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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当过南郑县尉的李云,在长安时曾向一位姑娘求婚,她母亲不答应。李云说,“如果不能娶她,我今生永不结婚。”姑娘的母亲就应允了。姑娘的名字叫楚宾。结婚几年后,楚宾死了。第二年,李云又娶了前任南郑县令沈氏的女儿。结婚这天,李云正在洗浴时,忽然见楚宾拿着一包药走到面前说,“你曾发誓说非我不娶,现在你却又给沈家当了女婿。我没有什么好礼品,送你一包药,这是一包香料,给你放在水里吧。”说罢将药倒进了澡盆中,并用头上的钗子把水搅匀了,就离去了。李云顿时觉得心里不安,又困又乏,出不了浴盆,很快就死了。死后肢体像棉花一样柔软,全身的筋骨都被药水泡散了。
郑 总
进士郑总,以妾病,欲不赴举。妾曰:“不可为一妇人而废举。”固请之,总遂入京。
其春下第东归,及家妾年。既葬旬月后,夜深,偶未(“未”原作“来”,据明抄本改。)
寝,闻室外有人行声,开户观之,乃亡妾也。召入室而坐,问其所要,但求好茶,总自烹与之。啜讫,总以小儿女也睡,欲呼与相见。妾曰:“不可,渠年小,恐惊之。”言讫辞去,才出户,不见。(出《闻奇录》)
有位叫郑总的进士,因为爱妾生病不打算进京赶考。妾劝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功名大事,坚持让他上路,郑总就动身赴京。这年春天郑总落榜后回家,到家后小妾已经病死。埋葬了一个月后,有天深夜,郑总偶然醒来,听见屋外有声音,开门一看,竟是死去的爱妾,赶快叫进屋来坐下。问她需要什么,她说只想喝一杯好茶。郑总亲自煮了茶端来,小妾喝完后,郑总想把她已经睡了的小儿女叫醒和她见见面,小妾说,“不行,她的年纪小,会吓着她的。”说罢就告辞了。刚一出门,就看不见她去了哪里。
王 绍
明经王绍,夜深读书。有人隔窗借笔,绍借之,于窗上题诗曰:“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阑干北斗横。千里思家归不得,春风肠断石头城。”诗讫,寂然无声,乃知非人也。(出《闻奇录》)
有一位考取了明经的书生王绍,深夜正在家读书时,听见有人在窗外向他借笔用。王绍隔窗把笔递出去后,那人在窗纸上题了一首诗:“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阑干北斗横。千里思家归不得,春风肠断石头城。”诗题完了,再也没听到声音,这才知道借笔的原来是鬼。
王 鲔
凤翔少尹王鲔,礼部侍郎凝之叔父也。年十四五,与童儿辈戏于果园竹林下,见二枯首为粪壤所没,乃令小仆择净地瘗之,祭以酒馔。其后数夕阴晦,忽闻窗外窸窣有声,良久问之,云:“某等受君深恩,免在芜秽,未知所酬,聊愿驱策。尔后凡有吉凶,肸飨间必来报。”如此数年,遂与灵物通彻。崔珙为度支使,雅知于鲔。一夕,留饮家酿,酒酣稍欢,云:“有妓善歌者。”令召之,良久不至,珙自入视之,云:“理妆才罢,忽病心痛,请饮汤而出。”珙复坐。鲔具言歌者仪貌,珙怪问之。云:“适见一人,著短绫绯衣,控马而去。”语未毕,家仆报中恶,救不返矣。珙甚悲之,鲔密言:“有一事或可活之,须得白牛头及酒一斛。”因召左右,试令求觅。有度支所由(“由”原作“用”,据明抄本改。)甚干事,以善价取之,不逾时而至。鲔令扶歌者,置于净室榻上。前以大盆盛酒,横取板,安牛头于其上。设席焚香,密封其户,且诫曰:“专伺之,晓鼓一动,闻牛吼。当急开户,可以活矣。”鲔遂去。禁鼓忽鸣,果闻牛吼。开户视之,歌者微喘,盆酒悉干,牛怒目出于外。数日方能言,云,其夕治汝既毕,有人促召,出门,乘马而行。约数里,见室宇华丽,开筵张乐。四座皆朱紫少年,见歌者至,大喜,致于妓席。欢笑方洽,忽闻有人大呼,声振庭庑,座者皆失色相视,妓乐俱罢。俄见牛头人,长丈余,执戟径趋前,无不狼狈而走,唯歌者在焉。牛头引于阶前,背负而出,行十数步,忽觉卧于室内。珙后密询其事,鲔终不言。(出《剧谈录》)
凤翔府的少尹王鲔,是礼部侍郎王凝之的叔父。王鲔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孩童们在果园竹林里玩耍,看见粪堆里有两只死人头骨,就让小仆人找了块干净地方埋了,并摆了酒饭祭奠了一番。后来连着几个阴天,王鲔忽然听见窗外有异样的声音,就问外面是谁。只听窗外说,“我们被你救出了污秽间,实在感激不尽,不知该怎样报答你,唯愿今后随时听你指使,以后只要你有什么祸事,我们会听到声响就来到你面前报答你。这样过了几年之后,王鲔就和精灵们混得十分熟了。当时任度支使的崔珙和王鲔志趣相投,是很好的朋友。
一天晚上,崔珙留王鲔喝家酿的酒,喝到高兴时,崔珙说,“我这里有一个歌妓唱得不错,我叫她来唱一首给咱们助兴吧。”说罢就让人把歌妓叫来。但好半天那歌妓也没有来,崔珙就到后面去看,回来对王鲔说,“她梳装刚完事,觉得心口痛,说喝口水就来。”崔珙坐下以后,王鲔就对他描述那歌女的衣着和长相,崔珙很奇怪,就问王鲔怎么会知道她。王鲔说,“刚才我看见她穿着红绫短衣,骑着一匹马走了。”话刚说完,崔珙的仆人就来报告说那歌妓中了邪突然死去。崔珙听说后非常难过。王鲔就私下对他说,“你拿一只白牛头和一斛酒来,我也许能救活她。”崔珙立刻叫手下的人快分头去找。恰好度支所里有头白牛,就出了高价买了来杀掉,很快把白牛的头送到崔珙家。王鲔就让把那死去的歌妓抬到净室的床上,前面放了一大盆酒,盆上横了一块板子,把白牛头放在板上,摆上供桌烧上香,把门关得严严的,并告诉崔珙在门外专心守候,晨鼓一响,听见牛吼叫声,就立刻把门打开,歌女就能复活了。交待完之后王鲔就走了。天亮时晨鼓一响,果然那牛头吼叫起来,忙打开门看,见歌妓已能微弱地喘气,那盆酒全干了,牛的两只眼鼓起了老高。过了几天后那歌妓才能说话了。据她说,那天晚上梳装刚完,就有人催着召见,她出门后骑上了一匹马,跑了几里地后,见一座华丽的府宅内正大摆筵席,座中都是穿红衣紫衣的少年,看见她来了十分高兴,把她请到歌妓的席位上坐下。大家正在欢笑饮乐时,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喊,声音震得满院都起了回音,座上的人们大惊失色,歌妓和乐队也停止了演唱。顷刻间,只见一个身高一丈多的牛头怪物,手拿着一把戟来到院中,大伙吓得四散而逃,只有她没动地方。那牛头怪物把她领到台阶前,背上她就走。走了十几步,她突然觉得躺在屋里床上,就醒来了。崔珙后来偷偷问王鲔倒底是怎么会事,王鲔始终没有说出来。
李戴仁
江河多伥鬼,往往呼人姓名,应之者必溺,乃死魂者诱之也。李戴仁尝维舟于枝江县曲浦中,月色皎然,忽见一妪一男子,出水面四顾,失声云:“此有生人。”遽驰水面,若履平地,登岸而去。当阳令苏汭居江陵,尝夜归,月明中,见一美人被发,所著裾裾,殆似水湿。汭戏云:“非江伥耶?”妇人怒曰:“唤我作鬼。”奔而逐之,汭走,遇更巡方止,见妇却返所来之路。(出《北梦琐言》)
江河岸边常常有些被虎咬死的鬼,他们往往呼叫人的名字,答应的人必然会被淹死,这是那些伥鬼在引诱他们。有个李戴仁,有一次乘船在湖北枝江县的曲浦游玩,晚上把船系在江边。这夜月色皎洁,忽见江面上冒出一个妇女和一个男人,他俩四下看了看,吃惊地说,“这里有生人!”接着就在江面上跑了起来,就像在平地上一样,很快地登岸而逃了。当阳县令苏汭住在江陵时,有一天夜里回家,月光下见一个美女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裙都是湿的。苏汭就开玩笑说,“你莫非是江边的伥鬼吧?”那女子大怒说,“你凭什么把我叫作鬼?”说罢就追赶苏汭。苏汭吓得奔跑起来,直到遇见一个巡夜的更夫才停下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又顺原来的路返回江边了。
刘 璪
汉江北邓州界,地名穴口,本无镇戍。有小河,南流入于汉,久为沙拥,水道甚隘。前江陵令刘璪。丙子岁,往彼州访亲知。至穴口,宿旧知韩氏家。家人曰:“邻村张家新妇,卒来三日,适来却活。”主人暂往省之。至夜,韩家归云,张妇为侧近庙神召去,见其中外亲眷亡者咸在焉。为庙神造军顿,无人作饼,故令召来。见厅上门外,将士列坐。言开穴口江水,士卒踣沙,手皆血流。供顿毕,乃放回。乡里未之信,不久,沙壖相次摧垫,江路乃通。(出《北梦琐言》)
汉江北面的邓州地界,有个叫穴口的地方,原本没有军队守卫村镇,只有一条小河向南流入汉江。小河长期被沙石堵塞,河道很窄。丙子那年,前任江陵县令刘璪到邓州去走访亲友,到穴口以后,住在一个姓韩的朋友家。韩家的人对他说,邻村张家的新媳妇死了三天又活了,韩氏前去看望。这天夜里,韩氏回来了,说张家媳妇被附近的庙神召去,看见她家死去的亲属都在那里为庙神作军中需用的饭食,因为没人作饼,所以才把那媳妇召了去。去后只见院里门外都是一些将士在坐着,听他们说,他们去挖穴口的水道,挖沙子把手都抠出了血。这些士兵吃完饭后,就把那媳妇放回来了。村里人起初不相信,不久以后穴口河道的沙堆就都塌了,河水开始畅流无阻。
李 矩
成汭镇荆州,有垫江县令崔令,与主簿李矩不协,邻于水火。一旦群盗劫县,杀崔令。
贼过后,矩入宅检校,有一厅子方避贼,见矩,以为与贼通,明日,言镇将。众咸知矩与崔失欢,颇疑之。执送中州,推问不伏。遂解送江陵,禁右厢狱,厢吏速于具狱。推吏常某,言于判官范某曰:“李矩诋谰,须栲究之。”范固不许,常竟锻炼以成之。矩临刑,戒家人多烧纸笔,讼于地下。才一月,常某暴亡。后李矩主簿见身,范见矩至,曰:“某受判官深恩,非感造次。但冥府只要为证耳。”及妻子以诚祈之,乞容旬日,区分家事。虽无痛苦,饮食如常,但困惫,逾月而卒。(出《北梦琐言》)
成汭镇守湖北荆州时,当时的垫江县的县令崔令和县里的主簿(掌管文书的官员)李矩不和,闹到水火不相容的程度。有一次盗匪打劫县城,杀了崔令。匪贼们退走以后,李矩赶到崔令家去察看情况,正赶上有一个差役在崔令家躲贼,看见了李矩,误以为他和盗匪相通,第二天就报告了镇将。人们都知道李矩和崔令不和,对这事也有怀疑,于是就把李矩抓起来送到豫州。经审问,李矩不服,又解送到江陵,关进监狱的右厢房。典狱官员们急于完案,有个管诉讼的推官常某对范判官说,“李矩这人狡辩抵赖,必须动大刑拷打才能招供!”范判官不同意,常某竟然用刑迫使李矩承招。李矩临刑前告诉家里人,让他们多多焚化纸、笔,准备到了阴间继续申诉控告推官常某。果然,一个月后,常某突然暴亡。后来李矩现形来见范某,对范某说,“我生前得到你的关照,感恩不尽,这次我请你到阴间去决不是恩将仇报,只是冥府需要你去为我作证而已。”范某的妻儿老小苦苦哀求,让范某暂缓一个月再去阴间。在这一个月里,范某处理家务,也能饮食,表面看没什么痛苦,只是感到十分疲惫,没有精神。一个月后,范某果然死去。
陶 福
蜀将陶福,少年无赖,偷狗屠牛。后立功,至郡守。屯戍兴元府之西县,暴得疾。急命从人朱军将,诣府迎医李令蔼。令蔼与朱军将连骑驰往。至夜,抵西县近郭诸葛亮庙前,见秉炬三对前导,拥一人步行,荷校挚缚,众人相从。后有陶亲叟,抱衣裘而随之。令蔼先未识陶福,朱军将指谓令蔼曰:“此是我家太尉,胡为如此?”逡巡恐悚,亦疑是鬼。晓至其营,已闻家人哭声,向来执录,乃福之魂也。(出《北梦琐记》)
蜀中将军陶福,少年时是个无赖,偷狗宰牛什么坏事都干。后来他立了功,当上了郡守,驻扎在兴元府的西县。有一次陶福突然得了急病,忙叫手下的朱军将到州府去请医生李令蔼。两个人骑马往回奔,晚上抵达西县城郊的诸葛亮庙前,忽然看见有些人提着三对灯笼押送一个犯人步行而来。那犯人被绳索捆着,还戴着枷,后面跟着陶福的父母,抱着衣物跟着。李令蔼以前并不认识陶福,这时就听同行的朱军将说,“那犯人就是我家主人陶福,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两个人又惊又怕,跟前跟后的徘徊了很久,又怀疑是鬼怪。天亮时,他们赶到陶福家,没进大门就听见传出陶福家人的哭声。原来他们在路上遇见的情形,正是阴间来捉陶福的灵魂。
巴川崔令
合州巴川县,乱后官舍残毁,移居塞中,稍可自固。崔某为令,尝有健卒盗寨木,令擒送镇将斩之。卒家先事壁山神,(“神”原作“人”,据明抄本改。)卒死,神乃与令家为祟,或见形往来,或空中诟骂,掷火毁器。钱帛衣服,无敌遗失,箱匣锁闭如初,其中衣服,率皆剪碎。求方术禳解,都不能制。令罢官还千里,鬼亦随之。又日夕饮食,与人无异。一家承事,不敢有怠。费用甚多,吏力将困。忽一旦,举家闻大鸟鼓翼之声,止于屋。
久之,空中大呼,自称大王,曰:“汝比有灾,值我雍溪兄弟非理,破除汝家活计,损失财物。作诸怪异,计汝必甚畏之,今已遣去矣。汝灾尽福生,吾自来暂驻,亦将不久。且借天蓬龛子中居。此天蓬样极好。借上天,上传写一本,三五日即送来。”数日后,置天蓬于舍檐上。自此日夕常在,恒与主人语。今大小诵诗赋,作音乐,一一随声唱之。所诵文字,或有谬误,必为改正。其言多劝人为善,亦令学气术修道。或云寻常乘鹤,往来天上。初邑中有群鹤现,神云:“数内只有两只真鹤,我所骑来,其余皆常鸟矣。”又自云姓张。每日饮食,与人无异。有女名锦绣娘,及妻妾。食物所费亦不少。凡见善人君子,即肯与言。稍强暴之人,即不与语,亦云上天去,忽有醉僧健卒三人来谒之,言词无度,有所凌毁,因不语。僧去后,徐谓人曰:“此僧食狗肉,凶暴无良,不欲共语。”人之所行,善恶灾福,言无不中。至于小名第行,一一皆知。细问之,即以他语为对。未知是何神也。(出《录异记》)
四川合州巴川县经过战乱后,官府的房舍十分破败,官员们就移居在城堡寨子里,还比较安全些。当时的县令姓崔,曾经把偷盗寨木的兵士捉拿送交镇将斩首。这个兵士家里的神龛中一直供奉着山神,兵士被处死后,山神就常常跑到崔某家作怪。有时山神现了原形在崔某家出出进进,有时就在空中高声辱骂,或是扔下火来,毁坏崔家的器物。崔家的钱财衣物也常常无故丢失,而且箱子锁着,其中的衣服全被剪碎。崔某求道士施法术驱妖,也不见效。后来崔某罢官回到千里以外的家乡,鬼怪仍然跟着他。这鬼平日吃喝起居和人们一样,崔某全家侍奉着鬼怪,不敢有所怠慢。养这个鬼花去家中不少钱,实在负担不起。有一天,全家都听到有一只大鸟搧动着翅膀停在房上,过了半天,又听见空中大声说,“我是大王。
你们过去注定要有灾祸,那是因为我在雍溪的兄弟对你们不客气,他毁坏你家的器物,使你们损失了不少钱财,干了很多兴妖作怪的事,想必你们很怕他,现在我已把他打发走了,以后你们就祸尽福来了。我将到你们家住一段,也不会太久,就住在你家屋外天棚上的神龛里。你家的天棚式样很好,我要把它借到天上去,照样画出一个图样,三五天就还给你。“
几天后,那神把天棚安放在屋檐上,从此它就住在那儿,常常和崔某交谈。崔家的人诵读诗赋或奏音乐时,那神也随着唱和。有时读书读了错字,神就给改正。它还总劝人行善,还让崔某练气修道。那神说他经常骑着鹤往来于天上。有一次,崔某家附近出现了一群鹤,神说其中只有两只是真鹤,是他骑来的,其余都是平常的鸟类。神自己说姓张,每天的饮食和普通人一样。还说他有个女儿叫锦绣娘,还有妻妾,家中饮食花费也不小。还说,他只要遇到君子好人就愿意交谈,对强暴小人一概不理。还说有一次他在天上时,有个醉和尚领着两个士兵来见他,他见那醉和尚言词粗鲁,非常无礼,就一直不说话。和尚走后,他才慢慢地对人说:“这和尚吃狗肉,凶暴恶毒,我才不理他呢。”这神对人们的行为和吉凶祸福都了如指掌。没有说不中的。甚至人们的兄弟排行,小名叫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如果仔细问他,他就避而不答扯些别的,所以人们始终不知道他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