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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亚历山德罗夫王子。我一般不大发脾气,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没关系。我会理智的。如果你肯帮我开回英国,我一定会忘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去当局告你。也不会告诉我父亲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想回家。”
“对不起,凯特。如果尼古拉斯沙皇今年夏天不访问女皇陛下,我根本没必要把你扣留在这里。你们的新闻媒介总是乐意找理由攻击尼古拉斯沙皇。我不想给他们机会。”
“我发誓。”
“我不想冒险。”
凯瑟琳已愤怒地不想看他。“我今天早上非常难过,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但现在你已知道我是谁了。你应该看得出我不会报复,因为我不想我的家族名誉因为这件事而扫地。”
“如果你真是圣约翰,我同意。”
她近乎痛苦地呻吟一声:“你不能这样做。你知道我的家人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会有多么痛苦。”
她看得出他的良心被刺了一下,但最终没有什么结果。“对不起。”他的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她又别开了。“别太伤心了。沙皇访问一结束,我就送你回去。”
凯瑟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改变主意?”
“我不能。”
二话没说,凯瑟琳做出了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抽回脚狠狠地在他胫骨上踢了一脚。但是她忘了自己没有穿鞋。他痛苦的哼哼声没有她希望的那样令她满意。她的脚趾在疼,但她不理他,一跛一拐地走下楼梯。她听到他叫伏来德米。她走过王子的房间,找到贮藏室,坐在那个箱子上等啊,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第十二章
“玛丽亚和耶酥。”伏来德米在发火。“我说什么了告诉我。我只是叫你拿些新衣服给她,并传达王子的邀请。你看着我就像我要你去杀人。”
玛露莎低着头,倔强地闭着嘴,有力地砍着做色拉的菠菜。“你为什么让我做?他说过你负责那个女人。但并不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就意味着我必须分担你的责任。”
“玛露莎——”
“不!别再多说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够受了。”
“可怜的东西!那个可怜的东西叫喊起来就像一头母狼。”
“啊,现在我懂了。你到底还是不敢面对她。”
伏来德米在桌子对面重重地坐下。他瞪着厨师的背脊,双肩疑惑地摇晃。他的两个帮手也缩到角落里去马铃薯皮。和他妻子争吵不该在这个地方,不到早晨整艘船的人都会知道了。
“我除了讨好她还能怎么做?”他问道。
“胡说。你知道她不会接受衣服和他的邀请。但是你必须服从命令。我不想更增添她的痛苦。”她的声音低下来,充满斥责,“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泼妇。“我不相信,你内疚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里已不再有敌意。“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叫你在她食物中下药——”
“别傻了,女人。我也听巴拉文吹嘘,你不建议,我最后还是会去找他的。”
“那些不会改变这个事实,那就是我多冷酷。我根本没有考虑她。她对我来说无所谓,只不过是他征服的众多无名女人中的一个。即使我遇到她,看出她多么与众不同,我除了取悦季米特里还是什么都没想。”
“应该这样。”
“我知道,”她骂道。“但那已无法改变一切。她是个处女,我的先生!”
“处女怎么了?”
“怎么了?她不是情愿的。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强迫我吗?不会,你尊重我的意愿。但是自从你把她从街上带回来,没有人尊重过她的意愿。没有一个人。”
“他没有逼迫她,玛露莎。”他平静地提醒说。
“他不必。药起了作用,我们下了药。”
伏来德米皱眉,“她没有埋怨,只是一味地喳喳咆哮,下命令。”“你忘了她会得到补偿,回英国后她会成为一名富有的女人。”
“那么现在呢?现在强迫她跟我们走?”
“你知道我们必须这样。”
玛露莎叹了口气。“我知道,但那样不对。”
沉默了一阵,他温和地说:“玛露莎,你该有孩子,你母爱的本能已被激了起来。对不起。”
“别。”她的身体向前倾斜握住丈夫的手。“我爱你,我从未后悔我的选择。只是对她宽容些。你们男人,从来想不到女人的感受。你对付她的时候要想想她的感受。”
他的脸色显出痛苦的样子,并点了点头。
伏来德米正想敲门,却停住了。里达跟在身后,满脸羞愧,手上拿着许多东西,他已经狠狠地批评这个女孩把渍汁床单的事告诉玛露莎。如果不是该死的贞洁,他的妻子也不会对那个英国女人如此同情。不管她惹了什么麻烦,他的妻子还是让他觉得对不起她。但他的同情在门一开之后就马上消失了。
她站在那里,一副傲慢敌视的样子。她也没让开让他进去。
“你想干什么?”
他不得不停下来向她鞠了一躬,她的语气如此傲慢。他的脾气又上来了,就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没有一个亚历山德罗夫仆人敢摆这种架子,即使刚提升到那些令人羡慕的位置。芭蕾舞女演员、歌剧家、船长、建筑师都曾为王宫效命,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地位。这个英国小东西却不懂,她置自己于他们之上。
伏来德米第一个本能就是想揍她一顿,但他没有,他记起玛露莎的要求。他的妻子怎么会同情这个女人?
“我拿来一些生活必用品。”他前进一步,逼使凯瑟琳让路,这样里达就可以把东西搬进来。“就放在那里。”他指着一个箱子的顶部。
他很生气,看到那女人对新衣服很满意。他本该自己负责采购,但他实在不想帮她买任何东西。
他派波里斯去了。波里斯曾帮他一起把凯瑟琳推进季米特里的箱子,所以大致能推断她的尺寸。他暗中希望这家伙会空手回来,那么再派一个人去就没时间了。但波里斯可比伏来德米想象的聪明得多。他担心出错,就叫上了安娜斯塔西亚的女佣佐拉一起去。佐娜一直为公主买东西,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买的东西就比伏来德米预料的好得多。不适合王族的人穿,当然也不适合仆人。
“有件衣服做完了,而且合你尺寸。”他没有看她。“其它的都还在赶,如果你不擅长针线活,里达会帮你。我们接到通知,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些东西,当然有的东西价钱合适也能买得到。”他听到她的呼吸声暗暗笑了。“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如果公主的女佣不够格,你就要告诉我。”
“你什么都考虑到了,那么你有没有帮我买箱子?”
“你可以用那个,现在空着。”
凯瑟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她十分熟悉的箱子,“你怎么知道我怀旧?”
他笑了,她没注意,只是盯着那箱子看。
“没多少时间了,里达会帮你换衣。王子在等你,他不希望等得太久。”
凯瑟琳转过身,她的脸色温和了一点。“为什么?”
“他请你过去吃晚饭。”
“别做梦了,”她简短地回答。
“什么?”
“你不聋,季罗夫。请转告我的遗憾,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回答还是‘不’。”
“不可理喻,”他刚想说,但仿佛觉得玛露莎在身边戳他的肋骨。“很好,我们可以商量。那么你去他的房间,自己告诉他你拒绝他的邀请。”
她平静地摇摇头。“你没有理解我的话。我不想接近那个人半步。”
伏来德米可以安心地告诉玛露莎他已经尽力了,现在他特别愉快。
第十三章
洗完澡,剃好胡子,穿上正规优雅的衣服,他又拿起一条白色领带。“今晚不要,否则她以为我要引诱她。”
男仆点点头,看了看被烛台照亮的餐桌,餐桌上放着镶有金边的瓷器和闪光的水晶,香槟放在一个冰桶里。她不会感兴趣?如果她真是伯爵的女儿,她会习惯这种豪华的。
王子今晚特别帅,不仅仅是外表上。马克西姆不常看到他这样。无疑这是一种新挑战的刺激,但还有一点马克西姆说不清楚,可能是紧张吧,还夹杂着轻松的生机。王子已有很多年不是这样了。不管是什么,王子深棕色的眼睛闪烁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期盼的光芒。
这个英国女人很幸运,即使房间里令人心醉的气氛打动不了她,王子也一定会吸引她的。
几分钟后她来了,马克西姆的想法马上改变了,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对这个特殊的女人不能一切想当然。
伏来德米没有陪同她,而是扛着她到这里,他抱歉地看了季米特里一眼,把她放下,很快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季米特里事先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她把塞在嘴里的布扔向伏来德米,然后飞快地转身面对季米特里:“我不想再这样了。”她尖叫。“告诉那个野人今后不许碰我,否则我发誓——”
她停住了,然后疯狂地往四周找武器,季米特里认为她太难过不能用语言来威胁。她的眼睛落在精心布置的餐桌上,季米特里往前一跃,他不想眼看着水晶和陶瓷毁在她的手里,更不要说她会有什么伤害,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臂和绳子一样有力,紧紧地抱住她。“好了,”他轻轻说。“冷静下来,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让我满意。”
“如果你坚持的话。”他感到她微微地放松一点,然后看着她所指的罪犯,“伏来德米?”
“她不愿换衣服,所以波里斯和我帮她。”
季米特里感到他手中的身体又愤怒地绷紧,“他们脱我的衣服,他们撕我的衣服。”
“你要他们受鞭打吗?”
凯瑟琳完全怔住了,她盯着站在几尺外的伏来德米。他的脸色不变,他是个骄傲的人。但她看得出他屏住呼吸在等她的回答,他也害怕了。她一时犹豫了,季米特里给了她这意料不到的权力。
她想象着伏来德米被绑在杆子上,被脱去外衣和衬衫,她高举鞭子。不仅仅为了他把她当成孩子给她穿衣,把她的手臂塞进紧紧的袖子里,换下她的袜子,把脚塞进鞋子里。也不为了梳头的时候,堵住她的嘴,绑住她的手腕,她想象中挥动了鞭子,为了这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
想着这些,她非常开心,但凯瑟琳不会命令人去做,不管她多恨这个人。只是季米特里会下这个命令使她疑惑不解。
“你可以放了他,亚历山德罗夫。”她盯着伏来德米,静静地说。“我想我已控制住自己了。”
她对他的犹豫不觉得奇怪,她以前确实没这样贬低过自己。但她不觉得尴尬,他们已对她做了太多,
季米特里饶恕了伏来德米后,凯瑟琳慢慢地转过身问:“你有鞭打佣人的习惯吗?”
“我讨厌被询问。”
她看到他皱了皱眉,马上改口说:“没什么,只是好奇。”
“不,我从不,但那不等于说没有例外。”
“为了我?为什么?”
他耸耸肩,“我相信我欠你很多。”
“是的,你欠我太多。但我不希望流血。”
“很好。”他回过头对伏来德米说:“以后她的意见与我不同,不许跟她争,把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那解决什么问题?”凯瑟琳说。“他不强迫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你会。”
“不一定。”季米特里的严肃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伏来德米对我的命令唯命是从,即使遇到多大困难,也要去完成。我可以听你的辩解,有必要时改变命令。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你不是吗?我恐怕看不出来。”
他笑了:“时机还未成熟。我邀请你共进晚餐,商量你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不需再争吵了,凯特,”
凯瑟琳希望她能相信。但事实是她已猜到这次晚餐的原因,她宁愿迷惘也不愿最担心的事得到证实。
但现在她既来这里,就躲不开了,她该应付过去。“那么,我是一个囚犯还是不情愿的客人?”她强作平静地说。
她的直截了当使季米特里为之一振,但还是没有和他的计划一致,“坐下来,凯特,我们先吃——”
“亚历山德罗夫——”她刚要警告他,却被他的笑容制止了。
两个仆人注意到他的手势,马上退下了。季米特里拿出冰桶里的香槟,在水晶杯中各斟满一杯。凯瑟琳不信任地看着他,他还说同她商量呢,现在没征得她的同意就做了。
很好,她现在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做。毕竟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昨天只吃了一顿。说起吃,她不像同阶层的那些女人那样虚伪。她们穿着太紧的村裙,不能吃太多。她从来不穿到不舒服的地步。她的腰很细,也没必要这样,她喜欢好的食物。但她相信这顿饭肯定吃不好,旁边有一位令人分心的男人,而且她的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冷静点。他想灌醉你,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不行,你要头脑清醒,不要多看他。
她把椅子拉到最远处,厚厚的天鹅绒椅子和靠背,很舒服。精致的花边台布,柔和的烛光,房间里还有其它灯,但不致影响亲密的环境。这个房间很大,很有气派。她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宽大的白毛地毯,一墙壁的书。床,不要去看它,凯瑟琳。可爱的沙发和相配的樱桃木椅子,上面盖着白色的缎子。房间真大,或许以前是两、三个房间,这是他的船,或许是他自己设计的。
他坐在她对面。感谢三英尺宽的餐桌。她看别处,但他却看看她。
“试试香槟,凯特。”
她不自觉地伸手去拿杯子,但马上把手缩了回来。“我不要。”
“你喜欢其它什么?”
“不,我——”
“你认为酒中下了药?”
她抬起头,眼睛闪着光。她该想到的,她该比他先走一步。她“倏”地站起来,但季米特里马上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坐下来,凯瑟琳。”他的声音有力,就像在下命令。“如果你愿意,我为你尝试各种食物。”她没动,他放开她。“你得吃点东西。整个航行你都担心食物还是相信我不会再下药了?”
她直挺挺地坐下来:“我也认为你不会,但季罗夫会。”
“他第一次受到责备,我可以告诉你再不会发生这种事。相信我。”他温柔地补充。
她希望自己没有一直看他,现在她无法移开视线。他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敞开,外穿一件黑色的夜服。他的肩那么宽阔,手臂那么有力。他真是神话故事中的王子,充满男性魅力。
不管凯瑟琳怎么努力,她还是深深地被吸引了。
里达端着第一道菜进来,凯瑟琳才不至于一直傻傻地盯着看。那以后,凯瑟琳就一心一意地吃东西,隐约意识到季米特里在跟她说话,谈论俄罗斯,宫廷生活轶事,谈到一个名叫凡斯利的好朋友。她也作了必要的评论。她知道他在竭力让她感到自在,但只要他在,这是不可能的。
“你没有真正在听,凯特?”
他大声些,引起她的注意。她抬起头,脸微微红了。他的神情中既有恼怒又有开心。她想他大概不习惯别人不理他。
“对不起,我——我——”她努力找个借口,但最终只说出一句:“我饿了。”
“这么全心全意?”
“是的,在这种情况下……”
他扔掉餐巾,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他差不多喝完了所有的香槟,但凯瑟琳那杯还是一点没动。
“我们到沙发上坐一会儿?”
“不,不要。”
他的手指捏紧了玻璃杯,凯瑟琳没注意。“那么我们看看是什么使你这么顾虑,不能好好地享受。”
她意识到他生气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呆片刻,如果她要好好享受,那么就是让她单独一个人。
“或许你该回答我先前提出的问题。我觉得自己像囚犯,你却像邀请客人一样请我到这里用餐,到底是为什么?”
“严格地说,两者都不是。没有理由把你一直关起来,你毕竟逃不走。但无所事事也会引起不安,我的仆人就是一个不错的例子。你跟我们在一起,需要有事情好打发时间。”
凯瑟琳拍了拍手,他说得没错,这正是她所希望的,她记不得最近一次忙碌是什么时候了。这里是他的图书馆,虽然她爱读书,但也不能天天这样,其它什么事都不做。她的思想需要刺激,要计划,安排,做些有意义的或挑战性的事。如果他能提些建议,她肯定会十分感激。
“你想到什么?”她急切地问。
季米特里惊讶地盯了她一会儿。他原以为她对工作会畏缩不前。他原想让她作他的情妇,这样她可以继续扮演“女士”的角色。或许她误会了。不管怎么样,他还从未碰到过一个放着舒适日子不过而喜欢工作的女人。
“船上机会很有限,你懂吗?”
“是的,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