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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宁宁只打电话说,有位朋友能联络到寇,要她尽快回来,她倒是没想到那人会是霍克。
只不过,宁宁为什么能找到霍克?
她看了宁宁一眼,只见半坐在床上的欧阳宁宁被她看得满脸通红,之前霍克天天上去送饭,她还以为是寇逼的,看来,情况不是那么一回事。
白云微微一笑,没有多问,只将视线移回爬站起来的霍克身上。
“我要见寇。”
“我知道,宁宁和我说了。”他爬著那头金发,有些抱歉的看著她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老头子会做得那么过分。回来之后我就直接到拉斯维加斯去了,所以不晓得情况糟成这样,我要是早点知道,一定会和你联络的。”
“过分?”白云一挑眉,“什么意思?”
霍克叹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一旁在整理刚刚被他弄乱衬衫的宁宁哼声冒出一句:“寇天昂被那死老头给软禁起来了。”
软禁?白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才疑惑的看著面前这两个人,迟疑的问道:“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软禁这两个字?”
“对,你没听错。”宁宁瞪了霍克一眼。
白云突然脚一软,整个人往地上跌坐。
“嘿,你没事吧?”霍克街上前扶起她,让她坐到床上。
白云摇了摇头,然后轻抚著额毫无预警的笑了起来。
霍克被她奇怪的反应吓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宁宁。
“白云?”宁宁坐到她身边,有些担心。
“抱歉……呵呵呵……我没事……”白云抬起头,笑看著两人,咬著下唇止笑,保证似的道:“真的,我没事。”
“那你笑什么?”宁宁皱眉开口。
白云又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她停下一下,才好笑的说:“我一直以为他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他回来之后,后悔和我结婚了……”
“后悔?”霍克讶然失声,然后大笑起来。“说是气疯了还比较有可能。事实上,他是气疯了没错,我刚打电话回去,他只顾著咆哮,说他想尽办法打电话回台湾都找不到你,好不容易罗兰接了,却告诉他,店里忙到没空,要他等会儿再打,他气得摔坏他好说歹说才和老三借来的手机。”
白云一阵鼻酸,心里放下好大一块石头,她这才晓得自己有多怕他觉得她是个累赘。深吸了口气,她抬首看著霍克,哑声问:“你父亲为什么要软禁他?你不是说他放弃要寇回来接手了吗?”
霍克捏捏紧绷的颈项,无奈的苦笑道:“应该是放弃了没错,只不过大部分的股权还是在他手上,他还是可以决定换手,谁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但他之前的确已经将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二哥了。”
“那怎么还会软禁寇天昂呢?”宁宁拧眉瞪他。
霍克瞥了白云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道:“我猜他可能只是想寇哥能多留一阵子……他们很久没见了……”
“你不用蒙我。”白云淡淡一笑,直视著他问:“是我的问题,对吧?”
霍克不自在的调开视线,乾咳两声,“咳嗯……这个……我不太清楚……”
“喂!”宁宁恼怒的瞪他一眼。
霍克苦笑。
“你说吧,我没那么脆弱,我宁愿心里有个底。”白云扬起嘴角,鼓励他。
他不知道咕哝了什么,见两个女人坚持,只能深吸口气,认命的面对她们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和国籍或门当户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那是怎样?”宁宁咬唇眯眼,不太信他的说法。
霍克一扯嘴角,“基本上,老头子只是想找个自己看得顺眼的媳妇,不一定要有钱、不一定要同种,但是一定要他看得顺眼的。”
“所以,既然他没见过我,当然不可能看我顺眼。”白云轻声细语的,漾出一朵浅浅的微笑。“也就是说,我不符合资格罗。”
霍克尴尬的笑了笑,“我可以安排你和老头子见面。”
“这事再说。”白云不介意的耸了耸肩。“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寇?”
“今天晚上。”
“今晚?”白云一怔,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得到答案。
“对,今天晚上老头子生日,家里开了宴会祝寿。”他眨了眨眼,露出迷死一海票妹妹的酒窝。“人很多。”
“咳嗯……如果你是想鱼目混珠的夹带我进门,恐怕不太可能。”白云抱歉的看著他,笑著说:“你必须想别的办法。”
“为什么?”
宁宁翻了个白眼,“因为这笨女人每天早上去那屋子门口站岗,守门的那几个警卫都认识她。”
霍克咧嘴一笑,“放心,本道人自有妙计。”
“山人。”宁宁哼了一声,纠正他。
“什么山人?”霍克一呆,有听没懂。
“是本山人自有妙计,不是道人。”宁宁受不了的又翻了个白眼,用台语咕哝道:“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白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霍克却还是一脸茫然,尝试著去发音:“什么是『母刊到把更呀素母』?”
他那怪异的语音教宁宁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两个女人笑成那样,霍克只有更加的茫然,决定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寇哥这句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五章
银色的莲花跑车炫目夺人,还没到门口,就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远远看见那辆车,警卫主动让到一旁,拿著对讲机要人开门。
大门缓缓向旁打开,霍克伸出手和警卫打了声招呼,笑笑的将车开进敞开的大门。
欧阳宁宁百般无聊的坐在他旁边,瞄了那门旁的警卫一眼,凉凉的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的妙计,原来也不过是用这种老套的招式。”
“老套之所以是老套,是有原因的。”霍克笑笑,车子快驶近屋子时,他在一条隐密的步道入口停了下来,回过身唤道:“嘿,你可以起来了。”
听到声音,白云翻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坐了起来。
“你还好吧?”
“嗯哼。”她微微一笑。
“你先在这里下车,从这步道往前走,尽头是一座温室花房,门没锁,你先到里头等我,我去问清楚寇哥人在哪,再去接你,OK?”
“OK。”白云开门下了车,和两人挥了挥手,才轻巧的转身消失在林叶步道中。
跑车的声音远离,前方林木间,隐约闪烁著灯火。
优雅的音乐声从左前方的大屋传来,那儿灯火通明,和这儿的阴暗形成强烈的对比,不过这儿林木的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漫步过林间,林叶渐稀,她跟著步道转过一个弯,那座泛著淡淡蓝光的花房出现眼前。
确定周遭都没有人,她走上前去,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才进门,就听见淙淙流水声,白云穿遇繁花绿叶,朝水声处而去,只见花房中央,有著一座水池,泉水是从正中央那座婀娜的白色希腊仕女雕象扛在肩上的花瓶里流出来的。
水池里栽种著一朵朵白色莲花。
她在池子旁看见一张看起来颇舒服的躺椅,她坐了下来,发现躺椅乌黑的把手被摸得发亮,显然常常有人坐在这儿。
泉水波光流转,她轻抚著无名指上的婚戒,有些怔仲。
一声轻响教她回过神,正在考虑该不该躲起来,她就听见宁宁的叫唤。
“白云?”
“在这。”她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却只见到宁宁一个人。“霍克呢?”
“他被绊住了,不过他问到寇天昂人在哪了,他要我来带你去。”宁宁拉了拉披肩,牵起她的手,往花房的另一个出口走。
这么快?看来寇这弟弟倒是真的很有效率。
白云嘴角轻扬,“如果我们遇到警卫怎么办?”
“敲昏他。”宁宁头也不回,答得简洁有力。
白云轻笑出声,跟著她出了花房,穿过拱形玫瑰花廊,进了一栋建筑物,然后又出了那栋建筑物,穿过一座庭园,绕过一座室外游泳池、一座室外网球场,又进到另一座建筑物。
“这些人真的是有钱没处花。”经过一座室内游泳池和另一座室内网球场时,宁宁翻了个白眼咕哝著。
白云扬了扬嘴角,不予置评。
“到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宁宁停在一个转角处,轻声交代完,便偷偷探头出去看。
走廊上没人,宁宁松了口气,忙拉著白云溜了过去,来到一扇门前。
门里传来一阵砰砰作响声,宁宁推门偷看,确定没找错地方后,才回过头道:“OK,他在里面,你自己看著办,我得回大厅去,小心点,Bye!”
看著宁宁远去的背影,白云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门一开,那砰砰作响的声音更大声了,走了进去,她才发现那声响是寇天昂发出来的。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领悟到他背对著门口正在打拳。
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看到他,还是因为他裸著上半身,她大概站在原地呆了两秒吧,然后才因为门自动关上的声音给拉回神智。
听到关门声,他头也不回的骂了一串英文,双拳未停,一拳拳结实地打在沙包上,每次挥拳,他身上的汗水都因为震动和打击而四溅飞落。
很……赏心悦目的景致,虽然他口气不善。
白云嘴角漾出一抹兴味盎然的浅笑。
“Getouthere!”没听到人出去的声音,随著另一次重拳,他又爆出一句。
OK,这句她听懂了。
白云一挑眉,开口道:“在罗兰花了好几万的机票钱、阿芳费尽千辛万苦的帮我办了签证、宁宁还陪著我大老远飞越一整个太平洋之后……”
她说到一半,他已迅速地转过身来,一脸呆愣的看著她。
白云看著他,笑笑的继续说:“恐怕我不能如你所愿,我怕就这样『滚出去』会被她们剁成一百零八块,再丢到太平洋喂鲨鱼。”
他一身都是汗,表情呆滞,汗水从他脸上滑下,在下巴汇聚滴落。
“你的胡子怎么了?”看见他光洁的下巴,她轻扬嘴角,好奇的问。
他一动不动的,喉结上下滑动,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看他那傻样,白云轻笑出声,然后低头瞧瞧自己,“还是衣服很怪?我没穿过这种小礼服,但是霍克坚持要我换上,说这样如果遇到警卫比较不容易被识破,不好——”
她抬起头,话还没说完,他不知道何时已来到她身前,一把抱住她,力气大到差点将她胸肺里的空气全挤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汗,可是她不介意。回抱著他,白云咬著下唇,红著鼻头,忍住泪,在他怀中轻声问完那句话:“不好看吗?”
“老天……”他试了半天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这女人是真的,温暖的、柔软的,带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不是在作梦,也不是幻影。
“希望你这句是好看的意思。”她笑著在他怀里闭上眼,听著他激昂的心跳。
寇天昂想摸她的脸,才发现手上的拳套还没拆下来,怕她突然不见或跑掉,他知道他这想法很荒谬,但他还是抱著她的腰,将她放到一旁桌上坐著,确定她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才用牙齿咬掉拳套上的结。“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该死的跑哪里去了?”
“你以为我现在在哪里?”她笑著反问他,拍拍他的手臂,“把手给我。”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他听话的伸出手,让她帮忙解开拳套上的结。
白云替他脱下右拳套,他自动把左手伸到她面前,她继续解著他的拳套,看了他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我想念你。”
他胸口一阵紧缩,另一只拳套也脱下来了,虽然手上还缠著特殊绷带,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捧起她的脸,吻她。
他轻柔的、小心的品尝她粉嫩的小嘴,像是怕太用力她会坏掉一样。
“再说一次。”他微喘著气,在她唇边低喃。
“我想念你。”她柔柔一笑,伸手将他汗湿的发往后拨。
看见她额头、脸上、手臂都沾到他的汗,甚至连衣服都在他刚刚那一番折腾之后,湿了大半,他一挑眉,开玩笑的道:“我不知道你那么会流汗。”
白云羞红了脸,拍了他肩头一下,“恶人先告状。”
他听了,突然笑著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转身朝另一扇门走去。
她吓了一跳,忙攀著他的肩颈,“寇?”
“嗯?”他一挑眉。
“你带我去哪里?”
他低首凑到她肩窝嗅了嗅,笑得极为暧昧,低声道:“虽然我很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不过我更偏好将它洗掉。”
“它是不是不好看?”
“什么?”
“那件小礼服。”
一阵沉默。
得不到回答,白云抬起枕在他胸膛上的小脸,秀眉轻蹙,“我穿起来很丑吗?”
他看著天花板,咳了一声,然后才回道:“没有,你穿起来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扯坏它?”她伸手巴著他的脸,要他低头看著自己。
因为那件衣服该死的性感!他疯了才会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穿成那模样!
寇天昂看著此刻正趴在他身上,在按摩浴缸中有若出水芙蓉,看起来无比性感撩人的老婆,在心中暗自咕哝著,脸上却不忘摆出微笑,试著转移话题,“你觉得水柱力道会不会太强?要不要调小一点?”
“我觉得……”白云一手撑著下巴,一手轻敲著他的胸膛,扬眉轻笑道:“你不喜欢那件衣服。”
“我觉得……”他眉一挑,邪邪的笑道:“我比较喜欢你不穿衣服。”
“我觉得……”她羞红了脸,皱皱鼻头,哼道:“你是一个大色鬼。”
“我觉得……”他的大手不规矩的从她细致的裸背向下滑,贼笑著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嘿!”她羞窘的槌了他肩头一下。
他放声大笑,揽著她后颈,吻了她粉唇一下。“老婆,你真可爱。”
“我已经过三十了,可爱实在不是一个很恰当的形容词。”她红著脸咕哝著。
“那性感呢?”他按摩著她的后颈,嘴角轻扬。
“勉强可以接受……”白云趴回他胸膛上,舒服的吐了口气,浴缸里的热水持续冲刷按摩著,让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有一点想睡。“这浴缸真不错,你想我们可不可能弄一个回去?”
“我想台湾应该有吧。”他也觉得不错,至少这浴缸的尺寸够大,就算没有他也会想办法弄一个。“不过浴室可能要整修扩建。”
“嗯哼,没关系……”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嘿,别在这里睡。”见她有些疲累,怕她会在浴缸里睡著,寇天昂关掉水柱,抱著她踏出浴缸,拿了一条浴巾将她全身上下都擦乾。
白云乖乖任他摆布,不过等他擦乾她的头发之后,她清醒了一些,较没那么想睡了。她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看看吊在一旁的浴袍,知道它实在太大了,给她穿大概会拖地。“你有衣服可以给我穿吗?”
“我想应该有。”他套上浴袍,牵著她的手走出浴室,来到卧房。
应该有?白云秀眉微蹙,坐到那张特大号的床上,看著他翻著衣橱里的衣物,希望不会看到女人的衣裙出现,最好是不要有,要不然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哇喔,她在吃醋!
思绪一顿,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吃一个不见得存在的女人的醋。低头看看自己不自觉绞紧的十根手指,抬头再瞧瞧他,白云心一抽,咬唇皱眉。
“你看这件如何?”他抽出一件衣服,转身拿给她看。
白云猛地回神,抬头一看,立刻笑了出来。那是一件衬衫,男用衬衫,他的,而且还是那种超耸的夏威夷花衬衫。
“你要我穿那个?”她笑著挑眉,“除非我死了。”
“好吧,那这件如何?”他拿出另一件衬衫。
这件正常了些,只是那土黄色实在很像某种……东西。
她眨了眨眼,然后用力摇头,开始怀疑他的品味。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他丢掉手中那件衬衫,献宝似的拿了另一件衣物出来。“这件你一定会喜欢!”
四角裤?!穿这个不是要她裸著上半身?她会喜欢个鬼!
“喂!”白云红著脸喊了一声,伸手抓了枕头就朝他丢去。
他笑著低头闪过枕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喏,这件才是!”
看见那件白衬衫,白云才停止去抓另一只枕头丢他,她起身抓了那件衬衫就往身上套,套好了之后才拉掉里面的浴巾。
她这样做本来是要预防他色心再起,谁晓得他的衬衫太大,领口部分直开到了她的胸前,隐约露出她浑圆的乳房,看来更加性感撩人。
他挑眉吹了一声口哨。
她好笑的嗔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起小皮包,对著镜子把隐形眼镜拿下来。
他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嘻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