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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病虽然来势凶猛,传染的也很快,但不会很快要了人的命,只要将葵叶和大蒜这两种简单的药物同煮,将药渣敷在疮面上,将药汁喝掉,三副药之后,就会痊愈,不留任何后患,但前提是你得知道这个药方,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她原本应该接着就说出药方,让莫弄影把药送到西郊去,发给难民,可又觉得这样太过突兀,如果难民一发病,她立刻就拿出药来,岂非显得她早知道会有这场灾难,做好了准备一样,那太后他们如果问起,她又该如何回答?难道要说她是重新活过的人,所以什么都知道吗,那他们一定会把她当成妖魔鬼怪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缓一缓再拿出药方,可这葵叶和大蒜却是她提前就收购好的,虽然旁人不知道内情,仁济药庄少庄主慕非凡和莫弄影却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如果问起,她还有的解释呢。当然这都是后话,应付他们两个总比应付太后和夜要容易,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大夫医治不了,也看不出是什么病,末将也觉得这病来得蹊跷,所以恳请太后,让御医到西郊看一看,或许能看出此病的由来。”想到难民得病后的惨状,风墨扬就一阵心悸,外面的大夫医术大半比不过御医,希望可以救难民于水火之中。
太后立刻道,“理当如此。来人,速传太医院柳太医,随风将军前往西郊!”
“是,太后。”
慕容夜随即道,“母后,儿臣也过去看看。”他昨天回来之时,还不知道事情如此严重,虽然还没有亲见,却也能想像还没得病的难民会怎样的恐慌,这中秋宴他哪里还吃得下去。
“儿臣也去,”南雪钰义不容辞地站起来,“母后,儿臣医术虽然浅薄,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能帮上忙。”
太后颇为欣慰,这两个孩子真是义胆仁心,明知道那病会传染,还主动请命前往,尤其雪钰,一个女孩子,却样样不输须眉,的确不简单。“也好,雪钰,你医术高明,哀家相信,你一定能救难民,不过你和夜都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儿臣知道,”慕容夜自信地道,“儿臣一定会保护好雪钰,母后放心。”
南雪钰脸上一热,小声道,“你先顾好自己再说。”那病是会传染,不过她既然有上一世的经验,当然会小心应对,就不会有事,所以反过来,她在这件事上,要保护好夜才是。
“姑姑,我也去看看,”莫弄影皱眉,知道事态严重,他也不敢开玩笑,“我那里还有一些药材,看雪钰如果需要的话,我就让人送过来。”
太后略一颔首,“也好,不过影儿,你可要看着点儿轻重缓急,别就知道闹!”这个侄儿的性子她太清楚了,玩闹起来,不分场合,别去了给雪钰和夜添乱就行。
“哪能呢,”莫弄影打个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姑姑放心。”
不大会儿,柳太医柳晟奉诏前来,太后略向他解释一二,即命他立刻前往西郊,路上风墨扬会详细向他说明一切,他不敢怠慢,立刻前往。
南雪钰他们三个同乘一辆马车,没有惊动殿上还在饮宴的人,悄然而去。
慕容耀从一处屋角拐出来,脸上是得意而阴森的笑容:幸好他多长了个心眼,半路将前往太医院传话的内侍拦下,问了个清楚,才知道西郊的难民出了事,大夫都救治不了,所以才请柳太医前往。
柳晟入宫当御医已经三十多年,医术精湛,先皇在世时,也一直是他在调理先皇的身体,很得太后的信任和倚重。不过,照难民所生之病看起来,他也未必能够有法子,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自己的门客之中,有一个江湖怪医,来自异族,名叫巴布,最擅长医治疑难杂症,旁人越是没见过的病,他越能看出端倪,救人性命,不过有一次,因为一个不慎,医死了某位富商的儿子,那富商不依不饶,非要官府治他的罪,他几经辗转,知道自己正网罗人才,就投到了翼王府门下,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这次,是他证明自己的实力的绝佳机会了。
慕容耀得意地冷笑,也没心思饮宴,回府将巴布叫过来,先暗中到西郊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西郊此时已是哀声一片,得病的难民个个辗转呻吟,身上的疮面都往外冒着白浆,自己看着都恶心,不用说别人了。疼痛如附骨之蛆,怎么都摆脱不掉,相比而言,那些已经昏迷的,反倒更幸福一点,虽然他们气息奄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但至少不用清醒着承受这样的痛苦,也算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侍卫来来往往照应着,不停地查看又有谁染上了病,凡是得病的,都集中在一处,没处病的尽量远离这边,可还是不停的有染上病的人被抬过来,粗略一算,已经有五、六百人了,这速度实在惊人,再控制不住的话,用不了几天,所有难民就都会被传染了!
好在柳太医很快赶到,路上风墨扬也将难民得病的情况向他详细说明,他心中已有数,到达之后也不必多问,直接给得病的难民诊脉。在宫中任职三十多年,他如今已经是年近花甲的老人,须发皆白,一直想要告老还乡,可又感念于太后恩德,所以未能成行。可这几十年伴君如伴虎的生活,也让他心力交瘁,身体大不如前,想着还是在年底上书太后,回乡养老去,过几年清静日子。
南雪钰他们也下了马车,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往那边过去。其实她虽然知道上一世时,难民得了这种病,然那时她已经是皇妃,所以并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也就无法想像,难民得病之后,有多凄惨。
这会儿来到近前,看到他们痛苦哀嚎,浑身没有一处完好肌肤的样子,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觉得一阵痉挛,胸口发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好一场灾难啊,可惜,凭己之力,她到底还是无法改变更多!
“雪钰,你没事吗?”见她脸色不对,慕容夜扶住她,皱眉道,“你到那旁休息,这里我来。”到底是女儿家,见不得这样的场面,雪钰已经够坚忍,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旁人了。
莫弄影也关切地道,“雪钰,你不行就别逞强,至少先缓一缓么,没事的。”别说雪钰了,他见了这些人的样子都要吐隔夜饭呢,不是他没有同情心,是这种病太恶心人了,叫人受不了。
第两百四十六回 这病很麻烦
南雪钰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我是来给难民看诊的,怎能什么都不做就休息。”心下暗道一声惭愧,亏得她还向母后主动请命,说自己有医术在身,可以来帮忙呢,结果一到这儿就先撑不住,若非大哥和夜知道她的为人,更不是尖酸刻薄之人,这会儿自己早该受到嘲笑了吧?
慕容夜皱眉道,“雪钰,你不必逞强,还是先去休息一会,看柳御医怎么说。”雪钰虽然医术过人,可到底是女子,这些难民又什么样的人都有,能少与他们接触最好,就算这是他的一点私心吧,他中意的人,就完完全全是他的,怎容旁人染指。
南雪钰略一沉吟,也就点了点头,“也好,柳御医既得母后信任,就必有过人之处,我先不给他添乱也罢。”
这话说的,也太自谦了。莫弄影失笑,摇了摇头,两人扶着南雪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等会再说。
柳晟替几名难民诊了脉,再看了他们身体上的疮,眉头是越皱越紧,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柳御医,如何了?”风墨扬在旁好不心焦,怎么只看不说话呢,这是要急死人吗?眼看着又有几名染上病的难民被拽了过来,他都快吐血了!这病传染开来如此之快,怕是有无法控制的势头,这可怎么办!
柳晟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行医几十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症,他们表面看起来,确实是生了恶疮,可高烧不退,体内更是有热毒,是老夫生平仅见。”这恶疮也不是他寻常所见,普通药物恐怕难以生效,而他们体内的热毒也令其五内燥热,若猛药去火,则极易伤元气,体弱者恐怕撑不过去,否则他们就会死于高热,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柳御医也很为难吗?”风墨扬顿时越加紧张,“那该如何是好?”
柳晟道,“为今之计,也是尽人事而听命,”心里却道自己差点没把“死马当活马医”这等丧气话说出来,惹人笑话,“老夫先开一副药方试试,不行再另外想办法。”
听起来似乎很没有把握的样子?风墨扬心中失望,但不敢表现出来,免得伤了这德高望重的老御医的面子和自尊,只能道,“那就有劳柳御医了。”
“无妨。”柳晟其实也真是没多少把握,掂量着开了副药方,风墨扬接过,赶紧嘱咐人去抓药。
见这边差不多了,南雪钰赶紧过来,态度很是敬畏,“柳大人,这些难民所患何病,还请不吝指教。”
“不敢,不敢,”柳晟岂会不知“燕宁公主”之名,赶紧起身还礼,接着惭愧地道,“让公主见笑了,难民此病生的蹊跷,老夫亦无多少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他说这话倒也真放得下身段,当然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南雪钰的医术,能将太后的腿疾治好,让太后赞不绝口,她就绝非浪得虚名,在她面前,还是不要遮遮掩掩的好,坦白说出来,反而显得他比较有气度。活了这大半辈子了,他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见地还是有的。
“理当如此,”南雪钰对他的坦诚谦逊相当赞赏,由衷地道,“柳大人医术高明不说,医德更是高尚,雪钰对柳大人很是敬佩,还请柳大人方便之时,指点雪钰一二,雪钰必定受益匪浅。”
“不敢,不敢,”柳晟在她面前,就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冷汗都要流下来,“公主医术之高,人尽皆知,臣医术粗浅,难登大雅之堂,公主见笑了……”心道这燕宁公主好气度,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举手投足却如此稳重内敛,风仪无双,令人不敢逼视,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有些根颤呢。
“柳大人过谦了,那雪钰就不打扰柳大人了,请。”南雪钰点头施礼,虽然她在柳晟面前是晚辈,不过在身份上,她是公主,柳晟是臣下,她这样也不算失礼,不必妄自菲薄。
“公主请。”
来到还没有发病的难民之边,慕容夜一边查看情形,一边道,“柳御医似乎也没有什么把握,我看还要让太医院的御医都过来看看。”柳御医医术高明是没错,不过难免有没见过的病,说不定别人恰好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多一个人来看,治好难民的机会就大些。
莫弄影也深以为然,“夜说的是,再说,就算柳大人能行,这得病的人越来越多,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多叫些人来总不会错。”
南雪钰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要在什么情况下拿出自己的药方,才不显得突兀,不会引人怀疑。
三个人正沉默着,风墨扬走了过来,见南雪钰脸色苍白,不悦地道,“雪钰,你不应该来。”她一个弱质女子,原先到这丁郊来,他就不放心,现在得恶疾的难民越来越多,万一她被传染到,那可怎么办。
慕容夜眼神一寒,“本王会保护好雪钰,风将军,你不必多问。”好个风墨扬,这是在故意说话给他听呢,指责他没有照顾好雪钰,让她以身犯险是不是?
“墨扬,我没事,”南雪钰一见这两个男人为了她针锋相对就万分头疼,一边安抚住慕容夜,一边向风墨扬解释道,“你忘了吗,我也是大夫,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不一样,”风墨扬坚持,在保护南雪钰周全这件事上,他谁的账都不买,即使是他一向敬重的越王也一样,“这场恶疾绝不寻常,你身子一向很弱,还是回府的好。”从小到大,雪钰因为不受人疼惜,大夫人在时,还能照顾她,大夫人一死,大小姐南雪晴又是个不会跟人争的,所以雪钰经常会受欺负,有时候还会饿肚子,身子哪会好的了。
慕容夜顿时心头火起:风墨扬这家伙,他凭什么知道雪钰身体怎么样?这样亲密的话,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说,太过分了!“风墨扬!”
“墨扬,那边好像很忙,你快过去看看!”南雪钰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推搡着风墨扬往那边走,“快去快去,应该是他们抓药回来了,你帮着安排一下,让他们把药煎好,快点!”
风墨扬虽然板着脸,但对南雪钰的话却从来不反对,也就由着她推着自己走,“雪钰,我是认真的,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快点回去,听到没有?”
“哪有这么严重!”南雪钰哭笑不得,却也很感动于他对自己的关切,“墨扬,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明知道夜会针对你,为何一定要跟他硬碰,对你没好处的。”虽然她也知道夜的性子一向光明磊落,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而给墨扬小鞋穿,或者害他之类,可夜毕竟是王,而墨扬是臣下,总是弄的这么顶,毕竟不是好事。
风墨扬哼了一声,“越王殿下针对我,只能说明他没有照顾好你,他既然做不到,我为何要跟他客气,雪钰,别委屈自己,殿下虽好,却未必是你的良人,你的终身大事要想想清楚,我会一直等你。”
“墨扬!”南雪钰脸上一红,心里更是大乱,“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我耽误不起你,你明白吗?”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啊,夜早已说过会等她,无论多久都等,她心上的压力已经够大了,现在又多一个风墨扬,无条件地等她,是要逼她到什么境地,一定要在他们两个当中选一个吗?那另一个必定伤心失望,她的罪过不就更大了?
“不,”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霸道,风墨扬红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难得地露出慌乱之色来,“雪钰,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愿意等你的,怎么能说是你耽误我呢?我、我——”嗐,这下一定惹、雪钰生气了,可怎么好!
南雪钰苦笑,“就是因为是你自己愿意,我才更内疚!墨扬,小时候的话,不要当真了,我们都长大了,物是人非,很多事情我没法向你解释,但你想要的,我真的给不了,你别傻了,赶快找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子,跟她成亲,生儿育女,过安定幸福的日子,那才是最适合你的,知道吗?”
风墨扬定定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眼里是深沉的哀色,“我想要的你给不了?雪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南雪钰咬唇,“我方才说了,安定幸福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吗?”这是大多数人都想要的吧,尤其在经历过生死与磨难之后,这更显得难能可贵。
“不是,”风墨扬一笑摇头,“至少,不完全是。雪钰,我知道你现在心比天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我想陪着你,保护你,跟你并肩作战,你有事情先想到找我,我会很高兴,为你死都行,我只要这些!”
“墨扬,不要这么说!”南雪钰喉咙一阵发堵,眼前更是一片模糊,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不值得!”为什么上天要让她同时遇到夜和墨扬这两个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而她却只能许给一个?她身心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两百四十七回 恐怕是场瘟疫
那旁的慕容夜原本就不满于南雪钰跟风墨扬一起过去,是要追过去的,却被莫弄影阻止了,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跟臣子过不去,有失体统,他才没有过去。结果现在倒好,两人抱到一起了,他再不过去,雪钰都要让风墨扬给拐走了!
“夜!”莫弄影赶紧一把将他拉回来,“不是说不要过去吗?”
“抱在一块了,”慕容夜冷冷一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我还不能过去?”
莫弄影往那边看了一眼,好笑地道,“你没看到是雪钰在抱着风墨扬吗,你怎么阻止?”人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好不好,又不是被强迫,夜如果阻止,雪钰生气怎么办?
慕容夜咬牙,“那也不行!”说罢甩开莫弄影就往那边走,是雪钰抱着风墨扬他就更不能容忍,除了他,雪钰谁都不可以抱!
其实,南雪钰只抱了风墨扬一下,就立刻放开了,因她虽然感动于他对自己的情意,却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与他太过亲热,所以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实在是慕容夜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所以看得分明罢了。
“墨扬,听我说,别这样,你等我也没有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别再说傻话,也别做傻事,不然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你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也多想想他们,知道吗?”
墨扬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就想他能够找个温婉善良的妻子,再生个大胖小子,她这辈子心愿足矣,所