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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睿立马便感知到,抱着凤宓,一个大旋转。
就在刹那间,一支箭羽,划过了他的面颊,刺入了他身后的大树之上!
“霍睿,私离边疆,劫走笙笙,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
冷挚的嗓音,在寒风中飘了过来。
闻声瞧去,便见顾璟烨一袭锦衣,就站在离他们不远之处。
这浑身的戾气,足以见得,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地糟糕!
☆、638。不想,再看到你
霍睿抱着凤宓,闻言却是冷笑:“顾璟烨,阿宓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却故意制造了死亡,将她从我的身边夺走,如今,我只不过来带回,属于我的女人而已!”
顾璟烨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你的女人?霍睿,你当初是以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了笙笙,想来你比朕更了解,你觉得,笙笙若是想起了从前之事,会随你离开?呵,她不杀你,便算是法外开恩了。”
便在两人对话之时,凤宓醒转了过来。
她本是睡得挺舒服的,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睁开眸子之时,便瞧见,顾璟烨就站在不远处,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恰好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阿璟……”
凤宓就想过去,却被霍睿牢牢地圈固着腰肢。
在她身子倾过去之时,腰肢的力道骤然便紧了几分,耳边传来霍睿低沉的声音:“阿宓,你答应过我,要随我去边疆,见父亲。”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再者她之所以乖乖地跟着他走,还不是怕他会伤害她的孩子?
“我不去什么边疆,你快放开我!”
不论是从前还在现在,不论是否想起从前的事,凤宓所做出的决定,都是一样的。
顾璟烨在她心中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取代。
霍睿虽然早已明白这一点,但当这一日来临之时,他却是觉得自己那样地可笑。
即便他很清楚,却依然不甘心,因为不甘心,他一次又一次地被伤害。
“阿宓,他篡夺了凤氏一族的皇位,杀了凤卿,几乎将整个凤氏赶尽杀绝,而你的母妃,也被他关在太庙之内,常伴于青灯古佛之下,你如今,却要与灭你满族之人在一起?”
凤宓是震惊的,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我……我母妃还活着?”
虽然从念念的口中,她得知她本是公主之身。
但念念告知她的只有一些很简单的事情,而像如今霍睿说的,什么篡位,灭族之事,她是根本就不知晓的。
而且念念还说,她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她也以为,他们都是不在了的。
只是她并不知晓,他们是怎么死的。
却原来,都是死在了顾璟烨的手下?
听到这个事实,凤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受。
“对于这些事情,顾璟烨该是比任何人都了解,阿宓,他一直瞒着你,是不敢告诉你,他怕你若是知晓了这些事情,定然是不会留在他的身边,我说的没错吧,顾璟烨。”
顾璟烨的确是很有本事,而且做事非常地狠辣,手段亦是狠绝。
但他最大的软肋,便在于凤宓。
之所以封了所有人的嘴,便是顾璟烨了解凤宓,虽然她的个性大大咧咧,但有些东西,对于她而言,却是一个禁忌。
比如她所在乎的人的安危,他篡位成功,对于凤氏一族,自然是要做到赶尽杀绝。
否则一旦留下祸根,日后定然祸患无穷。
或者可以这么说,整个凤氏,除了凤宓之外,该杀的杀,该囚禁的囚禁。
而后宫嫔妃,除了凤宓的母妃之外,其余的妃子,都一并陪葬入了皇陵。
顾璟烨做得的确是够决绝,但他却独独不敢对凤宓最亲密的人下手。
因为他知晓,一旦有朝一日,凤宓知晓了从前的事,知晓了凤氏一族遭受的灭顶之灾是出自于他之手。
她一定会恨死他,而他留的这一手,便是为了那一日的到来,可以有足够的回转余地。
但眼下,这些话是从霍睿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还扭曲了一些事情,这听入凤宓的耳中,自然就是另一番含义了。
凤宓直直地看向顾璟烨,像是想望入他的心里一般,“他的说的,都是真的吗?”
“笙笙,你信他,不信我?”
若是按着顾璟烨的个性,倘若他没做过,定然是立即否认。
但他却这么说,其实凤宓心里已经明白了。
缓缓地闭上了眸子,在那一瞬,有滚烫的泪花,自她的眼角滑落。
“顾璟烨,我不想再看到你。”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竟然还满心着喜欢着,灭了她凤氏满族的罪魁祸首。
殊不知,在她与顾璟烨温存之时,凤氏一族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其实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也成为了那个帮凶!
此刻,她的脑袋很乱,心也很乱,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顾璟烨。
这个男人,从她挚爱之人,一下变成了灭门的仇人。
这样大的跨越,让凤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消化。
在说话的同时,凤宓抓住了霍睿的流袖,“霍睿,我不想待在这儿,你带我走,好不好?”
因为他们离得最近,所以霍睿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凤宓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正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种事情,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时无法接受的。
更何况,做这样事情的,还是她最在意的男人。
其实在说出这件事之时,霍睿是有些后悔的,他虽然不甘顾璟烨霸占着凤宓。
但同时,他也不希望看到凤宓伤心难过。
可这世上,从未有两全其美之事,而且这种事情,凤宓迟早有一日是会知晓的。
还不若眼下,快刀斩乱麻,断得干脆一些。
霍睿在将凤宓抱起来的同时,看了顾璟烨一眼。
而后,施展轻功,朝着森林的深处而去。
这人在眼皮子底下留在了,而顾璟烨就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身旁的侍卫忍不住提醒:“皇上,可要继续追?”
顾璟烨看着凤宓消失的方向,良久,才下了一道命令。
“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在从顾璟烨的口中吐出来之时,侍卫们立马领命,追着方才消失的方向而去。
元帅府。
苏如禾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之时,满头是汗。
而在下瞬,便有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娘亲你做噩梦了吗?”
入眼的,是她的房间,而陪在她身边的,便是念念。
苏如禾什么也没说,撩开锦被,就要下床。
“娘亲,大夫说你的身体很虚弱,必须要卧床好好地休养,不可以乱动的。”
念念几乎是整个人,都趴在了苏如禾的身上,阻止她下床的动作。
☆、639。撒手,你能甘心
苏如禾自然知晓,念念这么拦着她,定然是因为云池的吩咐。
如果放在平时,苏如禾自然是什么都依着念念,但是眼下却是不一样。
苏如禾横了横心,将念念给拎了起来。
只道:“念念,若是你再拦着我,日后便不要再叫我娘亲。”
念念没想到苏如禾会把话说得那么重,旋即便红了眼圈。
“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娘亲是大骗子,你说过,不会不要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念念这眼圈一红,苏如禾的心立马便软了,想拎开他,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苏执生的确是她最大的软肋,但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小家伙,也成了她跨不过的那道坎。
云池还真是了解她甚深,知晓谁阻拦她都会拦不住,唯有念念有这个本事。
苏如禾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念念,我没有不要你,只是眼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乖乖地在府里待着,我很快便回来,好吗?”
“不好!我都听见了,娘亲和爹爹吵得可凶了,我若是这次放娘亲走了,娘亲就一定不愿意回来了,我不要!”
哎,这孩子太聪明了就是不好,不管是软磨还是硬泡,他都是油米不进。
“我的确是和你爹爹吵架了,但我就算是和他吵得再凶,也是不会不要念念的,我保证。”
其实念念的心里已经还是有些动摇了,他能看得出来,苏如禾很着急。
但还是耐下了性子,和他说道理。
可他答应了爹爹,一定不能让娘亲走出府邸,所以即便是他心里动摇了,也不能食言。
“娘亲,爹爹说他很快便回来了,等爹爹回来了,娘亲再和爹爹一块儿去办事情好不好?”
苏如禾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多耽搁一秒,她大哥就越是危险。
“舒音!”
在话落的同时,舒音便出现,苏如禾直接道:“将念念带走。”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舒音将念念抱起来的时候,念念挣扎地很厉害,而且这一张嘴,便一口咬在了舒音的手背上。
但舒音只是皱了下眉,转而将念念给夹在了腋下,这样,他胳膊短腿短的,也就抓不到她,也咬不到她了。
念念懵了一下,转而挣扎地更厉害。
又是腋下,他又不是小狗,他最讨厌被人夹在腋下了!
便在房内一片混乱之时,苏如禾出了房间,她本是想从后门溜走的,没想到,后门也有重重的侍卫把守着。
看到了她,将长剑拦在前头,“苏大人,大人有令,您不能迈出府邸半步。”
“我又不是他的物什,他没有权利禁锢我,让开!”
但侍卫却不退步,只面无表情地阻拦着。
苏如禾知晓自己强行出不去,便又返回去,回了房间之后,她拿了好几盏灯烛。
将灯油洒在各处,而后,将蜡烛扔到了油灯上。
这火苗一下子便窜了上来,而且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恰好舒音将念念给安置好,一赶回来,却发现房内失火了,“主子您这是……”
“帮我引开他们。”
舒音立马便明白了苏如禾的意思,“主子且当心。”
苏如禾应了声,便从窗棂处跳了出去。
而在同时,舒音跑了出去,大喊道:“失火了,失火了——”
苏如禾并没有直接跑出去,而是先去了书房。
她知晓,云池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
而之前,她去找云池的时候,他便是从书房出来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的血腥味。
所以极有可能,他是将宋长淮关在这密室里了。
府内的人都被前院的大火给吸引了过去救火,而她就趁着这个混乱,进入了书房。
很快进入密室之内,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之前苏如禾去东城巷与宋见信做交易,虽然去了很多次,但她一次也没见过宋长淮。
而此番,看到血肉模糊,恶心不堪的宋长淮之时,她险先没有认出来。
又或者说,宋长淮眼下的这副鬼样子,就算是他亲爹,怕都是认不得他。
苏如禾几步上前,揪住了宋长淮的头发,一把将他给揪了起来,宋长淮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宋长淮,我大哥在哪里,你若是说实话,我便放你出去,倘若你敢骗我,我现下便要了你的命!”
宋长淮艰难地咯咯笑了两声,“苏如禾,我出了事,你觉得,我二弟,会放过苏执生吗?我死了,苏执生也会为我陪葬!”
“死?宋长淮,倘若你一心想求死,何苦被折磨这么多年,你早就受不了痛苦自尽了,但你怎么舍得死呢,你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今日的地位,这一撒手,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能甘心?”
说着,苏如禾专挑宋长淮伤口最深的地方,狠狠地戳了下去。
宋长淮痛苦地惨叫着,好一会儿,才抽气着说道:“我说……我说……”
苏如禾带着宋长淮从元帅府出来之后,挑最近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宋长淮所说之地。
马车行驶地很快,苏如禾其实觉得很不舒服,但她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肚子已经隐隐开始作疼了,可她却不敢让马车停下来,她不能在这中间,多耽搁一秒的时间。
忽然,马车猛地摇晃了一下,幸而苏如禾反应够快,及时抓住了边沿,才没让自己栽过去。
但在同时,马车以疯了一般的速度,狂奔而去。
在剧烈的摇晃之中,苏如禾艰难地撩开了车帘,却发现,在前头行驶的马夫不见了。
而在马匹的身上,正插着一支箭!
这马是受了伤后疯狂,所以此刻,正在以疯了一般的速度,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冲过去。
苏如禾想去牵住缰绳,但因为这马跑得实在是太快,车身摇晃,她就算是抓住了缰绳,使劲地拉,也根本就控制不住失控的马。
而且,还让自己的手,磨破了一层皮。
就在同时,身后有一只手,一下揽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往后这么一拉。
苏如禾本身就没有多少力气,一下就被拽了过去。
本是半死不活的宋长淮,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她拽过去的同时,对着她雪白的脖颈,一口就咬了下来!
☆、640。我在,不要害怕
刺痛在瞬间便传了过来。
这变态宋长淮,求生欲还真不是一般强,都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喝她的血来活命。
苏如禾在混乱之中,从流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她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在宋长淮大口大口地饮她的血,而没有任何防备之时,苏如禾卯足了力气,朝着他的后背,一刀便刺了下去!
这五年来,苏如禾想过无数种,让宋长淮下地狱的死法,却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死在她的手上。
虽然她是朝着他的后背刺过去的,而且对准的,就是他的心脏,并且,她是卯足了所有的力气的。
显然,宋长淮没想到苏如禾还会有这一招,骤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如禾。
在下一瞬,他吐了一口血,这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看着可着实是令人作呕!
苏如禾抬脚将他给踹开,同时再次去牵马绳。
但忽然,这马车向左边倾斜了过去,苏如禾一下没稳住,后背撞在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之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肚子的疼痛变得更加厉害。
而且,那种下坠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但此刻,苏如禾已经顾不上这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她挣扎着爬起来。
探出了半个身子,这才发现,马车就在悬崖边,将近有一半的车身,已经挂出悬崖了。
不时有碎石往下落,摇摇晃晃,只要稍微失去平衡,这马车就会坠下悬崖,粉身碎骨!
苏如禾才往外爬了一点点,这马车就晃了一下,往悬崖又挪了一寸。
只要她再稍微往前挪动一下,这马车怕是就要彻底地掉下去了。
这下,苏如禾就不敢动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动,可肚子的疼痛让她无法保持一个动作。
便在这时,有几道身影,在眨眼的功夫,便立在了马车边,一人一边,固定住了马车。
与此同时,宋见信出现在了马车的正前方,“苏如禾,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呀。”
顺着宋见信的目光,苏如禾看到,云池一袭白袂,就在不远处。
不过眼下,云池的白袂上,染了不少鲜血,看来在她来之前,这里才发生过一场恶战。
比之于云池的情况,宋见信要显得更加狼狈。
在她出现之前,宋见信应当是处于劣势,而因为她的出现,这场恶战忽然停了下来。
宋见信的人,把持着马车,只要他们一松手,马车就会带着苏如禾,一块儿坠下悬崖。
所以说,苏如禾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苏如禾,交出我大哥,否则,我定然让苏执生陪葬!”
因为宋见信截胡地匆匆忙忙,所以他并不知晓,宋长淮此刻也在马车之内。
不过眼下,这宋长淮的尸体,怕都快要凉透了。
苏如禾看着云池的方向,忽而,勾了下唇角,以无声的口语,对他说了一句话。
救我大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眼,在出口的同时,苏如禾大笑了一声:“宋见信,我活不了,宋长淮也别想好过,有一个宋长淮给我陪葬,也算是值了!”
在说话的同时,苏如禾猛地向前扑了过去,手持着匕首,朝着其中一个侍卫刺过去。
侍卫下意识地避开,松开了马车,马车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便跌落了下去!
失重感让苏如禾跌到了马车的最末端,耳边是嗡嗡的声音。
她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又似乎,是一种错觉。
就这么死了吗?
其实她并不畏惧死,来来回回,她不知在鬼门关徘徊了多少次,生死与她而言,早已不算什么
可是眼下……
她缓缓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宝宝,对不起,是娘亲没用,到最后,也保不住你……
就在苏如禾放弃一切挣扎,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降临之时,马车忽然顿了一下。
原本失重的下坠忽然消失,苏如禾迷茫地睁开眸子,却发现,马车竟然不再往下掉了。
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她才发现,这悬崖峭壁上,长着一棵歪脖子树。
而彼时,这马车就恰好挂在了歪脖子树上,阻止了马车的下降。
虽然这马车没有再往下掉,但这个境况可不好,她完全爬不出去,因为只要她稍微动一下,这马车就摇晃地格外厉害。
而因为苏如禾的动作,歪脖子树已经开始承受不住重量。
马车正慢慢地,向后倾倒过去。
就在马车要彻底地倾过去之时,忽而,有一道力量压了下来,又将往后倾的马车给往前拉了回来。
紧随着,便有一道熟悉的嗓音飘了过来:“禾禾。”
这悬崖下,乃是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而这个男人,却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在看到云池的刹那,苏如禾潸然泪下,“你不该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