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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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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树仁坐下拿起笔,忽然看见桌上的砚,拿起来把玩:“嗯!这块砚可真是宝贝。”
  颖轩得意地:“我儿子给我买的。”
  “好砚!”沈树仁放下砚开方子。
  白文氏从里屋走出:“沈先生,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二奶奶别客气,老世交了嘛!只是我这地方窄了点儿,叫你们受委屈了。”
  “兵荒马乱的,能在您这儿落个脚儿,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快别这么说,你们老祖宗还救过我爷爷的命呢!”
  一仆人走进门:“老爷,宫里的李总管来了。”
  沈树仁一惊:“什么事儿?”
  仆人:“不知道。”
  沈树仁愣愣地看着颖轩:“我与宫中素无来往,我到前边儿去看看!”
  沈树仁刚出屋,白文氏走到颖轩身旁悄声地:“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又翻腾大爷的事儿。”
  沈家前正院大客厅。
  李总管:“老佛爷这些日子一直就觉得不好,懒得动,浑身没劲儿……”
  沈树仁:“随行的太医呢?”
  李总管:“老的都没来,来的几位,老佛爷都看不上。”
  沈树仁十分为难地:“哎呀,我怎么行呢?这可是……”
  李总管:“你也甭客气,我都问过了,这陕西省你是最有名的大夫,本来已经派人回北京请白家老号的二爷,可这么乱,谁知道请得来请不来,你这就过去吧!”
  沈树仁忙站起:“请请!李总管,我只能试试看。”
  西太后临时行宫大门口。
  大门口,门禁森严,李总管和沈树仁走出。
  沈树仁:“容我回去斟酌一下再把方子呈过来。”
  李总管:“是不是老佛爷?……”
  沈树仁:“没有没有,老佛爷没什么大病,可您知道,我一介草民不敢贸然用药,您多体谅下情吧!”
  李总管:“明白!明白,快去快回!”
  沈家跨院颖轩、白文氏房间。
  颖轩在看一张方子:“照您这么说,老佛爷病得不轻?”
  沈树仁:“所以我这才回来向您讨教。”
  “可您这方子太平和了,治不了什么大病。”
  “那虎狼之药是可以随便用的吗?干系太大呀!”
  “能推就推了吧!”
  “就是刀山也得上了!”
  “您问我?我也没这胆子呀!”
  “我不求别的,只求一样!”
  “您说吧!”
  “原来府上大爷自制的‘八宝’,带来没有?”
  “带来了。”
  “只这一样,老佛爷的病就有望。”
  颖轩一愣,转头看白文氏。白文氏遂道:“沈爷,要说您这个忙,我们该帮,可您知道,宫里的事太没谱儿了,我们家大爷就为了宫里的乱子,糊里糊涂赔上一条命,我们还敢往上沾吗?”
  沈树仁:“这我知道,可只有‘八宝’可以解眼前之危,我这剂汤药不过点缀而已,施以温补,有个三五天就能见效。”
  白文氏站起:“这样吧,我把‘八宝’给您,可绝不能说出是我们白家的药,更不能说出我们到了西安。”
  沈树仁:“二奶奶,我还没老糊涂呐!”
  白文氏进屋取药去了。颖轩道:“一朝龙颜怒,四体不周全,老弟也要小心啊!”
  沈树仁:“这个病换个什么人得,我也敢说三剂汤药保好,可不行啊,万一出点儿事儿,我还一大家子人呐!”
  白文氏拿药出来交给沈树仁。
  “谢谢您了,我得赶紧去!”沈树仁说罢就走了。
  颖轩:“咱们这行是人干的么?治病救人,可到了鬼门关谁来救咱们!……”
  突然,景怡跑进屋:“快看看去吧!奶奶可不行了!”
  沈家跨院上房卧室。
  颖轩、白文氏到床前,颖轩忙俯身查看:“快,‘八宝’!”
  白文氏:“嘴都张不开了。”
  颖轩:“用水研稀了往里灌!”
  白文氏:“景怡!把‘八宝’化到小碗里,快!”
  颖轩轻轻叫着:“妈!妈!”
  白宅大门口。
  白文氏带全家逃离后,白宅就让德国兵进驻了。景琦几次想进去看个究竟,都怕出意外,远远看一会儿,便离去。这天他抱着豁出去的念头,进了胡同,照直朝白宅大门大步走去。
  门口已有德国兵站岗,景琦刚上了台阶,就被德国兵拦住:“走开!”
  “这是我的家!”是传往里闯,德国兵推了他一把。
  “我的家我倒不能进了!”德国兵用枪托子捅,被景琦一把抓住,德国兵大怒,用力往回夺,景琦死抓住不放。
  “我把你卸喽!”景椅怒喊时,赵五爷忙走了出来:“景琦!干什么!他又听不懂你的话!”景琦愤怒地松了手。德国兵怒目而视。
  “快走!快走!”赵五爷拉景琦走到一边儿,察看四下动静后边走边说:“里边儿住满了德国兵,祖先堂都住上了,这个家算毁了!”
  “我没地儿住了!”
  “跟我住老号吧!”
  “姑奶奶怎么样了?”
  “先住到我那儿吧!三爷太混了,是他把德国兵带去的!嗨!糟透了!”
  “又犯病了吧?”
  “整天发愣,你不理她,她一天也不动个地儿,给就吃,不给她就不吃也不喝……一看见她我就想掉眼泪……”
  赵五爷摇着头,二人远去。
  花园子井台边。
  黄春正在打水。景琦走来,手里拎着褡裢:“你这儿是世外桃源呐!”
  黄春:“还世外桃源呐!昨儿个这儿过洋兵的马队,差点没吓死我,还跑进来几个哇哩哇啦嚷了几句,放了两枪又走了。”
  “这可太悬了,你别住花厅了。”景椅扔下褡裢,帮黄春提水。
  黄春:“那我住哪儿?”
  景琦:“住地窖去吧,洋兵来了找不着你。”
  “那不成坐大牢了?”
  “坐大牢就不错了,詹王府给烧了,我们家住满洋兵,我们家姑奶奶叫七八个洋兵给糟蹋了,你知道吗?!”
  “啊!”黄春吓得瞪直了眼睛。
  花园子地窖里。
  景琦正费力地给黄春布置,用四个大木箱拼成了一张床,又给铺好被:“行了吧?被窝儿有了,水缸满了,吃的有了,看!连马桶都有了,吃喝拉撒睡,万事都齐备!谁也进不来,门一关,我把上边儿一盖……”景琦走到门口关上了门,窖里顿时一片漆黑。
  黄春大叫:“哎呀!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景琦:“点灯啊!”
  黄春划火柴点上了油灯。随即抽着鼻子:“这里边什么味儿?”
  景琦:“香味儿,这箱子里全是宝贝,你老闻这味儿,不得百病!”
  黄春:“你三叔儿呢?他还找我吗?”
  景琦笑了:“他呀,乐子大啦!前些日子,他弄了一大把鲜花儿给你们神父送去,走到小胡同里碰上俩刚进城的俄国兵,他还冲人家笑,这俩俄国兵没见过梳辫子男人,还当他是大姑娘呢,上去就扒他的裤子……”
  “又胡说!”
  “你瞧!蒙你我是狗!三叔儿吓得说不出话来,两人把他裤子扒了一瞧,愣了,‘嗯?怎么他也长了一个这个’?”
  黄春挥舞着两手喊叫着:“越说越不像话!”
  景琦:“你听着,三叔儿可劲儿嚷‘我是男的,我是男的’!俩俄国兵照他那玩艺儿乱踢了一阵,临了还把他辫子给拉了。”
  黄春惊讶地:“真的假的?”
  “不信明儿你瞧,他那辫子就这么长了……”景琦比划着,“跟猪尾巴似的!”
  黄春忍不住大笑:“哈……净瞎说,净瞎说!”
  “真的真的,三叔儿这几天吓得老憋不住尿,一天尿七八回裤子。”
  “那外国人都不留辫子?”
  “男的不留,女的我也没见过……”突然外面枪响。
  二人惊讶倾听,景琦走到褡链前抽出了刀走到门前,悄悄地开了一条门缝儿,枪声传送来,景琦向外张望着。
  黄春惊恐满脸。
  百草厅前堂。
  坐着七八个日本兵喝着国公酒,满地羊骨头、鸡骨头。
  柜台前,后脑勺只剩一截短短小辫的颖宇向赵五爷要酒:“再拿几瓶儿来。”
  赵五爷:“这是药酒。”
  “他们爱喝就叫他们喝!”
  “这俩月都上千瓶儿了。”
  “有的是,怕什么?别心疼酒。我这是为了咱们老号,顺着他们来,总比烧了咱这铺子强吧?!”
  赵五爷将四瓶酒放到柜台上,日本兵田木走了过来,拍着颖宇的肩:“你!好朋友!”
  颖宇:“好朋友,好朋友!”
  “喝!”田木、颖宇各拿一瓶酒对着嘴喝了一大口。
  “好酒!”田木拿了柜上的四瓶酒走了。
  颖宇:“赵五爷,问你个事儿,细料库怎么全空了,药都哪儿去了?”
  赵五爷:“我怎么知道?”日本兵开始大声唱歌。
  “你是留守的,你当然知道!”
  “我不知道,你问东家去!”
  “废话,东家在哪儿呢?我上西安问去?”
  “钥匙在你们手上,我管得着么?”
  “你跟我吊腰子!二奶奶趁乱,把这批药独吞了是不是?”
  “这是你们家里的事儿,别问我!”
  景琦提着刀走进大门,反感地看了看正在唱歌的日本兵。
  田木等也看了看景暗,没有理睬继续唱着。
  景琦走到柜台处被颖宇拦住:“老七,我问你,细料库的药都哪儿去了?”
  赵五爷在颖字背后不住地摇手,景琦心领神会:“又不是我当家!”
  “你老老实实把药都交出来!”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用不着告诉你!这药是公中的,你们二房休想独吞!”
  “三叔!”
  “怎么着?”
  “听说你差点叫洋人给日了?”
  颖宇一愣:“嗯?啊……误会误会!你少打岔!”
  景琦故意趴到颖宇耳边,轻轻地:“三叔,你该日!”
  颖宇大怒:“你个小兔崽子!”
  田木闻吵声停止了吼唱,起身走到景琦前。
  景琦:“你骂谁?”
  颖宇:“骂你!我抽你信不信?”
  景琦:“你抽一个试试!”
  田木用力一扳景琦:“你!干什么?”
  景琦也不客气地推了田木一把:“滚!”
  田木突然拔出了军刀,景府也抽出了刀。
  颖宇:“别别,别动手!”
  赵五爷在柜台里大叫:“景价!还不快跑!”
  景琦举刀相向,虎视眈眈;日本兵围了上来,大喊大叫,田木突然挥刀砍来,景琦一刀将田木手中刀打掉。
  日本兵欢呼。颖宇吓得目瞪口呆。赵五爷担心而焦急地望着。
  田木、景琦凶狠地对望着,须臾,田木忽然笑了,用手拍着景琦的肩,伸出大拇指:“好!你的,这个!好!”
  “我不行,他……”景琦用手指颖宇,并竖起大拇指,“他的,这个!”
  “老七,你干什么?”颖宇大惊。
  景琦仍向田木比划着伸出大拇指:“他——这个!”又伸出小拇指,“我——这个!”又抱着田木比划打拳、摔跤:“他,这个!”
  景琦对着颖字又伸出大拇指,田木大喜,冲着颖宇:“来,来!你来!”
  颖宇大急:“别听他胡说,我不行,我从小儿就不会打架。”
  田木不由分说,上前把颖宇拉到中间,颖宇用力挣扎:“不行,真不行!老七,你快说我不行!”
  景琦:“三叔!别客气,打他们丫挺的!”
  田木突然当脑打了颖宇一拳。颖宇险些摔倒:“干什么?别打别打!”
  田木示意颖宇上来,颖宇一个劲儿后退,田木上前迅速出拳,三爷无奈,只好连躲带捷,拼命招架,终于被田木击倒在地。
  颖宇捂着胸口:“打着了我喽!”
  田木高兴地拉景琦坐下喝酒,每人拿了一瓶,对嘴喝了一口。
  田木:“你,很厉害!”
  颖宇仍坐在地上:“老七,你没安好心,叫洋人打我,你忒损点儿了吧?!”
  景琦回头:“三叔——哟,三叔!尿裤子了吧?”
  颖宇忙低头,地上湿了一大片。传来满屋笑声。
  第十七章
  西安。沈府。
  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门口,赶车的乌宝生,扶沈树仁下了大车,沈树仁叮嘱了几句什么,乌宝生不住点头。沈树仁转身快步进了大门。一进跨院,正遇上从西屋出来要到北屋的白文氏,便招呼道:“二奶奶!”
  白文氏闻声忙向沈树仁走来:“哟,沈爷回来啦!”
  沈树仁:“户县有个老乡来接您,说那儿有位老朋友想见见您。”
  白文氏诧异:“户县?我在户县没熟人儿啊!”
  “车在门外等着您呐!”
  “那我去……”
  “您跟谁都别说,只能自己一个人儿去,走吧,家里有什么事儿我给您支应着。”
  “出了什么事儿?”
  “放心,什么事儿也没出,赶车的乌宝生,跟我们家有三十多年的交清了,绝对靠得住,您一到那儿就都知道了。”
  “这打的是什么哑谜?”
  “走吧,道儿不近,晚上还得赶回来。”
  两人相跟走出大门,白文氏和乌宝生打了个招呼。这是一挂平板儿大车,车上搭了个席篷子。沈树七扶白文氏上了车。乌宝生抄起鞭杆儿,扭脸问:“您是白家的二奶奶?”
  白文氏:“是,您是,乌大哥?”
  乌宝生一笑:“就叫我老乌吧!”
  “沈爷,您不去?”白文氏见沈树仁在一旁不动,问道。
  “人家不叫我去。”沈树仁说着凑到乌宝生耳边嘱咐了几句。
  白文氏莫名其妙。
  “放心吧!”乌宝生跳上车,赶车而去。
  去户县的路上。
  大车在土路上小跑着。白文氏疑云重重地望着两旁。但见田野十分荒凉,土坡上一些稀稀落落的窑洞。
  马车跑了一段儿路,白文氏憋不住疑惑,问道:“乌大哥,这是上哪儿?”
  乌宝生没有回脸儿:“到俺家,十里堡!”
  白文氏又问:“是个什么朋友要见我?”不料乌宝生却咕噜了几句她根本听不懂的陕西土话。
  “这人是干什么的?”白文氏又问。乌宝生还是咕噜几句听不懂的地方话。
  等到白文氏再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儿?”乌宝生就扬鞭打牲口,不清不楚地好像骂了几句什么。白文氏只好不说话了,叹了口气,望着两旁。
  两旁窑洞多起来,坡上。坡下的庄稼已收完,露着矮矮的庄稼茬儿……
  十里堡乌家前土坡。
  马车停在坡下。下车后,白文氏跟着乌宝生往坡上走去。一条小弯路,通向坡腰人家,走没多远就到了。只见两个并排的窑洞前一个小院落,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十几个老乡正围着一位郎中看病。
  乌宝生指着一个石墩儿让白文氏坐下。  乌宝生走向人群开始驱赶看病的人:“走吧!走吧!今天有事,不看病了,走吧,明日再来!”
  人们纷纷走散。
  白文氏坐在石墩上,几个乡下人围着她,好奇地看着。
  郎中开完方子交给一个病人,抬起了头,是大爷白颖园。
  白文氏突然一惊,以为看错了,不禁慢慢站起来,目不转睛凝视着颖园。
  颖园饱经沧桑的脸上,充满感伤,看来忧患生活,已使他能抑制内心的激动。
  颖园朝白文氏抬了抬手,便起身向窑洞走去。白文氏忙跟着走了过去,关上了门。
  几个老乡议论着。
  乌家窑洞。
  进了窑洞,白文氏和颖园相对而立,直直地望着对方。良久,白文氏感慨地:“还活着?”
  颖园:“活着。”
  “活着就好。”
  “你怎么到的这儿?”
  “记得朱顺吗?”
  “记得!”
  “有一阵子詹王府闹得厉害,朱顺托人把我弄到这儿,以后再没见他。”
  “我也找过他好几回,他也躲了。”
  “亏了乌宝生,好人呐,待我像亲兄弟。”
  乌家窑洞外小院。
  乌宝生在赶几个老乡走,乌翠姑满头大汗地挑着水走上坡。
  “有啥看的,走吧!一个城里看病的!”人们走向坡下。
  “翠姑!快去做饭!”乌宝生对进院的乌翠姑招呼着。
  乌家窑洞内。
  白文氏和颖园坐到炕上叙家常。
  白文氏:“老太太不行了,到了西安就一病不起。”
  颖园:“孩子们呢?”
  “景怡是大人了。”
  “二十五了!”
  “二十五。医术学得不错,挺上进的,正张罗着给他说亲。洋人一打进城,全逃出来了。”
  “我那丫头呢?”
  “玉芬?嫁到济南了,前俩月还回来一趟,京城一乱又回去了。”
  颖园不说话了,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白文氏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颖园突然地:“我想见见孩子!”
  白文氏一下子愣住了,十分为难地望着颖园,沉默半天,才坚决地:“不行!”
  颖园忽然感到无比的委屈,嘴唇抖抖地说不出话。
  白文氏仍十分坚决地:“不行!虽说孩子都懂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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