎的韦旭日。
  “这不是梦……”他的心纠紧,如万般的針头狠狠刺进。
  与希裴向来是心有灵犀,当年她被炸死在无人公路上的那一夜,他一夜恶簦皇侵Ю肫扑榈南E幔羧毡憬拥剿亩窈摹>拍昀矗浅∶尉骋垢匆灰沟卣勰ニ钡叫袢粘鱿郑尉巢辉偈茄芰艿模缃瘛
  他再度梦到支离破碎的画面,是韦旭日的。
  他的冷汗一直冒着。完全静謐的夜晚里,急促的呼吸声明显可听,还有——
  吱哑……吱哑……十分轻微的脚步声,缓慢轻巧地踏着木制的楼梯。
  这棟大宅的历史足有二十多年之久,红木制的楼梯虽还有足够的安全性,但其中几个阶一承受重量,会发出微弱的响声。
  是谁会在半夜里走动?
  是旭日那个丫头吗?可不可能饿了而溜到廚房?
  冷汗仍是扑簌簌地流下,心中那股不可名状的不安如毒蛇般盘旋着。
  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轻悄地推开房门。
  从二楼往下望,没半个人影
  他佇立在那儿好半晌,最后决定走上三楼。
  “旭日?”他轻敲着房门。这丫头相当敏感,只要一点动静,足以使她惊醒过来。“旭日?”他的声音稍大了些。
  他的心不安地鼓动着。
  今天的野餐气氛还算融洽,她几乎是黏在他的身上,兴奋得结结巴巴的。
  有可能会是累坏了吗?
  “旭日!”下意识的举动让他使劲敲着房门。
  “璋云?”汤定桀打开另一头的房门,穿着睡袍走出。“怎么啦?”
  “该死!”费璋云扭动门把,猛力撞击门板。“旭日,说话啊!”
  汤定桀一看不对劲,连忙清醒过来,朝楼下喊道:“老劉!老劉!把钥匙拿来!”赤着脚跟着费璋云一块撞门。
  撞了三下,门就蹦裂开来。一股刺鼻的异味飘出——
  “这是什么怪味道?”汤定桀一吸进鼻腔,头昏昏然的……他猛然一惊!“这味道有毒,璋云,小心……”没说完话,发现费璋云早奔步进去。
  床上躺着瘦弱的韦旭日,显然昏厥多时。
  “抱出去!快抱出去!”汤定桀冒险冲进去,把窗子全都打开。
  费璋云立刻抱起韦旭日,脚步有些不稳,异样的味道几乎让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少爷,怎么啦?”外头灯火顿时通明,北岡正要进房查看,费璋云蹌跌地推他出去。
  他的焦距勉强集中在北岡身上,把韦旭日塞进他怀里后,乾涩的嘴发出求救:
  “送医院、医院……”双腿一虛软,随即不支倒地。
  昏沉沉的。
  像回到过去几年来进出医院的时候。
  她恨医院的气味、恨躺在手术抬上的无助感。半年前最后一次走出医院时,曾暗地发誓再也不愿回到这个地方的,她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韦旭日虛弱地睁开眼,刺眼的白——
  “好些了吗?”迎面而来的是汤定桀关切的眼神。
  他一身的白袍,身后跟着护士。
  “我……”她的声音乾乾的。
  “为什么会在医院吗?”汤定桀拿着棉花棒沾湿她的嘴。“你中毒了。”
  “我中毒了?”她的脑海浑浑噩噩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那个熟悉的人影。
  “是他——”
  “谁?”汤定桀凑近脸庞,带着一丝紧张。
  “我……”韦旭日的眉间打起细褶。“我……”
  “定桀,旭日醒来了吗?”费璋云推开病房门,走路有些颠簸。一见韦旭日清醒,疲憊的神色振奋起来。
  他大步跨到病床边,感谢上帝似的吐出一口气;他抚着韦旭日白得发凉的脸蛋,闭了闭眼睛。
  “璋云……”她苍白的脸蛋挤出娇憨的笑容。“你在担心我。”
  “我是在担心你。有人进了你的房间都不知情,睡得跟条迷你猪一样。”他又气又担心;并不是有意諷刺她,而是太久不懂柔情是什么样子。
  如果当时他再晚一刻,是不是要他再经历一次天人永隔、阴阳两別?
  “我……”韦旭日想说些什么。及时改了口气,皱皱鼻子。“我恨医院。”
  “那就回家。从现在开始,你搬回我的臥室。”
  “真的?”她眨着晶亮无比的圆眼。
  “等等!”汤定桀喊暫停。“旭日必须住院,我打算给她来个全身检查。”
  “她会做,但不是现在。”费璋云冷眼看着他。
  在韦旭日房里的味道是夹竹桃燃烧后的气体,轻者昏迷、重者足以致死;懂得园艺知识的,除了汤姆不作第二人选。
  他问过汤姆。直率的汤姆着实嚇呆,不像是想存心置韦旭日于死地的人。那,会是谁?谁也懂着这类的知识?
  “我抱着小旭的时候,闻到麻醉劑,会不会有人先用麻醉弄昏小旭?”就在数分钟,北岡私下找上他密告。
  麻醉劑!除了汤定桀外,汤宅上下还会有谁轻易拿到?
  “璋云,你也得留下。”汤定桀没注意他冰冷的神色。“我们得看看你有没有吸入过多的气体。”
  “你……也中毒了?”韦旭日紧张地问。不可能吶,当夜璋云不在场,怎么会吸进毒气?
  “我没事。”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来回玩弄她的瀏海。这丫头初到汤宅的时候,秀发才至细白的颈旁,如今已过肩了。
  两个多月!
  不知不觉,她来到汤宅已超过约定的时间。他没赶走她,因为舍不得。这些年来曾以花希裴未婚夫的身分舍去许多有形的、无形的,他的良心、他的正义、他的道德善良,甚至他舍去了一个人类最基本的纯洁灵魂;还有什么是他舍不得的?
  这么弱小的身子彷彿一碰触就会消失,即使单单触摸着她,也能感觉到心中悸痛如烈火蔓延。他几乎无法想像,如果没那场恶簦J醒他,没有因而心悸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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