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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营房、热水淋浴,还有全新发下来的新衣服、新武器和新的装备。这一切都表明了,这是在为离开美国,向欧洲去做最后的准备。
“我希望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在离开布拉格堡前往纽约前一天,帕克斯在日记上写道。
第一部分 第三十七章 目的地——欧洲
第三十七章目的地——欧洲
1943年8月14日,E连的每个官兵都领到了一份小册子——《海外行动准备手册》。负责发测字的帕克斯一遍又一遍的大声的喊叫叮嘱:“伙计们,牢记手册上的内容。那将对你有好处。最好你们能够回营之后,一条一条的背下来。”
但是似乎兄弟们并不怎么感兴趣。有人多人将册子看过一遍后,就丢在一旁,或者是干脆放进箱子里,不闻不问了。他们更加期待的是什么时候能够离开美国。很多人怀着既紧张又不安的心情。
第二天,整个101空降师以团为建制,开始有组织的在火车站排队等候出发。乐队演奏了《就在那边》的乐曲,还有养眼的红十字会的护士姑娘们,她们的眼圈很红,有些甚至哭起来了。
“嘿,姑娘们,我会想念你们的!”卡伯在一旁挥着手,高声的大叫。
“闭嘴,卡伯!那样让你看起来没有教养!”马丁在一旁说,“她们不是虚情假意,我看得出来,你这样说毫无意义!”
卡伯只好闭上嘴,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朝那边看了几眼。
“E连的兄弟们,准备登车!”帕克斯这时候站在候车室的一张椅子上,对着还在等候的E连兄弟们大声的叫道,“收拾好你们的行装,别丢下了什么东西。”
“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怀特问了身边的提波,“帕克斯不是说过了,要去纽约的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要向加州去一样,或许我们会被部署在太平洋的!”
“要打个赌吗?”提波嘿嘿笑着,“我赌开往纽约,然后我们去欧洲或者地中海什么的。”
“我想应该是加州,我们应该去太平洋,听说陆战队在太平洋被小日本揍的很惨,或许我们从天而降,然后将他们从地狱里解救出来!”马拉其隔着一行队伍,插嘴道,“50元,我赌,你们谁要加上来吗?”
“纽约——欧洲,我赌50元。”
“加州——太平洋。我赌了!”
这时候,整个队伍都在窃窃私语,他们的打赌已经传开了,整个连队,大部分都热衷于赌到底是去欧洲还是去太平洋。
“怀特,你赌哪里?”葛奈瑞在后面问道。
“纽约!”怀特嘿嘿笑道,“我相信帕克斯,他说过,我们会前往欧洲。”
葛奈瑞不由摇头道:“你完了,帕克斯虽然有些狗屎运,但是并不是每次打赌,他都能够赢的,我想我们是陆军中的精锐,而现在和我们直接干仗的,可是太平洋里的日本人。嘿嘿,上帝保佑你吧,怀特,不得不说这次你惨了!”
怀特不甘示弱,冲着葛奈瑞道:“这你可想错了,正因为我们是精锐,所以我们才要对付更精锐的军队,难道你认为现在在欧洲横扫的德国人会比日本人还要差?小日本有陆战队收拾就完全足够了,我们可是精锐!”
“对,怀特,我支持你!”这时候,队伍中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伴随着这些小小的吵杂声,E连的兄弟们登上了那长长的,好像一条巨型怪物一样的二十节的火车。
伴随着缓慢而低沉的“咔哒”声,火车在一阵颤抖之后,开始缓缓向前。不管是要去哪里,E连的兄弟们都将从这里启程,前往未知的战场,面临未知的未来。
“跟我一起吗?”尼克森面带微笑的从走廊走过来,他坐在温特斯后面,他想温特斯和他坐在一起,所以过来看一看。
“火车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温特斯报以微笑,他在记着什么东西,好像要可以误解尼克森的话一样,他旁边,哈利正在打盹。“到底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就猜猜看?就像E连的那些兄弟们一样,打个赌?大西洋?太平洋?大西洋?”尼克森嘿嘿的笑着,“不妨试试看!”
但是温特斯看起来毫无兴趣,他摇头道:“我又不是情报局的军官,你还是另找一个人赌吧!”
这时候尼克森忽然凑上来,靠近温特斯的耳朵边,小声道:“我是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了,我就得杀了你,因为这是个机密!”
“那就别告诉我了!”温特斯微微一笑,“我可不想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尼克森上前,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温特斯的对面位置,神秘的悄声道:“先到纽约,上兵船,再到英国,我们要登陆欧洲了,兄弟!”说着掏出小酒瓶,冲着温特斯递了过去,“包围欧洲!”
温特斯看了看尼克森笑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我如果知道你喝酒,才不会请你喝呢!”尼克森嘿嘿的笑了,拧开酒瓶的盖子,喝了一口。
温斯特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尼克,如果你上了战场,会怎么做?”
尼克森一愣,然后笑道:“我可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别担心我,还有,我可是在你的柜子里藏了一箱陈年威士忌呢!”
温特斯不由哑然失笑:“真得吗?”
“当然!”
这时候,温特斯身边的哈利?威尔士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前面,似乎是坐着尼克森,不由对他一笑,以示招呼。
“早安!”尼克森打了个招呼。然后将酒瓶递了过去,“请你的!”
哈利满意的笑了笑,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巴,赞叹道:“这将是一趟美好的旅程。”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他惬意的样子,温特斯和尼克森不由相视一笑。
火车最终去了纽约,这让怀特、提波等人高兴了好一阵子,因为他又赢了一笔。这让葛奈瑞以及马拉其等人懊恼非常,他们甚至嫉妒的对怀特说道:“嘿,伙计,别高兴的太早了,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输的滋味的。”
最终火车载着他们,前往了离纽约城30英里的尚克斯营,在这里,E连的官兵们等着上运兵船。而到达的第二天,就是他们登船的日子。而这其中的一天时间,辛克上校发了慈悲,让所有的的士兵都放了假,并且适当的放松一下。只是不准在营地外过夜。
“我想去纽约逛一逛,帕克斯,一起吗?你不是在纽约有一个相好的?去找她吧!”怀特对帕克斯道,“我保证就只看一眼,不会成为你们障碍的!或者当我是一尊雕像也行。”
帕克斯拧不过他,只好同意了。而且在火车到得那天,维吉莉亚就知道了他的到来,她甚至托人捎来口信,其实也就是为了再见帕克斯一面。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远征欧洲了,帕克斯不忍心拒绝,而且自己也确实想见她。
“好吧,你得保证不给我找乱子!”帕克斯得到了怀特的保证,这才答应下来,但是在去的时候,人数居然又多了好几个,提波、鲁兹还有克里斯登生也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一群人在一个公园的喷水台边坐着,等候维吉莉亚的到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了公园的旁边,司机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优雅的带着时兴的宽幅礼貌,穿着黑色长裙的美丽的女子,她朝这边看过来,然后面露惊喜的神色,款款而来。
“上帝,太漂亮了!”怀特惊叹的叫了一声,“帕克斯,你可真叫人嫉妒的。”
“嘿,伙计们,那是最新款的林肯汽车,我知道它。流线型的外观设计,我知道它有个名字,叫什么来着?上帝,我想不起来,帕克斯,待会儿你得帮我问问。”克里斯登生惊奇的嚷道。
“我相信,帕克斯肯定不会将你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漂亮的女士已经到了!”提波嘀咕了一句,然后随着帕克斯一起站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怀特、提波还有克里斯登生。”帕克斯介绍道,“这就是维吉莉亚!”
“你好,漂亮的女士!”三个人有些手脚无措。
“帕克斯!”克里斯登生在一旁低声的提醒着。他可真是一个执着的人。
帕克斯无奈的耸了一下肩笑道:“克里斯登生想要问一下,刚才载你来的汽车叫什么?”
“大陆!”维吉莉亚微微的笑着,“全新流线型,V8发动机。”
“哇哦!”克里斯登生惊呼一声道,“我记起来了,是的,是大陆。”然后朝维吉莉亚讪讪笑道,“没想到女士也能懂得这么多的,对汽车。”
“好了,伙计们,你们是不是要走了?你们不是要去买东西的吗?”帕克斯开始下逐客令了,“怀特,记住,帮我买几把香烟!”
看着那些兄弟们嬉笑着,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帕克斯对着维吉莉亚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们非要来见识一下!”
维吉莉亚伸出手,挽住了帕克斯的胳膊,将最凑近帕克斯耳边吹气如兰:“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识一下?”
第一部分 第三十八章 别了,自由女神像
第三十八章别了,自由女神像
“亲爱的女士,很快,您的儿子,上士雷斯?帕克斯(名字根据各自的姓名加上去的)就将从天空降落到地面与敌人作战并打败敌人。他将配发到最精良的武器和装备。为了在战场上获得成功,他已经接受了几个月艰苦而又紧张的训练。……”
“请您经常来信,给他以关爱与鼓励,这将增强他的战斗意志。有了这个,他就会一往无前,为自己争得荣誉,使您为他而自豪,他的祖国感谢他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为国家服务。——101空降师506团二营E连连长赫伯?索伯上尉”。
这是索伯上尉写的一封格式固定的信,准备寄给每一位士兵的母亲的。帕克斯不知道原本自己的母亲在什么地方?按照军籍上的记录,自己应该是出生在加利福利亚洲,那么原本的帕克斯的母亲呢?帕克斯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在战争结束之后,回去看一看。
E连的兄弟们背着行囊和武器,排着长队,登上了运兵船。有人在登船处,拿着名单,大声的叫着名字,登船的过程中,很少有人说话,他们的心情忐忑而激动。帕克斯也是一样,尽管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海外作战了,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每一世都不能忘却的。
冒着浓烟的驳船托着运兵船离开了码头。运兵船在汽笛声之后,开始缓缓的朝大海驶去。几乎是所有E连的兄弟们都站在护栏边,静静的看着自由女神像逐渐的偏离,转向了船尾的方向。他们几乎都是第一次离开美国。
当自由女神像,逐渐的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影子,最后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所有人才有了从沉思中回头的意识。
“你在想什么?帕克斯!”怀特扭头看了看他。
帕克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海上有些咸味的空气道:“不知道,我想的很多,我的母亲、还有维吉莉亚,还有杰妮芙,当然还有我们一起的兄弟们。”说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或许在战场上,我们有些兄弟,就会因为战争而退出我们的这个团队,或者受伤、或者阵亡。”这是帕克斯的心里话。
“你害怕了吗?”怀特奇怪的看了帕克斯一眼。他当然没有帕克斯那样经历过死亡的人想的那么远,在他看来,为国捐躯应该是一件非常英勇的事情。
“没有,怀特。”帕克斯微微一笑,“只是一些感叹而已!”
帕克斯将眼光投向了大海,大海上,一群海燕、海鸥在海面上,成群结队,鸣声成片。
“知道这艘船的名字吗?”帕克斯忽然问道。
怀特显然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是叫撒玛利亚号来着。这有什么问题吗?”
帕克斯笑了笑道:“撒玛利亚原本是一个古代犹太国家的首都。我想这就是我们坐这艘船的意义所在,我们是要去解放他们。”
“嘿,你是说这艘船是犹太人的?或者说,我们就是去欧洲,当犹太人的救世主?”怀特笑道,“救世主?我喜欢这样的称呼。”
两人说笑着,渐渐的,压抑的心情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这时候,他们又看到了提波朝他们走来,他手里举着一罐桃子:“帕克斯,这是你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东西!“说着他将桃子罐头抛了过来,帕克斯一伸手,就接住了。
“刚才和D连的一个家伙打赌,他输给我的。”提波满脸的兴奋,“还有香烟。”说着摸出三包烟,给了帕克斯和怀特一人一包。自己撕开一包,拿出一根,“啪嗒”点上火,使劲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们终于离开了!”提波两手前身,搭在扶手上,看着大海,“只不过是前往欧洲。说实话,帕克斯,我还真是想去南太平洋呢。那帮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他指的是陆战队的那帮。
“为什么?”怀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可是想分配到一个热带的岛屿上,跟当地的六个女孩**的坐在棕榈树下,她们帮我剥椰子,我就用手去喂红鹤。”提波闭了眼,仿佛在幻想一般。
“噢,提波,别白日做梦了。红鹤很凶的,而且还会咬人!”帕克斯大笑道,原来这家伙想得这美事,“还有,裸女也会咬人的!”
“谁讨厌去欧洲?”这时候甲板上又传来一个声音,“去欧洲,我喜欢。”
三人扭头看时,却是乔?托伊走了过来。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可以在希特勒的喉管上割上一刀,这样罗斯福就会把感恩节改成乔?托伊纪念日,然后终身每年付我一万元。”乔?托伊得意的笑着。
三人都不禁大笑起来。
帕克斯摇摇头笑道:“乔,你完全是在做梦,当然如果换成我就不同了。”帕克斯两手比划成射击的摸样,然后道,“听着,对于我来说,如果让我带着一把春田狙击步枪,去到距离阿道夫?希特勒一英里的范围之内,而且视野清晰,没有风的情况下,那么收拾包裹吧,战争结束了,伙计们!”
“好极了!”怀特大笑。
四人正聊着,忽然就听得舱里面一阵喧闹声。
“出了什么事情了?”怀特疑惑的看了那一眼,帕克斯早已经走了进去,原来是葛奈瑞和李高特发生了争执,两人打了起来。
“嘿,嘿,嘿,伙计们,这是怎么啦?”帕克斯冲上前去,果然是李高特和葛奈瑞两人,已经扭作一团,而一伙大兵们都在旁边起哄。
“住手,大兵们!”帕克斯将两人拉住,他知道两人打架的原因,“都去自己的床位上做好,别惹事,伙计们!”帕克斯一手指着葛奈瑞,一手将李高特推开。
“啐!”李高特狠狠地朝地面啐了一口带着血的唾沫,狠狠的盯了葛奈瑞一眼,然后回身,翻身上了自己的床位。
“好吧,上士,我会服从的!”葛奈瑞举起双手,然后歪着头看了李高特一眼,然后慢慢的退到自己的床位边,爬了上去。
“怎么回事?”帕克斯朝周围的大兵问道。
“没什么,帕克斯!不过是为了索伯。淋病先生说索伯是个犹太人,所以李高特不高兴了,因为他也是犹太人。他感觉将索伯划为犹太人是等于侮辱了他,就是这样!”旁边的鲁兹嘿嘿的笑着。
“好了,为索伯而打架,你们真聪明了!”帕克斯摇摇头,“好了都散开吧。别挡住了道儿,兄弟们!”
众人都渐渐的散开。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帕克斯也不由哑然一笑,一切该发生的还是在如约的发生着。他忽然心中一动,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后面的事情到底会不会改变呢?那些死去的或者受到严重伤害过的兄弟们,会不会如约的发生呢?帕克斯说不出来。
帕克斯安顿好了兄弟们,然后走了出去,他想散散心!这时候克里斯登生跟在他的后面,也走了出来,然后跟着他走上了甲板。
“帕克斯!”克里斯登生在他身后叫道。
“什么事?”帕克斯转身,看了看克里斯登生。
“刚才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克里斯登生看着帕克斯。
帕克斯点点头:“我知道,因为犹太人的事情。”
“不,不完全是。”克里斯登生道,“最终的起因,确实因为索伯,并不是因为索伯是犹太人,与那没有关系。只是……只是兄弟们不信任索伯。”克里斯登生犹豫着将话说了出来。
帕克斯皱起眉头:“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么?”
“不,刚才我们都谈到了!”克里斯登生道,“没有人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兄弟们宁愿冒着枪林弹雨,也要和其他的军官呆在一起,譬如温斯特或者海立格。”
“那么……你的意思?”帕克斯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管不了,但是很显然克里斯登生跟来不是为了抱怨什么的。
“刚才兄弟们让我出来跟你说一声。这种事情我们该怎么处理,真的要是到了上战场的那天,兄弟们可不愿意因为索伯的原因,而让大伙饮恨疆场。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出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