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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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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仙嫣退了出去,萧凉宸轻哼一声:“这顿不如王妃请了如何?”
殷灼颜暗顺了顺口气,巧笑:“王爷不是说妾身的一切费用都由府中负担么,又何来请不请之理?”
萧凉宸拧眉不语,微侧身盯着她:“莫非王妃连请本王喝一壶酒也不愿意?”
她暗咬舌尖,挤出一个温柔的笑:“王爷之命,妾身怎敢不从?!”
不一会,林仙嫣呈上玉唇香,萧凉宸悠哉喝了起来,眸中似收入了她愤愤却迎合着笑的僵硬表情,扬了扬眉,心中有一些自得。
见他只留一杯酒给自己,殷灼颜悄生着闷气,不满的嘟起嘴,好一会儿,两眼直盯着桌上的美味,继而狠狠将若干的美味收入口中。
她的狼吞虎咽、毫无顾忌让他心中有莫名的舒畅,口中却仍不住出言冷嗤:“丞相大人的四千金的高雅风度何处去了?”
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偷得空笑了一笑,回了一句:“妾身是怎样的出身,王爷不是不清楚。端庄、高雅,从不与妾身沾边。”
“那倒是!”嘴角微撇了一撇,他抿了口酒,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痕,眸子有些扑朔迷离,举筷欲填填肚子,见一桌已接近残败,闷闷的放下筷子,饮尽壶中的酒,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府!”
林木葱茏、山道曲折、景色幽邃、流水叮咚,她静伫其中,欲借优雅恬静驱赶内心的沉浮繁杂。忽然一只翠鸟低飞而过,不由吓了一跳,轻叹了口气,移步欲走,隐隐有箫声袅袅从深处而出,低回、轻柔、舒缓、悲凉,似踏雪无痕,芬芳着绵延曲折的心之路。
山风轻轻的拂动她的青丝,一缕一缕,苦过无情。
循着箫声而去,一个青衣男子临溪而立,清音自他唇边汩汩而出,衣摆下蹲伏着一只白猫,恬然自得。
她想离开,身子却不由得默默朝前而去,静静立在不远处,聆听——
箫声似带着无法言喻的忧伤和悲怆,随山风脉脉流出,缠绵悱恻,勾起心深处隐藏的忧伤。
箫声呜咽下去,只剩潺潺水声和徐徐风声,他抚着萧,悠悠叹了口气,他始终无法置她不顾,她是他的深渊,他堕落后只能仰头从万丈之下寻找那一丝光亮。
“你喜欢她哪一点?”她幽幽问道。
姜澈身子滞了一滞,眼底的哀伤在他缓缓转身之际消弭不见,一袭白衣映入眼帘,他极轻的皱了一下眉,握箫的手紧了一紧,迈步走过她身畔。
“你不愿告诉我?”
青色衣摆微扬,他淡淡道:“何必问理由呢,世间有些事本是很奇妙,遇上一个人,或许就是宿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宿命?!或许真是宿命呢!”殷涵旋苦涩一笑,心中一阵凄凉,身子虚弱的倒下去。
当她幽幽醒来,已是在静室中,问绿和迎双静候在榻前。
她轻揉额头,轻叹:“这副身子骨是要废了!”
问绿和迎双忙在一旁劝慰着,顺道简略的将姜澈背着她回静室的事提了一提。
殷涵旋幽幽闭上眼睛,为何在自己失落的时候,在自己无助的时候,身边的人却不是他?当她完整的把自己交给他后,他潇洒的撇开了她。原来男人的话真需留心,如今的她是把自己置于一个怎样的境地啊?
她黯然起身,斥退了问绿和迎双,独自而行。
轻抬手抚摸着树干,似又见他的柔情,一滴泪滑落:“你真的如此绝情吗?”
他轻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的头:“我也想如此绝情,但对于你,我做不到!”
殷涵旋一阵哽咽,挣脱他的手:“我不想再见你!”
萧颂窜起两步紧将她锁在怀里,薄唇覆了下去,渐渐将她融化。她想逃,终究逃不了,想着,如果痛,就让她痛得淋漓尽致吧!
他轻抿了口茶:“不知丞相大人不辞劳苦到碧慈寺见在下有何指教?”
殷正良捋捋胡子,轻叹了口气:“你为何未离开京都?”
“有时离开并不意味着放弃,放不放手全在一念之间,心若放下,一切自在!”
殷正良起身,双手负背,看着梧桐树顶:“老夫不否认,你是个极难得的君子,但她有她的命运,她有她的劫数!”
姜澈淡淡呼了口气:“只要她幸福,我无怨无悔!”
他摇摇头:“情太伤人,触碰不起。一直以来,有一些人有一些事,总是让人不愿忘记。如今她已是瑨王妃,若能放下就放下吧,你该知道怎样的抉择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姜澈低眸望着橙黄浓厚茶汤,涩涩的笑浮现唇角,她总是这样令他选择两难,如阵烈火,席卷而过,他什么都不剩。
“一直听闻你的棋艺不错,不知能否陪老夫下一盘棋?”
“还请丞相大人指教!”
东厢房院中,两人石桌前对坐,弈逢对手,一盘棋走了整整一下午,尚未分出孰赢孰输。
殷正良微眯着眼,棋,讲究布阵、通观全局、攻心为上,而他,一个年轻的男子,做到了。他非池中之物,顺则熙朝良佐,逆则衰世乱臣。
“可曾想入朝为官?”
“山水之趣,云游之乐!”
殷正良笑笑,不再说话,再僵持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姜澈一眼,留下残局离开了碧慈寺。

☆、第77章 峰回路转其二

“老爷!”赵淑慧黯然的唤了一声。
他淡淡嗯了一声,正欲换衣,瞥见赵淑慧一脸的凝重,微皱眉:“夫人,又在烦心何事?”
赵淑慧长叹口气:“老爷,这些日子,涵旋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今日又偷偷出府了。”
殷正良边换着衣裳边道:“今日我去了碧慈寺一趟,听寺里的小师傅说,涵旋上午去了碧慈寺上香,期间还在林间晕倒,夫人,多留心些就是!”
“老爷,我是担心她偷偷去见了溱王爷,如此下去那还了得?”
殷正良拧眉,坐下:“她真是不让人安生!我去和她说说。”
他出了房穿过回廊,未到清尘院,已闻清冷的琴声,他沉沉叹了口气,循着琴声而去。
房中只点着一盏微弱的灯,殷涵旋临窗而坐,借着月色,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琴声如行云流水般泻洒而出——
他立在门口,似见到一个白衣女子朝他款款走来,浅浅一笑,柔柔唤着他的名,眼神游离起来。
琴声早已静止,而他兀自留恋着过往。
“爹爹是否觉得此曲甚是熟悉?”她轻声问道,轻叹了口气:“爹爹这一生想来都不会忘了这首曲子!”
殷正良微闭上眼,轻点头:“是她最爱的一首曲子啊!”
“爹爹后悔当年纳她为妾么?”
见殷正良沉默不语,殷涵旋轻笑:“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她的才华、她的气质,总是让人流连。她很温柔、很亲切,幼年的我很喜欢听她弹琴,她的琴声很美很美,美得让人的心都欲碎了。她教我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这首,娘不让我跟她学弹琴,我便偷偷的去跟她学,她总是微笑的摇摇头,柔柔的看着我说,你这孩子!当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她就是我的亲娘呢!我所有的合理要求,她总是尽力满足我,琴棋书画,只要我想学的,她都教我!”
她幽幽闭上眼,浅浅一笑:“爹爹从未后悔过自己的抉择,不是吗?爹爹其实很疼灼颜,却越来越怕见到灼颜,因为爹爹一见到灼颜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像、很像。”
殷正良叹了口气:“你是想告诉爹爹你也不后悔自己的抉择,对么?爹爹只是不希望你受些什么委屈,既然你决意如此,爹爹也不再多说,希望你和爹爹一样,不会后悔自己的抉择!”
犹记得几株桃树掩映着她纤柔的身子,几朵粉红的花瓣飘上她长长的情丝,以及那一袭如天上霓裳的白衣,像自桃花中走出的仙子,空灵、出尘,不沾俗世。她席地静坐于幽静的桃树下,纤指灵转,抚着动人、柔和的乐曲。
殷正良出神地看着墓碑,久久,长长叹了口气:“烟儿,他们都长大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张,真真让我无能为力了。”
“潇庭虽已准备成亲,总算可了结我多年心愿,却又更让我提心吊胆,他和灼颜——”他长叹一声:“他们兄妹俩,总是让我心力憔悴。只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就好。一直怕你会怨我,怨我拆散她和姜澈,只是,世事又怎能皆如我愿?皇权如天,奈何不了!当初若不逼走姜澈,丢得岂止是一两人的性命?”
“如今灼颜在瑨王府也算是和和美美,若她能修得善果,我别无所求!怕是也只有在瑨王府,瑨王方能压制住她,不然,这天下还不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涵旋愈让人放心不下了,听不进任何规劝的话,她执意如此,便随她吧!只希望她的聪明不至于误了她自己!”
她摘了一朵黄色菊花,置于鼻尖轻嗅,继而绕在指间轻轻捻转,回头朝他露出一个梨涡般的笑靥,走向亭中坐着的他,进了亭,递上手中的菊花。
他伸手接过,细瞧着手中的菊花,温柔的芬芳散在掌心,深吸口气,却见双寿从一旁窜了出来,递上一朵红菊花,不觉微笑着轻摇头:“灼颜喜欢红菊花!”
“公子,等你身子好一些了,咱们和王妃一起去洋岱湖赏菊如何?”
“嗯。”殷潇庭低应了一声。
谢翎撇撇嘴,怏怏在石凳上坐下,为何他句句不离殷灼颜?
“双寿,去沏壶清茶来!”
双寿偷瞄了一眼两人,暗乐着道:“公子,小的这就去!”
殷潇庭微闭上眼睛,幽幽道:“谢翎,我不想隐瞒,我坦白的承认,在我心中,灼颜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是我最疼最爱的人,至死不变。你若愿意留在我身边是我的荣幸;你若不愿意,我不敢强求,因为我至始至终只能把你留在第二位。”
她的眼眶一阵湿润,低头不断绞着双手:“如果那天,是我掉下黑洞,而不是灼颜,你会陪我一起吗?”
“不会!”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说的是如此坚定,哪怕是骗她一下,他都做不到,但她知道,那是他真实的想法,不躲闪、不掩饰的想法。
殷潇庭深吸口气:“但若你有任何损伤,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若我死了呢?”
他只扯扯嘴角,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没想过!”
“殷潇庭,你们兄妹俩真是坏透了!”谢翎起身,夺步而跑。
双寿端着茶,朝她唤了几声,也不见她停下,担心的进了亭中:“公子,她——”
殷潇庭缓缓睁开眼睛,轻呼了口气,示意双寿倒茶,双寿摇头叹气,倒了一杯茶呈上,候在一旁也不多说,只暗下为她难过。
谢长青见她刚回到房就气呼呼的揪着枕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翎儿,你这又是怎么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又生气了?”
谢翎恨恨的将手中的枕头扔过去:“殷潇庭太坏了,我不要理他了,不要见他了!”
谢长青软声细语的哄着,听她说完事由,暗下叹了口气,挥挥手:“丫头说得对,殷潇庭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以后别见他了。明儿爹爹就为你寻门好亲事去,殷潇庭他算什么,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官家公子,也不瞧瞧他是谁!”
他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不行,爹爹现在就为你寻门好亲事去!”
谢翎急急拉住他:“爹爹,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
谢长青摇摇头,叹了口气,抓着她的胳膊:“傻丫头,其实,你早就做了决定了,不是吗?殷潇庭的几句话貌似伤人,却字字真心,不虚伪,不愧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辈子,你早就动心了,却又扮着女孩子的娇气,说不好殷潇庭当真以为你不愿意,就此作罢了呢!”
她一急:“爹爹,那可怎么办?”
谢长青唉声叹气:“晚了,晚了!”
“爹爹——”谢翎跺脚。
他哈哈一笑:“翎儿放心就是,只要翎儿愿意,殷潇庭又有心,你们的亲事还怕不成吗?”
谢翎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爹爹,你又在套我的话!”
习玉娇抬眸看向水榭,娇笑:“王妃自昏迷中醒来后,是愈发惹人疼爱了,王爷几日都将她带在身边,她的乖顺可真少见!”
贺语蓉笑笑:“不知王妃在水榭中写些什么,过去瞧瞧如何?”
她杏眼轻斜:“岂能有不好之理?”
两人袅袅往水榭中走去,轻步进了水榭,优雅行礼:“见过王妃!”
她微抬了一下眸,嫣然一笑:“原来是容夫人和仪夫人,正是巧了,本想让兰心亲自拜访两位夫人的,倒可以省去一趟了。兰心——”
兰心应了声是,淡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锦盒呈给两人,习玉娇和贺语蓉相视一眼接下。
“谢谢两位夫人在我昏迷不醒时对我的拂照,特备一份小礼送给两位夫人!两位夫人打开瞧瞧,看看可是合意?”
两人依言打开锦盒,贺语蓉轻呼一声,拿起锦盒中的莲花形状的金钗:“真是精致!”
习玉娇瞧着手中的蝴蝶金钗,嘴角有些抽动,笑着福身:“谢过王妃!”
殷灼颜扬了扬眉,低头不徐不疾的抄写着。
习玉娇暗下纳闷,正欲上前看个仔细,见林婉、曼瑶、吕秋素三人缓缓进了水榭,轻笑:“今日人真齐着呢!”
曼瑶不做声色的扫了一眼习玉娇,见此时她的骄横去了不少,暗道,不愧是一物降一物,在跋扈的主面前,再多嚣张的气焰也燃不起来。
“兰心,将礼物呈给三位夫人!”
兰心一一呈上三个小锦盒,分别是不同花式的金钗。
几人客气的谢礼。
殷灼颜抬眸咯咯一笑:“各位夫人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这几支金钗可是王爷令我选了,送给各位夫人的。不如这样好了,几位想些好法子好好谢谢王爷如何?”
她令梅香收起桌上的笔墨纸砚,悠然起身,伸伸懒腰:“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真是出游的好日子。兰心,去明晴院一趟,让万喜请示一下瑨王爷有何吩咐,若无要事,是否能允我出府骑马去?”
“王妃身子尚未痊愈,怎又要去骑马?”林婉担忧的阻止道。
她甜甜一笑,手抚上脸颊,伤痕已消褪成粉红的疤印,娇俏道:“小伤而已,若是一直留在瑨王府,说不定倒会郁结成重伤呢!”
在几人神色各异中,她淡笑着,款款出了水榭。
萧凉宸眸都不抬,冷冷掷出一句:“在府中待着!”
万喜顿时无精打采,嗫嚅道:“王爷,王妃这几日都在府中待着,确实是闷了些,不如——”
萧凉宸冷眸一扫,万喜急咽下所有的话,怏怏出了明晴院。
骑马?!胆子还真不小,旧伤未好又想添新伤不成?瑨王府在她眼里,真的是如此乏闷么?想着迈步出了书房,瞥见几人款款而来,双眉锁紧。
他绷着脸遣走了前来明晴院谢礼的几人,头隐隐作痛,闷哼一声,前两日离开香云楼后,花言巧语的哄他买了几枝金钗,原来是拿来做人情,顺道折腾他一番。
五支金钗?!五位夫人?!他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少了一支。
石晏近前启禀了一声,他收回眼底的算计,折身召石晏进房:“怎样?”
“回禀王爷,溱王爷近日大肆派人寻找黑骁卫,似不找出黑骁卫绝不罢休。”
“黑骁卫?!野心不少,一旦有黑骁卫相助,凭他的实力,再夺得皇权,如囊中取物。”他轻哼一声,三哥,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让他们暂停一切行动,若有任何一人泄露行踪,杀无赦!”
“是!”石晏瞄了他一眼,有些吞吐道:“王爷,在监视溱王爷之时,发现殷涵旋和他来往甚密,丞相大人似已知道两人的关系!”
他皱了皱眉,挥挥手:“由她吧!”
府里的这一个已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哪还有气力去折腾另一些事呢!

☆、第78章 峰回路转其三

殷灼颜蹙眉,一手勾起手镯,一手捏起耳坠瞧了瞧,没好气的扔回锦盒:“万喜,送回给你家王爷,说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王妃!”万喜战战兢兢道:“您收下吧,不然小的不好跟王爷交差!”
殷灼颜白了他一眼,懒懒的挥手:“兰心,送客!”
兰心瞪了万喜一眼:“请吧!”
万喜擦擦汗,手捧着锦盒:“王妃——”
兰心可是没了耐心,直接推搡着他出了去,一边埋怨道:“我家王妃可不稀罕这些东西,告诉你家王爷,若有心,不妨送些檀木发簪,沈檀、绿檀、紫檀都行,我家王妃可能还会喜欢,这些,我家王妃不稀罕!”
万喜为难的出了云悦轩,抓挠着头,苦恼着该如何回去禀报,原地打转了几个圈,募地灵光一闪,嘿嘿笑着而去。
林婉正与曼瑶在翠景园赏菊,见万喜笑着行礼近前,暗生困惑:“万喜,可有要事?”
万喜瞄瞄她身旁的曼瑶,吞吐不言。
“万喜,有事说了就是!”
他犹豫了一下,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林婉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锦盒,打开瞧了瞧:“首饰虽是上品,但王妃从未佩戴过首饰,这样送去,自是没有好言语。”
曼瑶不由插了一句:“王妃真的没佩戴过任何首饰吗?”
她点点头:“连大婚的时候亦是未曾佩戴任何首饰。”
万喜扯扯嘴角:“淑夫人,您就帮帮小的吧,王爷是铁了心要给王妃这些首饰,而王妃是狠了心不想要,那个兰心还说,除非是些什么沈檀、绿檀的,否则王妃不稀罕。您说,这话我如何跟王爷禀报啊!这不是让小的把头搁在刀上吗?”
曼瑶浅浅笑着,幽幽看着林婉,看她又是如何为殷灼颜开脱。
林婉微摇头,将锦盒交给万喜,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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