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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燕倏忽然露出了一种狂热的神情扬声说道：“关键的是，美利坚合众国可是当今世界万国中民主的典范，自由之灯塔！”
“本人坚信，只要民意全都支持爱尔兰人民，那么美国政府会听从人民的呼声去选择正义的！”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煽动……嗯，鼓舞民意。当然要怎么鼓舞民意，我还没有想好。只能说是一个不成熟的idea，而不是一个可操作的solution……”
“尼奥，你真的相信你说的什么民主典范和什么自由灯塔吗？”
这个时候，愚者大人和正义阁下已经送走了三位霓虹金。他们两人并肩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目送着楼下的日本人驱车离开。
“哈哈哈，尤里，你说呢？”袁大师转过头笑着反问道。
“你……”小钱德勒先生摇摇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哂道，“你当然是不信的了。”
愚者大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问道：“那么你信吗？”
“我？”正义阁下点燃了烟卷，深深地抽了一口道，“我本来是信的，从欧洲回来还有点信，可是现在么……”
袁燕倏心道，像你这种正义感这么强烈的人要是在1932年看到你的学长麦克阿瑟和巴顿镇压你的一战战友，立马投奔赤俄或者第三帝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
对了，日本太上皇倒是可以结交一下。这家伙打仗水平不过如此，肯定比不上他作秀水平，而且性格缺陷非常明显，放在远东军司令官这个位子上绝对“合适”啊。
袁大师随口问道：“尤里，你现在相信什么呢？”
“嗯……”小钱德勒先生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响他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直到遇见了你……”
他突然抬起了头，神情严肃地问道：“袁先生，你相信什么呢？或者说你想让我，还有那些scp基金会的阿尔卡纳们相信什么呢？”
“嗯……”
尤里安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塔罗牌，眼中闪着不明意味的寒光道：“袁先生，想必那个晚上你也是煞费苦心的吧？不但预先印制了这些塔罗牌，还应该在室内放了一些类似阿芙容的麻醉品吧？所以我们才会那么轻易地坠入你的彀中……”
收小弟这码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袁燕倏脸上神情不变，脑中却念头急转。眼前这位前陆军少校不但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而且本身也是一位能进西点军校的优秀学生，智商绝对不会比自己……嗯，说不定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何况他又在欧洲战场历经生死，心智要比路易斯…贝克、约翰…麦考尔和海伦…布朗这些温室里面的花朵成熟得多的多。更别说本来就疯疯癫癫的爱手艺大人和科学怪人特斯拉了。
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倒也是解释得通啊。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安排得当，弄出这种效果并不怎么困难。
所以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当然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那么他这样的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会有什么感受和反应呢？
正义阁下一只手按住腰间的凸起，不用问了就是他那把m191。同时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我的愚者大人，你到底想要从我们身上什么呢？”
“大师球……”
我们的袁大师莞尔一笑，指了指窗外道：“我的正义阁下，难道这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尤里安往外一看，就见一辆运菜的马车从楼下经过，除此之外并无异状。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过头来警惕地问道。
只见愚者大人右手一挥，手上便多了一件物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非主流
本章副标题：花之发痴，神之闷棍。
“山本君，井上君，你们怎么看那个支那……嗯，中国人的？”
三个霓虹金默然不语地坐在车上，直到野村吉三郎大佐开口打破了沉默。
“倾奇者！”井上成美少佐脱口道。
不过按照日本人的破习惯臭规矩，他应该在他的学长和上官山本五十六之后才能发言。所以井上成美心虚地看了看两人，没有说下去。
山本五十六倒也不介意，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没关系，井上君你说吧。”
“嗨咦，那下官就僭越了。”横竖都是渣渣来了一个日本式的点头敬礼，继续说道，“我想两位前辈也有这样的感受吧，袁燕倏这个人很是有点倾奇者的味道……”
表面上看小日本一天到晚循规蹈矩的，不但是在官场职场，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不成文却被严格遵守的破习惯臭规矩都是一套一套的。要是某人有意无意地打破这些玩意儿，那就会被孤立甚至被敌视乃至于被欺凌。
这就是为毛霓虹金的自杀率这么高，变态也那么多，校园暴力更是司空见惯的原因。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了，这并不是所谓的“民族性”，而是具有东方特色的封建等级制的残余。
瞧瞧两韩，这两根棒子虽然看上去南北殊途，可是内部等级称得上森严。北棒就不谈了，南棒那种论资排辈的习气比小日本还犹有过之。
再看看民国作家们所写的表现当代的文学作品，比如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阿q正传》和《祥林嫂》，还有巴金先生的《家春秋》、茅盾先生的农村三部曲、曹禺先生的《雷雨》等等等等，都能感觉得出来当时整个社会环境相当压抑。
幸或者“不幸”的是，比起韩日两个民族，赛里斯真的经历了一场规模深度广度都史无前例的大革命涤荡，真的也扫除了不少封建残余……当然啦，一百年后有的人称之为“传统文化”。这些人还想着让新一代赛里斯人都读着《弟子规》和《女诫》长大呢。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实则日本人，更确切地说是东亚人民内心深处都有一颗骚动的心啊，特别羡慕那种不在意外界眼光打破条条框框的人。这种人在中国被称之为“狂士”，在日本就是“倾奇者”。
所谓倾奇者就是指言行、举止、打扮和思路都古里古怪的“非主流”。《北斗神拳》的作者之一原哲夫的另一部名作就是描写战国时代著名倾奇者前田庆次的《花之庆次》。
实际上前田庆次学的是他的叔叔“倾奇御人”前田利家，而后者深受“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影响。
还别说，我们的袁大师和这些“花之发痴”的“非主流”真的有点像。
“野村前辈，你怎么看？”
大佐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觉得他是古中国诸葛孔明……嗯，更像是贾诩贾文和这类的智者。”
野村吉三郎的眼光和汉学功底都不差啊，袁燕倏的表现比起诸葛亮那是少了些正气，却带着“毒士”的那股子邪劲。
“可惜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是我们日本人，而且居然相信西夷的那一套说法。”
“山本君，你怎么看啊？”
“阿诺（这个）……”
作为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山本五十六自然也有其非凡之处，那就是他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不然他也不会有“赌徒”之称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中国人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不是用一次见面就能看穿的。
“我觉得我们还要观察一下。嗯，我们应该把他当成重点观察对象。”
野村吉三郎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而且我们要把他的发现赶快报告上去。不过……”
“你们觉得他说的那些个idea真的有操作性吗？”
井上成美犹豫着说道：“利用报纸杂志打一场宣传战倒是颇有见地，可是那个什么‘’电台和‘映画’实在是……我对此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
“那么山本君呢？”
山本五十六苦笑一声，缓缓地说道：“我是觉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挽回英日同盟了……”
“这是什么？”
小钱德勒先生盯着袁大师的右手，就在方才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
“正义阁下，请看。”愚者大人微微一笑，把纸片递了过去。
“这是……”尤里安接过来一瞧，马上转头望向了窗外，接着又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下那张纸片。
原来这是一张照片，而且还是彩色的。这张照片是以他们的视角俯拍楼下的街道，而在上面的马车和正才经过的马车一模一样！
“还有呢！”我们的袁大师右手再次一挥，很是潇洒地把第二张突兀出现的照片递了过去。
这次照片上马车比上一张前进了一点。
“正义阁下，你看！”
第三张照片上的马车只剩下了一个车尾。
“这不够吗？那么还有……”
袁燕倏这次拿出来的照片拍摄的是室内景象，上面两人正是他们自己。
“那么这张呢？”
“再来一张好了！”
“还不够吗？”
“正义阁下，这次够不够呢？”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一指两人的头顶，差不多蒙了的尤里安也随着抬头仰望……
“哗啦啦！”
他就见到天花板上无中生有地出现了一大堆照片，劈头盖脸地掉了下来。而这些照片全都是不同角度拍摄的他们两人！
袁燕倏对大师球这个破系统是又爱又恨，不过既然自己这辈子走到哪都带着这玩意，他肯定是要花心思好好地研究一番。
大师球系统确实是高科产物，就像无限流中的“无限子弹的沙漠之鹰”，沙漠之鹰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而“无限子弹”才是设计物质传输的黑科技。
所以这一研究就研究出了那个诡异而疯狂的晚上，也让他冒出了不少新的灵感。如果大师球能打印他脑海中包括图像和文字在内的所有书面材料，那么也意味着他能……
至少现在能当一下神棍来着。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科学
本章副标题：收小弟还是被收小弟，这是个问题。
“这不科学！”
其实这很科学，就是太科学了，所以搞得像是魔法一样。
三观被彻底颠覆的小钱德勒先生站在一堆照片之中，喘着粗气，眼珠发红地盯着袁大师，嘴里念叨着：“这不科学！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对了，这一定是某种魔术……是了，这是幻觉……没错了，我被你催眠了！”
“啪！”
袁燕倏扬起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记特别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
“你！”差点被玩坏了的尤里安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愤怒地指着袁大神棍，一时之间连还手都忘了。
“你清醒了吗？”愚者大人自顾自地问道，“如果你清醒了，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巴掌还真是不轻，小钱德勒先生揉着腮帮瓮声瓮气地道：“什么问题？”
袁大师非常严肃地开始发问：“正义阁下，上次你说你想让那些送你们去死的家伙们付出代价是吧。那么到底是哪些家伙们？白宫里面的威尔逊和他的内阁？国会大厦里面的参众议员们？陆海军联合委员会里面的将军们？华尔街的资本家们？”（注释1）
“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还是犹太人？”
“这……”
“你又想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破产还是死亡？”
“亦或是……坠入地狱？”
“那……”
袁燕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邪魅无比的笑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不过最关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到底想为你的伙计们报仇还是……”
“想为你自己报仇？”
“我、我、我……”
其实这些问题恐怕小钱德勒先生都没有仔细想过，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真是诛心非常非常诛心。
人心啊人心。
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今后几十年全世界人民的人心他完全能把握，反倒是他身边人的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摸透的。毕竟他不是读心理学的，大师球也没让他get到读心术。而且他真的还是个二十六岁的小盆友，刚进入社会没几年的大孩纸。
不过好玩的是，袁燕倏居然很了解，至少他自认为很了解小钱德勒先生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了尤里安的一些过往经历之后觉得他们两人有点像。
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明明是自愿加入美**队，那么他上了一次战场受了一次伤之后就变得“怨天怨地怨美帝”，后来还索性退役了。这是因为他是个怕死的懦夫吗？
他真的不是一个懦夫。
这位本该是前途无量的军官精通法德两种语言，所以一开始当过一段时间的法军联络官，伤势大好之后又被派去管理德军战俘。
要知道他去的不是1914年而是1917年的欧洲战场，法国前线士兵已经不在乎什么法兰西荣光了，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或者阵亡之前吃顿热乎的最好再换双暖脚的军靴。
这帮无所谓的高卢鸡看到新来的洋基佬就像看到送死的沙比一样。等小钱德勒先生上了前线，终于觉悟到自己确实就是一个送死的沙比。
接着他又接触到了被俘的德军官兵，这就让这位德裔青年更不明白了，明明从内在到外表都是跟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为什么大家要打生打死呢？难道就因为效忠的祖国不同吗。
合格的军人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太多就当不了合格的军人，
同样的，合格的赛里斯人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太多就当不了合格的赛里斯人。比如说袁鸿渐同学就想不通他明明是共……人，可是等他长大就没人提前六个字了，他也没资格当后三个字。
没错，就是幻灭感。这两位相距一百年的年轻知识分子心中都有着一股强烈的幻灭感。
老子特么的上不了井gang山，不过现在不是游过太平洋了吗。得了，带着这位小伙伴一起闹他个“天翻地覆慨尔慷”。
“皮卡皮卡！”
袁燕倏等了好一会，才对着低头不语的尤里安柔声问道：“正义阁下，你想明白了没有，你到底是要报复社会还是报复世界？”
“我、我、我……”小钱德勒先生抬起头颓然一叹道，“我不知道。”
他马上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反问道：“那请你这位愚者大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你真的有、有、有……嗯，那种力量的话。”
嗯，这家伙的san值也差不多归零了啊，这个小弟可以收了。现在该来一个“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大师球，你别皮！”
我们的袁大师用轻松的口气说道：“怎么办？好办着呢！”
“如果你要报复社会，我给你推荐几个朋友一起去玩booooom。如果你决定要报复整个世界的话……”
“那就跟着我干吧！”
正义阁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那么我们两个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呢？”
“我们可以……”袁燕倏心中突然起了一股冲动……别误会，他有了倾诉的冲动。
他走上一步压低声音道：“我想让把整个世界变成前所未有的宏大战场！”
哎呀，这么说起来很有点龙与地下城里面血战的味道吗。血战，秩序和混乱的终极之战。光是想想就很有派啊。
尤里安疑惑地问道：“整个世界都是战场？”
“没错了，就是整个世界！从你祖国的西海岸到我祖国的东海岸，从伏尔加河到英吉利海峡，从苏伊士运河到好望角，从合恩角再到巴拿马运河……”
“嘟嘟嘟，s值99％，已达临界值！嘟嘟嘟， s值99％，已达临界值！”
这要再说下去老子就得原地爆炸了啊。
“总之，比你参加过那一次战争还要宏大更壮观更雄伟的全球之战！”
小钱德勒先生闻听此言愣了半天，最后咬着牙问道：“愚者大人，请问你是魔鬼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魔鬼呢。”我们的袁大师很是坚定地摇头否认道，“魔鬼那是‘守序邪恶’阵营的，我……嗯，我们现在可是跟着‘混乱邪恶’阵营里面的大佬混的啊……”
“哈哈哈，因吹斯听。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小弟！”
………………
注释1：由于在南北战争之后美**事的不断增强，使陆军和海军之间的联合军事行动变的急剧困难。陆军和海军的联合行动无论在计划或执行时都不受支持，并导致美西战争中的加勒比海战役时发生分歧以至发生阻碍。
陆军和海军联合委员会在1903年由老罗斯福总统建立，由军队首长、总参谋长和海军总务委员会及陆军总参谋团构成。后来就成了参谋长联席会议。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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