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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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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摔掉耳机,猛地站起,走出门去,象一个日本武士的样子,眼睛向下盯着黑暗中的湖面不动。37秒后,才冲进卧室,从公文包中掏出电话本,找到约翰·汉德曼的号码。让卧室灯开着,又冲到电话机旁,他爸爸至今仍在使用这种转盘式拨号电话,使他更加气闷。这老家伙怎么到现在,还不愿使用按健电话!他拨号似乎花去15秒钟。
  响过七声后,汉德曼才接电话。
  “汉德曼吗?我是汤姆·伽德纳!你那脏手离我老婆远点!否则的话,我让你马上滚出这个学区,打断你的鼻梁骨,明白吗?”
  汉德曼好一会才醒转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好!”他终于回了声。安慰他:“我们没作什么。”
  “你听清楚了吗,汉德曼?”
  “听到了。”
  “你下课时,离她的教室门远点,懂吗?”
  “我会的,还有别的吗?”
  “对,你们排练话剧就排话剧,别排练到我老婆身上了。你如果要搞女人,去自己搞一个。”
  汤姆用力地甩掉耳机,让它在桌子上蹦了起来,再更用力地将其挂到话机上。他在塑料软凳上坐了许久,抓着脑袋,贴身内裤的边沿都嵌进大腿肉里,大腿甚至和塑料粘在一起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腿肉和塑料分开时,发出嗤啦的响声,就象撕破纸一样。
  讨厌死了,他想,瘫倒在床上,象个老人一样。其他妈活见鬼,什么时候她才能醒悟过来?
  他睡得很糟,早上醒来,头痛欲裂。为了清醒一下,他打开淋浴龙头,才发现他父亲的热水系统已坏了,只好用冰冷的水冲一下,赶到学校时,还冷得发抖。被克莱尔和汉德曼搞得焦头烂额的他,心急火燎,脾气火爆火爆的。
  家长会正式开始前,教师们有一个钟头的准备时间。他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滚热的咖啡,端着杯子进到克莱尔的教室。
  他进来时,她站在办公桌前背向着他,正把一些学生档案夹放进纸箱中。当他关上门时,她从肩上转过脸瞥了他一眼说:“把门打开!”
  “你说过你不想让整个学校都听见我们吵架的肮脏细节。”
  “不在学校里谈,汤姆,现在,把门打开!”
  “我想知道你跟他干了些什么?”
  “汤姆……现在不!”
  “你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
  她恼怒地转身面向他,“听着,我今天一天都要和家长谈话,你得帮我。要是你让我哭起来,毁了我画的妆,我就去和约翰·汉德曼干点什么事,那我中午在菜盘子里找到他的球,就别怪我了!现在给我出去。”
  “克莱尔,你还是我的老婆!”
  她用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门,声音充满威胁:“快出去!”
  她是对的。他们的工作场所,实在不宜理论个人之间的纠纷,他转过身,猛地拉开门,冲出去。
  hhh高中召开家长会的方法与众不同,所有教师都在体育馆里摆张桌子,围成一大圈,坐着不动,家长自由进入,就近排队找需要的老师谈话。有时,一些老师面前排队的人很少,甚至完全无人。但大部分时间,在体育馆竞技场中心,家长们都是熙熙攘攘的,来来往往,找寻挂在墙上的老师名册,再找到相关老师的位置,与其他家长一起排着队,等候与老师谈话。
  快近中午了,克莱尔面前空了下来。她向后靠在椅子上,伸展双脚,放松一下。但放松很快被打断了。她看到汤姆站在体育馆入口处,正在和莫尼卡·艾仁斯说话。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她的脖子和脸上。她尽力克制自己,但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们。莫尼卡改变了发型,使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她穿着棕色的漂亮外衣,翻领上别着金色领夹,与她的金色耳环非常协调。有人跟克莱尔说过,当一个人有了外遇时,他们会突然对自己的外表注重起来,并以此为骄傲。
  克莱尔无法不盯着他们。
  汤姆从他的校长桌子后走出来,两臂交叉,两脚伸直,双膝并拢,向后靠着双肘。莫尼卡说了什么,他笑了起来,把没扣扣子的西装推向后面,摸住臀部,下巴下垂,放松双膝。他又回看着莫尼卡的脸,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起来。
  还笑哩!
  然后他们又冷静下来,双方交换眼色,克莱尔看不到汤姆的脸,只看到莫尼卡的。她要是不象一个正在恋爱的女人,克莱尔会在午餐时,吃掉盘子里的所有东西。
  突然,莫尼卡眼睛转向克莱尔。克莱尔弯腰装着忙于整理资料,在地板上的箱子里翻来翻去。
  她拿出肯特的卷宗,放在膝上打开,读里面的内容。她知道莫尼卡穿过人群,正向自己走来。
  她的出现,给克莱尔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威胁。这个女人对她的丈夫有过肉体的接触,在她婚礼前一周,和她丈夫睡到一起,接受她丈夫的种子。此时,她已怀上了丈夫的孩子。而刚才,这个女人又和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眼面前,体育馆里说说笑笑。
  “哈罗!”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克莱尔不敢抬头看,但仍终于抬起头莱来。她看见这个女人站在她面前,泰然自若,毫不怯场,仿佛对这种会议方式十分熟悉。“我叫莫尼卡·艾仁斯,是肯特的母亲。”她比克莱尔记忆中的样子更吸引人,精心化了妆,嘴唇弯曲,钩了眼影,头发向上梳到头顶,扎成一束,再向前蓬松下来,罩住面颊,又不接触,就象盛装女王的饰带。她的衣服价格不菲,高雅精制地罩在身上,首饰珠宝则十分简洁。
  “哈罗,”克莱尔答应,伸出的手,柔软无力地与复仇女神之手相握。莫尼卡坐下来,不再说什么进一步的话。
  克莱尔清了清嗓子,把肯特的卷宗放在桌子上。“这个,”她当过讲演老师,又教过话剧,在高三年级每年还举办即席演讲辅导。有多少次,她都向学生强调,在任何对话中第一句切不可用“这个”开头。但今天,自己却破了这个先例,就象在话剧舞台上突然忘了台词。再次清一下嗓子,重复错语:“这个……肯特当然是个优秀的学生……,他……”
  真是狭路相逢,一个结结巴巴地介绍情况,另一个则专心致志地听,时不时提出一些直觉的、聪明的问题。
  她不会说,我儿子自从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以后,已经走出了情感的深渊。
  她不会说,你的儿子劝我珍惜我的婚姻。
  她不会讲,我儿子上周末去见了他的爷爷和堂兄弟姐妹。
  她也不会说出,你使得我的家庭分裂。
  她们只是象教师、家长一样,介绍学生的情况,就象两个相互支持的骗子手一样。
  谈话结束,两人没有握手。莫尼卡站起来在折迭椅子旁边停了一下。紧张气氛使得她停在那儿,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说点什么。克莱尔期待着。沉默使双方都很不舒服。终于,克莱尔开口:“这个……”又是这样,想一下自己,你的灵牙利齿哪儿去啦,真没用。
  僵局被打破,莫尼卡后退一步,抓了下手臂下的提包,说:“再见,谢谢你!”
  “好,……再见!”
  另外两个家长正等着与克莱尔谈话,尽管他们已坐了下来。克莱尔仍然望着莫尼卡在人群中走远,又转头去看汤姆,他仍站在体育馆的进门处,一直专注地看着她们。
  两人目光相接,他向克莱尔走来。不管如何,他都要插进来。克莱尔转头向新来的家长问候,他们已在刚才莫尼卡的位子上坐下。
  汤姆走拢来,绕到他妻子的桌子边。“请原谅。”他说,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扶着克莱尔的椅子背,俯身正对她的脸,肩膀在她和家长之间。
  “下周星期五五点钟,在家庭网络,心理咨询医生是盖特纳先生。”
  “我想你说过由我自己去找医生的。”她尽力保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他的脸是这几周以来,离得她最近的一次。她真想煽他一个嘴巴子,把他衣冠楚楚的屁股掀到地板上去。
  “我改变主意了。你今天很忙,我想我也能作。”
  “你能把时间定得再近一点吗?”
  他耸了下肩,“我能说什么呢?他们有他们的安排,很多人排着队,等着解决他们生活中的麻烦事。”
  他的无礼更惹恼了她:“他愿同时见我们俩?”
  汤姆点了下头,直起腰来,就象詹姆斯·迪安,转身走开。
  他想向男人咨询,真见鬼,这个爱操纵人的家伙,明明知道她情愿找女的心理咨询医生。他们以前反复讨论过这个话题,任何时候女咨询医生都比男的干得好。男的不会让自己眼泪汪汪地听人诉说,他们总是与客人保持一定距离,而不象女的那样,与客户拥抱。虽然克莱尔也承认,男人都会指责非正常的性行为。她所认识的每个男性教师喜欢触摸女孩子,即使她们的肩膀。不管怎样,汤姆是知道她喜欢找女的咨询医生的。
  但他却找了男医生。
  她非常生气,整个下午和晚上都神情沮丧。看到墙上挂钟指向9点,喝下一口止咳糖浆,感到自己的嗓子已嘶哑了,一整天不停地说话,说话,说话。校长规定,任何教师九点以前不得离开自己的位置。克莱尔作为校长夫人,也得遵守这种规定。
  九点正,她关上资料箱,提着箱子,在琼·波娜茨姬离开前,赶到她的办公室,看到她正在穿上外衣,准备回家。
  “琼,你能不能停一分钟,我们谈谈?”
  琼瞥了一眼挂钟,叹了口气,“当然可以。”她边叹气边坐回椅子上。
  我不是想找你的麻烦,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能关上门吗?”她们两人都很清楚,汤姆随时都可能回办公室而路过门口。
  克莱尔关上门,坐到来访者的椅子上,“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汤姆分居的事了。”
  “是的,我知道,克莱尔,我真的很为你们惋惜。”
  “你知道肯特·艾仁斯是他的儿子?”
  琼点了点头。
  “我真的拿不定主意。首先,我不是自吹我还能算一个合格的教师。我关心教过的每个学生以及他们应得的权益,但我今天晚上做了以前从未作过的事情。我遗漏了一些本应该和家长讨论的问题。你知道,我和肯特的母亲谈了话。”
  琼把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相握,用尖尖的手指掩住嘴唇,仔细看着克莱尔,微微露出不赞成的神态。
  “汤姆曾经建议把肯特转到另外的英语班去,但高三只有我一个人教高级英语,所以我坚持让他留下来。现在……唉,事情变得十分复杂,我们大家的关系完全改变了。我实在无法不去想这种关系,它直接影响了我对这个孩子的看法。我本该诚实地和他母亲谈论这个问题的,但就是未提起。肯特的成绩是非常优秀的。全是4分满分。我认为他的学业没受到什么影响,也就没必要与家长谈话时,把个人的东西谈出来。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缺乏勇气,我也知道我是把你当咨询老师了。但是……你知道……我想……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我有时认为汤姆与她有关系,上帝啊,我说了这事,我终于将它从胸中吐出来了。”
  琼坐着不动,思索,皱眉,用手指打嘴唇。然后她问了几个有关的问题。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他又约定了一个男的咨询医生。琼,我知道他找男医生是想帮他说话,而我想找的是女咨询医生。”
  “你跟他谈过吗?”
  “没有,但他明白。”
  琼只是把手的位置换了一下。今天上班时间太长了,她实在太累。从早晨9:00开始她和许多愚昧家长和调皮学生不断地谈话。体育馆里日光灯的嗡嗡声使她头痛欲裂,而处理了好几件实在令人可怜和同情的事情,更使她心脏阵阵绞痛。她想早点赶回家,倒下床,一直睡到下个世纪。眼前这个女人,在以前一直是心理平衡,善良可人的,现在却突然抛弃自己的婚姻,毁掉自己的家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看不清自己因嫉妒吃醋而变得糊涂偏执。克莱尔受过良好教育,曾和她一道上过心理学课程。但大学教育并不能保证她就有正常的感受力。有时琼对这类教师甚至生出直率的讨厌态度。他们本应比常人有更好的感受力。琼·波娜茨姬以她疲惫不堪的咨询师的心祝愿克莱尔,愿她能找回这种感受力。
  “克莱尔,请听听你自己的话。你谈过和听说过多少次,绝大多数相互关系问题都是因为缺少沟通,交流而引起的?如果你想要个女咨询医生,你应该给他说出来。你责怪汤姆,是因为你对他在其他方面的不满而产生的,你去问问离婚律师,这都是使矛盾升级的最危险时刻,你还想挽救你的婚姻吗?”
  克莱尔畏缩地,清楚地说她从未想到要离婚。
  “是的。”她温顺地回答:“至少我现在还想挽救。”
  “那好,但你的行动却不象你说的那样。我认识汤姆十二年了。十二年来,汤姆除了夸奖你,从未听他说过你其它什么话。我和他一起开会或其它活动,在你没有参加的场合下,他背后说你的那些话,你要是听了恐怕会喜欢得脸发烧。这样一个爱你的男人,同时又爱他的孩子们,你却把他推到令我十分同情的境地。我不认为你的作法对头。他在十八年前作错了事,他已向你道歉了,希望求得你的谅解。而你现在指责他的,都是基于推测而来的证据,我不认为他会有婚外情,因为他很爱你。你的尴尬是每天都要面对他的儿子,而且整个学校都知道肯特是他儿子。但那又怎样呢?我们都知道了这个大新闻,但我们能接受他。这孩子是我们的学生,我们,还有汤姆,都不因为这个原因而排斥、嫌弃他。而只有你一个人在恼恨他。在整个过程中,你疏远自己的家庭。我很可能不愿给你什么劝告和咨询,因为我不是心理医生,我不想和你再谈论这个问题了。坦率地说,在这件事上,我有偏向,我不站在你这一方,而是站在汤姆一边。因为我预见到,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前景只能是家庭破裂,四个人都不幸福。他是无辜的,你的孩子们是无辜的,老实说,你恐怕也是无辜的。现在我很累,我讲了一整天,想回家去睡觉。”
  琼站起来,结束谈话,她走到门边,打开门,关灯,简直有点无礼貌了。实际上,克莱尔来找她,是想请她帮忙拿主意,但却受到了她的申斥并被她推了出来。
  琼在她身后锁上门,向玻璃大门走去。在那里,她转身察看秘书办公室,看到汤姆办公室里的灯光透过开着的门,照在兰色地毯上。
  “汤姆,你还没走?”她喊。
  立刻,他出现在门道里。
  “是的,琼,你不必锁门。”
  “好,晚安!”
  “晚安!”
  他没跟克莱尔说话,她也不说什么。但他们的目光通过空旷的办公室,遇到一起了。各自的傲气使得他们仍然无法走近。
  她想:“哦,汤姆,我知道我应该照琼的意见办。”
  他想:“你知道你能作些什么吗,克莱尔?你应该远离约翰·汉德曼。如果你已经和他上过床,我绝不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第十六章
  当晚8:30,切尔茜在厨房桌子上留了张条子:“亲爱的妈妈:”条子上写道:“德拉克·艾默生给我来电话,邀请我和他的一伙朋友去密西西比生活俱乐部玩,我答应了,因为明天不上学,我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我知道应先问问你,因你开家长会,联系不上。明天早上见,爱你的切尔茜。”
  切尔茜在洗手间镜子里最后照了一下,再涂上一层口红,对着镜子撅下嘴,关灯,走到罗比门前。
  “我马上要出门去,你今晚干什么呢?”
  他转向门外,把她从头看到脚,再抬头看着她。她打着黑色绑腿,上身穿一点鱼网式的东西,露出肚皮,就象电视上跳有氧健身操的女孩一样,头发卷曲蓬松,象一根根葡萄酒开瓶器四散开着,眼睛上化妆太浓,嘴唇腥红发亮,跟她平常的清纯、柔嫩的样子判若两人。她的耳环很大,一动就发出叮零当啷的响声。他从没见她戴过。
  “我准备和布林达一起看第二场表演,她要9点才能下班。你就穿这一身出去?”
  她向下瞧一眼,摇一头,“当然啦,那里的女孩子都这样。”
  “你应该问一下妈妈,能不能去那儿。”
  “我联系不上,她在体育馆,那里没电话,你忘啦?”
  “你应该到那里去一趟呀,问一下她,告诉她与德拉克·艾默生一道外出的事。”
  “和德拉克一道有什么不好吗?”
  “你知道德拉克有什么不好。他的名声不怎么样。”
  “你听着,他给我打电话,就象绅士一样,电话上谈吐有礼貌。或许,有些孩子喜欢通过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没问题。妈妈和爸爸也从来没说过,他们叫过他进办公室或其他事情。”
  “有你其他朋友一起去吗?”
  “我的那些朋友都很乏味,他们总干那些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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