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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失去恩宠,这其中若说没有原因谁都不会信。这三年间,皇上对贤妃母子不闻不问,立太子时也刻意避长立幼,这恰恰说明楚捷身份有疑,皇上不愿立他为太子。而太后罔顾这些,在正德皇后殡天之际,立即逼迫皇上立贤妃之子楚捷为太子。此罪——混淆皇家血脉,罪不可恕!”
“你简直是信口雌黄!”严复忍不住出声喝道。
“严大人,你话太多了。”楚乘风一挥手,门外闯入数位身着侍卫服侍的人,全部是生面孔。他们进门,就掏出腰间大刀,将众人团团围住。
胆小的大臣缩了缩脖子,齐齐默不作声。一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则不断皱眉,望向仁禧太后的目光中也透着怀疑,显然他们对于楚乘风的话有了些许认同。
楚乘风略带讽刺的望着严复道:“太后身处后宫,却在朝中结党营私,限制皇上权利。此乃干涉朝政,挟制皇权,罪不可恕!”
“从庆王妃的话语中可以得知,皇上虽不是因中毒而亡,但确实曾经中过毒。而宫中传出中毒消息的两天里,皇上与庆王爷并无交汇,连一同饮酒都没有。但这两天里皇上都曾去锦竹宫见贤妃,若说谁有机会有能力下毒,也唯有贤妃了。”靖阳王楚明卿补充道。
“可笑!”仁禧太后反驳道:“贤妃之子贵为太子,日后她是一国之母,怎会下毒害皇上?!”
“这就要问太后你了。”楚乘风上前道:“众所周知,贤妃这些年来一直都受到太后的照拂,而立楚捷为太子一事,想必太后也有插手。”
“还有正德皇后之死,东宫的大火,以及庆王爷入狱,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太后有关。”楚明卿转身,指着仁禧太后道:“你混淆皇族血脉,身处后宫干涉朝政,怂恿贤妃下毒给皇上,害死正德皇后母子,诬陷庆王爷,这五宗罪足够死千次万次!今日我等就要为大楚除了你这个毒瘤!”
第七十章 螳螂捕蝉
面对楚明卿的指责,仁禧太后满脸寒霜,一句话都没说。
“太后无话可说了吧。”楚乘风神色嘲讽的望着仁禧太后,脸上满是笑意,似乎已经将所有尽掌在自己手中。
“这些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事情,你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吗?”仁禧太后毫不吃亏道:“胜者王败者寇,事到如今随你如何诬陷,哀家都不愿再反驳什么。”
顿了顿,仁禧太后眼睛一转,瞄着站在一起的楚明卿和楚乘风道:“只是,哀家有一事不明。你们二人共同谋反,可王位只有一个,究竟是谁登上皇位?”
“我等不是谋反,只是在替天行道。”楚乘风说完,见楚明卿神色有变,笑笑道:“皇位一事由各位大臣与族内长辈推举而出,不由我等决定。但在下支持的靖阳王,他文韬武略都在众兄弟之上,实为上佳人选。”
楚乘风这话不仅合了靖阳王楚明卿的心,平稳了两人之间最大的分歧,兼之还暗暗拍了众大臣的马屁。尤其对于那些先帝留下的老臣而言,楚乘风这些话就让他谋反的举动也变得真像他说的那样。
太后一倒,皇位空悬,然而楚乘风与楚明卿却未争未夺,还决定皇位由族中长辈与众大臣推选,反倒显出几分赤诚之心。
“说得好听。”仁禧太后看着有些动摇的老臣们,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先帝的老臣一直对她颇有微词,楚明卿之前的话算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现在再加上楚乘风故作的谦让,肯定让这些人心生好感。
“把太后抓住!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所做之事!”有了楚乘风的话,楚明卿的担忧一扫而去,立即满面红光道。
就在手下将仁禧太后等一干人抓在手中时,就听几声惨叫传来,一群人风风火火冲入殿内,迅速控制了整个场面。
“属下来迟,请太后降罪!”倪丹将军身着战袍,威风凌凌站在门口处,铮声道。
转瞬间,形势突变。楚乘风与楚明卿面色大变。明明这宫殿周围的人都被他们控制住,倪丹将军被他们用计拖住,为何他还能赶来?
未及多想,楚明卿上前一步,准备抓着仁禧太后威胁倪丹。楚乘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楚明卿,冲他直摇头。局势已有仁禧太后控制,再想抓她根本不可能。
“你们不要再反抗了。”仁禧太后沉声道:“你们的计划哀家一清二楚,今日之事就是为了让你们露出真面目而设。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楚乘风不怒反笑:“太后好算计,在下甘拜下风!”楚明卿被他拉着,心有不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此番被抓,二人都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此刻也只盼望能保家中老小一命,让他们不受牵连。
“靖阳王楚明卿与淮安王楚乘风蓄意谋反,证据确凿,给哀家把他们都抓起来!”
第七十一章 是非黑白
“是要把他们都抓住。”
熟悉的男声响起,仁禧太后一惊,抬眼望去:“楚渊?!”
楚渊一身便服,打扮得就像个出游的公子哥一般。然而眨眼间,眼中泄露的锐利光芒却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太后,好久不见。”楚渊踏入殿内,躬身行礼道。
“好你楚渊,哀家派你去支援,你却临阵脱逃,大楚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仁禧太后猛然喝道。
楚渊笑笑:“北方之事自有人处理,这一点太后不用担忧。如今,你该担忧的是,你做的种种恶事被人揭穿后该如何收场?”
仁禧太后冷静的说道:“那都是靖阳王他们为了谋反编造出来的事,难道这些毫无证据的话七郎竟然会相信?”
“谁说没有证据?”楚渊轻笑一声,挥手道:“把贤妃带上来。”
一身素白的贤妃被士兵毕恭毕敬的请上殿前。她面容憔悴,嘴唇泛白,眼神反倒透着坚毅。
“贤妃?”仁禧太后面色铁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吩咐下人将贤妃带出城,只待找机会用替身换下楚亦轩,就让他们俩一起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
贤妃小步上前,垂头低声道:“太后,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是你。”仁禧太后一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她目光阴沉的望着她:“你要明白你这么做是在将自己的后路全部斩断。”
“我明白。”贤妃点点头,扫视众位大臣道:“今日本宫前来,是为了揭穿太后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众大臣咋舌之下,都齐齐望向贤妃。
“太后为了夺取皇权,命人害死正德皇后母子,在皇上立楚捷为太子之后又下毒谋害皇上。”贤妃顿了顿,道:“不仅如此,她为了使庆王爷不阻碍自己,诬陷他下毒将他打入天牢,后来因形势有变,才放出他去处理北方之事。”
“贤妃娘娘,这般信口而来的话,让我们如何信?”严复出声道。
“我有证据。”贤妃叹口气,转身道:“劳烦庆王爷命人将锦竹宫里的宫女春荣带上来,她就是给皇上下毒的人。”
宫女春荣很快被人带到殿上,见全屋子的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做贼心虚的她立刻腿软,不待贤妃问话,就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如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出来。
但仁禧太后做事向来干净,从不留什么把柄,宫女虽然说有人指使她下毒,但并不能肯定就是太后,也拿不出证据来。
“贤妃所说之事,哀家一概不知。”仁禧太后镇定道:“这宫女说话颠三倒四,看起来更像是有人蓄意用她诬陷哀家。”
“那我来作证。”贤妃上前一步,正声道:“当日,正是我亲手杀死正德皇后,而指使我杀人的就是太后!”
“什么?!”众大臣集体失声。
“她见皇上渐渐脱离她的掌控,就以捷儿的命相要挟,让我亲手杀死皇后,然后扶持捷儿做太子。但她并不因此满足,为了进一步夺权,她命人下毒给皇上,好让捷儿能快点继位。”贤妃顿了顿,又道:“幸好她还有一点人性,并没有害死皇上。”
“这么说,皇上并没有驾崩?”有大臣询问道。
贤妃点点头:“太后命人给皇上服了一味药,吃了这种药会让他状若尸体,三日后才会醒来。”
“难怪查不到毒。”楚明卿与楚乘风恍然大悟。
没想到太后对皇上还有母子情,舍不得下手杀他。
“贤妃,你这番话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严复大声道:“你若是受太后指使,为何现在说出来?须知,说出这些,你也逃不过一死。”
他生而为龙,你忍心让他随你过清贫生活?你确定他日后不会后悔,因此而怨恨你?你有没有想过楚捷,他小小年纪就被你抛弃在深宫中,虽然锦衣玉食但真的快乐?你明知道皇上被太后控制着那么痛苦,你却还让自己的孩子再受一番这种痛苦,你配做母亲?!
我身为大楚的君王,虽不说治国有道,但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任楚国沦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也过这种傀儡日子吗?!
楚渊与楚亦轩的话在脑中交错响起,贤妃垂头,幽幽道:“就在太后要下毒给皇上的时候,我就不想再帮他了。”她望着不远处的楚亦轩,眉目中满是深情道:“我不想皇上死。他是天子,就该登高处,俯视自己的山河。不应该睡在这里,然后一辈子过平凡百姓的生活。”
“请陶公子替皇上把脉。”楚渊出声对身旁的人道。
陶然嘴角含笑,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缓步走到堂上,伸手替毫无反应的楚亦轩把脉。
“皇上三日后就会自动醒来,各位不必担心。”
仅仅一句话,就将大臣心中的疑问全部打散。
“陶然,你……”相对于看到贤妃,现在见陶然出马,仁禧太后更为惊异。
“太后。”陶然目光温和,轻声道:“别来无恙。”
事已至此,虽然有很多疑问还没有解释,但已经足够了。
楚渊命倪丹掌控住局势,将一干大臣领至偏殿休息,又将楚明卿与楚乘风打入大牢。至于仁禧太后与贤妃,她们则被困在自己的宫殿里,不得出门不得见任何人。
处理完这些事,楚渊侧头,望着陶然,眼神复杂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是帮哪一边?”
“在下一直都站在中间,不会偏倚到任何一方。”陶然望着蔚蓝天空道:“在下好心提议,希望庆王爷在处理完这里的事之后,去凝香轩看看王妃。”
“她出了什么事?”楚渊皱眉,焦急的问道。
陶然侧头,轻轻笑道:“王爷去了就知道了。”
第七十二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楚渊临走时,最不放心的是庆王府里的柳红玉。
在府门被封,他与边晨晨都不在王府中的情况下,将她孤身一人留在庆王府,显然是不智的。所以他走时才会刻意嘱咐边晨晨,有空回王府看看,帮忙照料柳红玉。
他原先想,依照太后宠和乐那样子,就是整个皇宫乱成一团,边晨晨也会在她的保护下平平安安的等他回来,然后仰着那张灿烂的笑脸说你回来了,一如往昔。
可陶然没头没尾的话却让他有些心慌。他想过皇上会出事,王府可能出事,但独独没想到边晨晨会出事。太后宠爱和乐公主至极,怎会让她出事?
虽然这样想着,在稍稍处理过手边上紧急的事务,将皇上另找地方安顿好保护起来后,楚渊却顾不得沐浴更衣就直奔凝香轩而去。
门前的侍卫被他带来的人轻而易举的绑住,连声都没出就被连同女官在内全被抓住。
楚渊缓缓推开房门,一步步走入院中。
半月的时光,季节已经由冬末转到了初春,院子里的大树吐了新枝,地砖间的缝隙中偶尔还钻出几簇青芽,看起来生机勃勃。
楚渊毫不犹豫的踏过铺的地砖,踩过青草芽,一路往里走。
没走几步路,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宫女端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显然,屋里的人还未觉察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楚渊望着宫女的长相,微微皱眉。凝香轩他也住过几日,里面的宫女他都认识。然而这个宫女却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这时候出现个不认识的,就让他感觉更不好了。
宫女低着头顾着下台阶,并没有注意到院里有人。楚渊趁她不未发现自己的之前,先一步示意手下将她抓起来。
孰料,这一抓,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重了。
即使他不派人捂住宫女的嘴,她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是哑巴,她的舌头被人剪了一半,出声只是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无须紧张,本王就是和乐公主的夫婿。”楚渊安抚过后,紧接着问道:“你可知这凝香轩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茫然无措的望着楚渊,尔后伸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摇摇头。
原来不止说不出话,就连耳朵也成了摆设。
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后竟然会派又聋又哑的人前来服侍?
不及细想,楚渊眉头紧皱,也不想再问什么,直接踏上台阶,推门而入。
熟门熟路掀开门帘,还未抬眼看去,就被屋内的热浪逼得退了几步。再仔细看去,就见屋内站着两三个宫人,地上摆了五六个小火炉,其中一个宫人正边看着边往里丢木炭。而最里面的宽大床榻则被薄薄的帐子笼罩,看得不真切。床边立着两个宫女,放着一个面盆架,宫女拿着沾了温水的柔软汗巾,俯身踏入帐中。
楚渊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不理身旁宫人的惊异目光,掀开床帐。
床榻上,边晨晨紧皱着眉头,双颊通红,即使身上盖了两层厚厚的被子,嘴里还还不断的叫着冷。
楚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手触上去似乎都要被灼烧了似的。
“怎么没请御医过来看?!”楚渊回头,怒道。
那些宫人见楚渊身着华贵,衣纹繁杂精美,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也知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如今见他发怒,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渊问了半天,回话的都是依依呀呀也不知在说什么。心道这些人恐怕都是又聋又哑的,他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起身走出内室,冲守在屋外的士兵道:“去把御医叫过来。”想了想,又道:“把陶公子也顺便叫来。”
御医来得比较快,在诊了脉看过病情后,一个个面色大变。楚渊问他们能不能治得好,都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幸好在楚渊要发怒的时候陶然及时赶到,诊脉之后,满脸轻松的告诉楚渊:不用担心,王妃会痊愈。
说罢,众御医齐齐舒了口气,刚刚他们都以为再这样下去,王爷会下令将他们打入大牢。至于陶然的话,所有人都深信不已。对他们来说,陶然的话就像是皇上的金口玉言,他说救得就救得,他说救不回那是神仙也救不回。
按照陶然开的方子熬了药给边晨晨服下,但等了两个时辰,人还是没有醒。于是,楚渊的脸色越来越黑。
“怎么还没醒?”这话,透着楚渊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焦急。
陶然又给边晨晨诊了诊脉,看了一会儿脸上,才笑道:“王妃的高烧已退,看来在下的药并不是没有效果。她不醒,不是药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想醒,纵使病治好了,也不会醒来。”
“那该怎么办?”楚渊问道。
陶然起身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一点在下也无能为力。既然病已治好,剩下的就不是在下的事,告辞。”话说完,人就翩然而去。
“心病还须心药医。”楚渊低头望着已恢复正常面色的边晨晨,喃喃自语着,脑中迅速将整件事情想一遍。
边晨晨会在意的,无非是她身边的人,太后以及楚亦轩……
思及此,心念一转,楚渊垂头凑到边晨晨耳边道:“皇上没有驾崩,他还好好活着。”
“不,不可能!”即使在昏迷中,听到皇上两个字,边晨晨仍旧不自觉的回应着。
楚渊眼神黯淡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耐着性子在边晨晨耳边道:“皇上并没有驾崩,太后只是在骗你。”
边晨晨猛地睁开眼,双手抓着楚渊的手臂,睁大眼睛道:“皇上真的没有驾崩?!”
“没有。”楚渊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你不是在骗我?”边晨晨又问道。
楚渊目光炯炯的盯着边晨晨:“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就到锦竹宫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有死……”边晨晨轻呼一声,闭着眼沉沉睡去。
楚渊赶忙让御医给她诊脉。这一次御医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告诉他,王妃的烧已经退了,现在只是疲倦之极睡过去了。
闻言,楚渊放下心中的大石头,轻轻舒口气。
第七十三章 南柯一梦
楚亦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