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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那两个人还在街上,跪在那挺枪的后面,调整三角架。尤里克又捡起了另一枚别人丢弃的反坦克火箭,但是套筒已经弯曲并碎裂,没有办法打开。于是他在M-16枪管下的M203榴弹发射筒里装了一枚拳头大的榴弹。
这一次他仔细的瞄准了。尤里克清楚的看到那枚榴弹旋转着飞向了目标。爆炸过后,两名索马里人翻倒在路的两侧。当烟雾逐渐散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挺大枪躺在了两个死去的索马里枪手的中间。没有人再过去把它架起来了。在之后的时间里,直到黄昏,尤里克都一直注意着那挺机枪。
在坠落地点,专业军士 鲍勃·菲利普斯(Rob Phipps)感到十分的激动。黑鹰在坠落的时候,在石墙上撞出一个洞,他独自一个人蹲在那个洞的旁边。22岁的菲利普斯是滑降下来的战场搜救队中最年轻的士兵。此刻他想,如果现在有一些老手在他身边,他的感觉会好得多。
他伸出一只手,拿起电台呼叫一级军士艾尔·拉姆(Al Lamb)请求帮助。拉姆32岁,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搜救队员。他已经在黑鹰的另一面的一个破洞找到了掩护。那个洞是索马里人堆放生活垃圾的地方。
在拉姆回应之前,菲利普斯看到一名游骑兵中士,史蒂文·拉科鲍勒斯(Steven Lycopolus),跑上来,在小巷的对面找到了掩护。令菲利普斯感到安心的是,几分钟之后拉姆和几名第二小队的游骑兵们也来到了坠落直升机的周围。
他们的任务就是敲掉那些不断的从小巷向这里射击的索马里枪手,并且阻止任何人靠近坠机地点。菲利普斯看见一个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和凉鞋的索马里人沿着小巷爬过来。然后蹲在那里,将手中的AK-47指向前方。菲利普斯向他开火,那个男人倒在马路上。几分钟后,另一个索马里人跑出来,捡起那把枪。菲利普斯又开枪将他打倒,然后又有一名索马里人跑出来捡枪。菲利普斯再一次开枪,将那个男人也打死。子弹不停的削进他周围的墙里,同时他还可以听到子弹穿过直升机薄薄的金属蒙皮的声音。射击来自20码外的一小片树丛。拉姆告诉大家向那边扔几颗手雷。就在一名游骑兵用手中的SAW将那些树点燃的时候,菲利普斯和另外的几名游骑兵将手雷仍了过去。
一阵爆炸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紧接着,他们扔出的一枚手雷被人仍了回来。 原来扔手雷的那名游骑兵忘记了将手雷上的保险销拔下来。“手雷!”几个声音同时尖叫。
菲利普斯立刻向旁边扑倒。爆炸就像一记重拳一样猛烈。将所有的空气从他周围卷走。他感到自己正在着火,耳边回响着爆炸气浪的声音。当第一团火球过去后,他感到双腿和后背传来一种强烈的灼痛,鼻子和嘴里有一股难受的苦味。他的脸又黑又青,双眼也开始肿得有点睁不开。
当菲利普斯回过神儿的 时候,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索马里人跑到马路上,在他曾经打死打伤的一堆人那里捡起了那把AK-47。 就在那个索马里人举枪瞄准他的时候,一个靠着墙的三角洲队员迅速的射出一串子弹,将那个人打倒。那个索马里人的脑袋开花了。
一个突击队的医官对着菲利普斯喊,让菲利普斯从墙上的那个开洞的地方穿过小巷,到他这边来。 如果菲利普斯可以动,他就没有必要冒着炮火把他接过来。
“快,加油,快!”医官焦急的喊着。
菲利普斯试着站起来,但是左腿一软,摔倒了。他再次试图站起来,再次摔倒。菲利普斯开始用爬的。 他的后背和双腿仍然感到剧烈的灼痛,左腿也变得不听使唤。当他爬快要爬到的时候,那名医官抓住他的脸,把他拉过了剩下的路。
“噢,真他妈狗屎!我中弹了,我被打中了,我被打中了”菲利普斯尖叫着。
“没事了”医官安慰他“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他撕开了菲利普斯的裤子,打上野战绷带。这名年轻的游骑兵因为在一号坠机地点的受伤而得到了升迁。
(第19章完)
第20章:不顺手的拍档
20…1
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December 5; 1997
在游骑兵和突击队接到了想办法步行抵达克里夫·渥卡的坠机地点的命令后的几分钟,最初的编队被打乱了。 三角洲的特种兵们开始独立行动,而一些游骑兵们则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剩下的人被留在了后面,在茫然中无所适从。
麦克·斯蒂尔中尉,游骑兵的指挥官,十分的气愤。他们已经从原来的目标建筑处移动了两个街区,而当初完整的编队已经不复存在。几周来,斯蒂尔和很多特种部队的士兵一直交恶。而且就是现在这场搏命的战斗中,他们的矛盾已经到了顶点。
斯蒂尔觉得部队已经被人从侧翼包抄了。他的命令原本是让游骑兵的小队占据整个编队的前锋和后部,按部就班的像坠机地点移动,而三角洲小队的士兵则呆在中间。但是,由一级军士保罗·豪(Paul Howe)带领的一队三角洲特战队员已经开始独立行动了。豪是一个威望很高的老兵,他知道街道是一个致命地带。如果想要活命,那就意味着即使头发着火了,也要保持移动。
三角洲特战队员们的威信和更加高超的技能使一些游骑兵离开了自己的小队跟随他们前进。在战场上,身处在一群有更多经验的老兵中间,总是会感到更加的安心。
麦克·古德戴尔(Mike Goodale)正在等待着轮到他冲过街道。渐渐凶猛起来的火力把他吓得呆住了。这时候一个三角洲队员拍了拍他的肩头。古德戴尔认识他。那是又矮又壮的厄尔。一级军士厄尔·菲尔莫尔(Earl Fillmore)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菲尔莫尔对他眨了眨眼,说:“没有关系,孩子,我们会熬过这一关的。”
这样的举动使古德戴尔冷静下来。他相信菲尔莫尔。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编队被拆散,斯蒂尔感到十分的沮丧。 他对那些特战队员的傲慢,自大和鲁莽很是看不上眼。他所敬佩的是他们出色的战斗技能和勇气,而不是他们的傲慢的专家派头。他们不愿遵守部队的等级制度,也不愿遵守纪律。对于那些机密的特种部队圈子外的军事机构发布的命令总是嗤之以鼻。
在豪看来,斯蒂尔不过是一个丑角——一个高大、肌肉过于发达的无趣的家伙。总是沉浸在佐治亚斗牛犬——那个大学期间的橄榄球队中,那几年橄榄球员生涯里幼稚的呼号声中。斯蒂尔总是太注重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实在是不适合他的口味。而在34岁的豪眼中,斯蒂尔手下大多数的游骑兵不过是一群易受惊吓的、敏感的孩子。
从任务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游骑兵部队和三角洲部队的表现就好像是两支由不同的指挥部门指挥的部队在进行比赛。他们分别使用不同的电台网络。 每一名特战队员都拥有一个自己的电台耳机挂在他们的塑料伞盔下面,斯蒂尔管那个东西叫滑板帽。同时每个特战队员的嘴边还有一只麦克风。这样三角洲部队的每个人之间都可以保持通讯。 但是游骑兵们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只能靠相互之间大声的呼喊来联络。 当战场上嘈杂的噪音影响了特战队员之间的通话时,他们还可以使用精巧的手语进行沟通,这也是游骑兵们没有熟练掌握的。
这种糟糕的沟通在任务一开始的时候就带来了麻烦。其中的几名游骑兵差一点就把几名三角洲的特战队员干掉。 当时突击队正在目标建筑的二楼搜捕索马里俘虏。他们向在附近的楼顶一名索马里人向开枪射击,但是立即遭到了还击。然而还击的火力不是来自索马里人,而是来自地面上已经进入阻击位置的游骑兵。一名游骑兵看到房子里有人向外射击,也没有经过确认就开火了。
虽然突击队中没有人因此中弹,但是豪仍然感到十分的气愤。
豪的小队有几名游骑兵跟随在后面,他们是第一批转过街角踏上自由路(Freedom Road)的部队。自由路是一条比较宽的土路,向北一直延伸到坠机地点。 就在队伍转过街角的时候,一枚RPG…7打在了附近的墙上。爆炸掀倒了几名队员。豪也感到自己的耳朵和胸口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立刻单膝跪倒。一名他的队员被RPG…7的小碎片从左面打中。
他们必须得找到一处掩护治疗伤员。旁边有一座单门独户的小屋,豪一脚踢开了小屋的门,端起武器冲了进去。没有经验的士兵会觉得破门而入是一种侵犯平民的行为,是被禁止的。但是豪和他的特战队员可不管这些。在战场上他们就是要成为世界之王,只要他们需要,每一所房屋都是属于他们的。所以一旦他们需要找一处掩护,他们就可能会破门而入,任何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人都将被射杀。
房子是空的,豪和他的手下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们开始重新装弹。身穿那么重的装备作战是十分消耗体力的,而且特战队员身穿的防弹护甲就好像穿着一套潜水服。他们浑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浸透,不停的喘着粗气。豪拿出刀子,割掉了受伤士兵后背上的一块衣服,检查他被弹片打中的伤口。那名士兵的后背有一个小洞,伤口的周围有一圈青肿,几乎没有流血。肿胀的皮肉已经把那个洞封住了。
“不要紧,你没什么问题”豪对他说。
在他们后面 古德戴尔中士跟随着由 拉里·派瑞诺中尉指挥的一队游骑兵向坠机地点前进。就在古德戴尔举枪射出一发子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的右腿突然卡住了,然后整个人向后倒下,跌进派瑞诺的怀里。
派瑞诺听见了古德戴尔“噢呜”的一声。
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右大腿,在他的臀部右侧豁开了一个出弹孔。古德戴尔立刻想到了曾经有一名士兵背后的LAW被一颗子弹打中并引爆。爆炸削掉了那名士兵一只胳膊和一条退。而现在古德戴尔身后背着的正是那种东西。古德戴尔抓狂了,赶忙伸出手试图把肩膀上的LAW摘下来。
派瑞诺搞不明白古德戴尔正在作什么。
“你哪受伤了?”他问
“右边的屁股”
古德戴尔扔掉了他的LAW
派瑞诺将古德戴尔留给了一个突击队的医官,然后穿过交叉路口继续前进。古德戴尔躺在土路上,医官照看着他。
“我们会照看你,你会没事的,不用担心。”医官说
对古德戴尔来说,同样的感觉曾经发生在在橄榄球中比赛受伤的时候。他们把你抬出场外,比赛对你来说已经结束了。古德戴尔沮丧的拽下自己的头盔,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枚RPG…7在他前面不到6英尺的地方飞过,然后在大约20英尺外的地方爆炸了。爆炸掀起了巨大的气浪。古德戴尔马上又把头盔扣在了脑袋上。很显然显然,比赛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们得离开这条街”医官说
他把古德戴尔拉进了一个小院子,还有几个三角洲队员也跟着他们冲了进来。医官将他的裤子退下来为他治疗。古德戴尔让一名特战队员把他的水壶拿过来。那名士兵从古德戴尔的臀袋里抽出了水壶,发现那只水壶已经被射穿他的那枚子弹打出了一个洞。古德戴尔决定把这只水壶留作纪念。
斯蒂尔上尉和一大队游骑兵是最后一批转过街角来到自由路的。他在电台里听到了派瑞诺的呼叫。
“上尉,我这里又有一个人被打中了。”
“带上他继续前进”斯蒂尔说。
上尉正在努力的使队伍保持在自己的命令控制之下。他需要把游骑兵们捏合为一个整体。时间是关键。斯蒂尔已经被告知,地面车队可能将早于他们到达坠机地点。他并不知道车队已经迷路,并且陷入了猛烈的炮火中。斯蒂尔很是担心,因为他预计车队随时都有可能到达。而现在,他和手下的大约60名游骑兵对他们当前的位置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在斯蒂尔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自己却还卧倒在泥土中,脸几乎贴进了沙子里。
上尉和他的通讯员,克里斯·埃特沃特(Chris Atwater)军士,两个人都是大块头。他们两个挤在了一棵只有一英尺宽的树干后面。在他们的前方,最后一队三角洲士兵正在向交叉路口发起冲击。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名特战队员,菲尔莫尔军士,软了下来,他那顶小伞盔被猛的拉起,鲜血从他的头部喷射出来。他倒在地上,死了。
菲尔莫尔身后的特战队员抓住他,想要把他拉进了几步之外的一条狭窄的小巷。这名队员也中弹了,伤口在脖子上。最终,第三名队友上来帮助受伤的士兵把菲尔莫尔拉进了小巷。
到这时,斯蒂尔开始意识到了他们此刻艰难、危险的处境。
(第20章完)
第21章:共同的责任:惩罚侵略者
21…1
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December 6; 1997
当美国人的直升机对着卡希姆·什克·穆罕默德(Kassim Sheik Mohamoud)的修车场开火的时候,他的两名雇员被打死了。 他们是伊斯美尔·阿哈麦德(Ismail Ahmad),一个30岁的机械师和阿哈麦德·什克(Ahmad Sheik)一个40岁德会计,卡希姆的得力助手。因为索马里民兵正躲在他的修车场里,所以卡希姆知道他们可能会遭到轰炸。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这个粗壮的商人迅速跑到了迪格佛医院(Digfer Hospital)躲了起来。他觉得美国人是不会向一所医院开火的。
他在那里呆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声音就好像是整个城市都被炮火引爆了。黄昏迫近的时候,他的人带信给他,说有两个人死了。因为伊斯兰的信仰要求死去的人必须在日落之前入土,所以卡希姆离开了医院回到修车场去组织安葬的事情。
他和手下的三个人带着伊斯美尔·阿哈麦德和阿哈麦德·什克的尸体动身前往特拉布纳墓场
整个摩加迪沙都陷入了混乱。公共汽车停止了运营,并且所有的主要街道都被拦上。在城市的南部地区,美国人的直升机向所有会动的东西开火。很多的人受伤了,却没有办法送到医院接受治疗。愤怒的人群将克里夫·渥卡那架黑鹰的坠落地点团团围住。人们蜂群一般穿过街道。他们要复仇,他们要惩罚入侵者。
几个小时之前,当直升机到来,并开始射击的时候,阿里·哈桑·穆罕默德(Ali Hassan Mohamed)跑进了家里开的汉堡糖果店的前门。他是一个学生,只有十几岁,又高又瘦,高高的颧骨,留着稀疏的山羊胡。他上午去学习英语和商务,下午就去打理奥林匹克旅馆里的商店。
汉堡糖果店的前门的斜对面就是穆罕默德·哈桑·阿维尔(Mohamed Hassan Awale)的房子,也就是游骑兵突击的那栋建筑。它们之间只相隔一条哈瓦迪路。从门口向外窥视,阿里看见游骑兵们从绳索上滑降下来。这些强壮的家伙,身穿着防弹铠甲,武器挂在胸前,脸上涂着黑色和绿色的油彩使他们看上去更加的凶悍。他们一落到地面就开始射击。同时也有一些索马里人向他们开枪。
然后一架直升机低低的飞过来,机身侧面的一挺机枪不停的喷射出一串串的子弹。阿里的最小的弟弟,埃博杜拉西·哈桑·穆罕默德,死在他家的大门边上,头部流着鲜血。他只有15岁。
阿里奔跑着。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街道上挤满了被吓坏了的妇女和孩子。而且还有死去的人和动物。他看见一名妇女一边光着身子跑,一边挥舞着手臂尖叫。头上是直升机群的轰鸣,周围是四处飞舞、乒乓作响的枪炮声。在街道上,手拿着喇叭的索马里民兵们不停的大喊:“出来吧,保卫你们的家园!”(Kasoobaxa guryaha oo iska celsa cadowga!)
阿里是这个街道建立的民兵组织的一员。这样的组织原本是用来保卫商店不受匪徒的袭击。他先是跑到了奥林匹克旅店的后面,然后小跑着穿过哈瓦迪路返回街道的另一面,来到了他的朋友阿哈莫德的家。他的那把AK…47就藏在那里。拿着枪,他又返回到旅店的后面,让后穿过混乱的街区,顺着原路回到了他的商店。
躲在建筑物后面,他第一次对着街角处的游骑兵们开火了。他现在已经加入了由邻居朋友组成的队伍,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当第一架直升机坠落的后,他们向北移动,躲在汽车和建筑后面。阿里会时不时的跳出来,对着游骑兵们扫射,然后在跑开寻找掩护。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是有经验的战士。
他的朋友阿丹·渥萨维(Adan Warsawe)被一颗子弹仰面打倒在地,他的胃部中弹了。阿里帮忙把他抬到了有掩护的地方。他虽然感到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愤怒。这些来到他的家园,传播着死亡的人到底是谁?
此刻摩加迪沙算是遇到打麻烦了,并且已经波及到了城市南部,美国大使馆的索马里员工。埃博迪卡瑞姆·穆罕默德在一家美国公司作秘书。这家公司是为联合国指挥下的国际部队提供支援服务的。这份UN的工作使他第一次有机会使用他那口流利的英语。
像大多出同乡一样,当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开始的时候,埃博迪卡瑞姆对联合国充满了希望。但是当游骑兵们到来的时候,他们开始攻击他所属的哈勃 吉德党并试图抓捕他的领导人穆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