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钰,你正打算给你娘修坟,是不是?”章平卉吃力地坐起来,脸上有极其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娘现在的坟,根本就是一座空坟!”
什么!
南雪钰一呆,脑子里瞬间轰然一响,差点坐倒在地:空、空坟?怎么可能!娘死的时候,她虽然痴傻木讷,但已经不是小孩子,清楚地记得,是家里的嬷嬷替娘穿好衣服,然后在她和大姐的哭声中,将其入敛,再钉上棺盖的,怎么可能成了空坟!“你、你胡说,这不可能!”
第两百三十六回 大夫人让人带走了
暗处的苍冥和慕容夜都同时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已经入敛的尸体,难道还会活过来不成,这太匪夷所思了!可看章平卉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内情吗?苍冥急的无法,要不是慕容夜拉住他,他早跳出来,掐住章平卉的脖子,一问究竟了。
“这是真的,”章平卉自恃有筹码在手,反倒不急了,“雪钰,你娘的坟里,其实就只有她的一件衣服而已,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所以她的坟,只能算是个衣冠塚而已,她的尸身早就不在了。”
你亲手放进去?南雪钰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这真是骇人听闻,娘的尸身是放进棺材之后才下葬的,她和大姐都亲眼看到,如果说章平卉所说是真,她亲手放了衣服进娘的棺材,那不就是方,她后来又打开了娘的棺材吗?“你怎么会……”
“雪钰,你没想到吧?”章平卉颇有几分得意,当然更多的则是悲哀,如果不是为了救旭儿,她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来,“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几位夫人和老爷都不知道,你想知道吗?”
南雪钰胸口如压大石,闷疼闷疼的,脸色也变得煞白。章姨娘是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否则就算是对娘不敬,她只要打开娘的忍让一看究竟,就自见分晓。那,如果章姨娘所说是真,又是怎么回事呢?娘的尸身去哪了,为什么又是章姨娘亲手放了衣服进去?这事儿太过骇人听闻,她都有些反应过来。
“我可以告诉你,”章平卉知道南雪钰心中所想,所以痛快地道,“虽然我给那个人发过毒誓,绝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可为了救旭儿,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只要你答应救旭儿,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反正她也是要把命赔给南雪钰的,怎么死都一样。
南雪钰掐紧了掌心,冷冷看着她,其实她眼前阵黑阵白,有快要晕过去的感觉,脑子也很乱,一时无法思考。
“雪钰,其实我挺同情你的,”章平卉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为人子女的,居然连自己娘亲尸身都守不住,还守着一座空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你说,你是不是不孝?”
“够了,章姨娘,”南雪钰忽地冷笑一声,“你不过是要我救旭儿,好,就算你的激将法起了效用,我也不想做这不孝女,我答应你,会救出旭儿,把他交给梁老板,你可以把真相告诉我了吗?”反正她要找的是章姨娘,只要能替娘报仇,旭儿和梁大康是死是活,她还真不在乎。
“真的吗?”章平卉惊喜莫名,“雪钰,我知道你一向说话算话,那你是答应我了,是不是?!”太好了,只要旭儿和大康没事,她就算下十层地狱,也无所谓了。
“是,”南雪钰重新走回来,半蹲在她面前,目光酷寒,“章姨娘,你如果信不过我,那这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信,我信!”章平卉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做保证,“我当然信得过你,不然我就不会找你了!雪钰,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后也不会,我死了,就把它带进棺材!”
“你倒识趣,”南雪钰嘲讽地冷笑,“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平卉惟恐她反悔,赶紧道,“是,说起来就是在几年前,大夫人过世之后,老爷不允她进宗祠林地,就只能将她下葬在荒山。”
既然沈雨筠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死去,南正衍当然不可能再去祭拜她,别人为了避嫌,也不会去,而她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南雪钰当时又是傻的,除非跟着南雪晴一起去祭拜一下,平时那里罕有人至。
而章平卉却是于心有愧,毕竟她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才向南正衍告的密,虽然她没想到沈雨筠性子这么烈,不承认自己跟人有私情,却还是自尽而死,她怕其冤魂会回来找她索命,所以有一次,趁着天色微黑,她偷偷带着瓜果点心之类,到沈雨筠坟上祭拜,希望可以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过一点。
“你倒是有心,”南雪钰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这话说的也不全是讽刺,“结果被你赶巧了吧?”
章平卉眼里露出惧意,“可不是吗,我哪里想到会碰上那种事,不然我就不会去了。”
那天的事她现在想起来,还像是做恶梦一样,好不可怕!她带着小篮子刚刚到达山上,就看到有人在挖沈雨筠的坟,已经挖出好大一堆土,差点没把她吓死,当场就失声尖叫起来。
挖坟的人大概没料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去,一见事情败露,就跳将出来,要杀了她,以保守秘密。
“是会什么样的人?”南雪钰脸色一白,咬紧了牙:竟然有人挖开了娘的坟,这简直是对死者天大的不敬!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这人连已经死去的娘都不放过!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章平卉兀自心有余悸,抱了抱胳膊,“长的很清秀,我记得他当时穿的衣服衣料很华贵,他也一看就满身贵气,应该不是泼皮无赖之类的,看上去很有教养。”
南雪钰冷笑:章姨娘这话说的,太可笑了,有教养的人,还会去挖人的坟?“他会不会武功?”
“应该不会吧,”章平卉回忆着,“当时我吓得回头就跑,他虽然追上了我,但也累得直喘,他要掐我脖子,我就跟他对打,还支撑了几下。”如果那个男人会武功,早就杀了她了,她也哪里还有机会开口说话。
而且现在想来,那时他应该因为挖了半天坟,已经很累了,所以没有多少力气跟她打吧。两人打过一阵,她到底还是被压住,就苦苦哀求,说自己只是来祭拜大夫人,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让男人不要杀她。
那个男人显然也觉得,挖坟这等有违天理之事很不应该,所以看上去很慌乱,也很理亏,对她也没下狠手,就逼她发誓,不准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一定会杀了她。
“后来呢?”南雪钰掌心已被冷汗湿透,“我娘她怎么样了?”
“我不敢阻止他,”章平卉赶紧解释,“他样子很吓人,而且还准备了马车,分明就是要带走大夫人,他手上还有刀子,我也没办法!”
她到底还是眼看着男人把坟挖开,把沈雨筠的尸身抱出来,然后还万分珍惜地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抱着她上了马车,很快离开了坟地。当时,她看着男人亲吻一具尸体,一阵恶寒,差点没吐出来。
“带走了?”南雪钰脸色一变,呼吸也一窒,“他、他把我娘带到哪里去了?”娘已经入土为安,怎么能再让她的尸身见天日,还要带走她,这太可恨了!
“我也不知道!”章平卉摇头,怕南雪钰会生气,忙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追上去看看,他要把大夫人带到哪里去,可是他驾着马车,跑得太快,我只看到他往东而去,追出去不远,就看不到了,我也没办法,只好匆匆回来。”
回府之后,她越想越不踏实,如果被人看到大夫人的坟被挖开,尸体都不见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思前想后,她偷偷拿了沈雨筠一件衣服,拿上一把铲子,大半夜的去而复返,把衣服放进沈雨筠的墓,再费了大半夜的功夫,把坟重新填好,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回府之后,悄悄洗干净身上的泥土,这件事她对任何人都只字未提,今日如果不是为了救南旭,她也不会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南雪钰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章姨娘会知道,娘亲的坟只是一座衣冠塚,原来其中还有这等曲折。可问题是,她知道了这些又如何呢,只能确定娘亲的尸身被人带走了,其他的一无所知,岂非让她心里越加难过和不安!“章姨娘,你再好好想想,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不对劲的地方,你仔细回忆一下,越是细微之处越好。”
章平卉明白她的心情,仔细想了想,有些挫败地道,“我想不到了,雪钰,毕竟已经隔了好几年,何况当时我吓坏了,也不可能留意到太多,特别之处吗?”
她拼命想,当时跟那个男人打来打去,男人要掐她脖子,她就用力拽他手腕,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叫道,“对了!我记得那男人袖口上绣着一种很艳丽的花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紫烛泪!”只因她擅长刺绣,各种花样儿更是经常绣来绣去,所以去这方面特别敏感,否则也是注意不到的。
紫烛泪?南雪钰皱眉,她对花草所知不多,认识的也是药草居多,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花。“还有其他吗?”
“其他?”章平卉暗暗叫苦,她已经想的头都疼了,实在想不起什么来了。不过,有一点她却不敢说,因为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其他就没有了……”
“章姨娘,”南雪钰神情一冷,“你既然有心对我说出事实,还想要有所隐瞒不成,说吧,你还有什么顾虑?”
第两百三十七回 娘亲有可能还活着
章平卉暗暗心惊,南雪钰这丫头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自己只不过稍稍露出一点疑虑,她就立刻看出来,在她面前,还真是不能玩心眼,如果自己早认识到这一点,也不会输到这步田地了!“我没有什么顾虑……”
“章姨娘,”南雪钰站起身,低下头看她,目光冷幽得如同天上明月,“我不喜欢旁人找我帮忙,还对我有所隐瞒,这话我方才说过了,到了这个时候,你如果还要说半句留半句的话,旭儿的命可就是葬送在你手上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章平卉吓白了脸,一迭声地认错,“对不起,雪钰,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事儿我也不敢肯定,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我说了就是,就是那天,那个男人把大夫人的尸身抱出来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分明看到大夫人脸色红润,神态安祥,就像睡着了一样,不像是已经过世了。”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呢,一个死了的人,竟然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她仍旧高贵无双,大夫人的风仪,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哦?南雪钰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人死之后,入敛之前,总要整理一下仪容,以示去的干净,我娘虽然不得我父亲待见,可原先暖香阁的几个嬷嬷却是好人,会给她装扮得干净整齐,不足为奇。”
“不是啊,”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南雪钰的兴趣,章平卉急了,“雪钰,你是没见到当时的情景,确实很诡异,大夫人不止是脸色红润,雪钰,你医术高明,自然知道人死之后,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可那个男人抱着大夫人时,她的身体却明显是软的,胳膊还能回来弯,反正、反正我觉得大有蹊跷,不过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没敢往多处想。”
软的?南雪钰一惊,变了脸色,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娘她没有死?不,这不可能!当初她和大姐是亲眼看到娘没有了呼吸,大夫都说没的救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她倒是知道,这世上有一些药物,用在人身上之后,可以让尸身不腐,保存很多年,可父亲是不会有此心的,别人也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应该不可能是给娘亲用了药。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娘真的没有死,只是假死骗过所有人而已吗?那,那个带走娘的人,又是谁呢?他把娘带到哪里去了?
“章姨娘,你再好好想想,那个男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他的长相,他有什么不经意的小动作,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都告诉我!”南雪钰是真的急了,少有地露出惊慌之态,扯住章平卉的袖子,急切地追问。
这几年来,因为娘亲的无辜枉死,她一直心结难解,总想着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证明娘亲的清白!而现在,骤然得知娘亲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尽管这希望实在渺茫,很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了,可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能放过!
“我……”章平卉苦了脸,她能想起来的都已经说了,没什么可想的了,毕竟当时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她只顾着害怕了,哪有心思注意别的,能够有勇气看沈雨筠的尸体,发现其不同寻常之处,对她来说,已经够大胆了。不过,南雪钰所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猛地想起来,“哦,那个男人的脸色很苍白,好像不舒服,喘得也很厉害,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药味儿。雪钰,我真的只记得这么多,不是故意不帮你,你相信我!”
这么说来,那个人应该是有顽疾,常年不愈,否则如果只是三两天就能好的病,身上不可能带有那么明显的药味,亦或是那个人刚才在那两天病了,也不无可能。南雪钰皱眉,心情越发沉重而失落,仅凭这些,根本无法确定娘亲到底是被何人带走,又去了何处。唉,问出来又如何呢,找不到娘亲,徒然又添了一桩心事,上天是觉得她承受的压力还不够大吧?
“雪钰,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章平卉小心地劝解,“虽然你娘被带走,但我觉得那个男人并不是要轻薄她,相反还对她很是珍惜,不敢稍有亵渎的样子,或许他是将你娘好好安葬了呢,你不也可以放心了吗?”
南雪钰眼神渐冷,站起身来,方才的惊慌急切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那就承章姨娘吉言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我会想办法把旭儿交给梁老板,至于你——”
“只要旭儿和大康没事,我一定给大夫人偿命!”章平卉说的很决绝,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是人谁想死呢,尤其还是要自己结束生命,这无疑太残忍,她更不放心年幼的儿子,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自己作的孽,当然要自己承担。
不是看不出她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只要自己说句话,她就可以不死,但娘亲如果真的死了,谁又为她可怜过,就算娘亲侥幸没死,那也是她的造化,与章姨娘又有什么关系?南雪钰冷冷看了她一会,终究什么都没说,打开门出去。
章平卉苦笑一声,“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我还是太天真了!不过,只要旭儿和大康没事,我死又何妨?”
门口的家丁见南雪钰出来,顿时松了口气,“三小姐,这就走了?”
南雪钰微一颔首,“仔细着些,别出什么乱子。”虽然不太有可能,但梁大康找自己帮忙未果,或许会硬闯丞相府来救人,多防范着些总是好的。
家丁赶紧道,“是,三小姐放心,小的们眼睛都不眨,一定看好三夫人。”
南雪钰亦不做解释,转身离去。
回到暖香阁,苍冥立刻现身出来,脸色涨得通红,大叫道,“雪钰,是不是真的,雨筠没有死?”
“啊?”绮灵她们三个先是一愣,接着大吃一惊,悚然变色,“大夫人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大夫人在何处?”虽然咋一听起来,这事儿太吓人,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大夫人那么好的人,得了上天庇佑,所以没有死呢,那岂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南雪钰瞪了苍冥一眼,“事情还没个眉目,你嚷嚷什么?章姨娘所说也没多少可信,你何必给自己希望。”
慕容夜在旁微微皱眉,雪钰这话表面是在说苍冥,实际上是努力想要说服自己,不要在事情未明之前,对她娘亲的事抱太大希望,否则到时候只会越加失望而已。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绮灵急切地问道,“怎么突然说起大夫了呢?是三夫人说了什么吗?”
南雪钰略一思索,问道,“绮灵,我娘当初是以何种方式自尽的?悬梁吗?”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她还真是模糊不清,毕竟当时她还是个傻的,不可能注意到这些,而大姐心痛于娘亲的死,当然也不会详细跟她说,娘亲是用什么方式死的。如果说娘亲有可能还活着,那她就不可能是悬梁,否则她是直到第二天起来,才被发现在自己房中死去的,悬了一夜的人,哪还有命在。
绮灵白了脸色,咬牙恨声道,“奴婢虽然没有亲见,但听说大夫人不承认自己跟人偷情,所以不肯去祠堂受审,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想想清楚,然后在房中服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