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小兰写好后,穆青要看看。小兰一把抓住,装进口袋里。
“我看看,怕什么?”穆说。
“不行。”小兰认真地说。
“等一会,我让她给你看看。”大兰说。
“等一会也不行。”小兰固执地说。
“去去去,别打岔。”大兰用手一挥,又调过头向穆青说,“你讲的都是大人物,不能算,下面呢?”
“下面,陈毅你知道吗?”
“知道。”
“他就是大学生,还当过新闻记者呢,也会作诗。有一首过洪泽湖的诗,我念你听听。‘扁舟飞跃趁晴空,斜抹湖天夕阳红,夜渡浅沙惊宿鸟,晓行柳岸雪花骢。’我们共产党里人才多得很!我们政治部副主任傅钟就是书法家。”穆青为说服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亏他记性好,有根有据,无可怀疑。
“这么说,当兵的,不都是大老粗,不都是坏人。”小兰若有所思地说。
“哈哈哈,”穆青一阵大笑。“原来你们区别好人坏人的标准就是根据文化程度来决定的,是吗?”小兰瞪着眼睛不作声。
“你们认为有学问的都是好人,是君子,大老粗都是坏人,是小人,这是不公平的。这些所谓的‘君子’、‘小人’是旧社会统治阶级的偏见。告诉你,我们共产党都是好人。”
“都像你一样地好。”小兰脱口而出。大兰马上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刚才说溜了嘴,马上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算什么,比我强比我好的人多着呢。“穆青不动声色地说。
穆青是一位好青年,他读过七年私塾,什么四书五经,大部分都读过了。凡他读过的,都能背诵。可谓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因为家贫一度辍学,放过三年牛。他的成长就这么简单,刚满6岁,就参了军。八个月就入了党,当了文化教员。入伍后仍保持孜孜不倦的好学精神。他一直坚持写日记,决心把戎旅生涯,实录下来。自上回他把大哥写来的信交给组织后,领导认为,这个青年立场坚定,革命意志不动摇,就把他提升为七连副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
“你在做群众工作。”连长从营部开会回来,看到穆青在和房东姑娘说话,如是说。
“她两人要求参军哩。”穆回答说。
“现在打仗,你们不害怕吗?”侯连长问。
“跟你们在一起,你们不怕,我就不怕。”小兰调皮地说。
“跟我们在一起,连队哪有女兵?”连长好笑地说。
“没有,就破例收两个女兵呗!”大兰紧插一句。
“好,回来再说。”连长边说边拉着穆青,“走,我们到各班看看去。”
第六回巩固部队
画面追踪:他俩先来到一个班看了一看。各班战士都在紧张地做战斗准备。有的在擦枪,有的在清点子弹、手榴弹,有的在补衣服,有的在钉鞋带,还有的在清理个人衣物。还有个别战士爬在床上写什么。接着他们来到三排,一跨进七班的院子,就看到班长孙传友正坐在长凳上打草鞋。杨忠林在一旁帮他撕布条。身后已经打好了两双放在地上。副班长薛大为在往米袋里装干粮。“你们这是干什么?”连长奇怪地问。
“不小心弄潮了,倒出来晾晾,现在干了,再装起来。”薛回答。
“告诉大家都要当心。碰到阴天就坏了。”连长关照说。
“是。”副班长一个立正动作。
战士胡德义正在搓烟叶子,刘长和正在聚精会神地补裤子。他看到连首长走过来,连忙站起。连长伸手拿过一看,夸奖说:“补的不错嘛。”“瞎鼓捣”,刘腼腆地说。
“这是我军光荣传统,应该大大地发扬。”连长说完,就和穆青走出了大院。
“副指导员慢点走,有事向你汇报。”孙传友跟出来说。
“你们谈,我再到那几个班看看。”连长随即一个人先走了。
镜头追踪:穆青和孙传友来到一个草堆旁坐下来。“昨晚杨忠林向我反映:(画面如实重演……)
黄昏以后,在村头几棵小树旁,解放战士大陈,向小朱说,“你不觉得这里很苦吗?”
“苦是苦,但是官兵一样的苦。”小朱回答。
“傻瓜,怎么一样苦?我就亲眼看到,连长昨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熟鸡蛋剥吃了。一样苦,;营长为什么骑马。听说营长还经常吃药打针,打的都是葡萄糖营养针,是补身体的,这些你能去享受吗?”大陈小声说。
“反正我觉得在这边很平等,当官当兵在一起很随便,不像国民党里,官是官,兵是兵,界限很清楚。”小朱辩白说。
“你中毒太深了。当兵的到哪都吃饭,只要不苦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大陈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走了,不知说些什么。
小杨说,这是他在草棵里大解时听到的。
“好,反映的情况很重要。要个别布置班里党员骨干,提高革命警惕,防止发生意外。我马上回去和指导员研究一下。”
连长一个人,又到二排去了。看到大家都在认真做战斗准备,他就放心地随便在村头转转。来到一个水塘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歌,他好奇地蹑手蹑脚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听。这时他听到:“正月里,正月正,当兵之人受苦辛,持枪、托枪带跑步呀!太平年,睡到半夜浑身痛呵,年太平;二月里,龙抬头,当兵之人不自由,站岗站到三更后呀,太平年,刮风下雨在外头呵,年太平;三月里,三月三,当兵之人千千万,当兵之人万万千呀,太平年,朝中无人难做官呵,年太平;四月里,四月八,当兵之人难回家,堂前还有双父母呀,太平年,房中还有一枝花呵,年太平;五月里,是端阳,当兵之人盼关饷,关饷发了六分六呵,太平年,那有银钱回家乡呵,年太平。”连长站着听了半天,才走过来。看清是两个解放战士在洗衣服,歌子是大陈唱的。他边洗边唱,此时正好洗完。“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子?陈怀范?”连长走到跟前,严肃地问。大陈一看是连长,吓了一跳,马上一个立正,“报告连长,是旧社会流传下来的一首民歌。”
“这首歌内容很不健康,国民党的兵,都是抓夫、抓丁强迫来的,是专门欺压百姓的。我们的兵,都是自觉自愿参军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同样是兵,性质不一样。以后不要再唱这首歌了。”连长耐心地教导他一番。
“是,连长说的对,以后再不唱了。”大陈毕恭毕敬地回答。
“快回去晒衣服吧,迟了晒不干。”连长说一声即走了。他两人也端起面盆,带着小跑回去了。
陈怀范和朱小龙,都是淮南新解放入伍的战士。陈是大个子,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大陈,今年30岁,河南人,是个老兵油子。朱小龙今年才7岁,江苏人,身体瘦弱,比较老实,当国民党兵还不到一年。他们俩被分配到七班后,大陈就一直紧紧地抓住他。小朱比较单纯,他看到大陈对他好,也就心甘情愿地做了大陈的忠实朋友。大陈无论在战场上、操场上都是动作熟练,行动敏捷,老练沉着,毫不含糊。操场上要他做个示范动作,那是手到拳来,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一般人都不放在他的眼下。只有孙班长是有名的神枪手,他又亲眼见过,加上平时训练,班长常做示范动作,也是干脆利落,泾渭分明,从不拖泥带水,使他格外佩服。所以班长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比较听话。就因为这样,连部几次研究,想把他俩调开,总是议而未决。
傍晚,在一间小屋里,七连正在召开全体党员大会。到会3人。由穆青支部书记首先介绍七班孙传友汇报的解放战士大陈策反小朱的情况。连长侯德友也趁机讲了大陈唱不健康的歌曲的情况。然后讨论如何处置问题。
“干脆把他两个调开一个不就行了。”二排长周正旺说。
“调给你们二排吧。”通讯员刘军说。
“我们排党员少,还是调给一排吧。”周推辞说。
“一排党员骨干更少,我建议调到厨房最好,不让他接触武器,最安全。”一排长马长和说。
“你们就是看不起炊事班,好象这个工作无关重要。我的同志哥,如果大家吃的饭菜里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任。话得讲在前面。”炊事班长刘大明激动地说。
“还有人建议,向上级汇报,干脆调离连队更好。”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还是定不下来。
这时连长站了起来:我看还是放在七班,不调为好。理由是:
(一)一调动就会引起怀疑,产生对立情绪,反而会促使矛盾激化。
(二)大陈对七班长还很尊重,服他管,别的班没有人能管得了。我看他也不会愿意到别班去。
连长讲完以后,乔指导员也站了起来发言,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也同意老侯的意见,不能用简单的组织措施,代替思想工作。在七班怕出现问题,调到别的班就不出问题了?会议到此,已经明朗化了。一致意见,不动为好。要求支部定下来。
最后支部书记穆青做总结发言:我看今天会议开的很好。一开始思路没有打开,发言难免有片面性。有人主张调动一下,不管调到哪个班,都是想用组织处理来代替思想工作,指导员已经指出来了。还有同志建议调出连队,这更是没有风格了。我们不能把矛盾上交。上级把解放战士交给我们,就是让我们要教育改造他们,把他们争取过来,让这些有打仗经验的老兵,为我们服务,不就大大地增长了我们的战斗力吗?为了更好地团结改造他们,要我们全体党员都来做这个工作。
、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有任何泄露,不能背后指指点点,一切还像以往一样,不能有丝毫不正常现象。如你本来和他关系很好,现在突然不理他了,或者你过去根本未和他打过交道,现在突然对他亲热起来,这都是不正常现象,会引起对方怀疑。
2、七班党员骨干要处处注意搞好团结,生活上互相关心,闲谈中,不要争强好胜,尽量谦虚谨慎,他们过来不久,以我军生活作风一时还难以适应,说错话,做错事,都可能难免的。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横加指责,不能讽刺挖苦,要善意耐心帮助,干部管理上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老是绷着脸孔用教训人的口气指责他们,要时常亲近他们,个别教育为主,不要随意在会议上点名批评,要使他们在这里感到温暖,感到愉快。决不能有任何歧视。
3、政治上要求全体党员,都要提高警惕。防止意外发生,特别是在战场上,防止出现叛徒,在编战斗小组时,就要注意人员搭配要适当。从战斗中考验他们。要确保不出任何乱子。这是我们每个党员最重要的任务。如发现可疑情况,及时向支部汇报。
支部大会结束后,连长又讲了一下明天行动的事,由于敌情严重,领导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敌人想抢在我们之前占领涟水,我们要用双腿和敌人机械化比赛。
由于周围敌特较多,为了保密,起床时不要吹号,不要大呼小叫,用哨音代替。这是上级统一规定的。晚上回去要做些准备,以免明早起来,手忙脚乱。
为了行动迅速,团不集合了。以营为单位到时就出发。我们营,我们连仍然是后卫。
第七回“三不走”,传家宝
镜头如实跟踪:凌晨四时半,“叽,叽叽。”一长两短三声哨音,震荡着寂静的农村。唤醒了沉睡的战士,一百多人,闻声跃起。忙着穿衣扣鞋,忙着摺被打包。瞬间:有人外出解手,有人洗脸刷牙。接着,有的送还家具,有的打扫卫生,有的找桶挑水,有的拿盆打饭。这一切,乍看起来,似乎杂乱无章。实际上井井有条,忙而不乱。这是冰冻长江,非一日之寒。战争年代,我抗日武装,无论正规军还是游击队,只要条件允许,无不天天如此,夜夜如此。虽然如此,并不是所有军队都能做到的。这只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游击队才能做到。为什么?因为它是我军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所决定的。它已成为我军的光荣传统。它是通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以及各种制度、纪律、条令、条例、各种政策所要求而形成的。有的不仅形成制度,而且养成习惯了。如有一个不成文的要求,叫“三不走”。它的内涵就是:凡住一地,特别是民房,在部队离开时,必须要“借物已送还(包括损坏赔偿)、卫生要打扫,水缸要挑满”。其中一样未做好,都不离去。这已养成习惯,成为我军的传家宝了。
随着一声哨音,部队集合开饭。时间正好是五点。此时老乡也都先后起床,大多站在门外,看着即将离去的子弟兵。这时,各班都和房东一一道别。随着便是连里正副指导员挨家挨户检查群众纪律,无非是问各户少了什么,损坏了家具没有,再看看卫生搞了没有,水缸挑满了没有,征求有什么意见。当这一切做完了,最后才一总告别,这是老规矩,无须赘述。
五时半准时出发。全村群众站在村头,不断挥手以示送别。来到营部集合场,其他连队均已到齐。营长宣布八连前卫,机炮连跟进,然后营部、九连,七连最后。指定七连副政指穆青,负责全营收容任务,不准掉队。
由于在此休息了两天,体力得到恢复,今天又是第一天行军。个个精神抖擞,劲头十足,快速地向前迈进,以每小时0里的速度,一口气走了四十里,来到一个大村庄。在这里休息做午饭。各连均自动带开,分别在附近村庄,埋锅烧饭。不进民房,一律分散坐在打谷场、树阴下,等候开饭。
这时,有的在水塘边洗洗脸,有的在喝水,有的在交谈。突然有人敲竹板唱起来:“咳,咳,老天爷,真是好,听我说一段数来宝。我们出发他保佑,好人到处有好报。云障低,能见度小,蒋贼飞机来不了。头上不担心有干扰,耳边听不到机关炮。蒋介石南京急得跳,我们这里哈哈笑。”
“咳,咳,哈哈笑,哈哈笑,再过几天看热闹,七十四师大脓泡,涟水看我们枪胜炮,莫看你装备美国造,莫看你飞机头上绕,我们都是钢铁汉,从来不吃你这一套。人民力量比天高,要占涟水办不到,办不到。”这是七班老战士方伟成说的。他在淮南战斗负伤,昨天下午才出院归队。
穆青今天收容任务并不重。一共只有4名掉队的。除本连一名病员外,其余都是别的连队的。每个病号,均有一名副班长或老战士陪伴,帮助背背包、枪支,让病人空手走。这时病员顶多还有米袋、饭包和手榴弹而已。负担减轻了,走起来轻松多了,就不好意思再掉队了。部队正要开饭,他们也就赶到了。正好和大家一起吃饭。
第八回行军路上的故事会
下午一时部队又出发了。病员由于来的晚,就让他们多休息半小时才走。一时半以后,穆青又带着病员上路了。他为了给病员提精神,就主动提出讲一个故事给他们听听。大家马上鼓掌欢迎。于是他就讲了一个破除迷信的故事。题目就是“周恩来捉妖记”。
话说,936年年底,“西安事变”以后,周副主席从西安返回延安途中,不幸遭到土匪袭击,耽误了时间,错过了宿头。偏偏在大山沟里,迷失了方向。天又渐渐黑了下来,找不到一个村庄,遇不到一个行人。心里很急。他们一行五个人,五匹马,只好顺着一条小山沟,慢慢地往前闯。一边走,一边向两面山腰搜索。不知不觉来到一个三汊沟里。这里是发大水时,两条山沟交汇处,冲出一片山凹小平坡。突然在小平坡上发现一点灯光。大家高兴极了,马上策马而飞,转眼到了面前。原来不是村庄,也没有房屋,只有三个窑洞,住着三户人家。周副主席从马上跳下来,警卫人员都下了马。向前敲门,由于人马到了门口,三户人家都主动开了门。原来三户都是五十岁老人,只有一个头十岁的小女孩。每家也只是一间小窑洞,无法借宿。只好打听前面的情况。老人告诉他们,再走五十里才有人家,也都都住的窑洞,没有村庄。
“难道这里没有一户大户人家吗?”周副主席问。
“从前是有一户大户人家,十多年前,搬到西安去住了。”一个老汉答。
“他人走了,房子也带不走。”一个警卫人员说。
“对,房子还在,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住。”老汉说。
“为什么?”警卫员问。
“最近几年,不知何处来了一个妖怪。”老乡答。
“那有什么妖怪,瞎说。”四个警卫员都摇摇头,不相信。
“你们不相信,我带你们去看看。”老乡说。
“离这有多远?”周副主席问。
“一里不到。”对方答。
“好,请你带我们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老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