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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劝我。若不是看当日的情面上,凭你知道的,我就该杀了你。”
不过两人到底是同生共死过的,一些事上,也需要他出手相助,太后又缓和的声音,说道:“成王败寇,我懂的。你只管放心,哀家经历那么多,哪里还敢全心全意指望别人帮我,事情成了,我儿也有个承继,事情不成,我也有后着,至少性命无忧。”
李全知事情不可改,半响,叹道:“太后娘娘保重,愿娘娘心想事成。皇上那边,我会帮着您瞒着的,便是将来皇上去了,我也一并跟着去伺候皇上的。”
说完一径去了,刘太后呆呆半响,抬眼向上,转了几圈,终将眼睛逼了回去,心中暗叹:自己这是终于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再说李全来到皇上寝宫,稍整仪容,努力咧开笑脸,走进屋去笑道:“皇上昨儿可是一夜安枕,老奴方才问过太医,说是如此下去,龙体康安指日可待啊。”
小皇帝安世昆笑道:“借你吉言。夜里听那几只蛐蛐儿叫,便像回到了小时候,心里无比平静,倒是睡了个好觉。倒是你陪我一同听,怕是走了困,听小顺子说,你一夜不曾睡,快去休息吧,不必陪我了。”
李全闻言笑道:“也是铃儿那丫头有心。前日老奴无意中提起,当年皇上龙体欠安,不能出门,老奴便捉几只蛐蛐儿,放在笼中,为皇上解闷。她便记在心间,竟真捉了几只来,到底年轻,不比我这老头子。原本老奴想这几天再捉几只,讨皇上一个欢心,偏在皇宫里遍寻不到。倒该她得这个赏儿。”
安世昆闻言,淡淡说道:“奴才孝敬主子,原是本分,没什么可赏的。”
因为李全的死防严守,近身侍候的宫人都是规矩谨慎的,故不曾有那不妥当之事发生。
可他虽不通男女之事,小时为了活命,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练出来了,只一眼,便看出那个铃儿眼中的算计。
不过是想自会有人帮他管教这不安分的小宫人,他也懒得费心,且也着实稀罕那几只小虫儿,便故作不察收了,又令人格外打赏。
只是刘婵的性子却暴戾的很,虽然小宫人心地不纯,不过倒也罪不至死,安世昆想到这里,便又笑着叮嘱道:“这事不必让刘婕妤知道了,那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这宫女虽是个有心机想上进的,倒不是死罪,虽是她刘家家奴,到底是在宫人,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只不要让她到我跟前。”
李全忙答应着,见皇上没其他话,知道皇上应该是丝毫不闻外面的事,这心便放下了,又借口出去亲自看着人煎药,实则暗暗部署,不让外言入内。
安世昆闭目,暗自思量。
他可不信李全的话。
以刘婵的为人,她身边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子胆,也不敢瞒了她,跑自己跟前来讨好。
况且又是刘婵带进宫的,定是有大用处的,怎么会一进宫,就急不可耐地跑来争宠?
安世昆一时想不明白,如今看李全还帮着她扯谎,怕又是母亲或者外公舅父有什么谋算吧。
到底在谋算什么呢?
安世昆忽觉嗓子发痒,忙拿帕子掩了嘴咳了几下。
李全听到忙跑进来,也不顾身上沾了药味,便上前给安世昆顺背顺胸一通忙活。
安世昆咳一身汗,好容易止住,看一眼帕子,雪白巾子上染几点猩红,叹口气,自己都这样了,还操什么心,随他们去吧。
安世昆随手把帕子撂到一边,李全忙捡起,递给小内侍,一边笑道:“看着比前几日好多了,皇上以为如何?”
安世昆看着小内侍出去,也笑:“我也觉得身子轻快些了。再过几日,我亲自去御花园捉蛐蛐去。说起来,那年我还说,等我发达了,就亲自捉一罐的蛐蛐儿赏给你,后来真时来运转,偏就忘了。如今身子不爽利,就又想起来了,想是老天罚我说话不算数,才又让我病了这一场。”
李全便忙道:“哎哟,老奴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侍候太后和皇上是老奴的本分,皇上这般说,生生折煞老奴了。”
安世昆也是少年心性,逗起李全来,笑道:“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放心,等朕好了,必亲自捉一罐蛐蛐儿送你。唉,就怕到那时,你被人弹劾,说你是奸臣,诱引朕玩物丧志,再来个清君侧,就更吓人了。”
李全笑道:“老奴可不怕。老奴是什么人,皇上门儿清,奸臣忠臣,天下人说了不算,这得看皇上的。”
“若朕说你不是忠臣呢?”
李全鄂然,安世昆正色道:“帮着外人欺瞒朕,能算得上忠臣吗?”
第二零七章 临行准备
李全看着安世昆的眼睛,浑身冒冷汗。
幸好安世昆又大笑道:“瞧你这样儿,开个玩笑而已。倒像真瞒了我什么事,你的忠心,朕最明白了。至于是忠臣还是奸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放心,朕会给你个说法的。”
李全讪讪陪笑一会,便找了个机会出去透了口气,方才将心放下,吓死他了,还真以为被皇上识破了呢,不过皇上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李全不敢深想。
安世弘于夜里,手拿一张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纸笺,却不得不深想起来。
他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山落西山时分,便已暗中查得随刘婵入宫的铃儿果真姓王。
据说本是王铃儿本是刘家家生子,长得温婉美貌,最是忠心不过的了。
她原本侍奉刘家大公子的,后改侍刘婵,刘婵入宫,因王氏美貌,且不曾贴身侍奉过刘公子,便被带进宫中,以期将来好帮刘婵固宠。
今日事发,刘夫人深恨王铃儿自家不尊重,便将其家人捆了,听说那家人已经被远远地送走了,却不知送去哪里,估计是发卖了吧。
安世弘本就猜到那铃儿便是王氏,此时不过是印证而已。
让他困惑不解的是另一张纸条。
那纸条是从丘若兰处递过来的。
当日丘如山兄弟听从妹妹之言,欲在京城寻个缺,为了方便行事,便在京城赁了一处宅院。
如今差事已成,虽只是八七品小吏,俸禄微薄,养不得家,不过田氏手里还有些钱,她寡妇人家的,注定要依着儿子过活,且儿子们都未成年,她也不放心,便做主买一处小宅院,一家子得以团圆,倒是人人喜欢。
今日,安世弘心中有太多疑问,便懒得遮掩,着人给丘宅送些东西,其中便夹带了一张给丘若兰的纸条,其中只书二字“王氏”。
丘若兰果非寻常闺阁女子,倒也痛快,拿了眉笔,在两字上面画一朝上的箭头,便直接让来人带了回来。
安世弘一时拿不准是何意思,深思半响,见夜未深,城中尚未宵禁,终于拿定主意,出府往丘宅而去。
日子流水一般淌过,转眼间,十数天过去了。
既然商定好离京去边关,丘如意便忙碌起来。
先是国公府里的诸多杂事,要一一理清,保证自己不在京城,公婆也能轻松料理。
同时,也要打点自己行李,还有给丈夫带去的林林总总各色物件。
父母那边,也要事先通个气,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大哥夫妻行远,自己只怕也是一年半载回不来,他们难免神伤。
于氏倒是满心里赞同女儿去边关,年轻夫妻分别太久,又没个孩子,到底不是个事。
卢国公夫妻因喜爱丘如意,对丘荣夫妻多有礼遇。
安世诚离京那几日,卢国公夫人还曾特意请于氏上门做客,以劝慰开解儿媳。
于氏觉得亲家行事真是没的说。
当日两家因亲事,没少在心里结疙瘩,实没想到成了亲,两家倒亲厚起来。
如今又主动让女儿去女婿身边,于氏更是觉得这门亲事结对了,因为大儿仕途不顺远行的忧郁心结,也消去不少,却又为女儿行远感伤,越发三两日就往国公府去,恨不能天天住在那里。
丘如意便和母亲商议:杏儿和楚儿如今乃是花期年华,若是带过去,也不知哪年哪月回来,只怕就耽搁了她们。她们又都是丘家的家生子,不好嫁在当地。
于氏也道:“听说那边过得苦,你却那边又不好再讲国公府的排场,带去的人便少许多,故个顶个都得是最中用的。这俩个丫头,平日里过得比小户人家的正经小姐还娇气呢,也确实不适合带过去。”
苏嬷嬷年纪也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自然也是不能带了去的。
于氏想了又想,便去和卢国公夫人商议,这次过去,也不知几年才回,得从家里带去个年长些的,好防着万一丘如意在那边有孕,不至于人不凑手。
卢国公夫人早就想到这点了,便道:“家里倒也有几个妥当的媳妇子,我也正挑着呢,亲家也帮着看看吧。”
于氏便笑道:“姐姐挑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北地民风彪悍,这媳妇子不仅心细会侍候人,最好也力气大能打能斗的,到底是靠着边关,有备无患。”
卢国公夫人倒没想到这些。如今北荻称臣,她潜意识里就认为北边就此太平了,况且还有她娘家人在那边,岂有不照顾着亲外孙媳妇的。
如今于氏郑重提出,她也不好无视。
把先前挑选出来的人寻思一圈后,卢国公夫人发现还真没有适合的。
大户人家的仆妇们也只管在内院侍候女主人,哪里真做到什么累活,自然也是个个养得皮肉细嫩的,手无二两劲,内宅里处事还行,真到了外面,恐还真支撑不起来。
府中也有那力量大能干重活的仆妇,在外也能粗声大气说话,却又大多粗鄙无识,侍侯不得丘如意。
至于庄子上的农妇们,力气倒有把子,哪里会侍候人,卢国公夫人可不想委屈了自己金孙。
思来想去,卢国公夫人不得不笑着对于氏道:“这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找那能文能武又贴心的仆妇。我记得如意曾提过,未嫁前,她身边曾有两位教她拳脚工夫的妈妈,年纪倒也合适,又近身侍候她多年,也熟络了,倒比现派的强百倍,听说也都是生产好几个的呢。我今天就厚颜向亲家借这两个人使使。”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氏也觉得甚是合适,又想到她们汉子也都是正派又忠心的人,将来女儿过去那边,倒正好做个门房。于是便将她们的孩子们都在府里一一安顿好,又恩威并用许了很多好处,吴妈范妈两对夫妇便欢天喜地地到卢国公府里当差了。
身为贴身丫头的杏儿和楚儿见差事被抢,自然不开心,便不顾羞地直嚷嚷着让丘如意给她们配婚,这样也能跟着去。
婚事岂是能草率促就的。她二人便道,大公子是要袭爵的,不会长久在边关,等到那里再回来婚配就是了,真不行,大不了不嫁人就是了,小姐也不能差她们这一口饭吃。
丘如意便板了脸,这才算压下这两个丫头来。
第二零八章 又出丑闻
于氏这日也恰好过来约着女儿明日一同出门,也从旁劝了这两个死心眼的丫头几句。
两个丫头见事不可更改,只好认了命,下去后,一边更是仔细打点丘如意的行李,一边又跑去细细嘱咐范吴二人务必照看好小姐。
丘如意见状,不由摇头笑道:“这两个痴丫头。”
说白了,不过是真心换诚意。
丘如意送于氏出门后,便又去婆婆院里。
卢国公夫人正带人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丘如意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碗,笑着凑上前奉给婆婆,一边诧异道:“东西都打点的差不多了,这又是做什么呢?这些可都是有年头了,现在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这么好的东西,我和夫君在那边是用不上的。”
卢国公夫人命婆子们继续翻找,一边抬手接了茶,润了一口,笑道:“这可不是给你们的。过三四个月,就是你外祖父的生辰了。我和你父亲轻易离不得京。往年,都是诚儿去贺寿。路途遥远,去一次不容易,你外公的贺礼都有了,这是我格外拿来送你舅母的。她们上了年纪的就爱这些老物件。”
丘如意点头。前几日,公婆就商议好了:太后如今事忙,一时不方便提随军之事,实在不行,就只好借口给外公袁老将军做寿,让自己多带些人出京。
她这些天也没少为了这个做工课。不仅要先熟悉那边的亲戚,还要一一为他们准备礼物,这几日,母亲于氏也跟在一旁出了不少主意。
丘如意笑道:“我娘家母亲原要是来辞您的,不过,儿媳想着您这几日为了外公的寿辰,很是劳累,便自作主张替您辞谢了。”
卢国公夫人心知于夫人这几日的心病,知她现在不好意思见自己,道笑:“都是常来常往的一家子,哪里用得着这样客套。我这几日精神也确实有些短,你替我好生招待着,有不周之处,也请你母亲多担待些。”
丘如意应着,卢国公夫人又道:“你母亲也是个要强的。别人不知,我岂会不晓得,你与她家虽同出一家,却早就是不相干的两家人了,她们自家不尊重,你们替她害什么臊。”
说话间,婆子们寻了些首饰正走来要呈给卢国公夫人。
婆媳二人便住了口。
丘如意放眼看去,果然是些不时兴的老首饰。不过虽非新巧花样,但用料厚重,非现在的首饰可比。
丘如意笑道:“果然不错。想是母亲从前钟爱的,这几年也不见母亲戴,却依然不减光华,可见是极好的。”
卢国公夫人笑道:“你说的极是。现下的首饰,真让人看不上眼。只图个新鲜罢了,年轻人戴着玩还行。你舅母们上了年纪的,哪戴得了那些个,论端庄富贵,还是从前的这些簪钗,用料也扎实。”
丘如意笑一笑,陪着婆母挑拣一番,又有婆子送上旧年的绸缎来。
卢国公夫人便指着这绸缎说来历,以及做些什么样衣衫好看,又提些从前袁家旧事,丘如意及众人在旁附合,一个时辰的光景便打发了过去。
丘如意亲自带着众人将绸缎布匹搬出通风晾气,又对婆婆道:“那些首饰也都炸一炸,明日让管事请了银楼的内掌柜来,我亲自吩咐她,免得到时事急,做不好,辜负了母亲对舅母她们的情意。”
卢国公夫人笑道:“急不到这个程度,时日还早呢,你明日有正经事要做,暂放个几天有什么。”
明日,于氏和丘如意约好要去给丘玉娟添妆的。
丘如意笑答:“这个也费不多少工夫的,反正物件都准备妥当了,吩咐完直接走就行了。”
“很不必,”卢国公夫人道:“你明天直管坐了车去接亲家去那边,我来对银楼掌柜说,这都些老物件,你这里远不如我明白。”
卢国公夫人又道:“你明天过去,不必急着回来,多陪陪玉娟。那孩子也是个可人疼的,你告诉她,她夫婿是我们看着和诚儿一起长起来的,人品不差,就是年轻些,行事不稳当也是有的。我与梁王妃多年妯娌,那是个最温和重规矩的,过门后,必不会委曲了她。”
丘如意忙低声应是,不好多说话,心里却着实将让丘家蒙羞的丘若兰好一顿骂。
这几日,京城的大街小巷最时兴的话题,便是关于大婚在即的梁王世子安世弘的风流韵事。
拈花惹草,对于富贵家公子来说,也属寻常。
安世弘曾经也确实有过风流美名,虽然现在已然改了,但年轻人偶或偷个腥,也不算稀罕事。
在这种事上,准新娘子面上或许不好看,可她既高嫁,无上荣光里,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既如此,众人还起什么劲,谈论得如此热闹?
只因安世弘沾染的女子,不是别个,竟是准新娘丘氏的堂妹小丘氏。
听说是夜会被人看了个正着,也有人反驳是“野会”,越发香艳得惹人遐想。
姐妹争一夫?姐夫与小姨子不得不说的事?
世上向来不缺心中龌龊的人,这事一出,说什么的都有。
丘氏一时臭名远传,丘如意身为丘氏出家女,脸上也无光,却也无可奈何。
今日听母亲说,安世弘已经去丘府请过罪了,说是被人陷害的。
据说,丘若兰也要以死表清白,幸发现的早,于性命无碍。
倒是丘玉娟不忍自家姐妹白白丢一条性命去,也知自家夫婿的清白,便主动提出自己出嫁后,许丘若兰为安世弘良妾,也是她夫妻为丘若兰无端受牵连的补偿。
丘如意眼睛看得真,不过是一床棉被遮了丑罢了。
她不知安世弘到底是什么样品行的人,但丘若兰这里决不清白。
丘若兰的轻浮浪荡,旁人被她表面的美貌温柔所迷惑,真当她是个知书识理的人。她却实实在在过领教多次,所以这次的事件上,丘如意相信她决非全然无辜。
不然也不会应下为人妾室。
真若是清白,以丘若兰的七窍玲珑心,还有什么解决不了了,便是一时无法化解,大不了先回乡下避一避,清者自清,过一阵子再寻良缘就是了。
这做了安世弘的妾,事情真就再也说不清楚了,丘若兰是何等聪明的人,岂会想不到这些?
除了她本就是如此谋划的,别无理由可以解释她的行为了。
第二零九章 世弘请罪
丘如意就纳了闷了,这丘若兰怎生得如此下贱。
当日欲抢安世诚,今日抢了安世弘,天下男子何止千千万万,京城权贵家的少年郎亦不少,她怎么就只知道盯着自家的姐夫看。
知她有鸿鹄志,知她一心攀高枝,原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她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
只是天下富贵之家多的是,京城亦不少权贵之家的少年郎,也不出去寻摸一下,就只知抢权贵出身的姐夫,徒惹人嘲笑,丘氏有此女,祖宗地下有知,怕要气活过来了。
还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