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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目结舌地朝这边看。
“嗨,怎么不请我们呀?”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我们闻言一齐转身去看,却是阿利挽着一个男人走过来。大家赶紧挪动位置,增设了两个座位,叫老板娘添菜添酒添杯筷。
“我哪敢不请你呀?你要度周末嘛!再说,这大排档也有损你阿利的身份嘛!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嘛!”阿超笑说,又凑近我耳根说,“那个男人就是良仔,瞧,人模狗样的。”
良仔?我注意起这个男人来,四十多岁,五短身材,黑里透黄,面目猥琐粗俗,脸上的器官该凸起的凹下,该凹下的凸起,仿佛从猿到人的演化中缺少了几道工序。我记得阿超曾告诉我说,那家伙长得就象个原始人。不久前阿利寻死觅活就是为了这么个半成品毛坯?阵阵恶心袭来,如同吃下一粒老鼠屎。良仔的衣衬上印着米字旗、星条旗、膏药旗、三色旗、枫叶旗、星月旗、巴拿马旗,就是没有五星红旗。阿利今晚一套新装,乌黑的眼影粉和描过的眉毛被汗水浸湿粘在一起,在灰白色的日光灯下显得很脏,口红浓重黯淡如一团淤泥。她始终将一只手挽在良仔的手臂上,并不时往他怀中靠,作亲蜜娇媚状。
“阿超阿蕾,我让查尔斯代表我们两个敬你一杯!”阿利说完,查尔斯就端起杯子,睚牙〖HT5,7“〗口〖KG-*3〗〖HT5,6〗列〖HT〗嘴地喝了一大口。
“刘先生什么时候把我们的阿利带过去呀?”杨排长没头没脑地问,话刚完就被阿利愠怒地提醒:“别老叫阿利阿利的,我现在叫戴安娜了。”
“莫好意思莫好意思。”查尔斯答非所问,阿利一下子倾过去,娇嗔道,“怎么,不愿意啦?”
“九七大限以前好啦。”查尔斯耸耸肩。
“什么是九七大限呀?”阿华没听懂。
“九七大限啦,就是中共要收回香港,香港完啦。”查尔斯又说,“香港有些人就这样叫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刘先生,噢,查尔斯先生?难道作殖民地比回归祖还好吗?”我不满地问。“你们大陆是社会主义,收回去要共产的。”良仔说。我想起他的财产是一幢小楼,二个鱼溏和一个黄脸老婆。
“谁说的?九七后香港保持原有制度五十年不变,五十年之后更没有变的道理,股照炒、马照跑、舞照跳、妞照泡、生意照做、红灯区照开,没人管你,不会共你们产的。”我说,“何况你们还是港人治港。”
“五十年很短的啦,不共我的产就要共我儿子的产。我们要移民的。”查尔斯说。
“移民?你们到什么地方?”杨排长问。
“最好是美国啦英国啦加拿大啦,这很难的。到这几个国家作投资移民要有上百万美元的资产。”良仔闪烁其辞,“我们可能去澳洲,有很多中国人在那里放羊。”
“中国人干嘛非得寻求外国人的庇护,挟洋人而自重呢?香港被英国人管了一百多年还不够吗?那是国耻嘛!收回香港是所有中国人的荣耀嘛,亲爹不如养父?什么九七大限?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香港人面对面地说话。
查尔斯先生讪讪地笑之后又说了句,口气是不屑的:“大陆人太穷啦!还是英国人好。”我觉得他污辱了所有的中国人,我有义务对他进行一番爱国主义教育,我假装酒疯,正好巧妙地抹下脸面,就半醉半醒似地,戏谑地说:“……做他妈个洋奴也真不容易,身为炎黄子孙却要去做英国那个老太婆的臣民,却要对米字旗星条旗宣誓效忠。走到哪里都首先强调自己是皇家公民,其次才是中国人,好象皇家公民高人一等似的。别人却不管你叫华尔、戈登、克林顿还是叫珍妮、梦露、麦当娜,别人只认为你是中国人——洋奴还是奴嘛。蒙古人为什么可以统治汉人近百年,满族人为什么可以统治汉人两三百年,抗日战争为什么打了整整八年,甲午战争为什么打赢了还照样割地赔款——一句话,汉奸洋奴太多了!这也难怪,人蹲久了,一站起来就头晕;人跪久了,你叫他站起来,他还不习惯呢!满清末年剪辫子时,好多人还羞愧而死呢。当然,奴才毕竟只是少数,洋奴更是幸运,这就象越战时留下的混血儿私生子,以前受尽凌辱受尽歧视,现在却成了宝贝成了摇钱树。冒昧地说一句,殖民地向宗主国的移民就象越南混血儿到美国找爸爸,爸爸不一定能找到,但别人好歹还有一半美国血统哩!真还不好说别人就是卖国,看过电影《人证》吗?……列祖列宗,看看你的不肖子孙呀!……”我嚯然站起来仰天长啸又颓然瘫地。
众人怔怔地看着我装疯卖傻。“查尔斯”先生和“戴安娜”小姐的脸上是讪讪的近乎凝固的笑容,当我抓过另一瓶啤酒,一口咬下瓶盖时,阿超一把抢过瓶子制止我,又对两个假洋鬼子道歉:“阿非喝多了!尽胡说八道!他这人就这德性——半文盲嘛!刘先生,阿利,你们别生气呀?”一直闹腾到凌晨两点才作鸟散,起床时已十点。我把阿超送到火车站。
三十
买了中午一点过的票,我和阿超在火车站附近瞎逛一阵,又草草吃了午饭。送走阿超后,兔死狐悲的我更觉形单影只。我神情茫然,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毫无选择地逛各种类型各种档次的商店小摊,麻木地承受着不可遏制的购买欲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慢悠悠地往城西方面漂过去。多少年来,我就特别喜欢孑然一人踯躅于街头市井,淹没于茫茫人海,那是一种漂泊、孤独、寂寞、感伤、凄凉却又美妙无比的享受。
我漂到“麦当劳快餐店”旁边的那家影院楼前停下。我木然走上了二楼,看到正在放一部美国名片,是由号称“美国头号坏女孩”的麦当娜主演的《赤裸激情》(也译作《肉体证据》),票价三十元,售票窗口旁边斜靠着广告牌。巨大的广告宣传画上,麦当娜几乎一丝不挂,用贪婪的、火辣的、无法抵御的目光咬住我,撩拨着我。我犹豫了好一阵,还是买了张晚上六点的票。我先到麦当劳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又返回二楼上在休息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我一边吸烟一边休息。厅内回荡着柔声细语、啾啁呢喃、卿卿我我的粤语歌曲。
有几个妖里妖气、似鸡非鸡的女子在我面前游弋不定,不时对我抛来游离恍惚的眼神和漂浮轻佻的笑脸,还试图和我搭讪。我心旌荡漾一番之后理智下来,我有自知之明——那还不是我能消受的晚餐。索性闭上双眼养起神来,悠然如一老僧坐怀不乱。
我在第六号小放映厅观摩这部片子。故事讲的是一个年轻貌美放荡不羁的女人(天然由麦当娜演饰)别有用心地嫁给了一个腰缠万贯的老头,没想到这个老头虽年迈体弱,却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快就寿终正寝。为了迅速获得巨款遗产,她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她还没有直接杀人的胆量。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从医院得到丈夫的病历书,发现这个老头儿患有慢性心脏病、脑梗塞等多种疾病,心功能衰竭,医生警告他不能进行剧烈运动——譬如房事之类,他应在安稳平静的环境中颐养天年。她如获至宝,为了获得财产,她从此不分昼夜地和老头做爱,动作粗暴剧烈,下流淫荡难以言表。老头消化不了,她除了拼命挑逗刺激之外竟丧心病狂地给老头服兴奋剂服春药,逼着老头儿和她进行力不从心的过度的性生活,终于,老头因纵欲过度,心脏病暴发而赤身死在她的身上。她终于露出淫荡而阴险的笑。老头死得蹊跷,他的亲朋好友搜集了一些证据后向法院起诉她蓄意杀人,蒙财害命。经过调查取证,她的弥天大罪完全暴露。关键时候,她用关键的肉体征服了另一个关键的男人——一个优秀的声势显赫的律师。她许诺要嫁给他。律师色迷心窍,使出浑身解数,调动一切关系,终于推翻了法院指控,使她逃脱了牢狱之灾,并“合法”地获得了老头的巨额遗产。律师自己也因和她通奸败露而导致和睦幸福之家的破裂,声名狼籍。当可怜的幼稚的痴心未改的律师兴冲冲地找到她谈婚论嫁时,她却又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正嘲笑他的傻逼呢!律师怒不可遏地和他们厮打起来,那个男人举枪向律师射击却误杀了她……
小放映厅里的人都屏住呼吸,尤其是频频出现的性爱场面。当麦当娜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做爱,先将滚烫的蜡烛熔油滴在男人们毛茸茸的胸膛和腹部时,我不寒而栗。接着她又朝男人肌肤上倒葡萄酒,用舌头去舔,用乳头去摩擦,就如同一只饿狼吮吸死尸上的血迹一般贪婪。我毛孔扩张,汗毛直立,呼吸紧促,并伴随着一种不可名状不可告人的快感……
走出小厅时,从其它几个小厅传来种种令人心颤不已的喘息声、呻吟声、荡笑声和尖叫声,四面八方,不绝于耳。到处都是一片春情萌动,人鬼交欢的淫糜世界,恍恍惚惚之中仿佛回到了北宋西门庆时代……退场时,每个人都红光满面,象刚刚参加完宴会一样意犹未尽,每个人都带着一种诡密的难以复制的神色。匆匆忙忙走出影院时,我惭愧地发现,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们大多把手紧插在裤兜里……
在五光十色扑朔迷离喧嚣浮华的都市中我象一只发了情的公狗眼里充满着发红的血丝到处乱窜街中的每个人在我眼中都渐渐模糊不清漂浮不定起来缓缓地生出毛皮鳞甲伸出四爪伸出翅膀终于异化为千奇百怪凶猛狰狞的飞禽走兽眼中闪烁着贪婪凶狠而浮躁的光喷射出攫取的〖HTK〗疒〖KG-*3〗〖HT6〗参〖HT〗人的欲望嗷嗷嘶叫的血盆大口中一只冒着热气的腥红舌头疾速翻抖着伸缩着渐渐地我也和它们趋于同类熔为一体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家影院花里胡哨的招牌——怎么又是《赤裸激情》潜意识中隐隐约约感到那个赤裸的女人早已被我嘶咬吞噬殆尽我仰天狂吠一声斜抬起后腿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我掉头茫然奔突拿眼四处寻觅熟悉的面孔却竟是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狐豺狼狈牛鬼蛇神倾巢而出……我估摸着无事可做便打算溜回到我那阴晦而潮湿隐蔽而安稳的窝走了不知多远我又木然地停在一家艳丽俗气的发廊门前这家发廊我似曾相识就象上次去的那一家一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进门还是溜掉但我狗一般的嗅觉明白随着改革开放小小发廊里什么样的故事都可能发生也许天堂与地狱美善与丑恶高尚与卑贱人类与野兽就在一念之间吧我缩回腥红的抖动的舌胎闭上血盆大口踅了进去心里怯怯地发毛两股绵软无力……
我进了屋子奇怪里面竟没有一个人我吠了一声没有反应我窜了几圈悻悻地钻了出来临街对面不远处一家酒吧半开半闭我凑过去一嗅里面飘逸出各种男男女女稀奇古怪不堪入耳却又诱人心颤的声音我一时毛骨耸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中年男人已靠近了我他满脸横肉堆在一起晃动象个太监没有一根胡子诡秘兮兮地冲我笑一边悄悄俯在我耳根说老板进去爽爽啦味道好啦情调足啦板眼长啦猫腻多啦一边朝我挤眉弄眼我恶心地看着他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脚却没有移动他便再三催促还抓住我的手臂摇晃拖拽我很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兀自进了酒吧……
酒吧里面光线昏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些茶几沙发空气中飘浮着古怪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浓重香水味儿怎么还有一张英式台球桌摆在角落看不清人的脸我一时有些头晕目眩还没有适应这扑朔迷离的环境年轻女人已款款飞到我的面前矫健轻盈如蝴蝶起舞她一手一只高脚酒杯放在我面前的台面上她体温如春情象夏日眼似秋水齿若冬雪浅笑低吟搔首弄姿说不出的风情道不尽的韵味不由分说一只酒杯已捏在我食指中指之间轻轻摇晃酷-哥-喝了这杯酒你我天地一家春蝴蝶虽然娇羞欲滴却也善解人意我端起满荷的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迎合了她的目光一口狼饮愈加目眩一时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只依稀记得蝴蝶说过天地春是一家的……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之中窥见蝴蝶是没戴胸罩的因为里面的大奶松松驰驰地垂在我眼前若隐若现摇摇晃晃如泄气的橄榄球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妙手不失时机地伸过去推开她半推半就欲遮还羞的双手我轻解罗襦已把樱桃大小的奶头捏在母指食指之间轻捏细搓如在疲倦不堪时点燃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把玩烟蒂一般韵味绵长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然后整个手掌在蝴蝶绵软的胸脯上不停地运气加力……蝴蝶醉了颜色就愈加鲜艳乳房变得有了弹性乳头坚韧不拔地挺立起来如奴隶昂起头颅向我示威我不由分说地抱起蝴蝶平卧在台球桌的绿茵上将她交叉放在我大腿上而头已深深俯于两座棉花堆之间寻找我丢失了的东西舌尖如一条游蛇穿行于高峰谷地之间随着心跳起伏不已……蝴蝶愈加醉了翩翩起舞了呼吸急促了脸颊泛红了哼着忘情的靡靡软软的小曲……我禁不住将手滑下去触到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便顺势一点点地把那略带潮湿的小玩意儿拉下来手指顺着蝴蝶的两肢之间游弋快活如一条自由的小鱼他触到一丛湿漉漉的芦苇隐约意识到一泓湖水就狠命钻了进去果然里面又滑又湿又热宛如一处温泉……突然不知是蝴蝶醒了还是外面出了什么事蝴蝶离开了我飞到了别处还给我身上撒了泡温存湿热妙不可言的尿液……
我兀自枯坐于昏暗的灯下点燃一支烟迷迷糊糊不知是怎么回事酒吧所有的人都围过来看我脸上流泄出轻蔑嘲笑和幸灾乐祸的神情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操起一支冲锋枪胡乱扫射一气摧毁世间一切不平之事涤荡人间一切负我之人我想来想去恍然明白莫非是蝴蝶的触角嗅到了更香更甜的花蕊……抽完烟喝完酒我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象一只没有捡到骨头的狗怏怏踅回到街上我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一声正欲逃窜发现对面那间发廊依然开着里面闪烁着幽幽的玫瑰色的灯光我一阵窃喜象游魂一样进了门……
老板娘模样的女人正收拾着房间见我一声不吭地进来忙招呼我坐下我还是一声不吭地一屁股坐在座垫高耸的皮椅里她过来给我蒙上白布我一抬头便看见墙上镜子里的女人对我莞尔一笑这女人生得高挑丰满皮肤白里透红大约三十上下腰身紧束头上盘起一座小巧别致的盆景双耳各穿缀一串念珠状耳环在微微晃动琅琅作响西装套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风姿绰约双目风骚动情顾盼有神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任她摆布……
冥冥之中一种言语不清的久违的感觉从遥远的地方一点一点向我靠近笼罩着我蚕食着我我一时无法摆脱这种感觉我心乱如麻伤感不已不由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女人便幽幽地说先生你刚喝过酒吗我还是一声不吭地点点头她就蔫然一笑露出了一排珠念般整齐的白牙她双手熟练而优雅地动作着她忽然又问先生怎么这么晚了还来理发是要去会情人吗我一阵心虚一阵惶恐怯生生地说我的情人早已在我的梦中香消玉殒随风而逝而此刻她又浮现——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声音颤抖微弱气若游丝如蚊子呜咽刚说完便觉后脑勺一沉随后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银玲般的笑声如春天的猫在吟唱令人心颤不已……先生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是干什么的我吗我是个作家到这里来体验生活的准备玩一部长篇小说三十多万字的你是写什么内容写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后来男人离开了女人最后女人进了疯人院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故事也有可能写一个越南混血儿私生子到美国找爸爸的故事我只写悲剧即使悲剧令人发笑它还是悲剧我喜欢在残忍中寻找乐趣……哎哎她似乎对这个主题很伤感并骂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就安慰她男人也有例外也有想做坏人做不成的譬如我这个孤魂野鬼你一看就是好人她说真的吗我意识到她可能是个不幸的女人这么晚了还孑然一身为了生活忙碌我们都不说话沉闷了不知多久……
我看着她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那么得体那么娴熟那么流畅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行云流水一般如一条快活无比的小鹿动作轻盈自如对我的每一根头发都倾注了巨大的热情仿佛我头上那一丛乱篷篷的蓑草不是头发而是昂贵而娇气的艺术珍品需要精雕细凿悉心呵护倾心调理细细品玩……
她理发完毕站在原处似乎意犹未尽地把玩着我的头发摩挲着我的头皮动作温柔而细腻……我说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没有月光的南方之夜开始于一间散发着茉莉花香的发廊我说作家离不开酒和女人就象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光头和尚离不开赵章光……我转动脑袋从镜中各个角度审视了一番对她的艺术杰作非常满意大加赞赏怎么样我请你喝一杯她脸一红娇嗔地说我这里就有好酒请稍等片刻就转身进里屋我隐约听到开动冰箱的响动她拿着酒瓶和两只杯子出来给我们一人斟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