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这是您的女儿。”
冷恕倨傲地望着她,没有伸手去接那个婴儿。
“你抱错了,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是儿子。”
“咦?可是——没有错呀!您是程若希小姐的先生不是吗?这就是程若希小姐的女儿呀!”
“你再说一次!她生的是什么?”
护士害怕地倒退一步,畏怯地重复。“我说,程若希小姐生的是女儿……”
“胡扯!我不信!”他面色狰狞地吼着问:“她在哪里?”
“谁……谁?”
“程若希!”
“就在隔壁妇产科病房,你可以去问——”护士话还没说完,他已狂奔而去。
他不相信她生了女儿,她做过羊膜穿刺检查,她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一定是医院弄错了!他要去问她,孩子是她生的,她最清楚不过!
他转身冲到隔壁妇产科病房,随手揪了一个护士劈头就吼:“程若希住哪一间病房?”
“程若希?”护土刚从程若希的病房走出来,于是随手指着病房的门说:“就是这一间呀!”
冷恕推开护土,冲进程若希所住的单人病房,用力关上房门。
程若希刚让护士打过针,正疲累得想入睡,就看见他横眉竖发地冲进来。
“冷恕?”她好高兴,他终于来看她了!
她奋力撑起疲惫的身子,渴切地梭巡他略显憔悴的俊逸脸庞。
“我问你,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一见面就急吼着问,完全没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你去过婴儿室了?”她的脸颊倏然刷白,她早知道,事情总有爆发的一天。
“你肚子里面怀的明明是儿子,为何她们却抱出一个女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恕一拳捶在病床旁的铁柜上,发出极大的声响。程若希畏怯地缩了一下,沉默地咬着唇。
“说呀!你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肩,用力摇晃她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
“告诉我,是她们搞错了!你生的是儿子,你生的是能让我掌控冷氏江山的儿子——说呀!”
程若希几乎将唇咬出鲜血,好半晌才像下定决心般缓缓注视着地,平静地开口。“她们没有搞错,我生的的确是……女儿。”
“不——”冷恕狂乱地嘶吼。“当初检查的结果明明是儿子,为何生出来会变成女儿?”
冷氏大权!他的江山!
他一想到极有可能失去这一切,就震惊愤怒得难以平静。
万一冷憩生的恰巧是儿子,那么他的继承权之争就输定了!他已经可以看见冷憩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不!为何会这样?
他明明算计得好好的,他绝对会胜过冷憩、赢得冷氏的继承权,为何才短短一夜,他的江山就变色了?
“都是那个蒙古大夫的错!一定是他搞错了,我要去拆了他那间烂诊所!”他满腹的怒火寻到发泄的出口,当真转身准备去拆了人家的诊所。
“他没有搞错。”程若希不敢直视他的眼,闭上眼,悠悠地开口。“是我拜托地撒谎骗你的,我早在检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
那位医生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不能害他无故遭殃。
“你说什么?”冷恕紧眯着眼,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转身。
程若希怕得连心都在发抖,不过还是鼓起勇气,睁开眼望着地。
“我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我怕你要我拿掉她,所以我求医生,帮我撒谎骗你我怀的是儿子,其实孩子确实是女儿没错。”
“你居然……你居然敢这么做!”
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愤怒得全身颤抖,他可以勉强接受自己可能失去冷氏继承权的事实,但他无法容忍她居然串谋医生,联手欺骗他!
“你好样的!”他一个箭步上前,举起手狠狠赏了她一记耳光,力道大得将她的脸都打偏了。
他这辈子从未动手打过女人,她是第一个让他愤怒得失去控制的人。
“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工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他狂怒地朝她大吼。
他太愤怒了,完全无法思考,只能用大吼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她伸手抚着肿痛难当的脸颊,缓缓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头看他。
“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你残忍地杀死我的女儿,所以无论得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救她,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这么做,我不后悔!”
“你……”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无一丝悔意!
她望着他紧绷扭曲的面孔,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反正……反正你也不想要女儿,不如把女儿让给我吧?剩下的酬劳我不要了,还会想办法把五百万还给你,这样你不但没有损失,也不用再看见令你心烦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我没有损失?”冷氏的资产有多少她知道吗?加居然敢说他没有损失!他的损失绝对是她毕生难以想象的!
她害他失去冷氏的继承权,居然还妄想带着女儿逍遥度日,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要折磨她,让她也尝尝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冷恕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开始露出阴冷的笑容。
“你要女儿是吧?”他笑着,好温柔的问。
他的笑容让她想起即将吞噬猎物的猛狮,她困难地咽下口水,害怕地望着他,不过还是点点头。
“嗯。”
“这辈子你永远休想!”
冷恕突然暴吼出声,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你害我失去冷氏的继承权,我也要你一无所有!从今天起,我不准你靠近孩子一步,我会请人好好看着她,你永远别想接近她,我倒要看看,没有女儿你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我……我要离开你!”
程若希恐惧地摇头,现在的他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她好怕这样的他。
“离开?你以为你有离开的权利?”他刺耳地冷笑。“当初签下的那分契约你没看清楚吧?
“上头并没有注明时间,只写着你一旦签下合约,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也就是说,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在我答应让你走之前,你没有资格说‘离开’这两个字!”
“不!这不公平!”
她猛摇头,不敢相信他居然预留了一个这么可怕的陷阱。
“你当然可以与我对簿公堂,不过只怕这么一来,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发现,到时你的亲戚朋友也都会知道,你未婚替人生了孩子!”他冷酷地提醒。
“不……”她想起病情已逐渐康复,目前正在疗养院,有专人照顾的祖母,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难保她的病不会再次复发。
“如何?被人摆布一道的滋味如何?是否和我品尝的一样美好呢?”他低沉的冷笑。
他庆幸自己预先留了这么一手,当初他只是好奇,自己究竟得花多久的时间才会对这个女人厌腻,所以让律师在合约上要了一点手段,打算等他腻了她再将她赶走,不过现在看来,这分合约倒是用处奇大。
“不……求你别这样对我!别将我和孩子分开!”程若希哭着哀求。
“事到如今,你求谁都没有用,你自求多福吧!”
冷恕漠然转身走出病房。
他的报复即将开始!
第八章
“如何?你觉得快乐吗?!”
程若希坐在窗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庭院通往门外的道路,原本清澈的眼眸不再有光芒,她才二十二岁,却有着一颗历尽沧桑的心。
冷恕走到程若希身后,冷眼瞪着阳光照耀在她发上的光环。
“现在你感受如何?痛苦吗?你能体会到我被你欺骗时的感受了吗?”
程若希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一径儿望着窗外,仿佛听不见他的话。
“如果你以为继续装出这副可怜样,我就会让你见孩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不过——”他斜觑着她,故意诱惑道:“如果你愿意求我的话,或许我会答应让你见孩子一面。”
程若希还是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她知道冷恕是骗她的,她不会再上当了!
他根本无心让她看孩子,每回她苦苦哀求,甚至不顾尊严不惜跪在地上,只求他让她看孩子一眼,但是他从来没有应允过!
“你挺聪明的,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见孩子!”他残酷地冷笑。“你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事实,你等着这么过一辈子吧!”
他冷漠地转身下楼,开车出门上班。
他走后,程若希的眼泪立即淌流而下。她原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可是一想到孩子,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她想见她的孩子,她真的好想见她!
她的女儿已经满三个月了,她却连一面都没能见到她,更别提亲手抱她了。
冷恕说到做到,那天撂下狠话之后,果真马上将孩子与她隔离,不准她接近孩子一步。
他请了一个褓母,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孩子,另外还要温太太时时刻刻监视着程若希,不准她逃走,她像一只失去雏鸟又被囚禁的云雀。
她从一开始的不停哀求哭泣,到后来完全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坐着,因为她已经彻底绝望,她知道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女儿了。
“若希小姐,吃点东西吧?”
温太太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苍白的嘴唇轻吐一句。“我不想吃。”
“你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行呢?”
“我真的不想吃。”如果上天仁慈,就请夺去她的生命吧!因为她真的活得好痛苦,生不如死。“唉!”她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温太太看了真的好心疼。
她考虑了片刻,然后像下定决心般,拉起程若希说:“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若希懒懒抬眸,不感兴趣地问。
她什么也不想看,只想静静的坐着。
“我带你去看孩子。”她拉着程若希往楼下跑。
孩子?!程若希黯淡的瞳眸倏地燃起火花,不过又随即熄灭。
“不可能的!我去求过褓母,她根本不肯让我接近孩子一步。”她啜泣道。
褓母陈太太是个粗壮的中年女人,个性相当尖酸刻薄,没有一丝仁慈之心,程若希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交给这样的褓母,究竟有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
“我有办法不惊动陈太太,又能让你看到孩子。”温太太神秘地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事!”陈太太像只尽责的看门狗,整天守在育婴室里,育婴室里有厕所,厨子又会把饭菜送进去,她甚至连房门都不用踏出一步。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温太太将她带到庭院,穿过靠近屋子外墙种植的紫阳花丛,来到一扇窗户前。
“你从这里往里头看,看看能瞧见什么。”温太太暗示她往里看。
“里头有什么?”
程若希满心狐疑,不过还是听从温太太的话,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一看,立即惊喜地睁大眼。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婴儿,在靠近窗边的婴儿床上,静静的躺着,好像睡着了。
这是她的女儿!
她毫不怀疑那是她的女儿,孩子身上的衣服,是她花好久的时间亲自挑选的,她不会认错!
她的眼眶迅速湿濡,她终于看见孩子了!
她趴在玻璃上,伸出手紧贴着玻璃,仿佛这样就能碰触到她的孩子。
“她长大了!”当初生产时,她累得昏睡过去之前曾经瞄了孩子一眼,那时她好小,仿佛用两手就能轻轻捧起,而今孩子的身体拉长了些,不过……
“孩子是不是有点瘦?”她问温太太。
在她的印象中,婴儿都该是圆圆胖胖的,但她的女儿却干干瘦瘦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请褓母专门照顾的婴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温太太叹息着说:“其实陈太太很不尽责,她常常偷懒打瞌睡,很久才替孩子换尿片、喂奶,也没有天天替孩子洗澡,听洗衣服的阿丽说,小娃娃的衣服经常有难闻的气味。”
她指着靠近婴儿室房门的方向,陈太太搬了张椅子靠在门后打瞌睡,压根没有好好看顾孩子。程若希听了,心疼得像刀割似的。
她以为有专人照顾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她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哇……”小娃娃突然脸一皱,哇哇放声大哭。
程若希心疼的说:“娃娃哭了——”
“嘘!”温太太见陈太太醒来,赶紧拉着程若希蹲下来藏好。
她们听见陈太太的脚步声靠近婴儿床,摸索片刻后骂道:“又拉尿了!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会拉?现在我困得要死,哪有空替你换尿片?我看以后再少让你吃一餐,这样你就会少拉一点了!”
她没替孩子换尿片就走回门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口袋摸出两个耳塞往耳朵里一塞,无视于孩子的嚎哭,歪着头继续呼呼大睡。
“娃娃需要换尿片呀!她为什么不替娃娃换尿片?她怎么能睡得着?”程若希心疼得哭了出来。“冷恕呢?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阻止陈太太这么虐待我的女儿?”
“先生根本不知情!他——”温太太迟疑了会,才老实告诉程若希:“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你说什么?!”程若希震惊地转头望着温太太。“他从没来看过孩子?”
“是的,从来没有!因为先生对孩子忽略、不关心,陈太太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偷懒,不好好照顾小娃娃,我也曾试着告诉先生这件事,但他总是没耐性听。”
“我……我的女儿!”
她可怜的女儿!她原以为只有她一人在受苦,孩子始终受到很好的照顾,没想到……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命苦!
“不行!我不能任我的女儿继续受苦,我要带她逃离这里!温太太——”她转身朝温太太哀求道:“求你帮我!”
“这……”温太太很为难,毕竟她领冷恕的薪水,实在不好违抗他的命令。
“我求求你!你也看见了娃娃的情况,她并没有被好好照顾,甚至可以说被虐待,你忍心看她继续受这种折磨吗?”
“我……”温太太无言了,娃娃受到这种对待,她也的确于心不忍。
“而且我……我实在无法忍受再与孩子分离的痛苦,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我……我一定会死!”
“若希小姐……”温太太终于心软了。
她也是一个母亲,很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当年她因丈夫外遇离婚,被迫失去女儿的监护权,这件事直到现在仍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她不愿年轻的程若希也像她一样,一辈子忍受这种揪心之苦。“好,我帮你!”
“真的?!”程若希惊喜地睁大眼,急切地拉着温太太问:“你要怎么帮我?”
“你先别急,静静等我消息,等我找到好时机自然会通知你,到时你就能抱着女儿逃出去了。”
“好!我等,我等!”
光采重新回到程若希的小脸,这三个月来,她第一次燃起希望。
或许,她真的有机会能与女儿团聚!
程若希耐心等了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但是某天早晨,温太大突然紧张兮兮地跑进她的房间,小声地对她说:
“机会来了!等会儿我把陈太太引出育婴室,你乘机进去把小孩抱出来,然后赶快逃。我已经把保全的设定解除了,你有多远逃多远,千万别被先生找到,知道吗?”
“我知道!谢谢你,温太太,我真的很感激你!”
“别这么说!你这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对了,你有钱吗?在外头没钱可没有办法生存,再说你又带着孩子,身上至少得有一点钱才行。”
“我有!”她马上转身拉开梳妆台抽屉,取出一只装有几万块现金的信封。
这是上回她打算去看祖母时取出来的钱,后来因为发现怀孕,就一直不敢去看祖母,所以才会搁置到现在。
“那正好!快,等会儿你先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等陈太太一走,你马上进去抱孩子,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
“那走吧!”
温太太带着程若希下楼后,按照计划先让程若希躲在育婴室隔壁的房间,然后上前敲敲育婴室的门喊道:
“陈太太,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和你说。”
不一会儿,睡眼惺忪的陈太太开门走出来。“什么事,温太太?”
“陈太太,外头那包垃圾是不是你丢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小小姐的尿片要用专门的机器处理过后丢进垃圾桶,才不会有不好的气味,你自己去闻闻看,大老远就闻到味道啦!”
“可是我有处理过呀!”陈太太一脸莫名其妙。
以前她或许曾经偷懒,但是被温太太指责过几次之后就不敢了。
“还说有?你自己跟我出来看看!”
陈太太怕自己被胡乱诬赖,连忙跟着温太太走了,躲在隔壁房间的程若希逮到机会,立刻开门冲进青婴室,抱起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就往冷宅后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