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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韩进已经转身向船舱里走去，而格瓦拉则一边跟在韩进身后，一边说道，“还有冷影城的切瑟姆，这次他的诚意也是蛮大的……”
格瓦拉下面的话鲍尔已经听不到了，他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那个以傲慢闻名大陆的切瑟姆？那个在黑龙面前始终没有低头的泰坦一族？天啊，难道这个拉斐尔已经统一了东北区域？！
鲍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整座大陆，那么，为什么自由联邦不可以象泰坦一族那样，依附在这今年轻人身边呢？鲍尔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可行。且不说现在的自由联邦已经接近名存实亡的地步，即使眼下安然无恙，等到将来这今年轻人真的开始了争霸大陆的征途，自由联邦也没有那个实力挡住对方的路。
既然抵挡不了，那无外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玉石俱焚，不过鲍尔估计有极大的可能被焚掉的只有自由联邦，再一个就是投降，但那是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才会做出的无奈举措。而如果现在就投靠过去，不但自由联邦免掉了灭顶之灾。而且有这么一位强大的靠山，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是坏事，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鲍尔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一边是毁灭，一边是生存，就连傻子都应该知道选哪个更靠谱一些。
远在自由联邦中的上层人物们，如果知道鲍尔此刻的想法一定会目瞪口呆，谁能预料得到他们派出去的使者竟然在企图把整个自由联邦都卖掉？
眼看着韩进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船舱门口，鲍尔连忙大声喊道。“拉斐尔大人，等一等！”
韩进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事实上他和格瓦拉始终在以缓慢的步伐踱向船舱，等的就是鲍尔的挽留。
“还有什么事？你看，我很忙的。”韩进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拉斐尔大人！”鲍尔几步冲到韩进身前，深深地把腰弯了下去，“我恳求您施以援手，拯救自由联邦的命运。”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自由联邦马上就要归入大人您的版图了。”鲍尔说出这句话后，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起来，此刻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对方会答应他的请求。
“这是你自己的意见，还是凯莫拉奇的想法？”格瓦拉开口问道。凯莫拉奇是现任自由联邦的首脑，其实凯莫拉奇本人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只要鲍尔亲口说出那句话就足够了，格瓦拉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是我的意见。但是我相信，凯莫拉奇大人是不会反对的。”鲍尔大声说道。
“好吧。既然是这样，拉斐尔，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计划了？”见目的已经达到，格瓦拉顿时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甲板上的众人目睹了整件事的全部过程，眼看着这位可怜的使者心甘情愿地跳进格瓦拉为他精心打造的陷阱，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儿戏了？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决定了自由联邦的命运？
“格瓦拉先生，也不用这么急吧……”韩进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感动。尽管在这件事上格瓦拉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但不能否认的是，格瓦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韩进。
第519章 最可怕的战争堡垒
紧急军事会议在中午召开，所有的重量级人物全部到场，有格瓦拉、杰狄斯等人组成的智囊团，有各个军团的军团长，高宾、莉迪亚也出席了会议。就连从来没有参加过军事会议的苦修士阿道夫也来了，而且他就坐在韩进右首，这是除了主座之外最尊贵的位置。
不能不承认，能得到格瓦拉的鼎力相助，是韩进的一大幸事，当然，这也是韩进对格瓦拉格外尊敬的原因。
那位置本来应该是格瓦拉的，而格瓦拉向来不在意这种虚名，坐哪里都一样，满足了阿道夫的愿望，对大家都有好处，何必斤斤计较呢？
事实上阿道夫在军事上的才能是乏善可陈的，不管是面对一个敌人还是面对一万个敌人，阿道夫都会做出同一种选择，消灭他们！
“康斯坦丝，你来说吧。”高宾点了康斯坦丝的名字，会议正式开始了。
“从大裂谷一直到东南方的森林，深渊种族的军队一共停下来休息过五次。”康斯坦丝缓缓说道：“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我们大致可以推断出，这支军队拥有的兵力应该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主要由牛头怪、美杜莎和邪眼组成。其中牛头怪的数量有三、五万左右，而美杜莎和邪眼的数量差不多，都在十万上下。另外，我们在深渊军队的营地外，找到了大量蝎尾狮留下的粪便，不过……它们的数量不太容易估算，我猜至少应该有两千只。
“蝎尾狮是最让人头疼的。”莉迪亚说道：“记得小时候和伙伴们去冒险，在地穴中凑巧遇到了一只蝎尾狮，差一点把我们逼入了绝地。呵……也许你们不知道，高宾的神之印记就是在那时候觉醒的。如果没有他，我们都会被那只蝎尾狮杀掉。”
“就是在那时候，高宾在你心里留下了光辉伟岸、永远无法磨灭的身影吧？”韩进笑道。
莉迪亚膘了韩进一眼，慢慢垂下头。她听出韩进话里有话。
“谈正经事呢，别乱打岔。”高宾不客气地说道。
列席军事会议的鲍尔显得很吃惊，这家伙是谁？太嚣张了，竟然敢当众指责拉斐尔大人……
“对精灵射手来说，蝎尾狮确实是巨大的威胁，不过，我们还有魔法师、还有战士，它们是占不到便宜的。”格瓦拉道。
“不轻松啊。”杰狄斯叹道：“十万邪眼、十万美杜莎……你们想过没有？当我们赢得胜利的时候，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场中陷入了沉寂。实力越强，在战场上生存的几率自然也越大，而韩进的力量毕竟有限，不可能照顾到那些普通的士兵。
“鲍尔，你来说说吧。”韩进道：“把你了解的有关深渊军队的情报都说出来。记住，我要听实话。”韩进是在警告对方，不能因为自由联邦需要援助，就故意贬低深渊种族的力量。
“大人，在我们刚刚遭受攻击的时候，接连丢失了几座城市，但那是因为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谁都不服气。”鲍尔站了起来。他只休息了两个小时，还没有恢复过来，又回想当时那种可怕的场面，精神显得有些恍惚：“但……但后来我们知道，我们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继续。”韩进道。
“战争爆发后，我们魔法公会的魔法师们翻阅了所有的藏书，寻找和深渊种族有关的信息，结果发现，那些信息都过时了，深渊种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鲍尔脸上充满了苦涩：“比如说……漫山遍野的邪眼，大人，您也应该知道，邪眼的触角越多，意味着他的实力越强大。那些邪眼最差的也长着十几条触角，有的甚至象大海里的水母一样，长着上百条触角，而且他们的触角上都带着魔法道具，大人，您能想象得到吗？他们的攻击射程已经超过了千米！”
“千米？”高宾愣住了，这已远远超过精灵射手的射程。
“是的，千米！我们的魔法师还来不及释放魔法，就已经变成了他们的靶子！”鲍尔道：“自由联邦和生活在沼泽中的蜥蜴人打了数百年，深渊军队闯入自由联邦之后，我们放弃了仇恨，甚至招募了数以万计的箭术精湛的蜥蜴勇士，可他们也不行，当一排排炙热的、足以让空气蒸发的光线射过来时，他们在瞬间就变成了焦炭。”
众人一时无语。片刻，格瓦拉打破了沉默：“所有的生命都在不停进步着，就像我们拥有了湮魔弩一样，深渊种族不可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不是问题。”高宾皱眉道：“关键在于，如果所有的邪眼都配置了那种魔法道具，唐纳德应该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扎古内德手下的邪眼军团……”格瓦拉也露出了犹疑的神色。
“这样说，唐纳德应该比尼古拉聪明一些。”韩进轻声道：“增格林先生制作出湮魔弩之后，尼古拉大肆宣扬，一点保密的意识都没有，结果引发了龙族的不满，而唐纳德等到最后时刻，才把自己的武器亮出来。”
“你的猜测有些勉强。”高宾道：“深渊世界的局势一度和我们同样混乱，唐纳德也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赢得了深渊种族的敬畏，难道他在和敌人作战时，从来没有使用过么？”
“也许他的耐性比我们都好，他可以忍。”韩进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鲍尔，你还知道什么？”
高宾无奈地耸了耸肩，心中暗道，小子，你这是在报复我？
“还有那些恐怖的牛头酋长……”鲍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们就是一群屠夫！兴高采烈的、嗜血的屠夫！我的近卫骑士团几乎有一半的战士，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战斗过后，我悄悄带着弟兄们回到了战场上，可……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前一天的黄昏，他们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只过了一天，他们就变成了一堆堆烂肉！”
“你还带着人回到了战场上？”格瓦拉有些惊讶。
“我无能，保护不了他们，可总得……掩埋他们吧。怎么能让那此信任我的人暴尸荒野？”
看那鲍尔犹有余悸的神色，显然当时被吓坏了，竟然壮着胆子试图掩埋伙伴们的尸体，不管最后有没有成功，这份勇气还是值得称道的。
“你是个真正的骑士。”格瓦拉轻声道。
“谢谢……”鲍尔苦笑道。
“牛头酋长？”韩进问道：“他们的战斗力很强悍？”
“怎么说呢……”格瓦拉想了想：“用撒克逊做例子吧，牛头斗士的战斗力要比撒克逊弱一些，不过如果有三、五个牛头斗士围攻撒克逊，撒克逊支撑不了几分钟，而牛头酋长的战斗力要比撒克逊强上一些。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就象天使之间的区别一样，有的牛头酋长甚至比我更强大。”
“有多少牛头酋长？”韩进问道。
“不知道。”鲍尔摇头道：“我只参加过几次战斗，而且深渊军队一共分成了五路，我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所有的战场上。”
“你们的领主们就没有计算过？”韩进道。
“自由联邦没有领主，他们有议会、执政官和城主，而最高权力，由上议院和下议院掌控，上议院是贵族组成的，下议院里都是从平民中选出的代表，鲍尔，我说得没错吧？”格瓦拉道。
“没错。”鲍尔应了一声，视线转回到韩进身上：“大人，我们的建制已经被彻底打乱了，有很多城市都在各自为战。”
“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韩进轻叹一声。撒克逊不管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军团长，如果撒克逊连一个牛头酋长也打不过，那整个军团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听鲍尔的语气，他的近卫骑士团遭受了一群牛头酋长的攻击，那么换成第二剑士团，同样不会强到哪里去。
郎宁、温斯顿、撒克逊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他们的士气都受到了打击。
“牛头酋长的实力能超越黄金比蒙战士吗？”仙妮尔微笑道。
“黄金比蒙战士？”鲍尔一愣，回道：“黄金比蒙战士可是当之无愧的陆战之王！”
“要记住，我们消灭了兽人族！怎么？那些牛头酋长让你们感到畏惧了？”仙妮尔道。
撒克逊精神一振，呵呵笑了起来：“他们？只要有大人在，他们狗屁都不是！”
但格瓦拉等人却笑不出来。兽人族曾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但他们的运道太差，弗萨为了抢夺最高权力，连自己的父亲都干掉了，叔叔伯伯、兄弟姐妹也几乎被杀光，兽人族的整体实力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接着弗萨又对上了天纵奇才的所罗门，几十年里始终被压得喘不上气，随后莱茵内尔又害死了弗萨，可以说，韩进是在兽人族最脆弱的时候发出了致命一击。
几十万兽人里，除去老弱妇幼，精锐的战士并不多，而千里奔袭的不死鸟军团，成了压垮兽人族的最后一根稻草。用兽人族和深渊军队相比，没有可比性，从鲍尔简单的描述中完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唐纳德下了血本，那都是深渊世界的精锐。
“大人！”鲍尔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道：“在我离开自由联邦之前，从俘虏口中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什么消息？”韩进问道。
“因为凯瑟琳突然离开了深渊军队，所以唐纳德决定更换统帅，估计时间不长，火焰暴君就会出现在自由联邦了。”
唐纳德、范伦丁和凯瑟琳是深渊三巨头，而火焰暴君的力量虽然不如他们，但相差不远，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火焰暴君？”韩进皱眉沉思起来。
“美杜莎呢？他们给你留下的印象也同样深刻么？”高宾向鲍尔问道。
不算泰坦一族，美杜莎在所有掌握着远程打击能力的生物中，应该是最难缠的。精灵射手被敌人靠近，结果会非常不妙，而美杜莎却不害怕。他们可以释放出犀利的箭矢，也可以展开凶猛的近身搏杀。
深渊世界里，美杜莎种族的地位尚在邪眼之上，是当之无愧的战场上的中坚力量。
“美杜莎要比邪眼可怕得多……”鲍尔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邪眼的射程虽然远，但只要我们的战士能够冒死冲到他们面前，即使是一个普通斗士也可以单独杀掉三、四个邪眼。可美杜莎的近身作战能力实在是太强了，那些千辛万苦冲到他们身前的战士们，除了那些高阶武士能够支撑得久一些，低级战士简直就是被秒杀掉的！”
“美杜莎们身上也装备了魔法道具？”韩进突然开口问道。
鲍尔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应该是没有，可即使是这样，美杜莎也已经很可怕了。”
“我们以前在黑鸦城见到过邪眼，他们的战斗力好像并不怎么强大。”萨斯欧道：“那些高阶邪眼很可怕？”
“普通邪眼一次只能释放出一道射线。”高宾缓缓说道，“而高阶邪眼一次可以释放三、五道射线，攻击力也要比普通邪眼强大很多，甚至可以洞穿钢铁，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优秀的远程打击兵种，因为……因为射线的速度。”
“在第一次世界战争期间，邪眼给大陆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他们的威胁超过了美杜莎，超过了牛头怪。”阿道夫突然道。
“那个时候，好像邪眼一族拥有三位君主。”增格林道。
“没错，就连位面最强者，伟大的权天使阿尔法也曾经被邪眼射伤过。”阿道夫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
“没有谁能避开邪眼的射线攻击。”韩进缓缓说道。他亲身经历过，生命本身是无法超越光速的，再强大的生命也不行。不过，从邪眼举起触角，凝聚魔力，再到释放出射线，需要几秒钟的时间，高阶强者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作出应对，否则，邪眼就无敌了，而他韩进也活不到今天。
“当初的三位邪眼君主已经被杀掉了，你们说……现在的邪眼族里是不是诞生了君主？”高宾道。
“不太可能。”杰狄斯沉吟了片刻：“如果那支军队中有邪眼君主的话，唐纳德没有必要把火焰暴君请过来。”
深渊种族的实力品阶划分和大陆有些不同，唐纳德、范伦丁和凯瑟琳当然都是半神级，下面就是君主级强者。不过，深渊世界的君主级强者普遍要比大陆上的超阶强者厉害一些，用凯瑟琳的话说，君主就是刚刚踏入力量之门的孩子，尚不知道如何走上真正的征程。
“鲍尔，你还知道什么？”韩进道。
“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啊。”鲍尔道。
“把你参加的几次战斗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一遍。”格瓦拉缓缓说道：“不要怕繁琐，也许，你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鲍尔沉吟了一会，开口述说起来。从战前的准备、调整，战斗中的场面，战后的心情、自由联邦的混乱等等，只要他能想到的，全部坦呈在大家面前。
一直到将近黄昏，鲍尔总算说完了，休息两个多小时恢复的体力再次消耗殆尽，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要用双手用力扶着桌面，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最后在韩进的示意下，颤颤巍巍地坐了下去。
“麻烦啊……”高宾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们来进攻我们，相对要容易得多，我们要去进攻他们……”
“我决定了。”韩进缓缓说道。
鲍尔发现，在讨论的时候，好像大家都不怎么尊敬拉斐尔领主，可是当拉斐尔领主说到“我决定了”的时候，气氛便骤然变得沉寂起来，众人鸦雀无声，都在凝视着做出决定的人。
“说实话，我们圣冠城的结构有些畸形。”韩进微笑道，接着伸手抓过噬魂珠，用手轻抚，噬魂珠变成一座半尺余高的小型金字塔，悬浮在桌子上方：“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