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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瞄到两人在吧台旁坐下,而季斯卡的目光则向她示意阳台方向,她困惑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于瞧见那寻觅不着的父亲,他正背对着她,手中握有一杯白酒。
她瞥了季斯卡一眼,点点头后,迈开步伐走向阳台,每接近父亲一步,她的心就卜通卜通的越跳越快,越来越大声。
她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在陈尚恩的身旁站定。
陈尚恩的心情欠佳,尤其嘴角处的肿痛,让他不想回到大厅,免得大伙儿追问,若坦白说是季斯卡打他,但原因呢?届时众人都将焦点摆在他弃女弃父母的事情上,他只会更难堪而已。
因此,他这会儿只想躲在这儿喝闷酒,不过,他倒没想到,他仰慕的美女竟会出现在他眼前。
他彬彬有礼的朝她点点头,“你好,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是陈尚恩。”
他居然认不出她?!不过,十多年了,他会认不得也是应该的。陈珊沂凝睇着他,注意到他嘴角的伤,“你的嘴角?”他耸耸肩,目光移到大厅后,突地看到季斯卡跟席薇亚两人同在吧台旁喝酒,他浓眉一皱,啧,不是对他的提议没意思吗?怎么现在却跟席薇亚在一起?
那么他身旁的这名美人儿?
一个念头浮现,他嘴角往上一勾,微笑的对着她道:“是季斯卡要你来找我的?”
“什么意思?”她一脸困惑。
“席薇亚本来是我的情妇,不过,我们两人的感觉淡了,她现在看上季斯卡,而我则看上了你,我跟他坦白了这事,没想到他却打了我一拳。”
“就是你嘴角伤口的由来?”她冷冷的接过话,哼,他是该打,季斯卡这一拳打得好!
陈尚恩不明白美人儿为何突然变脸,不过,反正女人都很爱装,在外是个贵妇,一到床上就像个荡妇了,而凭他的做爱技巧,他有绝对的把握,让这个稚嫩的美人儿对性欲上瘾。
“不过,我看他打了我之后,反应倒不同了嘛,自个儿跟席薇亚在一起,而你来找我,我们这会可真是各取所需了。”陈尚恩努力的对着美人儿施展魅力,不过,她还是冷若冰霜。
陈珊沂直勾勾的看着他眸中可见的情欲之光,当过钢管女郎的她可不会错读男人眸中的淫欲光芒。
好可笑啊,他是她的父亲,就算两人有十多年没儿,难道在他心中对她都没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拋开那略显沉重的思绪,她再问:“我听侯爵说,你有一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
多嘴!陈尚恩撇撇嘴角,“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们没有再见过面?”
“没有,她应该都在台湾吧?”
她冷笑一声,“你这人挺狠的,女儿扔在台湾,自己在这儿快活?”
“我父母喜欢孩子,刚好让她在那儿跟他们作伴。”
“听来你还挺孝顺父母的,那怎么不将他们接来跟你一起同住?”她口吻充满嘲讽。
他耸耸肩,“外国的生活两个老人家不会适应的,何况语言不通。”
“你想得挺多的。”她半玻鹇添匝谑雾械南佣裼敕呷弧
他眉毛一拧,“怎么你对我的家庭这么感兴趣!”
她优雅的耸耸肩,“总得了解一下想跟我上床的人是什么样的,而聊家庭是最容易清楚个性的,对不?”
陈尚恩一听到她的话,不禁眉飞色舞的说:“看来侯爵也跟你讲得很白嘛。”
“他是没那么说,不过,从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想上我,是吗?”她心中的苦涩及愤怒成功的掩饰在这覆着一层冰霜的面具下,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冷睨着他。
当他们在谈及她及爷爷奶奶时,他那一脸的自在,她便已心寒了。
陈尚恩露齿一笑,“你很直接,我喜欢。”
喜欢是吗?她直直的睇视着他,不知道他在知道跟他做爱的女人是他的女儿后,乱伦的羞耻心会不会让他出现内疚与不安?
“那还等什么?我们就去开房间啊。”她瞥了外面一眼。
陈尚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有什么问题,我们走。”
他环住她的纤腰,见她没有拒绝,反而主动的搂住他后,他得意的一笑,两人相偕离开酒宴大厅。
季斯卡一见他们离开,连忙放下酒杯就要追上去,不过,被席薇亚阻止了,她把玩着高脚杯,指着还有三分之一的酒液道:“这一杯还没喝完,你不可以现在就走。”
“可是……”他担心陈珊沂。
“我知道你心疼美人儿,不过,你放心,尚恩在床上可是相当温柔的,不会弄痛她。”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丕变,“你说什么?”
席薇亚勾起嘴角一笑,“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人要干么吗?我从尚恩的眼神就看出,他要带她去开房间……侯爵,你上哪儿?”
季斯卡快步的冲出大厅,下了楼,来到门口,已不见他们的人影。
“该死的!”他赶忙打手机连络孔德,却一直无人接听,可恶!
他急忙又奔回二楼酒宴会场,气呼呼的质询席薇亚,“他会带她去哪里?”
席薇亚不解的皱起柳眉,“侯爵,你干么那么生气,我也可以伺候你啊!”
“他们会去哪里?”他一脸阴沉。
席薇亚从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察觉到他狂奔的怒气,不敢再嘻皮笑脸,吶吶的道:“我不知道,不过,他通常都到私人的高级旅馆,但不一定是在市内,有时也到布鲁日市去……”
季斯卡明白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匆忙再次下楼,除了一间间的询问旅馆外,也一边打孔德的手机,他可以感应到珊沂的磁场,希望能来得及阻止一场乱伦悲剧的发生。
他不明白,她想以这种方式来报复陈尚恩吗?这方法太过极端了!她怎么那么傻?
陈珊沂跟着父亲进了一家“苏菲亚高级旅馆”,在陈尚恩跟柜台拿了钥匙后,两人便搭电梯上三楼的豪华双人套房。
陈珊沂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她静静的坐在床沿,看着陆续将西装外套脱下、拉开领带,解了两颗衬衫扣子的父亲。
她还是处子之身,不过,对男女的事她却不陌生,在PUB时,她也亲眼见过不少激情的表演,而她真的要跟自己父亲做出乱伦的事吗?
她的绿眸闪过一道悲恸,是!她要做,她要他愧疚,她要他生不如死,因为他做了连畜生都不如的事。
最好是他羞愧得自杀,因为他弃养了她十多年,而在她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时,色欲熏心的要了自己的女儿,他该死……该死……“美人儿,怎么脸色不太好?”陈尚恩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温柔的手轻拂上她的脸颊。
她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睨着他,“我以为你会先去洗个澡,再办事。”
他笑了笑,“也好,不过,想不想洗个鸳鸯浴?”
“甭了,你去洗吧!”
他耸耸肩,倾身亲了她的嘴一下,才直起身,朝浴室走去。
这头一次总是有点不好意思,一旦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后,她就不会这么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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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上苍!季斯卡在找了六家旅馆后,意外的看到那在露天咖啡店喝咖啡的孔德。
“老天,你的手机呢?”他匆匆的拿起他的帐单到柜台结帐一边问。
“在车子里,我想应该没啥事,而且你又不要我去接你们回家,所以……到底怎么了?”孔德从没见过他此刻的表情,虽然急切忧心,彷佛还有一股很难形容的无力感。
“快点,带我去找珊沂。”季斯卡拉着他往街道走。
“呃,她应该在东方,我们往这个方向走。”孔德愣了愣,看着季斯卡往他指的热闹街道跑去后,也急忙跟上前去。
“到底怎么了?侯爵,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总得了解一下这跑步的原因。
“我待会儿再解释,你快点带我去找她。”
“是,就快到了,我感应到她就在这条街上。”孔德看他一脸忧虑,急忙带他左弯右拐来到一家高级旅馆。
“就是这儿了,侯爵。”
季斯卡急忙奔入,来到柜台前,“刚刚有没有一位陈尚恩先生带着一个女孩来这里?”
“呃,有,他们在三○二室。”柜台小姐虽一脸不解,但还是坦白告知。
“备份钥匙给我。”
“什么?这不行。”她摇头。
“给我!”季斯卡怒不可遏的咆哮。
“快点给他,不然,我们可是会拆了你们这里!”孔德装出一脸凶样。
柜台小姐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手拉开抽屉,将备份钥匙交给季斯卡。
他抓了钥匙就转身奔向电梯,孔德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陈尚恩带自己的女儿来旅馆做啥呢?
季斯卡一出电梯,奔到三○二号房门前,利用钥匙冲了进去,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没将他给逼疯!
紧跟着进房的孔德则逸出一声错愕的呻吟,“老天。”
陈尚恩赤裸裸的躺在床上,而他怀中正是仅露出雪白肩头的陈珊沂。
季斯卡震慑的倒抽口凉气,随即发出雷霆般的怒吼,“该死的!”他火冒三丈的踩过那件躺在地上的晚礼服,一把扣住陈尚恩的脖子,“你这个该死的禽兽,你居然上了自己的女儿!”
“你说什么?!陈尚恩脸上的血色刷地一白。
“我说什么?我说你不知羞耻,跟你的女儿做爱,你禽兽不如!”季斯卡气愤的打了他一拳。
“珊沂,你、你怎么也跟着胡涂呢?!”孔德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瘫痪的声音,走到床边,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陈珊沂直勾勾的看着被季斯卡打到倒地不起的父亲,静静的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冷笑一声,“应该说在他正打算亲吻我时,你们进来了,所以他来不及做,明白吗?”
季斯卡怔怔的看着嘴角泛着冷笑,灵动的绿眸却在瞬间盈满泪水的陈珊沂,他咬咬牙,大步的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
见她沉默的接过手,孔德连忙转头,不过,季斯卡并没有移开目光,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她拉下丝被,露出那浑圆高挺的双峰后,将外套穿上。
季斯卡弯下身子,温柔的为她扣上扣子。
而同时间,孔德也捡起地上的一件白色长浴袍交给陈尚恩,让他穿上。
季斯卡看着神情各异的陈尚恩及陈珊沂,在她盈眶的热泪滴落脸颊的剎那,他将她拥入怀中,她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她其实好后悔,可是又好恨父亲,所以她逼自己躺着不动,不管她有多害怕……陈尚恩垮着双肩坐在椅子上,羞愧的爬着刘海,眸中也有沉痛之光。
半晌,陈珊沂哽咽的声音模糊的从季斯卡的怀中传出。“带我走。”
季斯卡浓眉一皱,“珊沂……”
“我真的想走,求求你。”
季斯卡点点头,“好吧。”
他搂着她起身,见她哭肿的双眼连瞄也不瞄她父亲一眼,他喟叹一声,带着伤心的她离开。
陈尚恩无言,但悲恸的泪水静静的滑落,老天,他差点……他居然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女儿!
他握紧拳头,一拳击向墙壁,“砰”一声,他的手受伤流血了,但他一点都不感到疼痛,反而是他的心揪痛不已……
第九章
“五天了,你真的不跟你父亲谈谈吗?他刚刚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希望你能改变心意,打电话给他,跟他谈谈。”季斯卡看着低头整理行李的陈珊沂道。
她摇摇头,继续将衣柜里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至于“父亲”,她是不会再想也不会再提了。
“你父亲一连五天要求见你,你又坚持明早回台湾,难道不给他一个机会吗?”季斯卡对陈尚恩也是深觉不齿,但这五天,他一下子变得苍老许多,话中的歉意甚浓,他可以感受到他的后悔,所以也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
“你很烦!”她站起身,恼怒的瞥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到窗外。
“我以为这五天我够安静了。”他神情淡漠。
没错,这五天她的心情不好,沉默居多,而他也不曾指责甚至提及她差点做出乱伦的事,他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说来,他的确很安静。
她抿抿唇,“我不想见他,你别逼我。”
“那你怎么跟你爷爷奶奶解释?你已五天没上网跟他们聊天,一回台湾,他们又没见到你父亲,他们的期待不就落空了?”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她突然愤恨的怒视着他。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如果你没有拿那该死的一千万给我爷爷奶奶,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仍保有原来的平静生活,而我更不会飞来这儿,看清我那个不负责任父亲的真面目,如果没有你,我依然可以有一点点的想象……”她掩面啜泣。
“我以为你想见你父亲。”
“我没有,该死的我没有,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生活,干预我的一切一切!”她哭喊而出。
“我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生命,而是你一直不肯听完我的故事。”他感到伤心。
“故事?”她愣了一下,抬起满是泪痕的丽颜,“你的故事是你接近我的原因?”
他点点头,咽下那股酸涩的心痛,“很长很长的故事,累积了几生几世,不同的是,你在轮回间生死,而我却是轮回外的人。”
她拭去颊上的热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故事开头是一个吸血鬼侯爵跟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
她顿了一下,点点头,突然在意到他眸中出现的深情柔光,她拧起柳眉,“这有点荒谬吧?难不成你就是吸血鬼侯爵,而我是那个女人?”她噗哧一笑,“不可能,这太好笑了。”
“不,这一点都不好笑。”他的表情认真。
她笑意一敛,再次拭去颊上的热泪,“我一定疯了,才会这样又哭又笑的,不过,”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想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所以我会试着听完你的故事,毕竟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她愿意听,他已感到安慰。
季斯卡深情的凝睇着她,娓娓道出两人在六世纪的一场法国舞会认识,一见钟情,相爱相守,却在岁月流逝,他仍俊美如昔,她则开始变老,于是他不得不坦言自己是吸血鬼的真相……“她真的相信他是吸血鬼?”陈珊沂直觉的问。
他苦笑一声,“她当时的反应跟你一样,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然后呢?”
“我证明给她看。”
“怎么证明?”
“吸血鬼就算受伤了,也能在短时间内让伤口愈合。”
她拧起柳眉,“你弄伤自己?”
他摇摇头,“没有,她爱我,所以她不忍心看我以伤害自己的方法来证明我是谁,反而提议一个让自己很痛苦的方式,来证明我是否真的是吸血鬼。”
“什么方式?”她真的很好奇。
“陪在她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她满脸皱纹、发秃齿摇,而我却依然挺拔年轻,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剎那,她知道她真的爱上了一个吸血鬼。”想到死别的那一幕,他不免黯然神伤。
“你看着她死掉?”那样有多沉痛啊,她咬着下唇凝睇着他。
他苦涩的点点头,“正确的说法是我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然后,一世世的寻觅,一世世的相爱,一世世的陪她到老到死。”
“你都不会死?”
他僵笑一声,点头。
“那你不曾想过让她也变成吸血鬼?这样你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好几世,你都这样要求我,不过,我都拒绝了。”
“我?”她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你就是转世投胎的她,我的爱人。”
真的假的?她咬咬下唇,“好吧,就当我是她好了,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成为吸血鬼?”
“吸血鬼虽然拥有永生的生命及不变的容颜,但我们的生命得仰赖人类新鲜的血,你能想象自己在每月固定的时间,注入一大针筒新鲜的血液来维持生命吗?”
她吐吐舌头,光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嗯心,这样一想,她也不会想成为吸血鬼,“我不认为我是你的她,因为我不会想成为吸血鬼,现在或未来都不想。”
“那是你现在年轻,而且你……”他的俊脸有抹悲伤,“现在的你也不够爱我,所以不会想拥有永生的生命,来陪伴我无止境的漫漫人生。”
闻言,她的心不由得卜通卜通的狂跳起来,她突然想起那个震撼心灵的吻,当时自己的意乱情迷及情不自禁,难道都是来自这前几世的累世情深?
意识到自己居然认真的思考起他故事的真实性,陈珊沂的心突地感到不安,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