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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苍天有眼哪!
“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慕容舟愣了一下,她望向床头的电话,却发现声音不是从那儿发出来的,她像无头苍蝇似的四下找了一会儿,才知道她旅行袋里的行动电话正是音的来源。那是慕容舟的行动电话,她忘了把它还给他。
“喂!”她接起电话。
“舟,是你吧!我是幸。”电话里传来吉见幸有点低冗的声音。
吉见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忘了把行动电话还给你了。”
“那不重要,”他并不在乎区区一支行动电话,“方便出来见我吗?我有事想和你谈一谈。”
“无过的事?”她可以轻易猜到。除了无过,她和吉见家族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没错,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诚恳。
她沉吟了一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若是要出去赴他的约,该不该让火却知道呢?
“我比较习惯面对面。”
“好吧!什么地方?”她觉得无过的事情必须有一个和平解决的方法。
“我去接你。”吉见幸立即道。
“嗯。”挂断电话后,她立即下了楼。
火却正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和无过玩着各式各样的战车模型。他们相处时的样子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十足是一幅和乐的父子嬉戏图。她也相信火却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火却不经意抬起眼,有抹熟悉的身影映人眼中,“舟,怎么站在那儿发呆,过来呀!”他招了招手*“呃!我……”
火却瞟见她手上的皮包,“你要出去。”
“是啊!”她频频点头,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出去买些东西。”希望他不要起疑。
“可以吩咐仆人帮你带回来。”他漫不经心地说,心想这个谎可说得不太高明。“或者,要不要找个人陪你去?”倘若她对他的依赖度够,那么她会主动把事情说出来,而非隐瞒。
“我可以自己来,不必麻烦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她真的打算绝口不提吗?火却的心渐往下沉。她仍对他存有防卫,是吗?她选择相信吉见幸,而不是他。
“我会的。”慕容舟点头,蹲到无过面前,柔声叮咛道:“无过,妈咪出去一下,你要乖乖听却叔叔的话,知道吗?”
“知道。”不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又被地毯上种种繁多的战车拉走。
“麻烦你了,我会尽快回来的。”她有些良心不安。
火却微笑颔首,却扼止不了如涟漪一圈圈泛开来的心痛。
慕容舟一离开,火却立即将无过交由别离照顾,只身驱车尾随在她后头。他猜想她势必要去和吉见幸碰页。
吉见幸驾车载着慕容舟来到圣彼得堡市区内的冬宫。
冬宫位于尼瓦河南岸顶端与圣彼得保罗堡、缅什科夫宫遥遥相望,为意大利建筑师拉斯特雷利的作品。
冬宫有两个正面,一面临河,一面临皇宫广场,南北两个正面在设计上颇为近似,在由雕像与瓦构成的回栏之下,都有大量的圆柱及窗户,冬宫共有一千零五十七个房间,每个房间都等于是项艺术精晶,另外还有一百一十七个楼梯,最主要的——个叫做约旦楼梯,或称为大使楼梯。以前,每年的元月六日,沙皇与他的朝臣就是走下这楼梯,穿过通往河的门,举行祝福河水的仪式。
冬宫后面的广场则是由罗西于一八一九年建造的半圆形建筑所形成的,这片建筑容纳了战争部、财政部以及外交部,该广场曾是俄罗斯史上发生如史诗般壮烈时刻的场景,如一九O五流血星期日的大屠杀,以及一九一七年十月民众涌人皇宫的十月革命。
而爱尔米塔什博物馆或许是全世界绘画最出色的博物馆,共有一百二十个厅,画家包括拉斐尔、提香、达文西、法国印象派画家……等等。
那些都是火却告诉她的,吉见幸总不会是约她到这儿来参观的吧!慕容舟望着眼前西班牙画家牟利罗的“男孩与狗”心想。
“我母亲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无过。”吉见幸的视线自画作上移至慕容舟脸上。“她相信火总裁不会永远都有时间来干涉我们的家务事。”
“我不会把无过给你们的。”她的音量微微地扬高了起来。“你不是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吗?”她无法忍受永远见不到无过的日子。
“嗯!”他承认,“我可以试着说服我母亲同意把无过留在你的身边,不过,他必须回去认祖归宗,你认为这个方法如何?”
“就这样?”她能相信吉见绫子吗?
“另外,无过放寒假的时候,希望你能让他回日本住一段时日,这并不过分,是不是?”吉见幸朝她投去询问的一瞥。
慕容舟认真地思索他说的话,她是没有理由不让吉见社长见无过,毕竟她是无过的亲奶奶。“你真的能说服令堂吗?”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只要你们能遵守约定,不会强制把无过留在日本,不让他回我的身边,那么我同意让无过认祖归宗。”无过本来就是吉见家的子孙。
“你愿意相信我吗?”他是真的想解决事情,而且他并不认同母亲的做法。硬是要把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分开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慕容舟静待他的下文。
“我以人格向你保证,无过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至少,这一点他能够确实做到。
“我相信你。”只有他能居中调解无过的问题,另外,还有一件事令她无法释怀,“你到莫斯科来就只是为了无过的事?”
“不然,还有什么?”他也很声兴趣,她究竟是在担心些什么?火却吗?
她也直言不讳,“我不希望看见有人受伤,你不会是来找却报仇的吧?”
“喔——”他故作恍然大悟状。“你指的是社里堂口被炸毁的事。”
“对。”
“关于堂口被炸毁一事,我很生气,即使双方实力悬殊也要尽全力反击,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他并非在危言耸听。
慕容舟的脸色苍白,那是她最担心的事,非设法阻止不可。还来不及开口,便又听见吉见幸说话——“不过,事情的起因缘自我母亲派人狙杀你,所以一切过节就此一笔勾消。”他把话说完。
她大大地松一口气,有点像踩在云端里的不真实,“真的一笔勾消?”
吉见幸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次,“没错,一笔勾消。”看来母亲把无过掳到日本的举动正好成了火却和慕容舟之间的感情催化剂。
她心想,太好了。一朵纯然喜悦的笑花徐徐地绽放在慕容舟的唇畔。
吉见幸微微怔了一下,心中有淡淡的怅然,大哥没有那个福气和她厮守到老,虽然有遗憾,不过,他相信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大哥的,这也就够了,她有权利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你很喜欢火却。”他只是直述出他所看见的事实。
“呃!我……”她的心几乎要自胸腔跳出来。难道她的表现真的那般明显,连他都看出来了?
“不用回答我,只要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他心想,火却肯定非常重视她,否则不会为了她炸毁吉见社的一个堂口,至少,他就不会为任何女人做这种事。
她漫不经心地漫步在尼瓦河滨大道上,思绪愈飘愈远。
远方反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有发子弹破空朝慕容舟所在的位置疾射而来,吉见幸远眺着前方的晃物,没发现她已经落在后头。
说时迟,那时快,有抹人影以更快的速度用身体替她挨下那一发子弹。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舟一头雾水。
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
血,一滴一滴地自火却肩上淌下,沾湿了衣襟一大片,他无视于肩上的枪伤,逼近吉见幸,冷冷地质问:“你应该知道那个杀手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取她的性命?”莫非吉见社长仍不死心?或者认定他不可能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大动干戈?
慕容舟脸白若纸,“却,你……你受伤了,得快点去医院才行。”她见他的伤口还一直在淌着血。
“我不要紧。”他面不改色地道。很快的,他衬衫上染血的面积扩大许多,看来怵目惊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母亲答应他不会再做任何伤害慕容舟的事,这次的狙杀应不是出自母亲的命令才是,吉见幸这么想着。“你认为是我派人狙杀舟?”
“令堂。”他也不赘言。
“不可能!”吉见幸坚决地说道。母亲或许作风强硬、严厉无情,不过,她不会轻易食言。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火却说道。他的伤口出血的速度已经减缓了,她关心的模样令他完全不觉伤口的疼痛,她应该是对他有感情,他必须设计令她承认她的感情,“是男人就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慕容舟闻言一愕。
吉见幸亦有些讶异,“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是觉得舟很不错,但是还谈不上是他心爱的女人。
“她在我们之中选择了你,”火却又准备发挥他超高水准的演技,他握住慕容舟的手,将之交到吉见幸手上,“既是如此,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并且善待无过。”他的模样十足像失恋时的心碎神伤。
慕容舟触电似地缩回手,震惊、不信地瞪着火却,他的意思是要放弃她了?霎时,她胸腔中的空气像是悉数被抽离,一口气喘不过来,难受得紧。
牧童押着一名黑发男子走来,火敌同火蛇也快步移近,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已有一队训练有素的男子于现场维持秩序,驱散人群。
“伤到肩膀了?”火敌一来到火却的身边,未经同意就一把撕开他被血染红的衬衫,检视伤口。
火却伸手搭住火敌的肩膀,低声道:“你就不能斯文些吗?我是伤患耶!”
“去!那一点小伤又死不了人。”火敌嗤之以鼻,心想连这一点小小的疼痛都捱不住,根本不算是男人。
火却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身上还有很多看不见伤口都在淌血。”他说得煞有其事般。
“真的?”他信以为真地上上下下一阵扫瞄之后,打算直接剥掉火却身上的长裤一探究竟。“该不会伤到传宗接代的那话儿吧?”
火却赶紧护住身上的裤子,“我指的是无形的伤,我的心受伤了。”敌还真是粗心大意,居然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他的裤子。
火敌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目光随之转到慕容舟和另一名陌生的男子身上,他似乎有些懂了,不过,他插不上手。“说!为什么行凶?”他转而逼问牧童所逮的杀手。
那人紧闭着唇,拒绝回答。
火敌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匕首没入那杀手的大腿之中。这人令却受了伤,他当然得“回报一下”。
“能由我来问他吗?”吉见幸脸色凝重地提出请求。他不相信母亲会派人来莫斯科杀慕容舟。
“请。”火却任由火敌在自己肩上的伤口处撒一些许粉末,那必定是止血用的。他故意忽略慕容舟的存在。
经过吉见幸的追问,这才明白此次的狙杀事件全是那名杀手一手所策划,目标是火却,为了报堂口被炸毁之仇;火却的警觉性相当高,要杀火却并不容易,所以,他才将目标锁定在慕容舟身上,因为他确信火却一定会为救她而以身体挡下子弹,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推测无误。
“大少,你有权决定如何处置他。”吉见幸毫不循私地作了决定。
火却神色淡然道:“这件事我不打算再追究,就当作是我送你们的贺礼吧!”
什么?不追究?他还打算杀到日本去呢!“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火敌的暴力因子被引了出来。
“你也已经捅了他一刀了,我们回去吧!你还得帮我把子弹取出。”火却不容置地道。
火敌不得不同意,不过仍是口气不佳地咕哝道:“搞什么鬼!这样就算了……”那杀手可是打算要杀他耶!
说归说,他们一行人仍是迅速地上了车离去。
自始至终,慕容舟都脸色苍白地呆立原地,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火却会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怀里,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
火却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超乎自己的预料,在他将她推向吉见幸,还说出祝福的话时,她仿佛被狠狠地螯了一下,疼痛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她爱上他了。
第十章
无过爬上床,倾身在火却缠绕绷带的伤口处轻轻一吻,“痛痛快点飞走,痛痛快点飞走。”
火却用未曾受伤的另一只手抱着无过,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谢谢,叔叔的伤口不痛了。”
“真的?”他的小脸亮了起来。
火敌点点头,小孩子的反应和表现是最直接、真实而不加掩饰的。“谁教你的?”
“每次我受伤的时候,妈咪都会替我赶走痛痛哦!现在妈咪不在,换我来替叔叔赶走痛痛。”无过很是认真地说。
火却摸摸他的头。
无过仰起脸,突兀地问:“却叔叔,妈咪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能回来,所以,我没有看过爸爸,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在天上。”无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在想念未曾谋面的父亲吗?火却猜测着。
“爸爸不要我了吗?”无过语调里有淡淡的不安。
“不会的,无过是个好孩子,你的爸爸不会不要你。”他该如何解释死亡?
“可是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他的眼睛红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为此,他始终耿耿于怀,却不敢再向妈咪追问,怕又让妈咪伤心。
“你爸爸他……”
“却叔叔,你当我的爸爸好不好?”无过发出惊人的提议。他觉得却叔叔很厉害,会做好多好多飞机和战车,而且,会保护他和妈咪,爸爸一定就是像却叔叔这样,其他小朋友就不敢再笑他了。
火却笑笑,“好啦!”心想只要舟肯点头答应嫁给他,他自然就是无过顺理成章的爸爸了。
“好棒哦!”他喜形于色,“我也有爸爸了,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子。”
门并未关上,站在门外多时的慕容舟凑巧听见他们的谈话,泪意迅速来袭,令她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从不知道无过竟独自承受这么多痛苦,他还那么小,她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无过不停地叫着爸爸,用他两只小小的手环抱住火却的腰。“我长大后要和爸爸一样,做好多飞机和战车。”
“那你就要好好用功读书才行,知不知道?”火却眼尖发现门外的身影,心中有个念头飞掠而过,“如果让幸叔叔来当你的爸爸,好不好?他也会很疼你的。”利用心无城府的纯真小孩的手段是有些不太光明,不过,他可没有说吉见幸的坏话。
“为什么要换幸叔叔当我的爸爸?”他觉得幸叔叔也对他很好,可是,他只要却叔叔当他的爸爸就好。
“因为……”
及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火却的回答。
“妈咪,你回来啦,爸爸受伤了。”无过的眼睛一亮,赶紧一五一十地报告所有的大事,“却叔叔答应当我的爸爸哦!我也有爸爸了。”
“嗯!”慕容舟笑着点头,“你去找离叔叔玩。”
无过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火却下了床,“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让司机开车送你们到首都饭店去找他。”火却口中指的他当然是吉见幸,且他特意转过身背着她,以落寞的语调营造出不得不放手的无力感。
“你要赶我们走?”她问道,一边心想,他的伤势不晓得严不严重,白色的纱布上染了不少鲜红的血。
“别多心,我只是以为吉见幸大概想早点把你们母子接回去,虽然你选择他来托付终身,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的。”他的笑容有强颜欢笑的痕迹。
“我并没有选择他来托付终身。”她否认道。她一点也不想和火却当普通朋友。
“不必怕我伤心,感情的事本就是无法强求的,爱与不爱都是人力无法控制的。”这还不够,他要听她亲口说出爱。“我会试着去接受其他人的感情。”他言下之意是指会有另一个适合他的女人出现。
前所未有的妒意盈满她的胸腔,她无法忍受火却会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看来他是真的要放弃她了!慕容舟倒抽了口气,心想这时才决定坦白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太迟了?“我并没有爱上幸,他找我是为了无过认祖归宗的事。”
火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你嫁给吉见幸之后,无过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她知道她不应该瞒着他去见幸,可是,她只是想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事情而已,不想火却再为了她劳师动众,甚至大动干戈。“我不会嫁给幸,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她终于诚实地面对她的感情。
火却一脸幸福地凝视她酡红的脸蛋,软声软语道:“再说一次。”她的告白像蜜彻头彻尾让他甜了一身,那三个字再听多次也不会腻。
她被他的笑容勾走了魂魄,顺从地又说了一次,“我爱你。”
“我等你说这句话等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