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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杰西卡,你的旅店提供晚餐吗?”
“晚餐很贵。而且,不许抱怨。”
“好的,把我的房间指给我,过一会儿我要吃饭。”
晚餐很粗糙,腌制的香肠,配上麦面包,没有黄油,也没有奶酪,幸好楚剑功的确饿了,他用啤酒把这些食物全都冲下去。
“好吃吗?”
“你不是不许抱怨吗?”
“陌生人,你真狡猾,拐着弯说坏话。”
“啤酒很不错。”
“啤酒是我们自家酿的。”
“香肠,面包是从别处买的么?”
“是啊,两年前我叔叔去世了,也许我不会经营吧,面包,香肠都越来越贵,黄油和奶酪我们根本就买不起。旅店的客人也越来越少。”
“大萧条就是这样的,基本生活物资越来越紧缺和昂贵。”
“你知道原因?”
“是的,我知道原因。如果你请我白喝啤酒,我就给你讲讲。”
“原来是个骗酒喝的。”
“不喝酒我也跟你说,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小孩子对他的妈妈说:‘妈妈,我要吃面包。妈妈回答说:我们没有钱买面包,你爸爸失业了。’孩子问:‘爸爸为什么会失业呢?’妈妈说:‘因为面包生产得太多了’。”
“好奇怪的故事,好吧,我请你喝酒。”杰西卡左手提着一桶酒,右手拿着一根撬棒,“这桶酒还没喝过呢。”她麻利的用撬棒敲开酒桶的盖子,先把头伸到桶里喝了一口。楚剑功看着她得得脖子,修长,脖子的皮肤是浅棕色的,映着蜡烛的光泽。他不由得伸手在颈子上摸了一把,温暖滑腻,有淡淡的绒毛。
杰西卡的头一下子从酒桶里弹了出来:“干什么?”
“你的脖子真美。”
“你自己倒酒喝吧,我要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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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偷闲
5月20日
这几天,楚剑功抽空去了一趟莱茵采矿业的中心多特蒙德。德意志邦联的工业革命尚未展开,多特蒙德还是以向法国供应原料为主业。随着法国工业的衰败,多特蒙德也是一片萧条,无所事事的矿工们喝得醉熏熏的,身上仿佛埋藏着炸药,谁碰到他们,就会被炸个粉碎。
不过楚剑功和杰西卡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杰西卡是个纯朴的乡村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楚剑功每天都可以给她讲很多新奇的事情,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你真的见过维多利亚女王?这个世界最有权力的女人。她漂亮么。”
“说不上漂亮,不过雍容华贵,很有吸引力。”
“是啊,我这样的乡村丫头怎么也想不到雍容华贵是什么样。”
“你和她不一样,你有一种天真纯朴的美。我还送了一套礼物给维多利亚女王,也可以送一套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春…宫图。就是绣像手帕,一百条手帕一套,我送了一套给维多利亚女王,现在提箱里还有一套。”
“送给女王的礼物,一定很昂贵吧,我不要。”
“要不要随你,可以先看看嘛。”楚剑功走回自己房里,取回一叠手帕。
“好漂亮!”还没看到手帕上的画,杰西卡就惊叫起来,“这样的织工,这些金线,怎么说的,艺术的瑰宝,的确如此。”
杰西卡细细端详着手帕:“这些图画是什么意思呢?这是东方女子吗?这么妖娆。”
“这些图画的含义可丰富了,我慢慢给你讲解,好吗?”楚剑功轻轻摸着杰西卡的小臂,杰西卡愣了一下,没有动,没有躲开。
波恩,一队马车,在普鲁士军队的护卫下进入城中,威廉亲王,带着骄傲的普鲁士军官团,正式进入莱茵天主教区。波恩教区主教代表整个莱茵地区的天主教会,欢迎亲王一行。在波恩老市政厅下榻以后,等欢迎人群退去,威廉亲王问:“感觉怎么样,先生们?”
“他们很惶恐。”亲王法律事务官俾斯麦回答。历史在这里出现了一些小变动,俾斯麦没有回到家乡,去接受他父亲的遗产,并担任小官吏,而是听从威廉亲王的劝告,留在亲王身边。
“你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奥托。”
“他们不敢让我们直接去科隆,而是先把我们安排在波恩,说明他们一定在恐惧什么,怕我们在科隆出现激化某些事态。”
“你是说,主教们还没有拿定主意?”
“不,不是这样,自从1815年主教们选择了我们,他们就不再有退路,”
“除了主教,还有谁能找麻烦?”
“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军官团的决心。”一个中年男子叫道。他是威廉亲王的军事顾问,罗恩伯爵。
“是的,陆军将铲平一切障碍,任何人,包括那些主教,要找麻烦,就统统铲除。”此次随驾军队的指挥官,毛奇上校附和说。
“我估计,是亲近法国的一些人有所不满。”俾斯麦说,“发过现在很软弱,所以这些人成不了气候,他们无法和军队对抗。但是,要担心暗杀。”
“奥托,你说得对。”毛奇转身向两位军官下令:“冯地坦恩中校,戈本少校,你们要盯紧勤务,不得松懈。亲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就这样吧。”威廉亲王说,“奥托留下,其他人休息吧。”
等众人退散以后,威廉亲王说:“奥托,你为什么不肯在军队中服役呢?罗恩伯爵非常赏识你。”
“军队中升迁太慢了。”俾斯麦懒洋洋的回答。
“你要做什么,做总督吗?”
“我不习惯听从别人的命令,我要按自己所想来行事。”
“奥托,你太傲慢了。我也许可以容忍你的傲慢无礼,但我的哥哥,王储腓特烈威廉四世绝对不会。而且,你的行事往往很激进。”
“亲王,如果你忍受不了我的作风,就放我回家去吧,我父亲的庄园还要人打理呢。就这样吧,亲王,等莱茵三州正式合并,我就回家去。”
“可是,我还想任命你为王室的联络人,就驻节波恩。”
“这种传话人的小角色您还是找个小屁孩来做好了。好了亲王,我要去睡觉了,晚安,殿下。”
俾斯麦走出房间,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能够让科隆教会这么紧张的,绝非是所谓亲法国势力那么简单。莱茵三州,受普鲁士控制已经二十五年了,莱茵地区的容克地主们,已经对普鲁士表示效忠和臣服,自己的妻子,就是莱茵容克地主家族的成员。普鲁士接下来,就要对普鲁士本土和莱茵三州的容克地主们进行整合,让他们逐步放弃严重农奴制色彩的庄园经济,而转型成适应工业革命的容克财团。普鲁士将按军事原则组合容克财团,把它变成一架隆隆前进的战车,势不可挡,碾碎所有阻碍德意志统一的障碍。
不管怎么样,有刺刀和排枪,总归可以解决其问题。
楚剑功轻轻地起身,杰西卡已经睡着了,鼻翼微微的颤动着。楚剑功披着衣服来到屋外,五月的莱茵,天气依旧很凉。冷空气让楚剑功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今天已经是五月二十日,还有五天,就是科隆大教堂复建奠基日。听说,威廉亲王已经来了,他将在五月二十五日,获得霰弹亲王的美名。霰弹亲王,听起来就很难打交道啊。
楚剑功本想从另一方面努力,但这几天在杜塞尔多夫,在多特蒙德,他感到一种深深地敌意。这种敌意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所有陌生人,所有的外来事务。他根本无法和人搭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楚剑功心里想着。本来这一次,就是来检漏的。如果没捡到,也没什么,反正最重要的采购任务已经基本无那成了。
楚剑功又回头看了看屋里。杰西卡给他的感觉很好。楚剑功不由得有些愧疚。
27 霰弹亲王
5月25日
以一队普鲁士轻骑兵为先导,威廉亲王的车队驶向科隆,今天,威廉将代表普鲁士王室,为科隆大教堂的复建奠基。
车队慢慢靠近了科隆,前方一名轻骑兵飞驰而来。
当值军官冯地坦恩命令轻骑兵停下:“你有什么事情?”
“报告,中校,有大批的人群,阻拦在我们前方,阻止我们进城。”
“是法国人?”
“看装束是本地人,手工业者,小商人什么的,连长让我回来请示,是否驱散他们。”
“不,不要驱散他们。”听了冯地坦恩的报告,威廉亲王说,“我到前面去,和他们谈谈,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亲王,请注意您的安全。”罗恩伯爵在一旁劝阻。
“殿下,您应当前去,王室不能示弱。”俾斯麦说。
“除了拦路的人,你们检查了周边环境吗?”毛奇上校问那个轻骑兵。
“是的,上校,那里很开阔,边上藏不住什么人。没有埋伏。”
威廉亲王看了看毛奇:“那好,轻骑兵,前面带路。”亲王的马车在最前面,向着被阻拦的地方赶去。
前面,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大约有好几千。
轻骑兵连长高喊:“殿下来了,殿下来了,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
这时候,据看见一个长手长脚的高个子走到前头来,他摘下头上的帽子,浅浅的鞠了一躬:“殿下,您好。我叫斯莫尔怀特…沃尔夫(small…white…wolf),名字就是小白狼的意思,所以别人都叫我小白狼。”
“好吧,小白狼,你有什么要求?”
“尊亲的亲王殿下,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我们不欢迎普鲁士人,1815年以后,你们接管了莱茵三州,我们的日子越来越糟。我想,这也许是你们的错,也许不是。但这二十多年表明,普鲁士人和莱茵人,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所以殿下,我请你们回去。”
“你们要阻拦普鲁士和莱茵三州的合并?可是莱茵天主教和庄园主们都愿意合并。”
“大主教们怎么想,我们不管,容克地主们都是些自私的白痴,我们莱茵行会,绝不同意普鲁士合并莱茵三州。”
莱茵行会,是源于中世纪的手工业者和小商贩的松散联盟。采用分散的小作坊的生产组织形式,以人身隶属的学徒为主要劳动力,控制了莱茵地区的航运、造船、制器、采矿等各个行业。行会中的人师徒父子相继,不得转行,人身控制极其严密。这在德国人的姓中也有反映。比如,一个德国人姓舒马赫,祖上多半是制鞋匠。而如果姓施魏因斯泰格,那祖上极有可能是杀猪的。
简而言之,莱茵行会的就是农奴制在手工业的翻版,在19世纪,毫无疑问,他是落后于时代的,是反动的,命中注定要被工业革命的大潮吞没。
拿破仑战争,破坏了中欧诸小邦之间的壁垒,英国作为战胜国,自然而然将商业的触角伸进了莱茵。在完成了工业革命的英国产业面前,莱茵地区的手工业溃不成军。
然而,以小白狼为代表的莱茵行会的手工业者们,丝毫没有顺从时代大潮的自觉。在他们看来,一切的厄运都是从1815年,普鲁士接管莱茵三州开始的,加上富裕的莱茵人一贯在文化上鄙视野蛮的普鲁士人。因此,莱茵的手工业者对普鲁士人的到来,是抗拒的。
本来一切都还可以将就,然而,雪上加霜的是,1837年,大萧条开始了,廉价的英国货向雪崩一样涌进了莱茵,莱茵的手工业者们全面破产。
而就在这时,日耳曼人的希望在却在萌芽,蒂森、克虏伯等带有大工业因素的企业在普鲁士的支持下诞生了。相对于莱茵行会的日薄西山,克虏伯却显得蒸蒸日上。小白狼等人不会认识到这时代的趋势,而是简单的归结为,普鲁士人抢了他们的生计。
“小白狼,你们一定要阻止我们进入科隆吗?”威廉亲王站在马车的踏板上,大声的问。
“是的,科隆,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如果你们一定要进,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吧。”小白狼说着,四肢摊开,躺到了地上。
喔喔……人群开始鼓噪,有一些人和小白狼一样躺到了地上。
威廉亲王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法律事务官,俾斯麦回答:“亲王,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您忘了吗?”
威廉亲王点点头,下令:“马车,听我的命令,掉头,后退。”
马车队开始掉头,莱茵行会的人们以为自己胜利了,他们开始欢呼,把帽子抛向空中。有人大叫:“去死吧,普鲁士人。”
这时候,就看见普鲁士军队中的炮兵,赶着马,到前面来。炮兵连长有条不紊的下达口令,将六门榴弹炮展开,放列。
戈本中校骑马到前面来,炮兵连长行礼:“报告少校,炮兵放列完毕,请下令。”
莱茵行会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戈本少校大声喊道:“亲王的命令,使用霰弹,三连射。”
“是,各炮位注意,霰弹,标尺五十米,三连射。”
传令兵在炮位之间奔跑着,呼喊着。
炮兵连长将信号旗举了起来,用力向下一挥……
轰轰轰……
戈本少校继续下令:“步兵,以排为单位,自由行动,驱散这些暴徒。”他一指仍旧躺在地上的小白狼等人:“首要分子立即逮捕,拒捕者就地枪决。”
步兵们散步前进,莱茵行会的人们奔走呼号……
在侧面的远处,一个小土丘的后方,楚剑功拿着望远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霰弹亲王,果然名不虚传。正如古龙所言,一个人名字会起错,但外号绝不会错。
这一次,只是威廉亲王牛刀小试,六年之后,在1848年革命大潮中,法兰克福的大学生联盟鼓动柏林的市民们废黜普鲁士王室。挽救危局的,仍旧是这位威廉亲王。他借口有人要借骚乱暗杀他的哥哥腓特烈威廉四世,将榴弹炮推进了柏林,那一次,霰弹亲王正式名动欧洲。
28 买人
就在楚剑功想着这些的时候,局势已经慢慢平静下来。楚剑功收起望远镜,悄悄的离开。一切都是历史的轨迹,没有太大的改变。
威廉亲王按照计划,到达了科隆大教堂,主持了奠基礼,并获得了“宗教守护者”的尊号。
在科隆教会的安排下,威廉亲王在莱茵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亲善活动,博得了莱茵居民们的广泛好评。科隆地区,开始流传关于霍亨索伦王室的小故事,比如,腓特烈威廉三世和小磨坊主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连杰西卡都兴致勃勃的和楚剑功说起这个故事。
楚剑功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时空某些文学家,将风雨随便进的小磨坊的故事安到现在这位为这位霰弹亲王,也就是德意志皇帝威廉一世的头上。
也难怪,铁血宰相俾斯麦,无敌统帅老毛奇,再加上阴谋家陆军部长罗恩伯爵,德意志帝国三巨头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盖过了真正的皇帝威廉一世,似乎他就是俾斯麦操纵的木偶。所以某些文人拿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帝编段子,似乎他是个遵从法律的老好人。
然而,只要想想,能够让俾斯麦、罗恩这种心机深沉的人效命,就知道威廉一世是什么样的人物了。除了名动欧洲的“霰弹亲王”,还有两个能说明威廉一世性格的事例。
1858年,腓特烈威廉四世病重,又没有后裔。加上普鲁士内部的自由派的压力,腓特烈威廉四世有将王国改组为君主立宪政体的意图。威廉亲王(也就是后来的威廉一世)掐着他哥哥的脖子说:“你这个懦夫。”对外宣布他哥哥有精神病,自己出任摄政。1861年,成为普鲁士国王,在议会的坚决反对下任命保守派俾斯麦为宰相。
1863年,宪法危机,俾斯麦有被议会逼迫下台的危险。正是威廉一世站了出来:“宰相的权威与宪法的权威都源于王室,而与议会无关。”
这样一个内心坚定,藐视国会和宪法,以及王国传统的人物,绝非某些人所想象的好好先生。
一转眼,就过了二十多天,莱茵地区的局势慢慢在向有利于普鲁士的方向发展,楚剑功去了趟波恩,递交了国书,以清国特使的身份要求与威廉亲王会谈。
6月27日,楚剑功如约在波恩的市政厅里等候着,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似乎伟大人物都有攻打自己的首都的爱好。
拿破仑在巴黎高呼“公民回家,我将对暴徒开枪。”,并使用了加农炮。
威灵顿公爵将骑兵开进伦敦。
威廉一世在柏林使用榴弹炮。
高呼着“民有、民治、民享”的林肯同学在1863年炮击纽约,喔,纽约不是首都,而且是动用的海军,这个不算。
想着这些有趣的事实,楚剑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这时候,就听见一句混着浓重鼻音的德语:“将军阁下,看来您气色不错。”
楚剑功闻声站了起来,看见走进会客厅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俾斯麦,中间的是威廉亲王,最后是个书记官。
“啊,俾斯麦先生,真没想到您会在这里。”
接下来,俾斯麦向楚剑功介绍了威廉亲王,楚剑功为与威廉亲王见面表示高兴,威廉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