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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取了满意的利润。
对于长风房产夏想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一家实力一般的开发商,好像和胡增周有点关系。老总长天是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据说有点银行方面的背景。托关系批了地皮之后,然后贷款,然后筹集了部分资金,又让建筑公司先行垫资,急需销售回笼资金以缓解贷款的压力。可以说,长基商贸的出手很有针对性,就是要选择实力不太雄厚,而且急于回收资金的中小开发商,先期试水。
前提是,一切要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不能公开。
幸好夏想有先见之明。而且熊海洋也确实将他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发动了工人们在基层之间传播小道消息的力量,第一时间得知了长基商贸的异动。
不要小看小道消息,许多时间,被放大的小道消息就是新闻了。只要是事实,不管是小道还是大道,只要可靠就是正道。
夏想微一思忖,立刻让李沁第一时间赶到豪门酒店开会,他随后就到。
齐亚南在豪门酒店专门为夏想预留了房间和会议室,基本上成为夏想一个办公据点。今天的事情事发突然,夏想没有通知沈立春、孙现伟等人,只让李沁和熊海洋到会即可。
赶到豪门的会议室,李沁和熊海洋已经就座了,还多了一人,正是老钱。
老钱一见夏想,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夏……夏区长!”他喊惯了夏县长,一开口就又差点叫错。幸好路上熊海洋叮嘱多次,他才记牢。
夏想点头说道:“老钱也来了?快坐。怎么样,在工地上还习惯不?有没有什么困难?”
老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困难。我能吃能干,又有夏区长照顾,心里暖和着呢。”
夏想坐下,听了熊海洋的介绍才知道此次能够顺利打探到长风房产的内部消息,全仰仗了老钱的人脉。
老钱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但人缘极好,基本上只要是他接触过的工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对他印象不错。老钱为人仗义,虽然有点小气的毛病,但也是因为家穷需要钱的原因,大家都能理解。主要是老钱肯出力肯卖力,又从来不拈轻怕重,他和谁一起干活,谁都说他的好话。久而久之,老钱的名声就在下马区的施工队中流传开来。
老钱又好交朋友,经常没事就到处转转,认识的人就越来越多。他又爱讲故事。每到一处,就要讲上一遍当年夏想热血救人的事迹,作为夏想在民间的义务代言人,老钱是一个极其称职的宣传家,将夏想的名声不遗余力地推广到每一个角落。
夏想并不知道因为老钱的原因,他在下马区的建筑工人之中,有多高的声望!
长风房产的内情,就是老钱到长风房产的楼盘见老乡时,无意中听到的。老钱人老成精,立刻意识到是一条重大的线索,就一边聊天一边旁敲侧击,终于打探出来了全部内情。
今天熊海洋特意让老钱过来,也是想让老钱讲得仔细一些,省得由他转达说不定会有遗漏的地方,误了夏区长的大事,他可担待不起。
夏想听了沉思了一会儿,笑道:“老钱辛苦了,消息很及时,也非常有用,谢谢你。”
老钱一下站了起来:“不用谢,不用谢,您说谢我就太折杀我了。”
夏想笑了:“行了,跟我就别客气了,我还是以前的夏想,不是什么区长,也不是什么领导。”他又转身对李沁说道,“从公司中设一笔专用资金,用来对工人兄弟们进行补助,先支出500元给老钱,不能让工人兄弟白辛苦……”
老钱刚坐下,又一下站了起来,站得过急,连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他急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夏区长,您给我钱是打我的脸!我老钱虽然穷,但穷得有志气。您当年救过我的命,我给您干活是应该的,怎么还能要钱?我,我不能要,说什么也不能要。”
夏想见老钱确实是动了真感情,也为工人兄弟的真心感动,就不再勉强,而是向熊海洋使了个眼色,熊海洋会意,立刻说道:“请领导放心,由我在,老钱受不了委屈。”
夏想放心了,伸手拉老钱坐下:“好,不勉强你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生活上的,家庭里的,尽管开口。”
老钱忽然扭捏起来:“要说困难,还真有一个,就是不好向领导开口……”
夏想就笑:“尽管说,我听听是什么困难。”
“我儿子今天高考想上建筑学院,差了几分没考上,不知道领导是不是认识人?”
建筑学院是夏想的母校,夏想能不认识人?但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早就录取完毕了,太晚了一点儿。不过既然老钱提了出来,他就得帮上一帮,就二话不说拿出电话,打给了建筑学院的学生处处长李自成。
“李处长好,我是夏想,有一件事情看您能不能帮个忙……”夏想的口气十分客气,毕竟是他当年的老师,虽然现在李自成的级别还没有他高。
作为建筑学院的骄傲,作为建筑学院建校以来级别最高最有前途的人物,夏想,已经是建筑学院的一面旗帜,是所有院领导经常挂在嘴边的成功典型。夏想的电话打来,李自成先是一惊,随即立刻心跳加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堂堂的下马区区长,整个燕市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夏想打来电话请他帮忙,真是天大的面子,李自成哪里还敢摆老师的架子,忙恭敬地说道:“夏区长,你好,你好。什么事尽管说,一定尽力。”
夏想就问了老钱他儿子的姓名,将情况一说。
李自成一听就有点为难地说:“学校这边好说,就是现在招生工作已经结束了,要涉及到省招生办方面,就比较麻烦了。”
夏想心里有数了:“感谢李处长,只要学校里没有问题,招生办方面,由我打招呼就可以了。”
“行,行。”李自成心里感慨,到底是副厅级干部,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动不动省里的关系也能动用,真不简单,以后要和夏想多走动走动才行,才28岁就是副厅,到了38岁,还不得是省级高官?
夏想谢过了李自成,又打电话给高晋周。高晋周分管教育厅,招生办也归教育厅主管。
高晋周一听夏想为一个民工的儿子出面找关系,心中诧异,夏想还真行,动用了一圈关系,还以为对方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只是一个民工,他还真是性情中人。
要是别人,高晋周才懒得管这些小事,但夏想开口了,他必须帮,而且还必须用心帮,就答应下来:“特招进来,我让秘书去办理一下,直接提档,让建筑学院准备好接收就可以了。”随后又笑了一笑,“你倒有闲心帮别人,却没有时间和我坐一坐,我对你有意见了。”
夏想见高晋周挺给面子,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让秘书亲自出面,就是别的副省长求他办事,他也未必这么上心,就忙笑道:“您现在是省委常委了,我轻易不敢去找您了,怕您不让我进门。”
高晋周笑骂:“少跟我打马虎眼!过两天我去下马区看望我爸,到时你也过去,吃个便饭。”
放下电话,夏想又直接给李自成说了一声。李自成一听吓得差点没扔了电话,一个民工的儿子上建筑学院,惊动了常委副省长,还由副省长秘书亲自出面办理,了不得了,夏想真是成了气候了。
李自成就将老钱的儿子的名字记在了心里,以后一定得好好照顾照顾他,说不定他就是和夏想之间联系的桥梁。
老钱的儿子名叫钱唐江……后来上了建筑学院后,一直深受学院领导的青睐,可以说处处照顾,班干部,学生会干部,一路顺风。还好钱唐江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一直很努力,总算没有辜负老钱的一番厚望,最终学有所成,以后也成就了一番事业。
老钱再没见识,也知道夏想为了他儿子的事情费了多大的努力,连省长都惊动了,这得多大的事情?老钱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是大着胆子试一试,没想夏区长还真当成了事情,当着他的面就办成了,就让他实在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他的感激,就又要给夏想跪下。
夏想不高兴了:“老钱,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有志气,记住没有?”
老钱强忍热泪:“记下了,领导,老钱记一辈子。”
夏想不过是出于对老钱的关爱,出手帮了他一把,却没有想到的是,老钱完全将夏想当成了天大的恩人,为了夏想,在一次面对重大危险之时挺身而出,甚至不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熊海洋在一旁没说话,但心里也是堵住了一样,充满了感动。多好的一个领导,始终没忘记当年的工人兄弟,跟着夏区长,永远不后悔。
就连李沁也是不停地暗中打量夏想,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夏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夏想极具商业头脑,又有政治天赋,周旋于官场之上,如鱼得水,李沁也许会佩服他几分。但夏想又对老钱一样的生活在最底层的民工真心相待,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如果是说是做作和演戏,又完全不是,如果说是收买人心,又没有必要这么用心,难道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还是一个保留着真心真意的性情中人?
也不像。他做起来事情来有板有眼,十分严谨,为长基商贸布置陷阱时,又十分冷静,而且冷酷无情。听说在打击政治对手时,有时也是致命一击……夏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复杂多变的……男人?
李沁就发现,她对夏想越来越好奇了。
基于长基商贸的初次出手,夏想做出了判断,长基商贸此次不过是牛刀小试,接下来,还会有陆续的动作,他交待熊海洋和老钱继续盯紧工人们的一言一行,时刻注意打探口风,等两人走后,他才问李沁:“说说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590章 导火索
李沁知道是夏想对她的考验。她坐直了身子,还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上衣,反而无意中让胸前的波涛汹涌了几下,不由脸微微一红,好像是她有意引诱夏想一样。
不料夏想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目不斜视,似乎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一样,就让她稍微放了心,原来他还挺有定力,又或者是,她的魅力不够?
一些小心思一闪而过,李沁理清了一下思路,口齿清晰地说道:“首先应该召集所有人员开一个会议,就即将出现的形势做出相应的部署,具体来说就是如果长基商贸出面收购我们控制之内的楼盘,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等等。其次,就是您在政策方面要进行下一步的宏观调控了,具体是什么想法,我就无从得知了。”
夏想笑着点头:“说得很好,基本上都切入要点了。我觉得,整合资源调整分工的工作,交给你具体负责应该没有问题了。”
夏想的设想是,他负责宏观调控,李沁扮演的是中间人的角色,居中协调,既收集信息,又发号施令。当然前提是他做出决策之后,再由李沁实施,相当于他是书记,而李沁是区长,是具体执行者。
“如果长基商贸找到江山房产、天安房产、远景集团或是达才集团任何一家,提出收购全部或部分楼盘,我们在适当提价的情况下,全部出手。只要有利可图,有生意送上门岂能不做?接下来我就召集他们前来开会,统一一下思想,部署一下行动,争取做到步伐一致!”
换了别人,即使是区委书记,再强势,再有手腕,也不可能以行政命令介入市场经济之中,除非从根源上控制,也就是从政策法规上控制,而无法在销售阶段控制。但夏想不同,夏想和江山房产的关系自不用说。和达才集团的关系也是十分莫逆,早已和成达才谈妥,成达才也十分乐意配合夏想的行动。孙现伟的天安房产也是一向对夏想言听计从,都得益于夏想早期的几次成功的策划案例带来的巨大的影响力。
当然,由几大开发商配合还不行,他还要用政策方面的强有力的巨手来影响市场,再加上巨额资金的介入,三方面齐动,才能扼杀长基商贸的不良意图。
政策方面的计划,夏想暂时还不想向李沁透露,在关键时刻没有来临之前,没有必要走露风声,尽管他也相信李沁的职业道德,但毕竟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李沁听夏想只提市场方面的举措,不说政策方面的措施,就知道夏想有意略过不提,心中还不服气地想,不说就不说,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手段,无非是在地皮的申批上面时松时紧,让开发商摸不到头脑。就完全掌握了市场自主权。
夏想如果知道了李沁的想法,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李沁确实太聪明了,对他整个运作的手法,已经基本上摸清了思路……当然,只是基本上的思路,夏想永远有出人意料的神来之笔。
夏想本想再和孙现伟等人一起开会,不料区委临时有事,他就急着赶回了区委,将统一思想的会议交给了李沁去完成。
李沁态度坚定地接受了任务,也为夏想对她的信任深感荣幸,因为她知道夏想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商界精英,能团结在她的周围,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回到区委夏想就直奔白战墨的办公室,因为白战墨的电话很急,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夏想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突发事件,急匆匆来到白战墨的办公室才知道,原来起因只是因为区委对面的一栋在建的燕市第一高楼。
下马区区委和区政府共一栋大楼办公,站在大楼向南眺望,可以看到波光浩渺的下马河。下马河南岸,有金树集团在建的火树大厦。火树大厦定位为燕市第一高楼,40层,150米高,据说建成之后,要进行外墙豪华装修,力争达到火树银花的效果。
金树集团是燕市一家民营集团,是专业研究开发和生产金刚石工具、电动工具、合金工具产品的国家级火炬计划高新技术企业,本来总部在京城,在陈风的争取之下。后来整体搬迁到了燕市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陈风所说的燕市没有一家高新企业的说法有点夸张和失实,但金树集团并不能算是土生土长的燕市企业,他的说法也勉强成立。
金树集团近年来发展迅猛,产值连年翻番,下马区成立伊始,就申批了一块地皮用来建造集团部门办公大楼,并且要将集团整体搬迁到下马区。火树大厦的批建,是市规划局做出的批示。
夏想对白战墨突然提出火树大厦一事颇感不解,因为现在火树大厦已经拔地而起了七八层,马上就要和区委大楼等高了,白战墨此时意外提起火树大厦,是什么用意?
“夏想同志,火树大厦是市规划局做出的规划,我个人认为已经不能适应下马区现在的发展趋势。下马区经济建设的论调是务实、实干和节俭,金树集团非要在下马区建造一座全市第一高楼,是明显把下马区放到火上烤,给下马区低调务实的形象抹墨,我的意见是,火树大厦就到10层为止,不能超过10层!”白战墨慷慨激昂地说道,站着窗前,一副挥洒自如的姿态,用手一指远处的火树大厦说道。
夏想吃惊不小。白战墨闲着没事,怎么突然想起要拿金树集团开刀?金树集团一向口碑不错,哪里惹了白战墨?
而且白战墨的理由太过牵强,怎么在下马区矗立一座燕市第一高楼就给下马区的形象抹黑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无稽之谈从政治人物的口中说出,从有实权的人物口中说出,就不是无稽之谈,就有可能落到实处,变成真实的谎言。
“我觉得白书记的理由有点牵强,下马区定位为新兴的城区,理应是蓬勃向上的景象,有燕市第一高楼也不过分。又不是区委区政府大楼是第一高楼,是一家民营企业自己建造的第一高楼,和区委区政府定下的低调务实的工作作风并不矛盾,希望白书记再慎重考虑一下。”夏想心里不太痛快,白战墨纯属没事找事,他也就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白战墨听夏想的话一点也不留情,他也是心中窝火:“夏区长的话太武断了,也太片面了。下马区各项基础建设还不算十分完善,却建造一座全市第一高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第一高楼上面,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下马区区委区政府的干部都好大喜功?都爱做表面文章?下马区百废待兴,要什么第一高楼的壮举?我觉得金树集团此举是别有用心。我刚才已经找陈锦明谈过话了,向他表明了区委区政府的立场。”
夏想终于动怒了:“白书记,规划中的大楼怎么能随便更改高度?您的决定太仓促了,我坚决反对。”
“我虽然不是建筑专业出身,但也知道原定40层的大楼改成10层,结构上没有问题。又不是10层改建成40层,地基承受不了。降低高度,不但可以节省金树集团的资金,还可以为下马区带来新气象……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白战墨拿出了一把手的权威来压夏想,意思是,一座大楼的高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