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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走了吗?”冷峰谦卑地询问调查人员。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要好好想一想,认真地反思一下自己,我们明天再继续谈。”调查人员倨傲地说。
温柔注视着冷峰。冷峰默默地站起身,无声地走出办公室,他依旧没有向温柔这边看一眼!温柔听着冷峰的脚步在走廊中渐渐远去,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顾一切地站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追出门外。
“等一等。”温柔喊冷峰。冷峰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反而走得更快了。
“你等等我!”温柔快步追上冷峰。冷峰低着头走路,他看都不看温柔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
“你听我说,”眼泪在温柔的眼中打转,“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
冷峰终于停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身,冷冷地看着温柔,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温柔面前摇了摇,意思是要她“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然后转身阔步走出了大门。温柔站在那里,隔着玻璃望着冷峰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泪水从她的眼中滚滚流下。
“我以为我是在帮你呢。”温柔望着冷峰的背影哭泣道。
冷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女秘书拿着一份材料找他签字。冷峰顺手拿起笔,但他拿笔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想起自己现在已经被停职了,自嘲地笑了笑。
“我忘记我已经被停职了,”他把文件夹还给秘书,“你拿去请朱处长签吧。”
“我们都支持你,”秘书拿回了文件,对冷峰诚挚地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冷峰感动地说。
女秘书走后,冷峰还在思考她刚才送来的那份材料,那份材料上说谢百灵一小时前遭遇
车祸,现正在
医院里抢救,肇事司机在逃。
“司机在逃?怎么会这么巧?”冷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旋即,想到自己此刻正被停职审查的处境,不禁对自己哑然失笑,“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下班后,冷峰从车队提出一辆豪华轿车,告诉调度员他今晚没事,不用安排人去接高雅兰了。已经被停了职,时间自然就多了。
冷峰把车开到江边一段僻静的地方,接高雅兰的时间还早,又不用接雨儿和雪儿放学,此刻他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冷峰下了车,拣一块大石头坐下。正是夕阳西下时分,他坐在那里,在晚霞中默默地注视着滔滔东去的江水。
高雅兰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刚从“840研究所”后勤处林处长那里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840研究所”近期从四川基地运来的所有器材已全部被封存起来,任何人都不准动,等待四川基地派来的专家检查。这一消息令高雅兰极度惊慌,很明显,中国国家安全部门已经对他们的计划有所察觉。难道是潜伏在四川基地中的间谍网被破坏了?这一想法使高雅兰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她也就危险啦。虽然四川的潜伏组织并不了解她的掩护身份和组织联络情况,但中国国家安全部门仍然可以通过他们提供的线索把侦查重点缩小到东津。
高雅兰转念又一想,如果中国特工已经破坏了四川的潜伏组织,那么他们就应该知道第二个钛金属盒是夹藏在哪一批器材中运出四川基地的,并应该知道这批器材还在路途上,没有到达“840研究所”的仓库。他们现在封存了由四川基地运出来的所有器材,这说明他们只是对这一渠道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也就是说,潜伏在四川军事基地中的间谍组织还没有完全遭到破坏。
高雅兰长长松了口气,认为自己的分析是合乎情理的,成功在即,她必须要冒这个险。她已通过设在收费公厕女厕所一个抽水马桶水箱里的秘密联络点将谢百灵的有关资料传给了郑明哲,她相信郑明哲很快就会将谢百灵这一隐患清除掉,现在最要紧的是能够顺利拿到另外一个钛金属盒。她已经通知小慧,一定要设法从林处长那里得到四川运抵“840研究所”那批器材的准确到达时间和运输路线,并督促小慧尽快搞定“金禾联合速递公司”那个握有实权的业务科长,使他能够为她所用,这也是她把小慧安排进“金禾联合速递公司”工作的惟一目的。
中国国家安全部门的步步紧逼使高雅兰感到身心疲惫。她真的不想让谢百灵死,但谢百灵又不得不死,她从心底里开始厌倦了这种每天谨小慎微、提心吊胆的生活,很希望能过上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哪怕是几天也好!因为心里感到厌烦,所以她就尽量沿着江边向人少的地方走,就这样,她遇到了坐在江边望着江水发呆的冷峰。
“在想心事?”高雅兰来到冷峰的身旁和他打招呼。
冷峰回过头,见是高雅兰,友好地朝她笑笑。
“是不是感到心里很烦躁?”高雅兰优雅地坐在冷峰身边。
冷峰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高雅兰望着江水笑,“可能和天气有关吧?”
“也许。”冷峰说。
过了一会儿,高雅兰说:“我昨天给你往公司里打电话啦。”
“有事情吗?”冷峰问。
“有。啊!没有。”
“那么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冷峰笑了。
“昨天给你打电话时准备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可是今天给忘记了。”高雅兰坦白地说,“你的秘书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可能是她忘记了。”
“就像你忘记告诉我你是那个公司的经理,而不是司机一样?”
冷峰意外地望着高雅兰,不知她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因为他从没把自己的这个掩护职务告诉过高雅兰,也没告诉过小慧。
“我打电话找你时,你的秘书对我说,‘你找冷经理呀,冷经理不在办公室啊,他知道您吗?要他给你回电话吗’?你能想象出我有多尴尬,多难为情?我昨天都想再也不理你啦!”高雅兰笑着说,“可又一想,你从来也没有骗过我呀,你从来都没说过你自己不是经理呀,是我自己从认识你那天起一直把你当做一个好心的司机看待,还要租你的车让你每晚都来接我,想起来真让人脸红。”高雅兰不好意思地抚着自己的面颊。
“其实你也是好心。”
“可有些人却将错就错愚弄了我!”高雅兰佯怒瞪了冷峰一眼。
“用户至上是我们的服务宗旨。”
“那么……你对每一位顾客是不是都一样呢?”
冷峰想了想,说:“不是。”
任何话语都会显得很苍白。高雅兰对冷峰会心地笑笑。
“我请你吃晚饭!”高雅兰提议,“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还是我请你吧。”
“好哇,求之不得!”高雅兰开心得像个小女孩,“我一向都很吝啬的。”
高雅兰推荐的是一家环境十分典雅的西餐厅,餐厅里一直反复不断地播放着由几支世界名曲组成的背景音乐,旋律优美,节奏舒缓,无论你是不是在专心欣赏,它都会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你的心灵深处,会对你的情绪产生一种不容忽视的影响,所以在这里就餐的每一个人的举止都不知不觉地模仿起了绅士和淑女。在这种地方不适合吵架,是情侣们约会和谈心最理想的去处。
“这地方不错。你经常来?”冷峰问。
“这是第一次。这种地方不适合一个人来的。”
“那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
“以前总在门前过,感觉这里很好,就想,什么时候也进去坐坐。可是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伴儿一起来。”
“所以今天就临时找到我作陪?”
“是啊,你后悔啦?”高雅兰歪着头俏皮地对冷峰眨了眨眼睛。
突然,高雅兰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天啊!我真的对他眨了眼睛?!她这一生中还从未对任何男人眨过多情的眼睛。
高雅兰与冷峰之间的谈话非常愉快,冷峰有些拘谨,但又不失风趣
幽默。冷峰讲述他童年时的趣事和他童年时立下的要当一名三轮车夫的宏伟志愿。高雅兰很认真地听着,并不时为冷峰的风趣笑得腰肢乱颤。和冷峰聊天时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令高雅兰心醉,冷峰那有些拘谨的沉稳又让她感到安全,她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住,永远就这样和冷峰聊下去。
“很晚啦,我送你回家。”冷峰说。
高雅兰意犹未尽地伸了伸胳膊:“好吧。”
冷峰一边开车,一边和高雅兰谈笑。高雅兰感觉只是一瞬间就到了家。冷峰把车停在高雅兰公寓的楼下。
“上来喝杯茶吧。”高雅兰发出邀请。
冷峰本想谢绝,但看到那期待的目光,就同意了:“好吧。”
冷峰这是第二次进入高雅兰的房间,上一次是她喝醉酒,他在路上遇到她,把她送回了家。高雅兰的房间布置得十分素雅,和她的人一样,每一件小饰品都充满了优雅女人的味道。
“像你们这些外商应该住那些高级公寓才对。”冷峰一直不理解高雅兰为什么选择居住在这种普通的民宅里。
“这里房租便宜呀。”高雅兰一边泡茶,一边说笑着,“我喜欢体验中国普通老百姓的那种生活。”实际上这只是高雅兰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理由是:她在必要时能够以一名中国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四处活动,而不至于引起怀疑。
“来,试试我的茶艺。”高雅兰端上茶来。
冷峰端起茶碗先闻后品,这茶很香,他问这是什么茶?高雅兰笑而不答,让冷峰猜。冷峰说猜不出。高雅兰告诉他这是她用八种不同的茶叶自己配制的,问他喜欢吗?冷峰说味道很好。高雅兰说她还有很多,并跑去装了一盒让他带回家喝。冷峰连声道谢。他看见高雅兰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怎么,不舒服?”他关切地问。
“脖子有点酸痛,可能是昨晚落枕了。”
“我有一个朋友时常也会颈椎痛,每次我帮她推拿一下就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帮你推拿一下。”
“你会推拿?”
“会一点。”
“那么……就辛苦你啦。”
冷峰挽起袖口站到高雅兰背后,先揉了揉她肩部和颈部的皮肤,然后由轻到重,由表及里,逐个穴位为她按摩。
“真舒服。”高雅兰微闭着双眼,默默地享受着冷峰温柔而有力的手指为她推拿穴道时带来的阵阵舒畅的快感。
高雅兰的头发柔软漆黑,皮肤洁白娇嫩,更要命的是高雅兰即使坐在那里不动,依然能闪现出异样的妩媚。她的全身无处不散发着浓郁的女人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冷峰的推拿变成了轻柔的按摩。高雅兰沉浸在按摩造成的松弛中,感觉到冷峰的手正在变得越来越轻柔,手指正在轻抚着她的脸颊。
是的,冷峰的按摩动作在渐渐变得柔和,柔和得类似抚摸。他自己也搞不清怎么会这样。他曾经交过几个女朋友,他发现,有的女人能让人动心,有的女人则不能,而能够让人动心的女人自然是美丽、
性感又高雅的那种。高雅兰就属于这一类。这种感觉他从第一次自愿客串司机去为她开车的时候就有了。那次高雅兰喝醉了酒,他把她送回家,并领略了她裙子下面的美妙春光。再见到她时,就不免多了一层联想。现在,再次来到她家,她的热情,以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肉体的气息,都使他不能不回想起上次来她家时的那一幕。于是他便有些不能自持。
一个独身女人,敢于在深夜把一个壮年男人请到家里喝茶,并让他为她按摩,说明她喜欢他,并愿意与他做任何事情。
他这样想着,便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吻她的后颈、她的耳垂,并将她转过身来,揽在怀里。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她不自觉地用手围在他的颈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在我越轨之前阻止我吧!”冷峰在高雅兰的耳边柔柔地说。
“来不及啦。”高雅兰幽幽地喘息着。
作为女间谍,高雅兰首先是间谍,然后才是女人。在漫长的间谍生涯中,她作为女人的本能长期受到职业的压抑。虽然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用身体做工具与她的间谍工作所需要的男人交合,但那种情形就如同妓女,无法选择对方。那时便像小慧曾对冷峰说过的那样,模样中看的就睁着眼睛,模样不中看的就闭着眼睛。然而,像是老天有意跟她高雅兰作对,那些“工作对象”模样中看的极少。作为一个有姿色有魅力的女人,并不难找到一个她喜欢的男人,但她必须时时提醒自己:安全第一。她觉得与冷峰交往比较安全,一个
出租车司机——现在她知道了他是经理,一般不会对她的工作构成威胁。冷峰是个既英俊又威武,气质也好的男人,属于她喜欢的那一类,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情是愉快放松的。此刻,她要轻轻松松地当一回女人。
当冷峰把手伸到高雅兰的裙子下去探摸春光时,他感觉到那里已经洪水泛滥。她则在他的探摸中情不自禁地发出愉悦的轻呼……
“你应该阻止我的。”激情过后,冷峰说。
“是啊,要拒绝你真的很容易!”高雅兰依偎在冷峰的怀里说,“就像让酒鬼拒绝喝酒一样容易!”
第36章 守口如瓶(1)
温柔在冷峰家的楼下等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也不见冷峰回家。温柔只得无精打采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很为冷峰担心,冷峰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她很想打电话问李石,但她知道李石在这个时候一定不会理她的。好不容易捱到了上班的时间,她立刻给工作组中一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打电话。
“冷峰去上班了吗?”温柔问。
“冷峰正在隔壁的办公室接受询问。”同事说。
“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很好啊。”
“他可能通宵没睡,你们……”
“他通宵没睡?不像啊,我看他神采奕奕,精力蛮充沛的。”
温柔拿着电话半晌没有说话。
“喂,温柔,你在听吗?”
“啊?啊!”温柔回过神来,“我今天不太舒服,你帮我向组长请假。”
温柔放下电话后呆呆地坐在床头好久。突然抓起身旁的电话机狠狠地向墙角砸去,两行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流下。她昨晚站在冷峰家的门外整整等了他一夜,多么地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她为他的事情坐立不安,她为他彻夜未归而担心,他却在外面美美地睡了一夜!他昨晚一定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温柔扑到枕头上号啕大哭。
工作组进驻反间谍情报九处后,调查取证工作遇到很大的阻力。关于冷峰在围剿毒贩的行动中是否有滥用职权行为,直接参加了这两次围剿行动的队员中没有一个承认曾从冷峰那里接到过“赶尽杀绝,一个不留”的命令,“黑豹别动队”队长李石更是断然否认他曾接到过类似的命令,并且说如果他的队员得到过这种命令,那么也一定是自己下达的。
在对冷峰违反情报组织工作条例情况的调查过程中,冷峰首次拒绝向工作组透露有关那个为国家情报工作作出过卓越贡献的神秘情报小组的情况。当工作组指出冷峰这种拒绝提供情工人员背景资料的行为违背了国家的有关工作条例时,冷峰则辩称他的做法不违反任何条例,因为这个情报组织的所有成员都不是国家情报机关的编内情工力量。冷峰解释说,在目前的环境下,生活在国外的华人、华侨当中完全拥护社会主义和完全拥护中国共产党的人并不是很多,这是事实。在海外的华人、华侨中不知廉耻,毫无民族自尊心,彻头彻尾地反对社会主义中国的人同样不多,这也是事实。大多数生活在国外的华人、华侨,他们可能不赞成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但他们依然牢记自己是龙的传人,身上流淌的依然是炎黄子孙的血,他们渴望看到中国能够一天天地强大,希望中华民族能够永远不屈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他们可能不拥护中国共产党,但他们爱中国。
这些华人华侨在居住国大多已生活了很长时间,他们具有固定的职业、稳定的收入和美满的家庭,他们中的很多人已融入居住国的主流社会。但这些华人、华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民族自尊心和民族向心力却难以改变,他们和我们一样希望看到中国繁荣富强,在不危及他们现有生活的前提下,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能够为祖国出一份力的。这些人不为名利,不需要中国政府的奖章,他们也不愿意冒任何风险,他们不愿加入中国的情报组织,他们不想在名义上同中国的国家有关机关扯上任何关系,他们只愿意以“朋友关系”,在安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中国做一些祖国急需他们去做的事情。那个情报小组就是由这样一些不固定的人组成,这些人并不归冷峰直接领导,冷峰能做的就是安排人员去拿回那些对方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并为对方万一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