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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禾再次踉跄了一步,险先站不稳身子,脑袋像是要炸裂开来了一般,“镇国大将军府会对苏家动手,是你在里头做了手脚?”
宋长淮微微笑了笑,笑意温存款款,却又渗人心扉,“我想了许久,觉得最好的办法便是,若是苏家倒台了,即便我要用你的血来救母亲,也是没有任何人敢说半个不字。”
一直以来,苏如禾都无比坚信着,镇国大将军府是害了苏家的罪魁祸首。
而今,她所有的信念都在顷刻间崩塌了。
却原来,害得苏家满门抄斩的,竟然是她的青梅竹马,她的未婚夫婿!
他做了这么多,却只是为了,要得到她的血,来救他的母亲。
呵,这该是有多么地讥讽而又可笑!
“原本,我还想着来个偷梁换柱,却不想,被容琛给捷足先登了,容琛会插手,的确是出乎于我的意料,而且,他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
说着,宋长淮却是轻笑了声,“不过幸而,小禾你还是很有本事的,像容琛那样狡兔三窟的人,竟将你放在了心上,倒也是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我行事。”
“眼下这最大的劲敌也已经被小禾你亲手解决了,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再出来搅局了。”
在话音落尾的同时,宋长淮便抓住了苏如禾的皓腕。
苏如禾想要挣脱开他,却被他直接给抵在了墙上。
后背撞在坚硬的墙上,让她不由吃疼地蹙起了黛眉。
“宋长淮,你将听风怎么样了?!”
闻言,宋长淮挑了下眉,“听风?哦,就是你的那个婢女呀,她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只是可惜,看到了不该看的,我也就只能……顺手将她给处理干净了。”
苏如禾将银牙都快咬碎了,“宋长淮,想要用我的血救你母亲的命,做梦!我便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469。毕竟,很喜欢你(转折)
但就在苏如禾话音落尾的同时,宋长淮便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颔。
他的力量是那样地大,像是要将苏如禾的下颔给徒手捏碎一般。
“小禾,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放心,我那么喜欢你,自然是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
苏如禾只挣了下,后颈处便被人重击了一下。
在眼前陷入黑暗之时,苏如禾只觉得想笑。
原来,千算万算,她才是那个瓮中之鳖,愚蠢地可笑……
苏如禾是在疼痛之中苏醒了过来。
想动,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吃力地睁开眸子,目光所及的,是陌生的环境。
这是个房间,但这个房间的视线有些昏暗。
整个房内非常地安静,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响。
顺着声音的发源地,苏如禾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她的右手手腕,有一道伤痕。
有殷红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落,落在一口碗之中。
在这口碗的后面,接了好几口碗,上头,都是满满的鲜血。
怨不得,她一醒过来,就觉得浑身无力,一下被放了那么多地血,她能有力气才是见了鬼了。
而在床边,则是跪坐着一个婢女,因为她的伤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愈合,所以那婢女得要时刻看着,在伤口愈合之时,再开一刀,以便放血。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即便伤口能够自动愈合,但这被生生隔开口子,放血的过程,这种疼痛,却是每分每秒都折磨着她的神经。
一下在她的身上放了那么多的血,看来宋长淮是打算将她身上的血都放干了,来救他的母亲。
其实,对于死苏如禾早就已经不怕了。
她都已经不知晓在鬼门关里转悠了多少回。
可是,当真相一件接着一件在她的面前铺开之时,她却是不甘心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宋长淮算计了她,算计了苏家,算计了所有的人。
可最后被他算计的那些人,都下了地狱,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却是活得好好地。
权势地位,声望名誉,他全都拥有了。
而这些,都是他踩着累累的白骨所得到的。
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可在同时,苏如禾亦是不甘心。
她不想这么死了,不能让宋长淮这样地春风得意!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甚至,她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觉得很累,可她又不甘心这样闭上眼睛,因为她非常清楚,一旦她闭上了眼睛,她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有‘吱呀’的声音传了过来。
走进来的,是宋长淮。
这样一张看似温润如玉,满是书卷气的男人,皮囊之下,却是一颗无比邪恶的心。
虽然苏如禾一早便知晓宋长非池中之物,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她如今的境地,都是拜宋长淮所赐。
婢女立马便行礼:“大少爷,已经放了三碗血了。”
闻言,宋长淮只是神色淡然地点了点首:“继续吧。”
说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苏如禾的身上。
微微一笑,“小禾你放心,待母亲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告诉她,是你救了她的命。”
说话的同时,宋长淮便缓缓地蹲了下来,抬手抚上了苏如禾的面颊。
这动作,看似温柔似水,却是带着森然的冷意。
苏如禾想避开,却实在是没有力气。
“小禾,你本该便是我宋家的儿媳,此番你救了我的母亲,我便以正室的身份,迎娶你入门,让你能够风风光光地葬入宋家的祖坟,可好?”
这个变态!
能够将如此变态的话,以一种施舍般的口味说出来,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是个大善人。
苏如禾只能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宋长淮,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一听这话,宋长淮却是笑了,“小禾,我知晓你眼下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可怎么办呢,有能力保护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大哥,还有……容琛,他们都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有资格审判我。”
看着宋长淮春风得意的样子,苏如禾却是忽然笑了声,“宋长淮,人和畜生终究是不一样的,你即便是放干了我的血,也救不了你的母亲。”
闻言,宋长淮唇边的笑容便是一敛,“你什么意思?”
“这一刀一刀地割,放血的过程太痛苦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便是我的父亲母亲也不知晓,若是你照着做了,你的母亲定然有救。”
显然,宋长淮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苏如禾的话。
而苏如禾自也是料到,又道:“你放心,我只是想求个解脱,就我眼下这个样子,还能拿你怎么样?”
这话说得也没错,被放了那么多血,苏如禾哪儿还有什么力气呢?
“你说。”
苏如禾缓了口气,说着:“你靠过来一些,我没力气了。”
宋长淮犹豫了一下,想着就眼下苏如禾的身体情况,对他也是完全构不成威胁,便靠了过去。
而就在宋长淮离苏如禾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之时,苏如禾忽然便扑了过去。
她的速度非常之快,显然是凝聚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一个人的潜力是无法预测的,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
比如眼下,苏如禾只想着,即便是死,也要拖上宋长淮的想法。
在扑过去的同时,抬手便往宋长淮的脸上刺去。
她手中的簪子,就在转瞬间的功夫,一下刺入了宋长淮的左眼之上!
有温热的鲜血喷在苏如禾的脸上,可苏如禾却是觉得无比地畅快。
剧烈的疼痛让宋长淮登时发起疯来。
捂着自己眼睛的同时,发狠地将苏如禾给推开。
后背撞在坚硬的白墙上,但苏如禾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
她反而是大笑着道:“宋长淮,我若是下地狱,岂会让你在这世间快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这一只眼睛,只是一点点小利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身体,会一点一点地腐烂,只要你一日不死,你就每时每刻都处在鬼狱之中,生不如死!”
☆、470。用心,我没有家
舒音给她的毒药,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苏如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什么大善人,更何况,眼前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还是害了她全家的罪魁祸首。
既然她活不了多久了,那他也别想快活。
她若是死,也要拉着他一块儿下地狱,带着他去向她的父亲母亲赔罪!
宋长淮几乎满脸都是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分明是奄奄一息的女人,在被激恼到极点的时候,竟然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而在同时,他也被彻底地惹恼了,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朝着苏如禾的命脉刺过去!
“苏如禾你简直是该死!”
原本,宋长淮还想着,念在他们好歹是青梅竹马的份儿上,放干了她的血之后,暂且保留她一具全尸。
没想到她竟然做好了拉他一块儿下地狱的准备,还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念及什么旧情。
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向着她刺过来,在意识逐渐迷糊之时,苏如禾似乎是听到了惨叫声。
隐约之间,她看到有一抹熟悉的衣袂,朝着她这边而来。
看不清这衣袂的颜色,也看不清这过来之人的面容。
似乎很熟悉,似乎又从未见过。
苏如禾笑了笑。
若是这样死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去见她的大哥和听风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多么地痛苦……
——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从出生开始的每一件小事,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每一个人。
忽然,美梦变成了噩梦,父亲母亲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最后被推上了断头台。
似乎,有人出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她。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
为什么她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就像是断了片一般。
转眼间,大哥与听风接连地离开了她,最后的意识,停在了她亲手将簪子刺入到宋长淮的左眼之内。
……
这是个非常可怕的噩梦,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将她慢慢地拽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她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隐隐约约之中,她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你说,她都已经睡了将近有一年了,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睡着,醒不过来了呀?”
“这话可不能乱说,她可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就算她醒不过来又怎样,太子殿下不是日日都过来瞧她?”
“也是,咱们在殿下的跟前伺候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地用心。”
“所以咱们也得伺候好了,这些话,日后可切莫再说了,若是被太子殿下听到,咱们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
是谁,在说话?
这声音,好陌生。
苏如禾拼劲了全力,想要睁开眼睛。
可是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不然,她真的可能就要醒不过来了。
霍然间,睁开了眸子。
刺目的光芒映入眼帘,让苏如禾非常不适应地眯起了眸子。
好一会儿,才算是寻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哪儿?”
她的声音一出,原本说话的声音便在瞬间止了住。
有两张陌生的脸,急切地凑到了她的跟前,惊喜万分。
“姑娘醒了!”
“快,快去通知太子殿下,姑娘醒过来了!”
房内是一阵的骚动。
苏如禾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影,不由微微蹙起了黛眉。
这个房间,房里的所有人,她都不认识。
这到底是哪里?这些人又是谁?
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对她颇为熟悉,可为何她对她们却没有一点儿的印象?
就在苏如禾心中困惑之时,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随着,就有一抹红衣,映入了眼帘。
男人不过是几个大步,便来到了床边,在同时,抬手便抚上了她的额首。
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醒了便好,我还担心,你不愿醒过来了。”
看着面前的男人,苏如禾怔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凤……卿?”
没错,此刻坐在她的床边,与她说着话的,正是凤卿。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看到你?难道……你也死了?”
当时宋长淮的长剑离她的心脏不过咫尺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她必死无疑。
可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却给她一种,她还活着的感觉。
一听她这话,凤卿不由笑出了声来,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的一只手按在她自己的心口。
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按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了吗?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活得好好的。”
手心处,传来‘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
她还活着,而且,好好地活着。
呆滞了好一会儿,苏如禾才慢慢地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
“这是哪里?”
凤卿笑了笑道:“西魏东宫,我住的地方,日后,也会是你的家。”
家?
苏如禾微微敛下眼睑,只淡淡地回道:“我没有家。”
早就已经没有了,眼下的她,不过是孑然一身。
面对苏如禾冷淡的态度,凤卿也不恼。
侧身吩咐道:“让小厨房做些清淡些的粥。”
一旁的婢女赶忙应下。
“凤卿,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说着,苏如禾朝他后头的人看了一眼。
凤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摆了下手,命令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很快,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我为何会在西魏?”
凤卿很是自然地回道:“是我带你回来的,你不是说,等做完了该做的,便要随我一块儿来西魏吗?这个约定,我可一直记着。”
当时,苏如禾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哪儿想到,他竟然当真了,而且还真的带她回了西魏。
对于这个问题,苏如禾没有再深究,转而又道:“宋长淮,死了吗?”
这个,才是她最关切的问题。
“没有。小丫头,你这一觉便睡了将近一年,有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471。成为,我的女人
通过凤卿的话,苏如禾才知晓,那日凤卿进入宋府救下她,与宋府的人可是进行了一场恶战。
宋长淮虽然没死,但被苏如禾戳瞎了一只眼睛,而且还中了剧毒。
不过宋长淮却找到了位神医,保下了命,但他却很少再露面,而是培养自己的亲弟弟宋见信上位。
宋家在辅佐皇帝易东始掌握大权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易东始在掌握实权之后,便加封宋长淮为国公,不过在加封那一日,宋长淮因为身体缘故,并未出席,而是由他的弟弟宋见信代他进行加封。
之后,宋见信便活跃在南齐的政坛之上,虽然比起宋长淮的政治手段,宋见信还是差了一些火候。
但他背后有宋长淮指导,加之易东始对宋家的信任,宋家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仅次于皇帝。
宋家得势,而苏如禾又戳瞎了宋长淮的一只眼睛,以至于他即便是得了势,也没有机会再登上政治舞台。
这份仇恨,宋长淮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苏如禾的。
所以凤卿便连夜带着苏如禾离开了南齐,到了西魏。
而苏如禾因为受了重伤,流了太多血的缘故,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一年。
这个时候,即便是她苏醒了过来,想要找宋长淮报仇,依照宋家在南齐的地位,以及她眼下孑然一身的处境,已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凤卿算是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的人,自然知晓苏如禾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宋长淮。
“小丫头,宋家踩着苏家的尸骨,享尽富贵荣华,你可甘心?”
甘心?呵,她怎么能甘心!
她之所以会醒过来,便是因为不甘心。
直直地看着他,“有话,你便直言。”
“眼下有两条路,第一,做我的女人,我为你报仇,杀了宋长淮,以解你心头之恨。”
闻言,苏如禾却是讥讽般地勾了下唇角,“杀一个宋长淮,如何能祭奠我苏家满门的亡魂?我要用自己的手,让宋家一败涂地!”
凤卿唇边的笑意愈深,“小丫头,这是个强者的世界,若是你想让宋家一败涂地,你便要成为最强的那个人,才能将他们都踩在脚下。”
苏如禾非常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我要无上的权力,用我的力量,踏平宋府,让他们跪地求饶,生不如死。”
凤卿挑了下眉,“无上的权力?”
“你是西魏太子,将来便是西魏君王,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我要做你的左膀右臂。在西魏,除了皇帝之外,谁的权力最大?”
凤卿顺着便接了下去:“右相。”
“西魏可有女人参政?”
摸了摸鼻尖,“从未有过。”
“那我便要成为第一个,西魏女相。”
在说这句话之时,苏如禾的眸光熠熠如辉,让人无法轻易挪开视线。
“可是小丫头,这个位置处于权力的巅峰,不知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而且这条路,一旦走上了,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你很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被你的政敌杀死,即便是如此,你也要选择走这条路?”
其实,私心里,凤卿还是比较期待苏如禾选择第一条路。
他是西魏太子,将来便是西魏君王,若是成为他的女人,他完全有充分的理由,君王一怒为红颜,替苏如禾铲平宋府,甚至是整个南齐。
苏如禾只是蹙了下黛眉,“我不喜欢小丫头这个称呼。”
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似乎有人也这么叫过,可她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其实凤卿说得也没错,第一个选择,的确是比第二个选择要方便多了。
若是个聪明人,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个。
可苏如禾却在潜意识里想要避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