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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夜看得分明,见南雪钰对寄琴的突然出现毫不意外,甚至眼带笑意,心中明了,“这小丫头是你安排的人?”她还挺会作戏的,表面一副着急万分的样子,眼里却是清冷的光,跟雪钰在气质上,倒有两分相似。
“是,”南雪钰点头,“她的妹妹寄棋原本是服侍二房的人,却被谢姨娘无故打残,绝望之下跳井自杀,谢姨娘为了掩人耳目,就偷偷把她的尸体埋掉,对外却宣称她跟人私奔了。寄琴知道真相后,一心要报仇,就找上了我,求我成全。”
那时候她就看出来,寄琴头脑冷静,做事小心,而且一身正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何况谢以莲无故将人打残致死,原本就该死,她和寄琴既然有这共同的敌人,相互合作又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将寄琴带进了丞相府,并通过巧妙地安排,让她当了谢以莲的贴身丫环,表面忠于二房,其实一直为她打探消息,这次挑起谢家跟丞相府的纷争,寄琴从中也出了不少力,表现很不错。
“原来如此,”慕容夜点头,眼神冷冽,“二夫人究竟造了多少杀孽,此番若不处置了她,才是天怒人怨!”
“正是,”南雪钰咬牙,“这次,她躲不过!”让谢以莲回到谢家,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这样才能让她更恨毒了谢家兄弟,把他们给掀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拉扯不清,谢承祖只觉得自己这张脸都快丢尽了,偏偏管家还不肯放人,他气的双眼圆睁,“管家,我好话说尽,你不要不识好歹!以莲就算再有错,也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死在这里,那我们谢家岂不是太窝囊!我要把以莲带回谢家医治,谁敢阻拦,就是跟谢家为敌,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说罢他推开人群,过去拉起缰绳,硬是把马车往谢家赶。
谢承望赶紧跟上去,兄弟两个像逃命一样,挤出了人群。
“你们——”
“管家,算了,”唐奕适时阻止管家,“谁让这里是谢家的地盘呢,咱们争不过他们,还是回丞相府,让老爷定夺吧。”
管家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话忒多,比他这个管家还能说呢,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他也没可奈何,只好先回丞相府再说。
主角一走,子民们也都觉得没了意思,除了少数人跟着马车到谢家大门口继续瞧动静以外,其余人都兴致不减,虽然各自散开,但还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刚才的事,都猜测着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估计够他们闲聊一阵子了。
众人一散,慕容夜挑了挑眉,道,“这就走了?二夫人回到谢家,南大人还能将其怎样?”总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吧,那绝对不是南正衍的行事风格,何况谢以莲这次是要杀他,他怎可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是由谢家自己‘清理门’了,”南雪钰睿智一笑,“谢家是不可能救谢姨娘的,因为父亲不会善罢甘休,不信你等着瞧,到不了明天,谢姨娘就会被送回丞相府。”
慕容夜瞬间明白过来,接上她的话,“至于送回去的是个人,还是一具尸体,就得看二夫人的造化了,是这意思吗?”
南雪钰忍俊不禁,调侃地拍一下他的肩膀,“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慕容俊哑然失笑:雪钰越来越顽皮了,居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母后在教训他呢。
两个人说说笑笑,丝毫不把谢以莲的事放在心上,反正局他们已经设好,至于她会落到怎样悲惨的境地,就看她做的孽有多重了。
——谢家大门口,谢承祖黑着脸,命令家丁把看热闹的子民都赶走,才要进门,见寄琴一直跟着,喝道,“你这臭丫头,还跟着干什么,不快点滚!”
寄琴赶紧道,“谢大爷,奴婢一直侍候二夫人的,奴婢名叫寄琴。”
确定没了危险之后,谢以莲睁开了眼睛,“大哥,寄琴确实是跟着我的,她对我很忠心,让她进来吧。”刚才要不是寄琴提醒她,她还想不到用装晕这一招呢,现在她被丞相府给放弃,也唯有寄琴还是自己人,得留在身边,好照应一二。
谢承祖冷冷看了寄琴一眼,也没再多说,“进来吧。”
“是,谢大爷。”寄琴赶紧扶着铁笼,陪着二夫人进去。
进了院子,早已得到消息的谢家其他人纷纷过来问候——当然,说是问候,大半都是来看热闹的,而且都是用嘲讽的眼神在看着谢以莲。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女人只要嫁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在夫家无论过的如何,都是不能随便回娘家来的。而谢以莲这次回来的更是不光彩,竟然以“谋杀亲夫”之名被游待示众,丢尽了谢家的脸,他们当然不待见她。
“谢大爷,这没有要钥匙,要怎么打开铁笼跟枷锁?”寄琴转着铁笼转了一圈,满脸焦急,暗里却是冷笑。谢家人对谢以莲的态度,她看的分明,看来要做好小姐吩咐的事,并不难。
谢承祖厌恶地看了铁笼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不得已才把妹妹给带回来的,气还没消呢,说话哪有好声气。
谢以莲顿时气道,“大哥,你怎么说这话!你怎么这么说?你不赶紧想办法打开笼子,难道我要一辈子待在里面吗?”看来大哥还是气不过她要把谢家的事抖出去,把她带回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听听这说话的语气,真讨人嫌。
谢承祖怒道,“你还有脸说!你做的好事,凭什么让我们替你处理善后!你有本事杀南正衍,那就别让他逮到,现在好了,你说怎么办!”南正衍一定不会就此甘休,说不定等下就上门来要人,可要任由其把谢以莲带走,她就会说出谢家的事,简直不可理喻!
谢以莲挣红了脸,掐死南正衍这件事,确实是她考虑不周,太过鲁莽,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不过幸亏她已经回了谢家,谅南正衍也不敢再将她怎样,至于大哥二哥要发牢骚,就让他们骂几句好了,也无关痛痒。
见她不再说话,谢承祖也懒得再多费口水,命家丁拿来斧头等工具,把铁笼打开,放谢以莲出来再说。
这铁笼子原本是南正衍用来关大狼狗的,自然做的十分结实,那把锁也是相当硕大,家丁们叮叮当当,敲敲打打,都累出一身的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微黑,才终于将铁笼打开,去掉谢以莲身上的枷锁,把她扶了下来。
“唉哟……我不行了……我的腰……”谢以莲在笼子里站了这一天,两条腿都不会打弯了,加上身上被砸得到处青种,更是脏得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味道难道得要死,除了寄琴,没人肯靠近她。
“二夫人,你慢点,先下来再说。”寄琴一点不嫌她又脏又乱,用力扶紧她,让她将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神情很平静。
二夫人就算心肠再狠,这个当儿也是“患难见真情”,感动得都想掉眼泪,“寄琴,你这丫头真是有良心,这般时候也就你还在我身边照顾我,很好……”
寄琴微一笑,“二夫人别这么说,奴婢本来就是服侍二夫人的,怎么能不服侍到底呢!”至于她这话里的意思,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第两百零七回 牺牲她算了
“还是你最贴心,”谢以莲一时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反而感动得直想掉眼泪,唉哟了两声,“先不说这些了,扶我进去歇会儿,唉哟…………”
“是,二夫人。”寄琴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扶着她进了房间,左右看了看,道,“二夫人,不如奴婢去厨房看看,烧些水,你好好洗一洗再歇着?”
“正是,”谢以莲越发觉得她侍候得好,抓住她的手,感动地道,“寄琴,你真是个好丫头!你放心,等我好起来,一定会好好赏你!如今我回了谢家,这里的一切都有我的份,我不会亏待了你!”
寄琴一笑,眼神却依旧冷酷,“奴婢不敢讨赏,奴婢只要侍候好二夫人就行了。”二夫人,你不必对我如此感激,你害死我妹妹,我就算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替她报仇,就算将来你化成鬼来找我索命,我也不怕!
“该赏自然要赏,那些欠了我的,我也不会放过!”想到南正衍竟然这样对自己,谢以莲恨得咬牙,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利用谢家的权势,把丞相府给打倒,以报今日自己所受屈辱之仇!
寄琴不再多说,转身出去。
前厅里,谢老夫人在丫环搀扶之下,坐在椅子上,口眼歪斜,哼哼唧唧,看着也着实可怜。她这样子,也看不出本来生的什么样,不过看她皮肤细白,头发也间或有一些白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怎么就中了风。
“娘,你说这事要怎么办?”谢承祖黑着一张脸,“以莲这次闯了大祸,难道咱们也要受她连累吗?”
谢老夫人费力地偏过脸看他,似乎很生气,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只是哼唧的声音更大了而已。其实,经过这些天的医治,她头脑清醒了些,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听到别人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话,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半边身体更是麻痹不堪,行动也不便,基本等于废人一个。
谢承望不耐烦地道,“大哥,娘已经说不明白,问她做什么!依我看,这事儿不能由着以莲的意思,还是得把她送回丞相府,不然南正衍一定会上门来要人。”
“我也知道,”谢承祖眉头都拧到一起去,“可你也听到了,如果咱们把以莲送回去,她就会把谢家的事到处乱说,再传到太后那里,谢家不就完了?”这些年他们逃避的税银已经算不清,上交朝廷的军饷却越来越少,朝廷对谢家已经起了必除之心,再逮到他们的把柄,要灭他们,岂非越发顺理成章。
谢承望怒道,“以莲这个贱货,闯祸也不看看时候!大哥,你说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要由着南正衍打上门不成?”上次他和表妹钟薇去丞相府替谢以莲要说法,结果中了算计,在那么多人面前,两人就**了一番,令得他在南正衍面前抬不起头,他可不想再与其正面交锋了。
“这……”谢承祖一时也没好办法,苦恼得直摇头。
谢老夫人哆哆嗦嗦,努力想要说什么,“以莲……我的……孩子……”你们这两个畜牲,是怎么做人哥哥的!以莲是我的独女,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长大,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她都是我女儿,你们竟然想要她回去送死,太过分了!
“娘,你说什么?”谢承祖把耳朵凑过去,“你的意思,也是要把以莲送回去吗?”
放屁,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谢老夫人气的想咬他一口,怎奈越是生气,手脚嘴唇就抖得越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承望嘲讽地看了她一眼,“算了,大哥,还是别让娘费心神了,以莲的事我们来处理吧——来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哼,谁不知道娘从小就偏爱以莲,她嫁出去那么多年了,老夫人还不时拖人送些好东西给她。现在更是如此,以莲闯了这么大的祸,可看老夫人的意思,居然还想保她,那就别怪他把事情做绝了。谢家的财产,只能留给谢家的子孙,嫁出去的女儿,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
“是,大爷。”丫环们答应一声,不顾谢老夫人的反对,硬是将她搀起来就走。
放手!我要救我的女儿!以莲……以莲……谢老夫人愤怒地瞪向那两兄弟,怎奈眼神杀不死人,更改变不了什么,到底还是被送走了。
谢承祖抓了抓头,“总得想个法子,让以莲别把谢家的事说出去才行,不然——”
“能有什么办法,”谢承望没好气地一拍桌子,赌气般道,“以莲又不像娘,中了风,歪了嘴,有话也说不出来!”
谢承祖气极反笑,“你胡说什么,娘的病也是由得你拿来说事,你这个不孝子!”
谢承望对谢老夫人本来就诸多意见,所以她中风病倒,他根本就一点不着急,不心疼,相反没了她颐指气使,指手划脚,他们兄弟两个更能做得了谢家的主,正是他们巴不得之事呢,更盼着谢老夫人永远都别好起来。
而在此时,寄琴正扶着沐浴过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谢以莲过来,步子赶得很急。
“怎么了?”谢以莲莫名其妙,浑身上下都疼,跟不太上她的步子,“寄琴,走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二夫人,奴婢不敢乱说,还是您自己听吧,”寄琴眼神清冷,“奴婢刚才经过这里,见他们搀着谢老夫人出来,有些蹊跷,就悄悄过来看看,结果……”
“怎么了?”谢以莲心里一惊,“是我娘的病又严重了?”她知道娘病了,可之前在丞相府,她也走不开,只是差人过来问了个大致情况,这会儿还没顾得上去看看娘呢。
寄琴摇头,“不是谢老夫人的事,是大爷二爷……总之奴婢听的心寒,所以才让二夫人过来。不过二夫人等会千万要冷静,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为什么?”谢以莲越发一头雾水,“我能听到什么?寄琴,你怎么神神秘秘的,有话说清楚!”这是在她自己家,她哪里不能去,还得躲起来偷听,这算什么事。
寄琴却并不解释,“二夫人,快走吧,就在那边。别出声啊,不然就听不到了。”
谢以莲莫名其妙,不过看寄琴一脸认真,而这丫头又一直向着她,她也就不再多问,那就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了。
来到门外,寄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一起躲在窗户底下,凝神静听。
屋里的谢家兄弟却并不知道隔墙有耳,谢承望正巧说到那句“以莲又不像娘,中了风,歪了嘴,有话也说不出来”,谢以莲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色发白:敢情她两个哥哥不是在想法子救她,而是要堵她的嘴啊,好,很好,他们真够狠的!
“那就没别的办法让以莲闭嘴了吗?”谢承祖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南正衍还没来要人,估计是想抻着我们,给我们难看呢,这事儿不能拖!”本来他们还以为,南正衍会气势汹汹,上门要人呢,现在看来,他们把他想的太肤浅了,他之所以直到现在还沉得住气,估计是知道谢以莲已经身败名裂,但到底还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谢家不可能无名无分地收留她,必得把人给送回去,再趁机羞辱他们一番。
谢承望眼里闪过凶狠而残忍的光,“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哥,如今之计,一不做二不休,让以莲永远闭嘴,咱们谢家才安全。”
永远闭嘴?看到他的神情,谢承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杀了以莲?这太残忍了吧,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就算要她死,也是丞相府的事,他们怎么能亲手杀了她!
谢以莲简直气的要发疯!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保住谢家,把她给撇出去,竟然动了杀机!好,很好,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讲情分,把事情做绝!想到此,她拔脚就要往里进,找他们理论。
“二夫人!”寄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拖住,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能进去!你这样闯进去,改变不了什么!”
“我绝不能便宜了这两个王八蛋!”谢以莲牙齿咬得咯咯响,“居然想杀我,我要他们不得好死!”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亲情也如此一文不值,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寄琴用力拖住她,“不行啊,二夫人,既然大爷二爷已经对你动了杀心,你一个人势单力薄,这样闯进去,要是惹怒了他们两个,说不定他们就动手了,你反抗得了吗?”
“我——”谢以莲脸色大变,却还是不输这口气,“那就任由他们算计我不成?我就不相信,他们真敢杀了我,他们也别想活!”
“那倒未必,”寄琴眼里是嘲讽的光,“二夫人,大爷二爷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既然有心杀你,还怕处理不好你的身后事?比如,他们可以伪造成你是畏罪自杀,或者不堪羞辱,一死以保清白之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谢以莲大吃一惊,“他们敢!”心里却是一阵发毛,想想两个哥哥平时做那些缺德事,如今她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会如寄琴所说,一点不奇怪!她只顾着害怕,完全没有注意到,寄琴一个小小丫环,怎么会如此冷静,懂这么多!
第两百零八回 谢家的罪证
寄琴赶紧低头,以掩去眼里的锐色,表面看起来却是诚惶诚恐的,“是,奴婢多嘴了,二夫人恕罪!”
然她越是这样说,谢以莲心里却越发不踏实起来,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发冷,像是有阴风吹过来一样,“你、你觉得我哥哥他们会……会杀了我?”
“奴婢不敢,”寄琴再往后退了一步,“奴婢不该带二夫人来这里,奴婢多事了,请二夫人责罚。”
“不,不是你的错,”谢以莲完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