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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副标题：这年头连当香蕉都不容易
“吃中餐？还是不要了，唐人街又脏又乱没有什么意思。”
“不，pearl。我们可以到我家去吃饭，我们家特地从中国请了一位名厨，能烧一手地道的客家菜。”
pearl，珍珠也可以当做女名。比如说赛珍珠这位中文为母语的美国女作家，她的英文名字就叫pearl。不过现在这位“珍珠”乃是我们的魏明珠小姐。
她今天的到访引起了纽约华人ymca和ywca的极大轰动，这帮华人第二代做完了周日弥散之后，就在教堂里面开了一场小型茶话会。这场茶话会从中午开到了下午，可是这些香蕉们……尤其是那些男的，几乎还是没人肯走。
真要说起来1920年的香蕉们处境也是蛮尴尬的，他们是有几个臭钱，不过还是被美国主流社会当做和黑人一样的低等种族。平时日常生活中受到的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也不用多说了，说了可真都是一把辛酸泪。
其实纽约这种工业化大城市相对还好一点，至少华人还能在唐人街之外的饭店吃上饭，特别是像我们的袁大师这种看上去就很有钱而且给小费给的十分痛快的中国人，在其他地方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华裔年轻知识分子还遇到了两个难题，那就是就业难和择偶难。
整个二十年代之中，他们这些真正的美国公民即使取得了高等学府的学位证书，也很难在美国找到相应的工作，甚至连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都不得不回老爸开的餐馆里面当厨师。
所以到了三十年代中国局势稍稍平稳之后，也就是“黄金十年”那段时期里面，竟然有五分之一的华裔美籍知识分子选择了归国效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这一代人还是很具有家国情怀的。
能读得起大学的华人青年家里都还算是有钱，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倒也罢了，至少可以回家啃老不会饿死。不过找不到老婆的这个问题就大了。
而择偶难的关键原因，还是这年头在美国的华人女性实在太少。
那么，1920年美国到底有多少华裔公民呢，根据美国政府的人口普查数据，男性有六万一千三百六十九人，女性七千七百四十八人。而当时美国人口是一亿零六百万多，华人占总人口的0。08％
注意，这里说的是华裔公民而非移民，像是红旗老五夫妇这种黑户是不算在里面的。
也就是说，美籍华裔十个男的才有那么一个女的，于是很多男香蕉只能回国娶妻。
而这年头在美华人们和中国故乡的关系非常亲密，紧密到万里之外都能通过书信来往定亲的地步，所以这些年轻人也面对着包办婚姻这个问题。其中有些人因为父母的压力不得不回到万里之外的母国（并非祖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说不定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缠着三寸金莲的乡下女孩纸。（注释1）
现在这些家伙看到一位美丽富有还未婚的女性教友，那还不跟看到鲜鱼的馋猫一样。
见惯了大场面的魏明珠小姐应付这种社交场合自然是游刃有余，在众人眼中她更是显得那么典雅大方。
她看了看提议上他家吃饭的家伙，心说看到你这幅卖相就没有胃口了好发。不过表面上这位千金小姐还是很有礼貌地道：“那谁……谢谢了。我这几天倒时差，却是没有什么胃口。你的好意心领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时旁边一人插口道：“pearl，我知道一个新开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去那里玩玩吧。”
这次说话之人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颧骨太高下巴太尖有点刻薄之相。他身上的衣着也颇上档次，看上去就知道家境不错。
魏明珠小姐方才了解到此君姓陆，他们家是从事服装鞋帽生意的，他的父亲不但是当年中山先生的资助者之一，现在还是国民党美东分部的副部长。
“哦，dick。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啊？”
dick…陆风度翩翩地道：“pearl，我说的就是披露街那里新开的麻将俱乐部。”
“麻将俱乐部？”魏小姐立马失去了兴趣，开口推脱道，“我对此道可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那位陆教友并不气馁，笑着说道：“pearl，你不知道，这家麻将俱乐部可不一般，那里面有最新的高科技产品，不用人洗牌的麻将桌！”
他这么一说，旁人也跟着介绍了起来。
“是啊，pearl。我听说自动麻将桌还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发明的呢。”
“特斯拉先生？！”魏小姐当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对了，pearl。那家俱乐部的主席是我们中国人，叫什么来着……对了，骆普祥。”
“骆普祥先生？！”魏小姐当然也面对面接触过这位麻将俱乐部主席，只是她没有想到长得很像是骆驼的骆先生居然还能开一家麻将馆。
“不对，据我知道那家麻将俱乐部其实尼奥…袁的手笔。那个什么144号俱乐部大部分成员都是nyu的学生。特斯拉先生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发明自动麻将机的，还有啊，就连披露街上的那家馆子都是贝克家族的产业，要不是袁先生出面，贝克家族会把自己的产业借给我们中国人吗……”
“尼奥…袁？！”魏小姐当然也听过这个名字，还是无数次。不过她没有料到这个名字居然还能跟麻将馆扯上关系，也没有料到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会反应那么大。
“尼奥…袁，不会是那个赢了五十万美金一口气全都捐给nyu的袁燕倏吗？”
“尼奥…袁，难道是那个被nypd当做华尔街爆炸案嫌犯抓进去的袁鸿渐吗？”
“尼奥…袁，就是那个写了《浓情巧克力》、《狄公案》和《冰与火之歌》的鸿渐先生啊……”
“阿嚏！阿嚏！！阿嚏！！！”
“高德杜蕾斯油！”
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客人聊天的尼奥…袁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对不起，先生们。”他拿起餐巾擦了擦鼻子，然后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我说到哪了？对了，我们赛里斯人认为娶妻不能娶太过漂亮的女人……”
……………………
注释1：以上资料摘自《美国华人史》和《中国人在美国的发财史》这两本书。
ps。刚到家，饭都没吃先把昨天写好的这章更新了。再过两三个小时还有一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互动性
本章副标题：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太过漂亮所以不太适合当袁太太的魏明珠小姐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面就觉得好气啊。
这个姓袁的实在太讨厌了，小说写得那么精彩也就算了，连名声都这么大。走到哪里都听到他的名字，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本来魏明珠还想去看看那件高科技产品，现在已经是兴致全无。她淡淡地道：“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有点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周围的香蕉们立马异口同声地道：“pearl，我送你……”
这位千金小姐瞅了瞅周围脸上挂满谄媚笑容的男人们，最后还是挑了一个最顺眼。
“dick，那就麻烦你了。”
姓陆的dick兴奋地满脸发红，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激动点了点头……
“小姨，你回来了？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黄蕙兰见到了自己的小姨妈之后欲言又止。实际上，她今天和袁大师之间的交流确实不太愉快，看上去就像是谈崩了一样。不过经过这次见面，她发自内心地认为此人真乃是魏明珠的良配。
其他不谈，就说袁燕倏在文学上的才华那是连美国成名作家们都承认的啊，他成为一位大作家那简直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光凭这一点就有资格娶自己的小姨妈了。
何况，他又是那么帅……
她有心要劝自己姨妈几句，可是魏明珠却不想听啊。她不耐烦地道：“蕙兰，如果是那个姓袁的事情，那不要和我说了……”
“那个家伙，实在太讨人厌了！”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对此一无所知。比起美丽的太太，他更关注宏伟的计划。所以他觉得最近这段日子虽然老婆没到手，不过事业上自己建树颇多。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的么。
1920年12月20日星期一，纽约城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
九点还没到，袁燕倏冒着雪带着两位秘书驱车来到了海德公园旁的《世界报》大楼。这栋十层高的建筑物不全都是《世界报》编辑部，一部分也向外租借。所以路易斯…贝克先生就把nypr的总部设在了这里。
不过袁燕倏猜测，这也有可能是他想找机会多见见艾玛…普利策小姐的吧。
“路易，好几天没见，你瘦了！”袁燕倏打量了一下小贝克先生，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这家伙确实比前一段时间瘦了，不过也显得更加成熟了。男人果然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路易斯笑了一下道：“尼奥，我真的还好。虽然我这段时间很忙，但是我过得非常充实。”
他由衷地道：“谢谢你了，尼奥。没有你……”
我们的袁大师挥手打断了他道：“嗨，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对了，人都到齐了吗？”
袁燕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前世也不过就是个银行小职员，抄点书、放点嘴炮、出点点子那不在话下，可是真要从无到有地在异国他乡建立一家企业，他没有信心和资源丰富的小贝克先生相比。
另外，不管从法律上和实质上，nypr不是他的。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大股东罢了，还是通过皮包公司持股的匿名股东。如果真的要争夺这家电台的经营权，那他就要面对华尔街大亨。人家一个小指头就能按死自己。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所以，他一直没有插手nypr的人事和行政，而是全部交给了自己的朋友。换句话说，他更像是创意总监或者节目策划这样的角色。
“嗯，人都到了。”
小贝克先生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室，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一脸不耐烦的技术总监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和颇为兴奋的新闻顾问艾玛…普利策小姐。而这些人就是nypr的全部员工了。
作为全世界第一家商业电台，自然是不和能后世相比的了。不过这些人真的不算少了，要知道这年头几乎全都是一个人主持的业余电台，nypr现在算是非常专业了好伐。
小贝克先生把这些电台员工介绍给了袁燕倏，不过除了特斯拉先生和普利策小姐，其他人并没有把这个黄种人放在眼里，只是敷衍地招呼了一下。他们倒是听说过自己还有一位来自中国的老板，不过全都把他当成了单纯的出资人而已。
毕竟广播电台这种高科技产物哪里是野蛮人能够了解的呢。
我们的袁大师把他们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心中却不怎么生气。要让别人尊重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地位。
等到这轮寒暄结束。他自顾自地走到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认识你们。大家一定觉得有点奇怪，一个黄种人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他要给中餐馆和洗衣店做广告吗？”
这样的自黑倒是让下面的人笑出声来了，也让气氛变得融洽了一点。
“因为我只去过中餐馆和洗衣店，所以作为一位广播电台的门外汉，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各位觉得电台和报纸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其他人听了这种简单的问题全都闷不做声，最后还是小贝克先生给了自己合伙人一个面子。她开口说道：“尼奥，我认为广播电台比起报纸来说更加及时……”
普利策小姐也接口道：“还更加便利。”
袁大师向这两位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正色说道：“普利策小姐和贝克先生说的很好。电台确实能比报纸更及时地传播新闻，对听众来说也确实更加方便。不过除了及时性和便利性，我个人认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互动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真的没搞懂他老人家的意思。
说句真格的，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啊。作为穿越者不了解历史的详细进程没关系，不会造玻璃、燧发枪和原子弹也没有关系，不会抄小说什么的更没有关系。他们只要有后世的理念就行了。
1920年的人们以为广播电台大概只能念念新闻小说，放放音乐和戏剧，最多再做做赛事直播。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除此之外，广播电台还能做一类更加吸引听众的节目。而这类节目不但能吸引听众，还能深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
那就是……
第二百七十七章 3PP
本章副标题：无水不成文……嗯，军！
“互动性的关键就在于让听众产生一种参与感，只要听众能加入电台的谈话，那么所有收听节目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这次谈话的参与者，至少是旁听者。”
我们的袁大师说的当然就是谈话类节目咯。
不过谈话类节目也有好多种。现在是1920年，谁要当万峰老师和知心大姐姐，那么谁就要有因为“有伤风化”的罪名被抓进去吃牢饭的心理准备，情感交流类的节目只好pass掉了。
接下来的新闻时政类和专业话题类倒是不难搞，难的是请到肚子有货嘴上有料的节目嘉宾。实际上肚子没货也没啥关系，只要让人听着觉得有货就行了。
“女士们，先生们。比起报纸，电台能让听众和主持人和嘉宾通过电话进行直接的交流，这可比报纸上的什么读者来信要来的直观得多了啊。”
“至于交流的话题，可以是严肃的政治新闻财经报导，也可以是不严肃的社会新闻娱乐八卦，更可以是和大家生活相关的医疗保健饮食服装……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只要听众有一部电话，那他们就能参与进来。这才是电台最大的魅力！”
还有一类是社会生活类，这类节目就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了。比如说某人被店家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比如说某人被房东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比如说某人被警察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总之，关键就在于figureout（搞定）。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既然叫做new york public radio，那么我们就要想纽约public之所想，急纽约publec之所急，忧纽约public之所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量帮助听众们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困难……”
“啪！啪！啪……”
小贝克先生听到这里不由得一脸钦佩地鼓起掌来了。这些话实在是太对他这位在左翼中偏右的社会民主主义者的胃口了。对他这样有追求的富三代来说，办一家赚钱的企业不算什么，他要办的就是袁燕倏口中有社会意义的企业。
他这位老大这么一带头，下面的人不管信服也好不信服也罢，总要给个面子支持一下，所以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路易斯激动地站了起来道：“想纽约public之所想，急纽约publec之所急，忧纽约public之所忧……尼奥，你说的实在太好了！我觉得这可以当做我们nypr的企业原则……3p principle吧。”
哎呀，看不出这位老兄也很会起名字的吗。
袁燕倏一脸严肃地说道：“3pp……路易，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好好地搞一下3pp！”
“安，请你把计划书发一下。”我们的袁大师示意自己的秘书给每人送上一份资料，“女士们，先生们。这份计划书上面不但有我想到的一些专业类谈话节目，还有一个面对广大纽约市民的服务热线，我称之为itny……”
“《itny（这就是纽约）》是全世界第一档公众热线类广播节目，也是全球第一家商业电台nypr的招牌节目。自从1921年1月1日开播至今几十年之中，除了二战期间从无间断……”
“这档节目开播之后就接到了海量的听众来电，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纽约市民对于nypd的投诉。《itny》掀起的庞大舆论压力不但让当时的纽约警局总局长辞职下台，也让nypd不得不进行了一次警务整顿运动，就此也让nypd成为了近代以来首先实行‘文明执法’的城市治安队伍。在此之后，美国和欧洲各大城市都学习起nypr举办了类似的节目，听众反响也都十分热烈……”
“众所周知，nypr的幕后功臣就是袁燕倏先生。他在二十年代初归国之后，也在上海开办了中国第一家商业电台…上海之音。而当时上海租界华界警方和地下社团沆瀣一气，不但欺行霸市而且还从事各种违反犯罪活动，民愤极大。因此上海之音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