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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蔡江伟不算什么,以后总能再找回来一局。
叶天南本来正在用心爱了紫砂壶泡茶,当他听到林小远因为故意伤人被市局正式刑事拘留时,一失手就打碎了紫砂壶,震惊当场,心中蓦然升腾起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第1352章 意想不到的转折
叶天南以为夏想此去京城,是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对事态的后继发展并不关注了,谁知就在夏想起飞的一刻,湘江市公安局风雨大作……怎么会?
叶天南的震惊无以复加!林小远也不是莽撞的人,怎么就失心疯一样非要在市局打人?他怎么就能打了黄义?不对,似乎是哪里不对?
夏想远飞京城,并非是将事情抛到脑后置之不理了,而是故意为之,要的就是摆出置身事外的态度,不管再有什么事情,不管事情闹多大,都和他无关了。好手段!
气愤和震悄之余,叶天南甚至暗叫了一声好。但随即他又被愤怒淹没了,夏想到底意欲何为?他没完没了抓住一件小事不放,是想将事情引领到什么方向”究竟要怎样收场他才满意?他还想将事态怎么扩大,闹得满城风雨还不够,还想闹到中南海不成?
黄口小儿,胡作非为!
叶天南视地上摔碎的紫砂壶如夏想,碎了不但不心疼,还一脚踢开了碎片,发出一阵异常的清脆的响声。
外面的秘书孙幸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没敢推门进来。他跟了叶天南两年多了,也多少了解了叶天南的脾气。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叶书记,轻易不暴怒,但在他暴恕的时候,别人最好也轻易别打扰他,否则肯定会被当成泄气筒。
听声音像是叶书记最爱的紫砂壶摔碎了?太可惜了,听说是一个市委书记送的,好像值十几万?叶书记虽然在别人问起时,只说是几十元的普通砂壶,但其实还是愿意让识货之人夸上几句。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惹叶书记发了天大的火,紫砂壶一碎。天大的一笔帐就记在他的头上了,真是一个倒霉蛋,只要叶书记在湘省一天,他就别想向前升上一步了。
孙幸哪里会知道。惹叶天南发火的人,是让叶天南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夏想。
也不全然是无可奈何,叶天南还有许多手段可以用来对付夏想。但眼下时机不对,而且还才一个最让叶天南头疼的问题是,夏想的为人。似乎无懈可击。很难从男女关系和经济问题上打垮他,而且他此来湘江,没有带亲信,也不能从侧面对他下手。
难道他还真是一个让人无法下嘴的刺猬?
收回心思,叶天南推开窗户,看到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雷声隐隐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一声炸响。震得天地似乎都颤抖了。
任由风雨吹打在身上,叶天南也不惧怕几乎响在头顶的炸雷。扑面而来的雨水一下让他冷静和清醒了许多,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必须要抓住夏想的思路,要弄清夏想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才好从容而有针对性的布置后手。
只是越想夏想的周密布局就越让他心惊。原本以为夏想一来湘省,就频频出手,凭借的就是还算强硬的后台,但叶天南也并未将夏想放在眼中。因为在官场之上,后台虽然重要。到了副省以上,大家的后台都很硬。都有朝天子的资格,此时要的就是面对面的真本事了。
而且还有一点,叶天南以为夏想不过是年轻气盛,凭借三分热情四分热血还有五分冲动,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能烧就烧一把,烧不了,肯定就偃旗息鼓了……直到今天。直到刚才的消息传来,他才怦然心惊,才第一次意识到夏想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能于无声处见惊雷。
夏想是他平生所仅见的一个最可怕的对手,不但具有迷惑性,还总才出人意料的手腕施展。让人防不胜防。
就如今天突如其来的雷雨一样,林小远打人事件,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人为安排,不管是哪一种。人打了,事情闹大了,蔡江伟舍弃了,林小远却没有如期走出湘江市公安局的大门。
叶天南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寒意,难道说从一开始,夏想就没有打算让林小远再出来?那么他针对林小远的目的何在?
叶天南决定,不摸到夏想的思路,绝不罢休,也先不出手。
叶天南在今天的风雨之中。打了紫砂壶并且被雨打湿了脸,心情沉闷。和他的伤风愁雨的情怀相比,郑盛和付先锋之间的对话,就轻松愉快多了。
“先锋,我是提前和你碰个头,商量一下关于毕鹏同志的处理意见,还有蔡江伟同志的处分决定,还有顾世奇的空缺由谁来接任合适……”郑盛的态度很客气,语气很轻松,和外面雷雨交加的天气相比,省委书记办公室内,其意融融。
毕鹏被双规之后,因为嘴硬,案件一直没有太大进展,但仅凭现有的证据,将毕鹏免职加开除党籍也没有问题。不过一直压下不发,是因为想撬开毕鹏之口,引爆晨东官场地震。
但现在毕鹏的价值已经很小了,顾世奇因为88万元的行贿金一举成名,被双规之后,没有任何抵抗就交待了全部问题。
顾世奇交待的问题,就为晨东官场地震的最后引爆,奠定了基础,点燃了导火索。
现在夏想不在湘江,郑盛就有意和付先锋碰碰头,先探探付先锋的口风。郑盛的目光落在大局上。他虽然也听说了湘江公安局出了意外,但并不清楚夏想的真正的剑锋所指之处是林小远。
“我想先听听郑书记的意思……”付先锋最近的表现可圈可点,低调,沉稳,着力发展经济,就像一个紧紧跟随书记步伐的务实省长,不出头,不抢镜,一下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让许多人不解。
郑盛也才点不解,但还是乐见付先锋现在的表现。
“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是,毕鹏的案子还有可挖之处,就让纪委的同志继续审理下去,顾世奇之后的空缺人选,我暂时没有合适的人,先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郑盛继续抛出诱饵来试探付先锋的倾向。
“晨东市委副书记的人选,我倒是有一两个合适的,到时再具体向郑书记请示。不过对于毕鹏和顾世奇两个人的案子,我认为不能分别对待。而是要看整体看待,一个晨东市,不但有晨东大桥的倒塌,有副市长落马,还有常务副市长贪污受贿,市委副书记行贿,就让人不得不深思。是不是晨东整个党政班子出了问题?”付先锋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如果不细心听,被外面的风雨声音一掩盖,几乎听不太清。
郑盛却一点也没有埋怨付先锋说话声音过小,却是一脸温和的微笑,对付先锋的意见微微点头。表现出十足的耐心和涵养,脸上是微笑,内心却是欣慰。
付先锋的话再次印证了郑盛的猜想,夏想和付先锋之间达成的共识,依然有效。
不过也让他微微感叹,付先锋从来不是一个怕将事情闹大的人。他是唯恐事情不大,也不知道和他合作,是不是与虎谋皮?
不知道到时候,付先锋的胃口究竟会有多大?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短期的朋友也是朋友,政治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郑盛就点了点头:“晨东市的党政班子可能也真走出了大问题了,在晨东的问题上,省委也有一定的责任。”言外之意,为晨东问题负责任的自然就是叶天南了。
付先锋没接郑盛的话,既然已经达成了基本共识,接下来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了:“最好还是等夏书记母来后,再具体就毕鹏和顾世奇的问题做出决定,对了,还有蔡江伟……蔡江伟犯了什么事儿?他好像是怀阳市公安局长?”
最后一句话问得有水平,显示出付先锋政治智慧之中狡黠的一面,身为省长,不可能不知道蔡江伟被抓一事,因为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但他故意假装全然不知,就是告诉郑盛,许多事情他置身事外了,他是一个合格的闷葫芦。
郑盛就含蓄地笑了……
笑归笑,但不管是郑盛,还是付先锋,都不清楚夏想在蔡江伟事件之中,埋藏了多深的机心。
京城的天空,丽日当空,阳光明媚,一落地,夏想就和连若菡坐上前来接应的奥迪A8,迅速离去。
林华建也有人接,他望着绝尘而去的A8的尾灯,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不是嫉妒夏想的车比他的车好,而是他一落地开机,就接到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信息!
林华建几乎出离愤怒了,也不敢相信林小远怎么会傻到了在公安局打人!
虽然林小远也有一些官二代的不良嗜好,但他一直严加管教,林小远还不至于嚣张狂妄到无法无天的程度,怎么就在公安局打了人?
如果说林小远打的是警察还好说,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打的却是黄义。而且还导致黄义瞎了一只眼……简直就是胡闹台,胡扯蛋!
林华建差点摔了手机,更差点转身就返回湘江!
夏想欺人太甚,肯定是夏想从中作梗,林华建毫不犹豫地就将全部过错推卸到了夏想身上,他坐在车上想了一想,吩咐司机说道:“不回中纪委了,先去老领导家。”
就在夏想坐车快到吴家的时候,意外接到了曹永国的电话。
“夏想,你来京城了?我也在,你现在来古老的地方,总理也在!”
好快……事情,出现了夏想意想不到的转折。
第1353章 人在地北,心系天南
总理的动作够快。
时机把握得也够巧妙。
夏想无奈地对连若菡笑道:“麻烦转告老爷子一声,我晚点儿再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连若菡暗中拧了夏想一把:“到底是真岳父,真听话。”
连若菡绕着弯吃曹殊黧的醋了,夏想就又伸出胳膊让她多拧几下:“人生之中,总有艰难的选择,贤惠的女人,总会在风雨来临之前,为男人点亮一盏灯,照亮回家的路。”
“能说会道,我现在都不敢认你了。”夏想的甜言蜜语击中了连若菡,她哪里还舍得再拧夏想,揉了揉夏想的胳膊,又装模作样地吹了口气,“你可要记得回家的路,我回去后,先点灯,把每条路都照亮,你再不回来,就没道理了。”
夏想知道,几天的相处让连若菡柔情百转,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转车去老古的住处,路上堵车,就又接到了陈风的电话。
“夏想,什么时候有空?我知道你来京城,肯定时间安排很紧,不过,我有优先权。”随着夏想职务的提高,和夏想话依然随意而不疏远的人,只有陈风和宋朝度了。
“好,陈书记有命,莫敢不从”夏想开了一个玩笑,微一沉吟,“等我电话,我先见总理。”
“总理要见你?”陈风很是惊讶,随后笑了,“又是新一轮的风起云涌,夏想,你可要坚定立场,认准方向。”
陈风的提醒,半真半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夏想也就一笑置之,他也清楚以陈风的聪明,才不会明说什么,因为事情毕竟涉及到了重大利益。
想必总理也清楚他回京就是从中周旋来了,所以才让岳父出面,抢先一步截留了他,并且同时有老古在场,可谓用心良苦。
京城的阳光大好,不过阳光之后,也可能随时会有风雨。
赶到老古的宅院时,差不多下午了。夏想在飞机吃了一口饭,早就饿了,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总不成当着总理的面说饿,他就知道,今天要品味饿肚子的滋味了。
老古的宅院,又多种了几棵果树,苹果、梨,再一看,居然还有杏树,几株果树有的开花,有的结果,欣欣向荣的景象充满了向上的生机。
总理穿着简单,灰裤白衣,就如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一样,坐在院子之中的一棵梨树之下,和老古正在下棋。
曹永国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观棋不语,脸上洋溢着一丝笑意。若不是周围有几名便衣隐没,若不是夏想认识几人,任谁也不会相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人对弈的场景,看似普通的三个老人,一人主政一省,一人主政全国,一人在军中拥有崇高的威望。
夏想在门口被人拦住,总理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夏想来了,快进来。”
总理一发话,自然就没人再拦他问他,夏想就来到三人面前,依次问了好。
三人的回应也各不相同,总理点了头,曹永国微微一笑,老古却头也不抬,闷声说了一句:“自己搬把椅子坐下,我可有言在先,观棋不语真君子。”
夏想棋艺一般,目光落在棋盘上,却也看出老古已经危机重重了,就默然一笑,不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曹永国的对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斑驳的影子像一个个破碎的梦,又如跳动的音符,风声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再加上树上的蝉鸣,就让眼前一幕犹如不真实的梦境。
湘江之水的波涛犹在耳边,一下置身于寂静之中,就让夏想心思一时恍惚。总理花白的头发,老古满头的白发,岳父还算乌黑的头发,无一不提醒他在三名重量级人物面前,不管是级别还是年龄,依然是小字辈。
从湘省的第四号人物转换到现在的小字辈,还真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幸好,十几分钟的对弈,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让他在几次悠长的深呼吸之后,平静了心境。
老古的棋虽然臭,不过挺有毅力,坚持不投降,最后被杀得只剩下一个老帅的时候,才弃子认输。
老古推了棋,才扭头看了夏想一眼,板着脸:“肯定饿了?”
夏想就诚实地点头,以为老古会让他吃点东西,不料老古又得意地笑了:“就是要让你饿饿肚子,才能体会一下升斗百姓的艰难。”
好吧,长辈说什么是什么,夏想也知道,反正今天饿了肚子事小,总理要出的难题,才是事大。
总理许是坐得久了,站了起来:“夏想,陪我走走。”
夏想就跟在总理身上,见老古和岳父都没有动,就知道总理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你对燕省一定很有感情了,谁接任燕省省委书记,肯定也有想法了?”总理的语气倒是温和,但开门见山的话,却是大有试探之意。
夏想肯定有想法,别说他有想法,随便在燕市的大街上拉一个路人甲,问他对谁当省委书记有没有想法,他说不定也有,但问题是,省委书记不是选举出来的,是中央直接任命的。
百姓没有发言权,他是副省级干部,也没有发言权。而且他还和普通百姓不同,普通百姓可以随便说话,他不行,说错了,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
要在古代,就是干涉朝政,因为他才副省级,怎敢对省委书记的任命指手画脚?
但总理有此一问,不管是试探还是别有用意,他又必须回答。
而且又不能敷衍一说,夏想就斟酌地说道:“按照惯例,应该是省长接任。”
“不是说惯例,是说你的真实想法。”总理加重了语气,“现在又不是正式谈话,就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之间,随意的闲谈。”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而且老古和曹永国都在,总理想要知道的肯定是他的真实想法,但平心而论,夏想又不能说出真实的想法。
因为在燕省省委书记的任命之上,他并不会和总理保持一致,哪怕总理请动了老古,哪怕岳父亲自出面,他也会坚持立场,政治是政治,尤其是关键之时,来不得半点温情。
不是夏想不想助岳父一臂之力,而是他清楚,他如果选择现在和总理走近,是非常不明智之举,不但不能助岳父上位,甚至还会收到恰得其反的效果。
但恰恰在立场和原则性的问题上,他和岳父之间缺少沟通,而此次事关燕省省委书记的任命,又来得突然。
其实一路上夏想思索了许多,在踏入京城的一刻起,他心中就一下明朗了许多,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燕省省委书记,不会是岳父。
因为随着燕省在总书记心目之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身为总理一系的岳父,燕省又是其籍贯和成长地,想要突破以上困难担任燕省一把手,难如登天。
与其谋求一个必须付出极大代价也不一定到手的燕省省委书记,还不如在西省再等两年,肯定会有坐地扶正的机会,也比现在来得稳妥。
因为谋取不到,说不定会有不利的负面作用。
“我个人不成熟的看法,燕省的省委书记,还是适合从外地调来。”夏想很艰难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一句话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总理却没有如他所想,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而是沉默了片刻,一直负手而行。
老古的院子是不小,但也不是大到可以让人走上十几分钟,不多时就来到了院子的东南角,总理站在了一株杏树下面,伸手拍了拍树干:“狭义上讲,我是北方人。广义上讲,我是温带人,所以我喜欢北方的气候,四季分明,温和中性。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