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
她想起生病住院,前几天刚动过心脏手术的祖母,现在她绝不能受任何刺激,如果冷恕把事情闹大了,万一被祖母知道,那她——
不行,绝对不能让祖母知道!
“我答应你,我愿意接受羊膜穿刺检查。”
她闭上眼,痛苦地挤出这句话。
冷恕露出满意的表情,他早知道她没有能力与地抗争,他向来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击倒的强者。
做了羊膜穿刺检查之后几天,程若希趁冷恕去上班的时候,偷偷溜到诊所去询问检查的结果。“恭喜你,是个女宝宝喔。”不知内情的医生笑着告诉她。
“不——”她失控地摇头呐喊。
为何偏偏是女儿呢?
想到冷恕冷酷的表情,她不禁悲怆地哭倒在地上。“不!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女儿,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冷太太,你怎么了?”医生大惊失色,赶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她。
“医生,求求你帮我!”她抓住医生的手臂,像溺水者攀住救命的浮木。“求你帮我,否则我的孩子会被杀死!”
“你……你要我怎么帮你。”医生为难地问。
“我想请你帮我骗我……我先生,请你告诉他,孩子是男的。”
“要我帮你骗他?”医生倏然浑身一颤。
那位冷先生看起来好凶,只要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他的脚就不争气的发起抖,他有胆子敢骗过他吗?
“求求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给你钱不然我跪下来求你!”
说着,她当真准备下跪。
“冷太太,请你不要这样——”医生简直吓坏了。“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告诉冷先生这是男婴,请你快起来!”
“谢谢你!”
程若希忍不住喜极而泣,她知道,她的孩子得救了。
“是男的?”
听完医师结结巴巴的宣布,冷恕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只有一种释然的表情。
至少冷家的继承权保住了,他不必担心了!
程若希见他没有起疑,这才放下一颗久悬的心。
紧绷的心情平缓后,慢慢的,一股身为母亲的喜悦逐渐涌上,她变得很喜欢逛街,每次一进商店,看的、买的,全是孩子的东西。
为了怕冷恕起疑,她不敢替女儿买粉红色的衣服,只敢买鹅黄色的。
她初为人母,心情相当紧张,常常缠着温太太问东问西,惟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孩子分毫,毕竟她从未当过母亲,而这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突然哽咽出声,残酷的现实提醒她,这不只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只会是惟一的一个。
她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签下的合约,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冷恕,他或孩子,她都无法拥有!
她缓缓跪坐在地上,捧着已逐渐隆起的腹部低声悲泣。
她不想离开冷恕,也不想离开她的孩子!
在未曾拥有这个孩子之前,她以为自己可以忍痛割舍地,但自从知晓她的存在之后,她根本无法狠心抛下她。
她暗自猜测:如果她开口求他的话,他会不会答应把孩子给她呢?
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欠他的债,只求他不要将她与孩子分离。
相对于她依依难舍的心情,冷恕的态度显得太过冷静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他只淡淡吩咐温太太多注意她的状况,替她补充孕妇所需的营养,然后便开始忙着接掌冷氏企业的相关事宜。
他笃定自己会继承冷氏企业,毫不怀疑。
对于欺骗他,程若希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但为了孩子,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每每看见他,为了以为已经到手的江山忙碌时,她就心虚不已,她几乎不敢去想,一旦他知道是她骗了他,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会有多生气。
但她实在无法多想,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天深夜,一身疲惫的冷恕回到家,拉开领带,走进浴室洗澡准备上床休息。
他擦着湿发走出浴室,视线不经意瞄到躺在床上沉睡的程若希,不自觉停止动作。
她怀孕已超过六个月,再过三个多月,他的儿子就要降临人世了。
根据他的亲信调查,他那私生子弟弟找来的女人才刚怀孕不久,就算那女人怀的也是儿子,也绝不可能比他的儿子早出生,所以冷家的继承权,他算是大权在握了。
他不禁扬起嘴角,对于自己的胜利感到得意。
躺在床上的程若希可能觉得热,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身侧着睡,冷恕看见她薄睡衣下浑圆的臀部与腿部曲线,目光霎时一热。
他好久没要她了!
自从她怀孕之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一方面是因为忙碌,一方面则是因为已无那必要。
原以为她怀了冷家的继承人之后,他就不需要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但他没想到自己对她仍有欲望,火热的鼓涨迫不及待想重温拥有她的美好感受。
他没有考虑太久,便扯下围在腰间的毛巾,翻身上床。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商品”,像他这种商人最讲求实际,凡是他买的商品都必须物尽其用,才有值得他花钱的价值,所以即使她已达到怀孕的功能,仍得为他暖床。
他从身后拥住她,吻着她柔嫩的颈子。
“嗯……”
程若希悠悠从梦中惊醒,发现有人从身后抱着她,并且激情地抚摸她的身体,熟悉的动作与气息告诉她身后的人是谁,所以她没有再被吓到,只觉得羞赧。
“我已经怀孕了。”她小声地提醒他。
“那又如何?”他的大手片刻不停地剥除她的睡衣。“合约上明载着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命令,而我现在要你,所以你不能反抗。”
“可是孩子……”这是她惟一担心的。
“我会小心,不会伤了他!”
他急躁地扔开睡衣,然后开始除掉她身上仅存的一片布料。
“你没穿内衣?”他贴在她耳边问。
“因为胀胀的很不舒服,所以睡觉的时候我通常都不穿。”她红着脸回答。
“你的胸部变得好大。”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开始喘息。
“以后会一直这样吗?”他色情地舔吻她的耳垂。
“我……不知道。”她第一次怀孕,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最好一直维持这样,男人都爱大胸脯的动物。”冷恕低笑。
“那何不养头乳牛?”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回嘴。
“乳牛好是好,但有很多事不能做。
“小心……啊……孩子……”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断断续续的叮咛。
“我知道!”孩子是他获得继承权的王牌,他当然会特别留心注意。
累了一整天,再加上宣泄了郁积多时的欲火,解放后的冷恕很快沉沉入睡。
程若希在他入睡后,默默凝视他平静的睡容。
她嘴边噙着微笑,小手眷恋地轻抚他乌黑的短发和刚毅俊逸的脸庞。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爱这个男人!
纵使他的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冷血得近乎无情,而且总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她还是爱他!
她常常有种感觉,他是孤独的。
虽然他坐拥冷氏企业的半片江山,身边也始终围绕着巴结、奉承他的人,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但她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
一个无论拥有再多权势,内心还是孤寂空虚的人,难怪会愤世嫉俗,对人产生不信任与疏离感。
他的财富虽然比她多了不只上百倍,但是她却同情他。
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就算拥有全世界也不会满足吧?
她想爱他,如果她再聪明一点的话,或许就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方法,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但是她好笨、好笨,没办法让他明白她的爱,他还是那么孤独,她往往能从他脸上紧绷、不愉快的线条看出这一点。
她捧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泪水悄悄落了下来。
“冷恕,我爱你,你感受到了吗?”
“嗯……”
冷恕仿佛被干扰了睡眠,皱眉咕哝两声,抽回手翻身背着她继续睡。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喔,你睡,我不吵你了。”
她宠溺的一笑,替他拉起被子密密牢牢地盖好,然后又无声无息地,躺在他身旁闭眼入睡。
她不知道,背对她的冷恕立刻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眸子望着漆黑的空间,许久……许久……
爱是什么?他不懂!
从小到大,没人教过他爱,母亲教导他的是如何与二妈争宠、以及和私生子弟弟争权夺势。父亲教导他的则是如何黑着心肠、不择手段的打倒对手,商场上不讲感情,讲求的是现实!
他们都告诉他,感情是世上最没价值、最无用的东西,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喜欢她的身体,因为那带给他肉体上的满足,但那是爱吗?他不知道!他甚至害怕听到这个字眼,因为那等于提醒他,他的内心多么贫乏,所以他痛恨这种感觉。
他只知道,想活着就必须掠夺、不停的掠夺,惟有掠夺,才能确保他的江山永固长存。
他倏然冷下眸子,告诉自己:没错!他不需要爱,爱是一种让人耽溺的毒素,惟有中毒的人才会口口声声嚷着爱,他不需要这种害人的东西!他要的是冷家的大权,惟有大权在握,他才会快乐。
他闭上眼,直到沉睡前的一刻还始终坚持——
他不知道爱,也不会去爱!
第七章
经过漫长近十个月的怀孕期,程若希的预产期逐渐逼近,四月中旬的某一天上午,冷恕出门上班去了,程若希坐在餐桌前吃着迟来的早餐,突然她低喘一声,汤匙掉到餐盘上,发出相当大的撞击声。
正在厨房替程若希准备补品的温太太,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发现程若希的脸色变得好苍白。
“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
她惶恐地低头瞪着自己圆鼓鼓的腹部,她该不会要生了吧?
“天哪!你可能要生了,我马上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温太太立即抓起毛巾擦干双手,准备冲去叫司机。
“不……不要!我要冷恕,你帮我打电话找冷恕回来好不好?”程若希抓着温太太的手臂,啜泣地哀求着。
她想见冷恕!
自从上次他在夜里吵醒她,与她火热缠绵之后,隔天就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往往她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上班,而她入睡时他还没回来,她几乎看不见他。
就算偶尔与她碰面,他也是一副冷漠的面孔,每每她才刚开口问一句话,他已不耐地转身离开了。
她好想他,她现在就想见他!
“可是……”
温太太也想帮她,但最近冷恕的转变,她不是不知道,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敢冒失地要求他马上赶回来看她?
“不然这样吧,我先送你到医院,然后马上联络先生,告诉他你要生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或许他听到她要生了,会马上赶过去也说不定。
“好……”她的肚子好痛,快撑不住了。
“我马上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温太太陪着程若希到医院!“把她送进待产室,立即打电话通知冷恕。
“她要生了?”
冷恕批公文的手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
“孩子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没问题,但若希小姐太娇小,怕生产时会受很多苦。”
他的眉头随即松开。“我知道了!”
“呃……若希小姐希望……您能够来陪陪她。”温太太终究还是不忍心,替程若希央求。
“她要我回去陪她?”
“呃……因为若希小姐很害怕,所以……”
“我现在正在忙,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医院。”不过是去看帮助他夺得继承权的王牌。
“可是若希小姐她……”
“还有任何问题吗?”冷恕冰冷地问。
“呃……没有了。”
温太太赶紧挂上电话,摇摇头,暗自怪他不近人情。
现在要出生的可是他的孩子,而不是别人的呀!
她回到待产室,正忍受着阵痛之苦的程若希一看见她,立即睁大眼睛,欣喜地问:“你通知冷怒了吗?他……是不是马上赶过来?,”
“先生他——”温太太迟疑了一会儿,才委婉地告诉她:“先生说他现在正在忙,不过晚一点会赶过来。”
“晚一点?”她鼻头一酸,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什么都顾不了,像个孩子似的哭泣起来。“他为什么要晚一点才过来?我好痛,我现在就想见他呀!”
她躺在这里,看见每个产妇都有丈夫陪伴,只有她——不但没有丈夫,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愿来陪她。
她孤独地躺着,腹部的疼痛向她袭来,一波强过一波,她低声啜泣,泪水不断流进发鬓里,占湿了医院的小枕头。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深感觉自己的恐惧、无助。
她的模样让温太太看了好心疼,她还这么年轻,要她独自承受生产之苦,任谁都会感到害怕无助。
冷先生实在太狠心了!
就算程若希只是他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但终究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呀,他任她独自一人撒手不管,难道不怕他们母子发生意外吗?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身为母亲的慈悲心令她红了眼眶,她立刻上前握住程若希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温太太……”她紧紧握住温太太温暖柔软的手,哽咽地问:“我还要这样痛多久?”
“这很难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有人很好生,所以生得快。有人不好生,所以很慢。”
她见程若希骨盆窄小,怕是不好生的那一型。
“你忍一忍,试着休息一下,先别用力,现在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如果现在把体力用光了,等会儿孩子出生时就没力气了。”
“好……”
程若希现在也只能听温太太的,她已经痛得完全无法思考了。
阵痛的折磨从白天持续到黑夜,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阵痛,让她疲累得连眼皮都张不开,但腹部逐渐加剧的疼痛,却又让她无法入睡。
她好痛好痛,痛得连眼泪都哭干了,即使乖乖听从医生的每个指示,还是无法顺利生产,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疼痛而死。
就在她身心疲惫得打算放弃的时候,医生终于宣布。“孕妇即将生产,推入产房!”
当温太太疲累地回到冷宅时,远处的天空已经透出些许鱼肚白,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她捶着酸疼的肩膀走进客厅,发现屋子里还有股相当浓重的烟味,幽暗的客厅里有个红色的光点,而且隐约看得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
她立即紧张地问:“是谁在那里?”
她慌忙拍亮天花板的吊灯一看——原来是冷恕!
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坐在沙发的一隅,默默地抽着:
“先生?”她很惊讶,因为她服侍冷恕也有十年了,从没看过他抽烟。
“她生了吗?”
温太太见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样子也是一整晚没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是的,刚刚才生,若希小姐和孩子都很平安。”
“唔。”
他没有问孩子是男是女,因为他笃定是个儿子。
冷恕一言不发地捻熄香烟起身,上楼走进卧室,然后家用尽所有气力般往床上躺下。
晚上从公司回家后,家里空荡荡的,他知道钟点佣人已经下班,而温太太人还在医院,因为程若希要生了。
他从早上听闻消息后,整天都心神不宁,人虽然在公司,但心好像已经飞得老远,脑子里常常记挂着这件事,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听了什么。
他告诉自己,她和孩子不会有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们。
如果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去,那会显得他好像很在乎他们,迫不及待想看见她和孩子。
孩子只是他夺取权势的一张王牌,而她——则是帮她产下王牌的工具,他不需要关心他们,他只需要冷家的继承权!
他永远记得父亲的教诲:商人不能有感情,只要一有感情就注定失败。
所以他绝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柔情,现在他只需等儿子出院,抱着他和律师去上坟,接收冷氏企业所有的经营权之后,她就能消失了。
他本想再多留她一阵子,因为他还没厌腻她,不过他发现这女人太容易左右他的情绪,让他产生类似感情的东西出现,所以他必须尽快赶走她,这样才能永保自己的心灵平静无波。
天亮后,冷恕更衣前往医院,他没有先去病房看程若希,而是直接到婴儿室,去看能确保他获得冷氏大权的男婴。
“您要看程若希的孩子?您一定是爸爸吧?好好,请您稍候,我马上抱来给你看。”护士笑眯眯的进入婴儿室,不一会儿,抱出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身婴儿服的小婴儿。
“来,这是您的女儿。”
冷恕倨傲地望着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婴儿。
“你抱错了,这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