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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在顾璟烨义无反顾,朝着悬崖冲过来的时候,这一刻,凤宓的心动摇了。
即便这个男人杀了她的族人,但他对她的心,却从未变过。
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他的底线,他也舍不得伤害她。
顾璟烨本是将长剑刺入峭壁,想要阻止身体的下滑。
但因为是他们两个人的重量,这剑根本就承受不住,他们还是以一定的速度,往下坠。
直至,他们卡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才暂时不再往下掉。
但这树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一旦树断了,他们往下掉,能活下来的几率可就微乎其微了。
“顾璟烨,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救!”
凤宓的心思,顾璟烨怎么会不明白。
即便她因为凤氏一族的事,而记恨着他,但她对他的爱,却从未变过。
所以面对这样的九死一生,她想到的第一反应,是让他活着。
顾璟烨沉了沉眸,搂着她腰肢的力道反而紧了几分,“笙笙,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别自作多情!你这般费尽心思地得到了皇位,如今跟着我一块儿死了,你能甘心?”
☆、681。我会,陪着你的
“倘若我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皇位,你信吗?”
凤宓怔了下,不等她开口,这歪脖子树便彻底地断了!
在坠下去的时候,凤宓并不畏惧死亡,她的脑海里,只回荡着顾璟烨的那句话。
他说……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
那他想要的,是什么?
‘噗通’一声响。
坠入河中的刹那,冲进口鼻的河水,让凤宓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清醒过来之时,身边躺着的,是顾璟烨。
不过他紧闭着双眼,面色亦是苍白地有些吓人。
“顾璟烨?顾璟烨你怎么了?”
不管凤宓怎么叫,顾璟烨都没有任何反应。
凤宓摸了下他的脸,发现他的体温低到吓人!
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下这天都黑下来了,也不知他们在这悬崖底下到底昏迷了有多久。
但她知晓的是,他们不能这么躺下去,因为顾璟烨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
凤宓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山洞,拖着顾璟烨,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将顾璟烨拖到了山洞里。
将顾璟烨安置好之后,凤宓又去外头捡柴火。
眼下顾璟烨身上的体温太低,必须要有火源,给他取暖才行。
但情况是,即便是有火源,顾璟烨的体温还是很低。
而且在迷迷糊糊之中,他还在说着什么梦话。
凤宓凑近看,隐约之中,听到他似乎在说‘不要’、‘走开’之类的话。
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凤宓却是听不大清楚。
不过她能听得出来,顾璟烨在做着噩梦,一个能让他都害怕的噩梦。
几乎是下意识地,凤宓便握住了他的双手。
在她的认知里,顾璟烨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能让他害怕的。
难得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凤宓早就忘记了仇恨,只想守在他的身边。
“别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到了后半夜,顾璟烨的体温还是低得吓人,凤宓没法子,只能脱了衣裳,与他贴在一块儿,用身体来给他取暖。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凤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眸子之时,在猝不及防之下,她便对上了,男人深邃莫测的眸子。
顾璟烨醒了,此刻,正看着她,眸中闪动的情愫有些无法控制。
“你醒了……”
说着,凤宓忽然意识到,自己眼下什么都没穿,还与他抱在一块儿,赶忙松开了手,往自己的身上套衣裳。
顾璟烨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唇边,却是有一抹笑意,“我以为,你不会管我的死活。”
“顾璟烨,你便算是死,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
她就是嘴硬心软,顾璟烨又何尝不知晓?
她每天都在他的身边,而他对她又从未有提防,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了他报仇,但她却始终下不去手。
说着话,凤宓便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但旋即,脑袋便传来了一阵眩晕,凤宓直接便向前栽了过去。
“笙笙!”
原本,凤宓以为自己会摔个狗吃屎,却不想,竟是跌落在了男人宽厚的怀中。
在睁开眸子之时,凤宓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站起来了!
没错,顾璟烨的双腿,在当初的楚门关战役中受了重伤而无法行走。
凤宓为此而伤心了许久,却不想……他竟然一直在骗她!
“滚开!”
这一刻,凤宓气得肺都快炸了。
比她知晓顾璟烨杀了凤氏一族还要生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顾璟烨最重要的人,却不想,原来他一直就在欺骗着她。
“笙笙,我从未想骗过你……”
闻言,凤宓却是笑了,“从未想骗过我?呵,顾璟烨,你满嘴谎言,你应当说,你何时曾与我说过真话!”
就在凤宓甩开他的手之时,他忽然说道:“五年前的楚门关战役,我本是胜券在握。”
凤宓的动作微滞,因为她知晓,楚门关战役,是他心里的一个禁忌,所以在他的面前,她从未问起过。
眼下,他主动提及了五年前的事。
“是陈林,背叛了我,将我的作战计划泄露出去,才中了敌方的埋伏,而买通陈林的,正是……你的父皇,崇德帝。”
凤宓向后倒退了一步,“这……这不可能……”
“笙笙,我征战沙场多年,那样一个简单的阵法,如何能让我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我便算是骗天下人,也不会骗你。”
顾璟烨是什么样的人,凤宓再清楚不过,他的确是够狠,但绝不会对她说谎。
但这样的事实,却让凤宓一时无法承受,“可是,为什么,你若战败,敌方侵占的可是我西魏的国土,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功高盖主!笙笙,五年前我的声誉,早已超过了崇德帝,倘若我想反,随时都可以。”
凤宓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会这么做。”
顾璟烨笑了,“笙笙,我是否有意于皇位,你很清楚,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想,尤其是你的父皇,他能够容忍,有人的声誉,超过他这个君王的吗?”
“所以当年,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父皇所为?那你……你为何不恨我?”
从天堂坠入地狱,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而顾璟烨所遭受的这些痛苦,都是出自于崇德帝之手。
那么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明白了,当初的顾璟烨,的确是无心于皇位,他是被一步步逼到这个位置上的。
“笙笙,我永远不会恨你。”
倘若顾璟烨会因此而迁怒于她,她早就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
在凤宓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之时,顾璟烨抓住她的皓腕,一下便将她拽到了怀里。
而这次,凤宓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她。
“笙笙,你可以恨我,但不能离开我。”
在世人的眼里,顾璟烨曾是战神,而今又贵为一国之君,他是完美无缺的。
但其实,他却是最孤独的人,他看似拥有了一切,却又从未拥有。
又或者说,凤宓就是他的一切。
凤宓没有说话,反而是将脑袋埋入了他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
顾璟烨以为她的心意动摇了,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后颈处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眼前一黑,他便昏厥了过去!
☆、682。我都,会陪着你
在顾璟烨昏倒在凤宓的怀中之时,有一滴滚烫的泪花,自她的眼角滑落。
“顾璟烨,我为什么就那么地爱你,其实,我从不恨你,只是,你让我,怎么与你在一起?”
便在此时,有一抹硕长的身形,出现在洞穴之前。
“阿宓。”
没错,此刻站在洞穴前的,便是本该离开京都的霍睿。
凤宓还在京都,他自然是不可能会离开,这几日来,他与凤宓是保持着联系的。
而就在不久前,凤宓忽然给他发了消息,他匆匆赶了过来。
却瞧见,凤宓抱着顾璟烨在哭,她哭得那样地伤心,让霍睿心口一阵阵地作疼。
他情愿得不到她,也不愿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就好像是,失去整个世界一般。
在他出声之时,凤宓已止了哭,慢慢地,将顾璟烨靠在墙上,而后,才站了起来。
身子晃了一下,霍睿几步便冲了过去,扶住了她,“阿宓……”
“我没事,霍睿,带我走,离开京都,我永远也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
闻言,霍睿有些吃惊,“可顾璟烨他……”
“我下不了手,他杀我凤氏一族,而我的父皇,设计让他从云端跌入地狱,到头来,谁都没有赢,我若是杀了他,西魏就会彻底大乱。”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爱这个男人,她爱他,胜过爱自己。
她即便是杀了自己,也无法对他下手,这也是她在得知真相之后,却迟迟无法下手的原因。
如今从顾璟烨的口中得知了往事,她便已做了决定。
“阿宓,你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说着,霍睿缓缓地伸出了手。
凤宓看向他,慢慢地抬手,却是抚上了他一头的银发之上,“霍睿,欠你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这个世上,除了顾璟烨,唯有这个男人真心相待她,而不求任何的回报。
他为她一夜白发,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就算是穷尽一生,都无法偿还。
“阿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开心,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无所谓。”
闻言,凤宓却是笑了,“你可不能死,你是霍家的独苗,你若是死了,你母亲岂非要疯了?”
“阿宓,从前的事,你是不是都已经想起来了?当初,你是怎么会从悬崖上掉下去的?”
凤宓怔了下,收回手,好一会儿,才道:“我是被刺客追杀,才掉下去的,这些大理寺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你为何还要问我?”
那一日的真相,凤宓自然不能告诉霍睿,若是他知晓,是他的母亲亲手将她推下去,他一定受不了的。
霍睿对此没有再多问,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趁着天未黑,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凤宓点了下首,转而想到了什么,又走到顾璟烨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他的身上。
“阿宓,我们得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否则等顾璟烨醒了,我们就很难脱身了。”
不想,凤宓却是淡淡回道:“他若是看到了这个,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说着,她看向霍睿,“我们走吧。”
在回身之时,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她和顾璟烨的小生命。
拿到打胎药之后,她在地上坐了一夜,最终没舍得下手。
而今,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算是,作为最后的一个念想吧。
她爱着顾璟烨,整整十年,用十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这次,她真的累了。
就让一切,都回到该回的原点吧。
——
元帅府。
在容琛睡下之后,苏如禾从房中出来,而在客房之内,素衣长老正在等候着她。
看到苏如禾进来,素衣长老立马行礼:“主子。”
“计划提前,明日,我会与容琛,一块儿动身前往九都。”
此话一出,素衣长老惊愕不已:“主子,带陌生人进九都,这不合规矩……”
“既然我是神农族圣女,那么我说的,便是规矩,再者,他是我的夫君,与我本便是一体,我带他去九都,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素衣长老赶忙垂首:“主子说的是,只是主子为何会忽然提早计划?”
“之前我听你说,九都有一个地方,叫净水池,只要在那池子里泡上一日一夜,不论是什么毒,都能解开,对吗?”
素衣长老立马便明白了苏如禾的意思,“是这样没错,但这也需要圣女的血,混合在一块儿,才能够起到解百毒的作用。”
“我有的是血,这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能让容琛解毒,哪怕是放干她的血,她也不会有二话。
不过眼下他们不能再耽搁了,因为倘若樊老配制不出解药,七日之后,一旦毒发……
既然苏如禾都已经下了决定,素衣长老知晓自己是劝不过她的,便只能着手安排。
在第二日,他们便坐上了马车,前往九都。
这个消失在九州大陆百年的神秘之地,同时也是她真正的故土。
不过她要去九都的这个事实,苏如禾并没有如实告诉容琛,只是以去寻找解药为由动身。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在途中,苏如禾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但容琛的情况很不好,因为中毒的缘故,在途中,他一路高烧不退。
本该,他身体情况这么差,不该这么长途跋涉地赶路,但倘若不赌一把,生还的几率更是小。
苏如禾时刻陪在他的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几乎没怎么睡觉休息过。
素衣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子,只要过了这条河,离九都就不远了,您已经有五日不曾合眼好好地睡一觉,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我还撑得住……”
不等苏如禾说完,忽而有只大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容琛你醒了?”
这几日来,容琛鲜少有清醒的时候,这么虚弱的他,也是少见的。
容琛睁开眸子,因为连续几日的高烧,饶是他,在这时,意识也有些缓不过来。
苏如禾扶着他坐好,又在他的后背垫了个枕头,“你睡了快一日了,饿不饿?要不先喝一些粥,缓缓胃吧?”
☆、683。只有,你最重要
在苏如禾给容琛喂粥之时,他忽然问道:“禾禾,这一趟,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去给你找解药啊,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么?”
容琛抬手拧了拧眉心,“禾禾,我这几日虽然有些烧糊涂了,但我还没有念念那般好骗,我们,究竟去哪里?”
苏如禾知晓这件事瞒不住他,便道:“九都。”
闻言,容琛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九都不是在百年前,随着玄机国的覆灭,消失在九州大陆了吗?”
他寻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
“别人找不到,但我不一样,我是神农族的后人,这与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九都有一眼净水池,可解百毒,我们很快便能到九都了,你再坚持坚持。”
虽然苏如禾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容琛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禾禾,我们在成亲之日便已交心,你还记得,当时你说过的话吗?”
苏如禾眨了下眸子,“什么话?”
容琛眸底微微一暗,抓住她的皓腕,一下将她带到怀里,“不再欺骗对方,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禾禾,你在瞒着我什么事?”
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这么知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在你面前,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苏如禾这话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一下将原本凝滞的气氛扭转了回来。
容琛不由失笑,转而抚上她的面颊,“禾禾,与我而言,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苏如禾窝在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的,是只属于他的淡淡药香。
也不知是这药香太过于安和,还是她实在是太累,她竟然就这么窝在容琛的怀里睡着了。
等素衣长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如禾窝在容琛的怀里,而容琛则是轻轻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鬓发。
在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去,“禾禾带我去九都,究竟是要做什么?”
“倘若不是主子一意孤行,我便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嫁给你。”
闻言,容琛却是笑了,“你的确是拼了命也无用,因为,她本便是属于我的。”
“玄机国早已覆灭,当年玄机国皇室与神农族的婚约,早已随着那一场大火覆灭,一旦与你扯上关系,主子就永远也没有安定的日子!”
容琛冷冷地勾了下唇,“安定的日子?你们找上禾禾,是为了护她一生安遂,而没有任何的私心?”
一句话,便瞬间堵死了素衣长老的话。
“你纠缠主子,不就是因为她是神农族的后人,倘若没有主子相助,你便算是穷尽一生,也休想匡扶玄机国!”
容琛收回视线,眸光落在怀中的女人面容之上,“我不在乎。”
能否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匡扶玄机国,在遇到苏如禾之前,的确是他此生的执着。
但眼下……他早已没有当初的执着了。
能否成功,他不是不在乎,只是相比之苏如禾与孩子的安危,那些都不算是什么。
显然,素衣长老没想到容琛会这么回答。
正想要说些什么,苏如禾却是醒了过来,目光扫向她,素衣长老立马便闭上了嘴。
苏如禾揉着眼角,“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们在吵什么?”
“没什么,再睡一会儿吧?这会儿绝对不吵你。”
但苏如禾却是从他的怀里起来,“你的药应该快煎好了,我去看看,你躺着别乱动。”
出去之后,苏如禾直接便道:“今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若是你不听我的,日后便不要跟在我的身边了。”
“主子,我知错了,主子只管惩罚我,但不要赶我走……”
苏如禾叹了口气,“起来吧,我不是在怪你,你是知晓,我为何会这么做的,不该说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在到九都之前,苏如禾一直在想象着,被世人口口相传,神秘的九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真正随着素衣长老走进去之后,苏如禾是一脸地懵逼。
因为越往里头走,这萦绕在周围的雾气就越是浓厚。
倘若不是素衣长老在前头带路,苏如禾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素衣,这儿已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