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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身边除了一个叫金冉冉的女大学生外,还有一个叫罗小梅的漂亮女人。衣雪越来越怀疑自己在丁能通心目中的位置。她想,久别胜新婚,或许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丁能通会幡然醒悟。
衣雪到了加拿大以后,故意很长时间没给丁能通打电话,直到丁能通因“肖贾大案”受到牵连,衣雪才急了,她想飞回东州陪丁能通,可是丁能通不同意,因为儿子太小,必须有人监护。
那段日子衣雪的心每天都像被炭烤着,好在丁能通很快就被解除了双规。衣雪劝丈夫辞职,一起到加拿大来,丁能通不肯,非要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爬起来。直到丁能通官复原职,衣雪才看明白,原来自己日思夜盼的丈夫心中一直装着罗小梅和金冉冉。
衣雪赌气,在电话里吵过之后,不再给丁能通打电话,她后悔自己不该到加拿大来,她甚至想,丁能通就是为了和罗小梅、金冉冉鬼混,才打发她和儿子来加拿大的。
越这么想,越偏执,也就越心痛,越心痛就越思念,衣雪缓解自己心痛与思念的方式就是为丁能通买衣服,什么西装、领带、内衣、鞋,甚至剃须刀,买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像丁能通每天都在用一样,衣雪把西服领带挂在衣柜里,把鞋放在门口,把剃须刀放在洗手间,她觉得每天看见这些东西,就好像每天都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生活一样。
然而,衣雪很快发现这是不一样的,她越发思念丁能通,越思念就越痛恨那两个狐狸精,衣雪就这么每天煎熬着自己,直到丁能通为了给她所谓的惊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为丁能通买的那些凭吊自己的思念之痛的男人用品,竟成了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物证!
在丁能通扔下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前,衣雪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她想了很多,夫妻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何况真爱不是誓言化作的手铐,是信任翻飞的自由。看来自己过去对丁能通的爱太独裁了,妄想拥有他的自由,以为彼此对自由的放弃就是对爱的忠贞,美好的爱情不是让我们变得自私,而是使我们变得善良和慈悲。如果爱不能把两个人的自私变成伟大,那就不是真爱。其实,女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想让自己爱着的男人成为父亲、兄长、弟弟、情人、保镖、侍从和闺中密友,可是这样的男人是不存在的。衣雪觉得自己对丈夫的贪婪毁了爱情,如果我的爱让你觉得是个牢笼,那么我只好把天空还给你。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儿,衣雪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8。天使(3)】
每当想起这些往事,衣雪的眼泪就扑簌簌地流出来。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丁能通的消息了,她之所以答应见金冉冉,就是想从这个不速之客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丁能通的消息。
正当衣雪坐在温哥华唐人街的中餐馆里独自拭泪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是衣雪姐吧?”
衣雪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女孩长着清秀的面孔,瓜子形的脸蛋儿,长而黑的睫毛包围着的传情的眼睛里射出水汪汪的目光,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白皙的脖子洋溢着阳光般的气息,苗条的身材托着丰满的胸脯,得体的服饰把全身的线条优美地勾勒出来,像青莲般亭亭玉立。不知为什么,衣雪望着眼前的女孩心里竟生出几分亲切感。
“是我,金冉冉,你请坐吧,”衣雪平静地说,“一路上辛苦了,想喝点什么?”
“可乐吧!”金冉冉脱掉外套不客气地说。
服务员上了一杯可乐,金冉冉一边喝一边问:“衣雪姐,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速之客?”
衣雪笑了笑,“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衣雪的大气让金冉冉心里很舒服,她看见衣雪的第一眼心里就喜欢上了,同时也多了几分同情。也难怪,金冉冉心想,能够爱上丁能通的女人一定是不一般的女人,自己就是一个不俗的女人,金冉冉自信地想。
“衣雪姐,不瞒你说,我很长时间没吃中餐了,想得很,什么都想吃,不过,我最想吃的还是饺子。”金冉冉毫不掩饰地笑道。
衣雪要了两份水饺、两盘炒菜,心想,怪不得丁能通喜欢这个金冉冉,既纯得像一滴清水,又媚得像一只小狐狸,她要是撒起娇来,估计哪个男人也扛不住。
不一会儿,饺子和菜就上齐了。
“吃吧,咱们一边吃一边聊。”衣雪并不急着追问金冉冉的来意,而是像大姐姐对待久别重逢的小妹妹一样关切地说。
“衣雪姐,我看出来了,你还爱着通哥,不然你不会答应见我!”金冉冉开门见山地说。
“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丁能通也没有死心,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你到美国来留学,难道他就不怕小鸟飞了?”衣雪用讥讽的口气问。
“衣雪姐,其实我与通哥之间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是爱通哥,爱得死去活来的,但是通哥只拿我当亲妹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金冉冉坦诚地说。
“那宫外孕是怎么回事?”衣雪用逼视的眼神问。
“其实这件事通哥一直在为我背黑锅,衣雪姐,没有通哥,我不会有今天的,我爱通哥,所以我要拯救他,这一点,我到了美国看得更清了,在我、罗小梅和你之间,通哥其实爱的只有你,现在罗小梅判了二十年,通哥答应等她,其实那不是爱,而是义,男人为义而忠心,女人为爱而忠贞,衣雪姐,你和通哥相爱那么深,为什么要沉溺在自虐与被虐的痛苦之中呢?”
金冉冉的话句句刺痛衣雪的心,她脸上的笑显得有些慌乱,想不到自己埋在心底的痛苦却让这个没结过婚的小女孩给看穿了,几句话勾起了衣雪对丁能通一直压抑着的那婉约而不弃的钟情。她本来觉得爱的誓言早就被怒火烤成了鱼片,却不承想,淡淡的咀嚼就痉挛了,难道是自己错了?想躲开水却一直浸泡在水里,衣雪发现自己找到的陆地竟然是深陷的沼泽,她的心被金冉冉扰乱了,本来准备好的剑却变成了软弱的橄榄枝。
●【8。天使(4)】
“冉冉,如果没法让对方快乐,爱得多么深也是没有用的,我的婚姻虽然失败了,但是我通过失败的婚姻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任何人是属于任何人的,男女之间最深的联系是爱而不是拥有。我过去的错误在于一直认为丁能通是属于我的,现在想起来这句话未免太天真了。没有人是属于我的,即使是我深爱的丈夫,但是女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深爱的男人走掉。现在想明白了,丁能通有权追求自己的快乐,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有权拥有自己的秘密。当然,他也有权不爱我,其实我从来不曾拥有他,他也从来没拥有我,这大概就是爱的代价吧。”衣雪伤感而无奈地说,眼光中透着泪花。
金冉冉越发觉得自己对衣雪离开丁能通是缘于爱的判断是正确的,她对衣雪从一开始的同情油然转成了敬意。“衣雪姐,那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背红杏出墙的黑锅呢?”
“其实,我真的险些红杏出墙!”衣雪低声说。
“衣雪姐,‘险些’是什么意思?”金冉冉好奇地问。
“刚到加拿大时,我儿子的老师约翰确实追过我,只是我并没有出墙罢了。丁能通需要的不是爱,而是惩罚,惩罚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戴一顶绿帽子!”衣雪冷冷地笑道。
“姐,你心里好苦啊!” 金冉冉动情地说。
“他最近还好吗?”衣雪情不自禁地问。
“前两天他去看凤云大姐,说心里非常惦念儿子,想儿子,对了,丁宇好吗?” 金冉冉关切地问。
“还好,明年就上初中了,其实丁宇很想念他爸爸,我们离婚的事一直没有告诉儿子。”衣雪沮丧地说。
“衣雪姐,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这次来就是想帮你的!” 金冉冉坦诚地说。
“你在美国读书怎么帮我?”衣雪苦笑道。
“姐,和通哥复婚吧,我来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好吗?” 金冉冉真诚地说。
“冉冉,你还年轻,还不懂得覆水难收的道理。”衣雪惆怅地说。
“衣雪姐,你太悲观了,其实水并没有覆,只是冷了、冻了,我们把冰化开不就行了。” 金冉冉充满信心地说。
“两块冰放在一起怎么可能化开?”衣雪悲观地问。
“衣雪姐,我就是火,即便你和通哥是铁,我也要把你们化成水。” 金冉冉坚定地说。
衣雪被感动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憎恨的情敌这么可爱。在加拿大太孤独了,连个朋友都没有,她发现金冉冉像个精灵,不仅可以做朋友,说不定还是上帝派到自己身边的天使!衣雪久埋在心中对丁能通的爱再一次冉冉升起,她觉得孤独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自己犹如一束枯草正在等待燃烧。
●【9。主任助理(1)】
本来丁能通想陪金伟民和李欣汝一起去东州见吴东明,可是从白云观归来的当天晚上他接到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陆力生的电话,声称要给市驻京办配备一名干将,做主任助理,名叫习涛,是吴市长亲自点的名,而且他这个组织部部长要亲自将习涛送到任上。另外,市驻京办领导班子也有变动。至于是什么变动,丁能通想探探口风,陆力生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丁能通挂断电话,心中生出些许不祥之感,要动市驻京办领导班子,事先没和他这个市驻京办主任、驻京办党组书记打一点招呼,还从来没有哪届市长亲自插手驻京办领导班子调整的事,因为主管市驻京办的是常务副市长。丁能通心里没底,只好通过林大可的秘书拨通了林大可的手机。
林大可接到丁能通电话时,刚刚在草河口迎宾馆宴请完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的领导。丁能通在电话中的口气有些紧张,林大可一听就知道丁能通要问什么。
说句心里话,吴东明对市驻京办领导班子的调整有些武断,事先没和林大可打声招呼就定了,林大可心里很有想法,但是为了班子团结,林大可没做出任何反应。
在电话里,林大可没好气地说:“能通,班子成员确实有些调整,但是又没动你,你慌什么?这两年市驻京办无论是在招商引资方面,还是在面向民生职能转变方面都卓有成效,这一点,我看在眼里,夏书记、周副书记也都看在眼里,我只嘱咐你一句话,无论班子怎么调整,你这个驻京办主任都不能让驻京办的工作滑坡!”
挂断林大可的电话,丁能通心里热乎乎的,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市委夏书记、周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林大可的支持与肯定,自己没有理由担心自己的位置,一个小小的主任助理翻不了天,哪怕他是特务出身,哪怕他是吴市长亲自安排的人,只要到了我丁能通手里,金菩萨也让你变成泥菩萨。
只是让丁能通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助理,有必要组织部部长亲自送过来吗?转念一想,丁能通恍然大悟,都是习涛的那个在中央警卫局当处长的哥哥给闹的。
陆力生在仕途上属于运气不太好的人,刚提拔为市委副书记不到半年,组织部长一职还没有卸任呢,中共十六届四中全会就召开了,这次会议明确提出:“要减少地方党委副书记职数,实行常委分工负责,充分发挥集体领导作用。”
清江省率先“瘦身”,采取“一正两副”的模式,先是县乡两级党委精简副书记,只配一人做专职副书记,另一位副书记由县乡长兼任。紧接着就是全省十五个地以上城市,东州市委换届前有五位副书记,除了市长以外,其他四位副书记分别主管党建工作,组织部、老干部工作,意识形态、宣传工作,纪委、政法工作。
原以为周永年代理市委书记一段时间后,“代”字能拿掉,怎奈,天不遂人愿,周永年的“代”字拿掉了,可“副”字没拿掉,可怜陆力生连这个“副”字也没保住。
党代会后,夏闻天成了东州市委书记,陆力生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市委常委兼任组织部部长。也难怪,就连当了多年省委副书记兼省纪委书记的刘光大,也变成了省委常委兼省纪委书记,想起刘光大,陆力生的心态才略显平和。
不过陆力生对这次省市县乡的减副“瘦身”并不感冒,他做过一些调查,改革开放后,机构膨胀更加迅速,1998年机构改革,我国财政供养比的平均水平为1:24,也就是每二十四人就要供养一个“吃财政饭”的国家干部,这个比例是解放初的十二倍。直到现在,我国的党政机构仍然很难走出膨胀—精简—再膨胀的怪圈。
●【9。主任助理(2)】
省委书记林白在省委扩大会议上说:“由于副职的设置数量没有法律上的刚性规定,地方上经常以增加一个副职的方式给予某些人特殊待遇,这是造成我国党政机构走不出膨胀—精简—再膨胀的怪圈的一个重要原因。”陆力生对这个观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减副瘦身”的初衷是好的,不过这次党委减副后,事实上加大了书记的职权,并不利于党内民主,而党政职权的交叉,似乎又加大了党管政府的力度,效果最终如何,还要观察。
既然书记的职权加大了,就更刺激了陆力生仕途上再上一层楼的想法,哪怕是异地安排也在所不惜。陆力生当了多年的组织部长,深知人脉的重要性,当吴东明给他打电话亲自安排习涛任市驻京办主任助理,并对市驻京办领导班子提出调整意见时,他觉得一定是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皮裤没有毛就是棉裤薄。经过了解,陆力生发现了习涛的价值,这才决定亲自去北京走一趟。
陆力生和习涛是中午到的北京花园,两个人没有乘飞机,也没有坐火车,吴东明从市接待办特批给市驻京办一辆奔驰600,专门由习涛使用,习涛是开着奔驰车拉着陆力生进京的。
午饭后,陆力生亲自主持了市驻京办处以上干部会议。会上,陆力生向市驻京办处以上干部介绍了习涛,语气似乎不是在介绍新主任助理,倒像是在介绍新主任,这让丁能通心里很不爽。
但是有两个人心里很爽,这两个人就是丁能通的左膀右臂主任助理兼信息处处长胡占发和主任助理兼办公室主任荣国库,因为陆力生宣布胡占发任东州市政府驻成都办事处主任,荣国库调任东州市政府驻广州办事处主任,两个人都解决了实职副局级。同时,任命白丽娜为市驻京办主任助理,继续兼任接待处处长。
丁能通在会上讲话时虽然满口拥护组织上的决定,但是心里很清楚,打发走胡占发、荣国库,分明是要折断我的左膀右臂,清除自己在市驻京办的核心羽翼,削弱自己在市驻京办的力量。胡占发和荣国库这么一走,剩下一个与世无争的副主任杨善水和女流之辈风流寡妇白丽娜,显然为习涛将来抗衡自己铺平了道路。别看习涛现刚刚就任主任助理兼信息处处长,说不定很快就会是副主任,甚至是主任。丁能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本来十分英俊的习涛,他怎么看都觉得长得像个鼠目狗脸的小人。
下午,陆力生去中组部拜会一位副部长,刚刚上任的习涛被丁能通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习涛在北京301医院王鼎臣住的病房第一次见到了丁能通,就感觉到丁能通是个诡谲圆滑、精明干练,却又工于心计的人,十足的不好对付。更让习涛打怵的是,他察觉到丁能通从骨子里不喜欢他。
习涛从北京的国际关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东州市安全局工作一晃也快十年了,还只是个科级干部。没想到巧遇市长吴东明,竟然得到吴市长的亲自提携,习涛的心里的确有点受宠若惊。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习涛一心想在安全战线上干出点成绩来。然而,在市安全局苦熬了十年却一直没有机会出头,想不到皇天不负苦心人,让自己遇上了吴市长,一个月内连升两级。先是王鼎臣出院后亲自主持局党组会议,提升自己为市安全局反间谍处副处长,很快又接到市委组织部的通知,正式任命自己为东州市驻京办主任助理。习涛有一种一步登天的感觉。他心里充满了对吴市长的感激。
●【9。主任助理(3)】
习涛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下决心到市驻京办以后好好干,绝不辜负吴市长对自己的期望。习涛是个内向的人,平时少言寡语,因此,市安全局的同事很少有人知道他哥哥习海的身份。习涛也从未意识到大哥的身份是一种政治资源,可以为自己谋得前程,他只想靠自己的本事干出成绩给大哥看。
从北京回来以后,焦云龙请习涛吃了几次饭,其实也是吴市长有意让焦云龙点拨一下习涛,不点拨不要紧,这么一点拨,习涛觉得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市安全局苦熬十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