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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若兰打一个哈欠,在心中再次思谋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丘家众人陪着新人们吃过饭,眼看太阳高升,丘如意不得不与父母兄嫂作别。
于氏等人纵容心中万般不舍,没奈何,女儿嫁了人总要回归夫家的,只好忍痛命儿子一路送出城去,眼看着丘如意一行渐行渐远,丘如源兄弟方才回去向父母复命。
丘如意一为不舍和父母离别,二来又受锦囊一事影响,只是怕父母担心,强自佯装快活,此时出了顺阳城,便去了伪装,不顾安世诚尚在身边,毫无仪态地随意靠坐在那里发呆。
安世诚倒满心里体谅丘如意,见她不开心,便凑过去,笑着开解道:“你若是不舍得父母,以后我们常回来看他们就是了,再则岳父现是京官,兄长们又都成家立业,岳母也了了心事,以后竟可以长住京城,何愁见不了面。”
丘如意听了。侧头冲着安世诚哼哼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便又转头看向窗外。
安世诚见丘如意有了笑模样,心下稍安。
自成亲那日起,他夫妻同卧同起。几天下来成了习惯,昨夜安世诚一人竟不能适应,一夜不曾睡好,偏此时又瞧着丘如意的米分颈白白嫩嫩,不由心猿意马。低头轻嗅。
丘如意感到痒意,转头看过来,不悦道:“别闹,我这里正有心事呢。”
安世诚顿觉面上讪讪的,忙挪一挪身子,坐正了问道:“如意有什么心事大可说出来,或许为夫也能帮着排解一二。”
丘如意闻言,转眼看向安世诚,哼道:“说来还真得借助夫君,方才解我心头疑惑呢。我问你。你腰背是是否有一道伤疤?”
安世诚原本还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听到这话,端正的脸上便带了丝调笑:“怪哉!你是我同床共枕多日的妻子吗?我身上是否有疤痕,你怎会不知,竟然还来问我?”
丘如意米分面飞红,她与安世诚才做几天的夫妻,每每夫妻亲热时,又只顾着害羞,哪里敢细打量,此时便不由恼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别扯些有的没的。到底有还是没有?”
安世诚面上收了调笑,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答道:“如意说的不错,我背上确实有道伤疤。”
丘如意不由瞪大了眼看了过去。
安世诚却已经两眼远望。缓缓说道:“那是当年大乱,我家遇到了山贼劫杀,虽有老仆相护,却终贼人用刀所伤,就在贼人举刀再砍时,丘家人遇路。这才赶跑了贼子,救了我一命 。”
丘如意没想到安世诚还真受过伤,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问道:“你那时才多大年纪,一定伤的很严重吧,要不要紧,让郎中给看过了吗?”
安世诚忙安抚地握着丘如意的手,笑道:“只是伤了点皮肉,养了些时日也就好了,虽结了疤,好在十多年过去,疤痕也消的差不多了,不然你定能摸的出,也不用在这里问我了。”
丘如意甩开安世诚的手,轻斥道:“我这里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又乱扯到哪里去了。”
安世诚笑道:“我哪里不正经了,真正说来,你才是我们一家真正的救命恩人。”
丘如意不解,安世诚解释道:“据说当日是你哭闹着要改道走那条路的,不然我们一家……”
丘如意知道丘氏对卢国公府一家有救命之恩,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还起了如此重要的作用,此时见安世诚满眼感激地看着自己,丘如意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忙道:“那时我还小,早不记得这些事了,就算是我哭闹所为,也只是个引子,我可对付不了山贼,靠的还是丘府里二叔和他的仆从。”
安世诚笑道:“这话不差,所以我们家不敢忘丘氏一族的大恩,只是没有机会报答,深以为憾。”
丘如意忙摆手道:“别,国公府还是别报恩的好,若让你国公府报恩丘氏的情况发生,这丘氏指不定得是惹上多大的乱子呢。与其那样,丘氏还是保持现状的好。”
安世诚伸手握住丘如意的手,笑道:“什么你呀我呀的,别忘了你现在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呢。”
丘如意这时方彻底明白丘若兰的苦心了,不由笑道:“如此说来,你执意履行当年的婚约,又认准了我,原来是为了报恩啊。”
安世诚想想,虽然在他来说,因素有许多,不过,这的确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于是点头:“如意所言不差。”
丘如意闻言,不由唏嘘道:“怪不得你之前对我挑三拣四,原来是没看上我,如今为了报恩却不得不捏了鼻子认了,也是可怜。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我们家深怕我受委屈,还真不愿意将我嫁入高门的。再则,若不是你非要娶丘氏女,我在闺中的名声定不会坏成那般,现在还不定多逍遥呢。”
安世诚摇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日就提出结亲,若现在穷困潦倒,自不敢上门去提亲,既然日子还过得下去,就定要履行诺言。”
丘如意笑道:“可惜,我性情不讨你喜欢,你这辈子势必要受委屈了。”
安世诚忙道:“这不要紧,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已是难能可贵,将来改了便是。”
丘如意扭头冷哼:“少蹬鼻子上脸,我也就那么一客套,你还当真了?我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足,我本来可以逍遥过一生,却因为你强行报恩,便要唯唯诺诺地在国公府活一辈子,你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呢。”
安世诚知道短时间内很难让丘如意懂得‘以夫为天’,也不愿夫妻不睦,谁让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便是让了这个小女子也不为过,于是陪笑道:“自然是报恩。”
丘如意转过头来,看着安世诚挑眼笑道:“如果我以让你报恩的名义,让你立誓今生不许纳妾,你可做的到?”
安世诚不由笑道:“你果然是个骄纵的,这种话也敢红口白牙说出来,就不怕因‘嫉妒’犯了七出之罪被休弃?”
丘如意懒懒伸了个腰,笑道:“自然怕,我丘氏百年世家,教导女儿极严,丘氏还没有被休弃的女儿呢,我岂能开这个先例,让父母族人蒙羞?不过,我想身为救命恩人的妻子,对丈夫提这点要求,应该不为过吧。”
安世诚原本有些不悦妻子方才的不雅,却在丘如意说为免父母族人蒙羞不能被休弃时,心中猛然一动,到似曾在哪里听过似的,心中竟隐隐有些作痛。
丘如意看出安世诚在发呆,不由嘲笑道:“只不过不让你纳妾侍罢了,瞧把你吓成什么样了。你只管放心,只要不是从外面进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将来你看上了谁,我是不会拦着的,妾侍,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我好歹也是百年世家的丘氏女,岂会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丘如意这话说的真,不管她性子如此骄纵,却也是受正统的丘氏教育的,在于氏及苏嬷嬷等人的教导下,早就认为高门大户纳妾侍收丫环,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故此时并不觉得安世诚纳妾有何不妥。
倒是安世诚正色说道:“我此生不会纳妾的。当年既已对你做出承诺,此心决不会更改。”
丘如意不可置信,盯着袖口上的花纹,虚弱道:“你是说当年吗,我那时好像也只两三岁吧,我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倒难为你还记得,你那时也不过七八岁呢。若不是你提起,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安世诚昂然道:“无关年纪大小,只要是我做出的承诺,便一定会信守。”
丘如意虽佩服安世诚学识渊博,却也认为他固执迂腐,颇是难处,此时听他一番话,顿觉他竟是天下少有的信义之辈,不由地肃然起敬。
安世诚没被丘如意的崇敬之情冲昏了脑,而是疑惑道:“你怎么好端端问起伤疤的事情来了?”
丘如意闻言脸上变了颜色,哼道:“方才你说的倒是好听,只怕言行不一,蒙骗世人。这里说什么不纳妾,看着也是个老实人,外面怕是没少寻花问柳招惹事非,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了。”
第一八三章 讨回香囊
安世诚面色一肃:“此话怎讲,我安世诚做事一向问心无愧可对日月。”
丘如意本不疑于他,见此,也不隐瞒,拿出丘若兰的信笺递给了丈夫。
安世诚展开来看,面色变得严峻:“原来是我看错了人。虽然我知道她家长辈冷血无情,行为不端,然看丘如山兄弟为人还算正直知上进,与你家又是同宗,看着你家的面上倒是没少帮扶着,如今看来竟是我看走了眼,能教出这样女儿的人家,真是不简单。还请如意告诉岳父岳母,以后离她们家远远的,免得被熏坏了口鼻。你也不许而同她来往,免得被她带累。”
丘如意嫣然一笑:“不消夫君吩咐,我昨天就将她赶了出去,以后两家再不会有瓜葛了。”
安世诚闻言,方想起昨日隐约听长庆提起过此事。
当时他知其中必有原因,那个丘若兰本不是个良善之辈,妻子又是个眼中藏不了沙的人,二人针尖对麦芒闹的难看,也是情理中的事。
况且当时他多喝了些酒,正头晕呢,想着这是在丘家,妻子定吃不了亏,便也不甚在意,等到第二日,越发地忘到脑后去了。
便是方才丘如意询问伤疤之事,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的丘若兰有联系,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还没见哪个未出阁的女子冒着坏了名声的风险插手旁人闺中事。至于丘如意干预丘如源的房中事,时间太久远了,安世诚早就不记得了。
安世诚却没有放下心,问妻子道:“你把送她的那个香囊要回来没有?”
丘如意摇头奇道:“你怎么知道我送给她一个香囊?”
安世诚心头泛火,道:“我还知道那香囊原本是如意要送给心上人的呢,也不知怎么又送给了她呢?你还嫌弃我总教训你,有些时候你行事也太随意了些,但凡注意一下,也不至于出那么些的误会。”
丘如意忆起往事,自知理亏。低头悄声解释道:“我在外面一直都很在意的,主要是我二哥,做事不讲究,一时为察。没看到外人在,这才大意说了些浑话,夫君莫怪。我未出阁前规矩的很着呢。”
丘如意难得如此低姿态,安世诚倒不好再发火,也担心自己再激起丘如意的火气。到时又是一场争论。
安世诚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但那个香囊得讨回来,你亲手做东西,在那种人身上,谁知道又有什么茬子,总归是个隐患,赶紧要回来方是正理。”
丘如意点头柔顺说道:“夫君说的是。我只道香囊曾被她用过,已是污了的,强要来看着只会让人恶心,况且说不定早就被她丢了呢。干脆就此丢开,眼不见为净,如今看来,竟是我想错了。”
安世诚便叫来长庆,命他带人前去向丘若兰讨要香囊,并道:“要不回来,你等也不用回国公府了。”
吓得长庆发誓赌咒必不负公子之托,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顺阳城而去。
安世诚满意地回过身来,原本还想再教训妻子几句,但看丘如意一脸知错认改的模样。责备的话倒不好再说,反而安慰起丘如意来。
过了好一会儿,丘如意忽然叫道:“这事不对啊,我差点被你给绕昏了头。你还没告诉我。她怎么会知道你身上疤痕之事的,必是你行为不检,被她看到了。”
安世诚慢条斯理道:“你这是欲加之辞,为夫在外,向来循规蹈矩,在行为上决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至于她如何得知。很简单,必是她父母兄长没规没矩告诉她的吧,我当日受伤一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丘氏众人知道的不少。”
可怜田氏等人不明不白地背了个黑锅。
他们再不讲规矩,也不会告诉待字闺中的丘若兰,一个外姓男子身上哪处有个伤疤,反倒是丘若兰,上世虽只和安世诚做了名义的夫妻,却也是一做十数年,看到疤痕并知道其由来,倒也不是难事。
倒是丘如意觉得安世诚言之有理,不住地点头赞成。
安世诚看丘如意点头如小鸡捉米,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头发痒,凑到丘如意脖颈,轻声笑道:“话又说回来,你我成亲数日,如意竟然还不如外人了解为夫的身体,娘子你失职了。”
丘如意见安世诚手脚不老实,慌忙坐正道:“你枉为知书识礼的读书人,青天白日,竟说这些混账话,还不快快住口。”
安世诚闻言不由惭愧地红了脸,也赶忙坐正了身子。
幸好不一会儿,丘如意被车马晃荡得起了困意,便靠在丈夫身上打了个小盹,总算让安世诚一亲芳泽。
至此,丘若兰这次的算计尽数破灭了。
丘若兰倒也没什么大算计,纯粹是不忿前世安世诚对自己的冷淡,她知道于氏不会将此事告诉丘如意的,故而弄了这么一出,存心让她们夫妻不睦。
表面上,她是好心为丘如意着想,告诉丘如意:只要在安世诚跟前提他腰背上的伤疤,就能要求安世诚发誓今生不纳妾。
可惜这事本就突兀,再加上她言语的含糊不清,定会激得丘如意跑去逼问安世诚,安世诚又是个倔的,结果可想而知了。
就算丘如意长了心眼,不立时就闹个明白,只是心里有了根刺,和安世诚相处起来,肯定不会和颜悦色,总有一天终会暴出来的。
即便丘如意最终拿伤疤一事胁迫安世诚不纳妾,虽然前世安世诚念着丘氏的救命之恩,终其一生也没有纳妾,但自愿和被胁迫可是大不相同。
况且丘如意是个傲气的,知道安世诚并没有看上她,只是出于报恩才和她成的亲,难免心中不平,时日久了,矛盾加深,夫妻关系堪忧啊。
丘若兰的算计不可谓不缜密,只是她忘了丘如意到底出自百年世家的丘氏,因其自小受的教育,对丈夫纳妾一事,并不会太抵触,当然日后对丈夫生了爱意,又自另说,至少现在的她还不甚在意。
丘若兰也忽略了古代女子的姻缘,向来不是凭自己的意愿来挑拣的,洞房之夜才始见丈夫真面容的比比皆是,爱情,对她们来说,也只在一些古诗经或者传说中才有的,实在是陌生的很。
与千篇一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比,为报恩以身相许,在赞扬其信义的同时,竟还有一丝丝别样的浪漫呢,况且,又有太后娘娘赐婚的金色光环,这门亲事,不知羡煞多少大楚女子,也只丘若兰因为谋求的是大楚皇后之位,才不会将此看在眼中,影响了她的判断。
不提丘若兰如何,只说丘如意一行人直到午后方回到卢国公府。
先去和卢国公夫妇请了安,又传达父母对公婆的问候,丘如意便恭敬地站在丈夫身后,等候公婆的训示。
卢国公夫人心疼儿子,略客气问过几句话后,便忙让人将饭菜备好,赶着儿子媳妇去吃饭。
吃过饭后,安世诚便去了书房,苏嬷嬷忙走进房跪在丘如意跟前请罪。
丘如意让杏儿搀起苏嬷嬷,淡淡说道:“嬷嬷是见过在世面的人,我了解你这么做的苦衷,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主,只是我不同别个,我宁愿自己明明白白地难受,也不愿被人蒙在鼓里任由他人作我的主,哪怕是真心为了我好。这次也就罢了,下不为例,若再有此事,我决不轻饶。”
苏嬷嬷又再三请罪,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摆弄的主,自此歇了心思,一心侍奉。
晚饭后,长庆拿着香囊来复命了。
安世诚皱眉:“怎么才回来。”
长庆是自小儿就伺候安世诚的,情分不同旁人,见问,便忙叫起累来,道自己去找丘若兰,她是如何地百般推脱,自己又是如何机智地应对:“即便这般那般,足足缠磨了两个时辰,幸好小的机灵终是不辱使命。”
安世诚打断道:“好了,别叨叨个没完没了。”然后拿着香囊转头问丘如意道:“是这个吗?”
丘如意点头,长庆笑道:“公子爷,您也太小看小的了,这个香囊小的又不是没见过,岂会看错。”
安世诚斥道:“在我跟前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少夫人面前,也敢这样说话。”
长庆吓得吐一下舌头,慌忙退到门口侍立。
丘如意笑道:“幸好要回来了,看她那个推托劲儿,指不定又想生什么事呢,长庆功劳不小,可得好好赏一回。”
长庆忙道:“谢少夫人。”
安世诚点头,又要过丘若兰给的那个锦囊,道:“一并烧了吧。”
丘如意想了想,觉得这两件东西留着确实挺膈应人的,忙统统交给了丈夫。
安世诚便命长庆出去寻火盆,他则去了书房,亲自焚烧了,方才回房。
一宿无话,第二天,丘如意正梳妆时,看到安世诚要出门,便命人下去,笑着商量道:“你既然暂时没有纳妾侍的心思,如此一来,我觉得咱们院里竟不用再向母亲要人。”
安世诚道:“你若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办吧。”
丘如意思忖道:“若不要人的话,我得先和母亲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再费心。”
安世诚想了一下,笑道:“不急,过两天再提吧,这两日母亲怕是没心思,昨天下午刚到秦将军嫁女的帖子,正烦恼着呢。”
第一八四章 秦家亲事
丘如意不解:“这是喜事,有什么好烦恼的?咱们国公府还不至于为送不起礼而忧愁吧,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府里和将军有些不睦,如今接了帖子,母亲难免觉得棘手。”
安世诚摇头笑道:“这倒不是,两府关系尚可。”
丘如意接着猜道:“我明白了,必是和秦家姑爷有矛盾。”
安世诚叹口气:“都不是,国公府从前根本就没听说过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