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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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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已经向阻卜、室韦、女直这些部族发诏征兵,那些部族兵才是可以随便消耗的,若有一日要苦战于坚城之下,要让数以万计的士兵去前仆后继的送死,他会耐心的等待着皇帝将这些蛮夷送到他麾下。
  到那时,他一定会让南朝诸将好好领略一下,他韩宝用兵能刚猛到何等程度!
  至于那些小小胜利,直到两朝皇帝重新签订盟书之日,都不值得他高兴。
  五门攻城炮对着瓦桥关已经轰了一个多时辰,城墙上撑出密密麻麻的皮帘、布幔,但遇上火炮之利,却几乎如同摆设。瓦桥关的城墙被轰得坑坑洼洼,有一枚炮弹越过城墙,击中敌楼,竟将敌楼轰塌了一角。宋军惧于大辽骑兵之威,不敢出城野战,只能龟缩于城中。然而面对大辽火炮,却是连守城也一筹莫展。若非这火炮的准度实在不敢恭维,只需一炮轰开城门,这瓦桥关早已经是他韩宝的了。
  平心而论,这实已是大快人心之事。当年南朝以火器自骄于天下万国之时,绝不会想到,不过一二十年间,就有今日这样的情形出现。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韩宝与耶律冲哥更加忧虑——通事局曾经探查到南朝枢密院的一份机密文书,据那份公文所言,南朝自国力恢复后,两府于太平中兴十一年,也就是去年,奏请南朝太皇太后批准,要大举增建火炮作坊,预计若干年后的规模将是现有火炮作坊的二十倍以上!只要等到明年,沿边诸镇,如雄州、霸州,都将配备火炮与神卫营。再等五年,南朝要将沿边如雄、霸这样的重要军州,每城布置大小火炮三百门以上。
  这份机密情报,也许是让皇帝觉得再也不能多等的原因之一。
  以南朝的国力而言,他们如若真的想造这么多火炮,的确是造得出来的,传闻中,南朝设计出的小火炮,不过几十斤而已,费铜并不多。而且,据说南朝并没有放弃铸造铁炮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进展如何。不论如何,韩宝都无法想象,以大辽的攻城能力,面对着善于守城的宋军,以及数百门火炮,该要如何应对……
  韩宝虽然对火炮了解有限,但他已经敏锐的意识到,火炮这种兵器,就是要越多越有威力,越大越有威力,五百门火炮齐轰,威力绝不止五门火炮的一百倍而已!
  所以,虽然大辽的火炮如今能令南朝的许多城池一筹莫展,帮助大辽攻取一座座原本只能望城兴叹的城镇;能够在野战中前所未有的威胁到南朝的重兵方阵,但是,若将眼光放得长远一点,就能看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对大辽绝不是一件好事儿。以南朝的国力,可以轻易的造出上万门、甚至是上十万门火炮,然而若让大辽造上万门火炮,只怕将大辽的皇宫全卖了都凑不齐这许多青铜来。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韩宝也发现了火炮的缺点。他们笨重、移动不便,尤其是在开炮作战之时,而真正要威胁能征善战的大辽骑兵,没有数百门火炮,将大辽骑兵引入事先设定的战场,亦难以如愿。因此,对宋军来说,当那一天到来——他们将大量的火炮用于野战后,火炮即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也将是他们最大的弱点。而对于大辽来说,只要统兵将领善于利用骑兵机动力强的优点,火炮对骑兵的威胁,远不如对步兵的威胁大。
  只不过……韩宝耳边听着攻城炮那震耳欲隆的炮声,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不怎么吉利的念头——也许,这将是大辽铁骑,最后一次踏足河北平原了。
  “父亲!”踏入帐中的,是韩宝的第八子韩敌猎,也是他十五个儿子中,最象他的一个,现年不过十八岁,便已经官至鹰坊副使,此次南征,便在他帐下做了参谋'1' 。
  韩宝没有抬头,仍然继续擦着他的佩剑,只是淡淡应了声:“何事?”
  韩敌猎欠身行了一礼,禀道:“萧忽古元帅在霸州受挫。”
  “啊?!”韩宝终于停止了拭剑,抬起头来。
  此番南征,大辽可谓倾国而出。十三万精锐常备骑兵,除皇太子率两万骑御账亲军屯兵南京析津府监国,上京道、东京道各留数千宫分军镇守外,十余万骑御账亲军、宫分军倾巢而出,此外,还出动了三万渤海军、八万余汉军。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部族军正接到征召……
  大军依旧分成东西两道,西路设西京行营都部属司,以西京留守耶律冲哥任都部署,统两万宫分军、四万汉军,虽有步骑六万,然既要镇守西京道,又要监视上京道诸部族,防备宋军自河套东渡阴山,因此其目的只是牵制河东宋军,令其不敢轻易东过太行。
  真正的重点自然是在东路。皇帝御驾亲征,下设行枢密院统辖军事,由耶律信、萧岚主持。而东路又兵分三路:萧阿鲁带统军一万余骑,号六万,袭扰镇、定;他韩宝率步骑两万余为先锋,出雄州,皇帝与耶律信、萧岚率主力三万御账亲军、两万宫卫骑军、一万余渤海军、两万余汉军以及少量部族军,共步骑近九万之众紧随其后;而萧忽古则统两万骑兵、五千渤海军、一万汉军,计步骑三万五千余众,号十万,出霸州,攻沧州。
  只有各军主将等极少数心腹之臣,才知道这次战争的真正目的。
  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哪些地方重要,哪些事情重要……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为了迷惑宋军,防止南朝察知军队调动,皇帝亲率的主力与耶律冲哥的西路军是滞后出发的——当其他三路军队进入宋境之时,这两只军队才刚刚集结完毕。
  萧忽古的意外受挫,说不定会影响到整个战事……
  “霸州不过四千余守军罢?”
  “是。”韩敌猎的脸上也仍然还有未退去的惊讶之色,“萧老元帅也是我大辽的老将,此番为求必胜,皇上特意调动了十门火炮前去助阵,虽说那火炮并非是为了攻城而造……”
  韩宝站起身来,打断韩敌猎。“伤亡如何?”
  “折损了五千余人,战马一千多匹……”
  “五千余人?!”韩宝当真是大吃一惊,“霸州呢?”
  “两三千人的伤亡总是有的。”韩敌猎说完,见父亲沉吟不语,又提醒道:“父亲,咱们恐怕也得先做准备。”
  “唔?”
  “萧老元帅仍旧没有撤兵的意思,大军还在围城——依孩儿看,多半是皇上或者兰陵郡王下了密命,说不定,神威军也得去霸州助阵……”他口里的“兰陵郡王”,说的是耶律信的爵位。韩敌猎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一下,试探着笑道:“孩儿看这仗打得,不像是以往的路数,倒似是皇帝有意恢复三关故地似的。”
  韩宝瞄了儿子一眼,忽问道:“若你是萧老元帅,你会如何攻取霸州?”
  韩敌猎想都不想,便笑着回道:“若是孩儿,屯兵两千骑于城外,围而不攻。然后纵兵四掠,将霸州四野,焚荡无遗。甚而可以干脆不理它,绕城而过便是。这城值不值得攻,不可一概而论。若这仗打得短,反正南朝也不敢出城,攻它做甚?若这仗打得长,他既不敢出城,我围他三年五年,屯粮再多也吃没了,这城又焉有不破的?不瞒父亲,儿子就是想不明白,我大辽善野战,南朝善守城,都百多年了,皇上又不要他们的地,又何必非要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放肆!”韩宝厉声斥道:“皇上要甚不要甚,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是。”韩敌猎连忙低头认错。
  韩宝骂了一句,又问道:“那雄州呢?若是你来领兵,你待如何取法?”
  “雄州……”韩敌猎沉吟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帐外的瓦桥关,忽然愣住了,笑道:“只可惜天下的城不能都这般取法。”
  回头再看韩宝,也是望着帐外怔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请降?”
  此刻,远处的雄州城头,一个人正举着一面白旗,拼命的摇着,还有人在大声呦喝着什么。
  父子俩方相视一眼,帐外,萧吼捧着头盔走了进来,高声禀道:“禀都统,雄州乞降!”
  '1' 注:辽国北面行军官官名。
  新宋 第三卷 燕云 第二十四章 天下自古无能才(一之全)阿越
  绍圣七年四月十三日。
  汴京。
  尽管河北沿边,已经战火连城,连雄州也在这一天陷落,但是,大宋朝的首都,这座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城市,却依旧笙歌夜舞,歌舞升平。整座城市之中,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北方,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在这座城市里,最大的争论,仍然是王安石一生的功过,以及新党这二十余年的功过……汴京的市民,每天打开任何一份报纸,必有新旧两党的支持者连篇累牍的争吵、攻讦、谩骂;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太皇太后高滔滔,每日里要读的奏折中,有三分之二,都是不同派别官员之间的互相攻击,余下三分之一的奏折中,又有三分之二,是新党攻击旧党的现行政策,旧党痛陈新党过去留下来的种种弊政!两府也不得清净,两府要处理各部寺、各路州(之)公文,每日还要接见各色文武官员——以往,两府的宰执还可以从容的与这些官员聊天,以了解各地的风俗民情,官员本身的能力,这会成为两府许多决策的重要依据。但这一个月来,上下猜忌对立,支持新党的官员,防范着被他们视为支持旧党的宰执,反之亦然。纵是偶尔碰上一个政治立场相近的宰执接见,他们心里想的头一件事,仍是攻击政敌,试探着上面的风向。太皇太后的身体,小皇帝何时亲政,此刻成了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中低级的官员如此,两府、御史台、学士院、门下后省,各部、寺、监的官员亦不能不卷入其中,位居大宋朝心脏部位的主官们,彼此之间的猜忌与防范,甚至暗中的挑拨与斗争,此刻也成了他们的第一要事。
  党争一天天的升级。旧党中已然冒出要“驱除小人”的声音,由旧党控制的御史台,对新党官员的监察也明显变得严厉……这样的情形,几乎让人疑心一场政治大清洗已迫在眉睫。
  另一方面,这种党争也隐隐牵连到所谓的“石党”。许多旧党官员将石党视为新党的变异与庇护所,而不少新党官员则将石党视为旧党的羽翼。而石党的内部,主要是对旧党的不满也在日积月累,这些谋求彻底主导两府的石党官员,开始将过去的盟友旧党视为绊脚石,认为他们不思进取,对内对外的政策过于暮气沉沉。还有人严厉的抨击旧党才是党争乱象的根源,主张要将旧党彻底赶出朝堂。更有人忧心于未来,急于得到马上快要亲政的小皇帝的好感,不愿意绑在旧党这块石头上一起沉没……
  幸运的是,石越与范纯仁的信任仍能维持。长期主持吏部,让范纯仁积累了足够的政治声望与无形的势力,他还能勉强拉住在这党争中一日一日走向偏狭与偏激的旧党,不要将这场党争推向悬崖。而有石越在,就能令石党这一庞大的政治势力不至于随风起舞,也公然卷入这党争中遂致无药可救。尽管几乎石党的所有官员都蠢蠢欲动。
  对此,石越除了勉力维持,亦无良策。
  百般无计之下,他甚至考虑过政党政治,但他心里很明白,任何一种政治制度,都不是空中楼阁,它必须有与之相辅相成的各种制度为基础、为配合,更为重要的是,它必须有相应的文化土壤为支撑。否则,善政亦可谓恶果。甚至,是最可怕的恶果!文化的改变比技术的进步,更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别说他无法令高太后颁布一纸诏令,实施政党政治,就算他能做到,那除了造成大混乱,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若是一个国家之内,各种政治势力之间,全都是抱持着“汉贼不两立”的心态,视对方为寇仇……就算是有成熟的政党制度,这个国家也逃脱不了政治精英全部陷于内耗而使政0府陷于空转之恶果。除非有一方能大获全胜,但在这种文化下的某方大胜,伴随的,多半就是空前的政治迫害!而后就是反复的、更加残酷的政治报复……
  石越很希望大宋的精英们,可以不尊重对手的智商,但多少要能学会尊重对手的动机。但他们最不尊重的,偏偏就是对手的动机。
  令人讽刺的是,他也必须承认,这倒的确是自古以来政治斗争的不二法门,从道德上抹黑对手,总是最容易与最有效的。
  若不是还有范纯仁这种人存在,石越也许早就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放弃了。
  借口总是很容易找的,路也有很多条——若要弄起权来,他不会比任何人差,让这个朝廷不再存在新党、旧党、石党,最终只有他石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可以做到的事。甚至,这就是很多跟随他的人的心愿。
  这样,从短期来看,他可以更容易的达成他一些目标。他能将对自己的约束减到最小。
  只不过,这样,他也就彻底的毁掉了一次文官政0府中政党政治的萌芽!
  也许,它还会艰难的重新萌芽,继续恶斗,历史重演,什么也没有改变,这是可能的,只要是文官政0府,总会有派系。
  但也许,出现的会是他根本预料不到的什么东西。
  但那必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但是至少不能去做那些明知道是错的事情。
  所以,即使找不到什么办法,他也只能继续勉力维持着。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法子,但石越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情,看起来茫然无措,前途未卜,似乎不知道希望在何方,可是,若能熬得过去,只要能熬得过去,神奇般的,前面就会豁然开朗……
  他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在继续努力。
  于是,自从章惇被赶出朝廷,田烈武被支往河北后,小皇帝虽然安静了,但是,石越也罢、范纯仁也罢,精力全部放在了如何压制、平息这愈演愈烈的党争。两人都坚信辽人就算真的要南犯,也是九月以后的事,这事总还可以缓一缓。他们除了要设法弥合中枢辅枢中已经悄然出现的分歧与矛盾,每天还要在政事堂约见那些在新旧两党中影响较大的人物,有时倾听,有时施压,有时还要利诱……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会买二人的帐,但无论新党或旧党的支持者,总有一些人软硬不吃,甚至对他们冷嘲热讽,搞得二人灰头土脸。
  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清议领袖”们。石越与范纯仁希望设法首先平息报纸上的争吵,先营造出一种和解的气氛。二人先是打算在政事堂召见汴京较大的几份报纸的主持者,不料这些人平素争吵不休,到了这时候,却又变得齐心了,全部称病不至。二人又想扮黑白脸,令人放话给报社施压,然而,话是放出去了,这些“清议领袖”却全当没听见,甚至还有人公然挑衅,请两府放手来封禁报社,他们知道豋闻鼓院在什么
  地方!因为害怕事情扩大,没几天,石越与范纯仁不得不马上亲自出来辟谣。
  这几日间,石越与范纯仁正在努力说服司马光与高太后同意,让高太后与皇帝破例接见这些“清议领袖”——这是石越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法子,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这些“清议领袖”持什么样的政治立场,但是“忠君”的观念是深入骨髓的,他们不给石,范面子很正常,但若是太皇太后开口暗示,这个面子,无论如何,大部分人都会买的。至于少数几个,势单力孤,以太皇太后在臣民中的极高威信,他们也不会傻到引火烧身。
  但这件事情尚未取得进展,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四月十一日,左丞相司马光偶然风寒,然后便一病不起!
  意外的,这座城市的焦点,暂时转移了。
  自从熙宁以来,真正在主导这个国家走向的大臣,只有四个人:王安石、司马光、吕惠卿、石越。而司马光又是绍圣以来,这个国家真正的社稷之臣——天下唯一的能得到皇室、朝廷、军队、士农工商都认可、信任的宰相。的确也有很多人对司马光不以为然,也许司马光在能力上也的确有很多的缺陷,但只要司马光是首相,只要司马光在政事堂,每个人都会感觉到,即使有各种危机、争议,但这个政权始终还是稳固的,这个国家始终还是稳固的。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在司马光平安无事的时候,是没有人意识到的。
  一旦他生命垂危,即使是汴京的贩夫走卒,心里也会泛起隐隐的不安来。尽管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种不安是为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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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高滔滔却能明白的了解,她的不安为何而来。
  今天,她又派了四个御医守在左丞相府,中使每隔两个时辰便去一次左丞相府,报告司马光的病情。一面,两天之内,她已经分别单独召见范纯仁、吕大防、刘挚、程颐。
  她深知司马光之后,这四个人就是旧党的关键。
  范纯仁温和,吕大防刚直,轮声望也许范纯仁更高,但许多旧党官员感情上更亲近吕大防,尤其是陕西路出身的旧党,吕家兄弟的影响,无人能及。
  不过,真正麻烦的却是刘挚与程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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